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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谢骞和韩氏兄弟,萧墨终于不用事必躬亲,有了一些空闲。韩氏兄弟善于领兵,谢骞精于计算,萧墨让他们三人在徐县负责新军事宜,自己则继续四处“乞讨”。
大半个月的时间,萧墨将周围的几个郡县几乎都拜访了一遍,讨要粮草和马匹等物资,以至于现在那些郡守、内史现在只要得知萧墨拜访,都称病不见。
这日,萧墨躺在榻上,闭目沉思,郡守们都不见他,便想着要不要去拜访拜访下面的县令,萧墨相信除了上缴的赋税,那些人定然也还藏着不少的,能讨得一点是一点。萧墨这也是没办法,他上书到长安求要粮草物资筹备新军,得到的回应是同意萧墨筹备新军,但平复益州在即,不能随意调动物资,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
大门外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萧墨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此时人人对他避之不及,谁还会找上门来?
偌大的府邸就他一人,萧墨只得自己去开门,看到周平与落玉站在门外,萧墨这才记起周平一直还在蕲县养伤,心里不由得有些惭愧,“你的伤如何了?”
周平沉声说道:“劳府君记挂,已经无碍了。”
“进来吧。”两人进了府里,萧墨重新把大门关上。
对于落玉为什么会跟周平一起来,萧墨有些不解,却也没有询问。几人进入客厅之后,落玉却是取出一沓纸张,双手捧着递给萧墨,“府君,我家娘子让我交给您的。”
“这是什么?”萧墨却没有去接,而是看向落玉。
“是卖身契。”
“哦?”萧墨眉梢一动,笑道:“你家娘子将你送与我了?”
“不,不是的。”落玉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偷偷瞥了一旁的周平一眼,解释道:“我家娘子送了十二名仆人给府君,这是他们的卖身契。我家娘子还说了,府君不必担心,他们的底细都是清白的。”
萧墨嘴角的笑意更甚,“这是你家娘子说的,可是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家娘子?”
“……”
落玉一时语塞,想了好半晌,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是自家娘子既然交代了,她就必须得把事情办好了。落玉急得额头上都浸出了汗珠,才听萧墨对周平道:“收下吧。”
落玉心底长舒了口气,将手中的卖身契如烫手山芋一般,塞入了周平手中,这才对萧墨屈膝行了一礼,“多谢府君。”
“是我该谢你家娘子。”萧墨摆摆手,让他们都坐下,然后问落玉,“你们丢的那些东西可找回来了?”
落玉点头道:“已经找回来了,娘子回禀郎主之后,谯国内史便派了军队前去围剿,货物也全部找回来了。”
萧墨闻言不禁心底一惊,对那位神秘的郎主更为好奇了,能够有如此手段,萧墨却是不敢相信真的只是一位单纯的商人,可是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那位郎主应该不属于任何一个大士族。
萧墨最终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冒昧问一句,你们郎主的身份是?”
落玉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郎主。”
“如此说来,只有叶娘子见过你们郎主了?”
落玉却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娘子是否见过郎主,娘子每次有事禀报郎主之时都只是将信物与信件让人送去,并未曾亲自去过。”
听到这样的回答,萧墨更是感觉惊奇,看叶沉玉的样子地位应该不低了,如果连她都未曾见过那位郎主的话,那就太过神秘了,如此看来倒真有些像是某个大士族极力的隐藏自己从商。
萧墨没有再继续问,转而笑道:“你将这些告诉我,算不算是背叛你家娘子?”
落玉闻言面色一白,小声争辩,“我没有。”
“不过你大可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你家娘子。”
注意到萧墨眼中的戏谑,落玉这才明白自己被戏弄了,她瞪了周平一眼,遭受无妄之灾的周平却没有丝毫反应,落玉有些气恼,对萧墨道:“府君莫要这样戏弄奴婢了,奴婢可经不这样的惊吓。”担心萧墨再说出什么吓人的话,落玉又连忙道:“奴婢还得回去向娘子复命,就先告辞了,府君的仆人明日就会到府上。”
萧墨点点头,对周平道:“替我送客。”
周平送走落玉,很快又回到了客厅,一言不发看着萧墨,似在等他的问话。
“去帮我煮一壶茶。”
“呃……是。”
萧墨一边喝着茶一边心中暗自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跟周平学习下煮茶,随即又摇了摇头,有时间学煮茶倒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再弄些粮饷吧。
萧墨把目光转向周平,“你觉得,落玉怎么样?”
周平闻言便是一愣,脸上顿时变得有些局促,“府,府君,属下随府君征战沙场,暂时,不会考虑娶亲之事。”
萧墨一阵哑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平,“我可没功夫管你娶亲之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那落玉似乎对你这救命恩人颇为有意,若能成,倒也是一桩美事。”
周平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萧墨的意思,脸上一热,却不接话,而是说道:“落玉做事较为细心谨慎,知书识礼,且还懂音律,非普通婢女。”
“呵,你说这样一个婢女,为何会如此轻易的将她家娘子的事告诉我?虽然也说不上什么秘密,但这也似乎不是一个婢女该背着自家娘子说的吧。”
周平闻言,眼中顿时寒光闪动,“府君的意思是,落玉乃是被人授意才将那些事告知我们的?”
萧墨点点头,“不然呢,你以为真能凭我几句话就让她将自己娘子的事说出来?”又抬头打量了周平一会儿,“当然,若是落玉看上你了,想要借此讨好于我,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想了想,萧墨突然觉得这后一种可能性还非常大。
“府君……”周平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墨摆了摆手,道:“对她家那位娘子,你知道多少?”
周平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后来只见过那位娘子两次,第一次是刚刚醒来时,她与张疾医来看属下,第二次是离开蕲县之前,我前去向她们辞行,她说要赠几名仆人给府君,便命落玉带仆人与我一同来临淮。”
“不过是几名仆人,竟然让身边贴身婢女亲自送来,可真是有心啊。”
“属下曾向叶钟齐打听过,叶娘子是他们郎主下面一位管事的,但地位很高……”
“等等!”萧墨打断问道:“你说叶钟齐?他没死吗?”
“没死,但伤得很重,后来也被送到张疾医家里医治。”
萧墨点头道:“你继续说。”
“叶钟齐说,他一般都是跟其他管事的接触,只有涉及到大笔财物的买卖那位叶娘子才会出面,叶钟齐也只见过她数次而已。”
“一个管事就如此神秘,那为郎主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想了一会儿,萧墨便对周平道:“你先下去休息,她们的事你只要稍稍留心便可,毋须担忧,过两日随我去徐县。”
待周平离开后,萧墨嘴角笑容敛去,这位叶娘子和那身后的郎主还真是迷雾重重啊!
……
徐县县令邓庸对萧墨倒不像其他人一样唯恐避之不及,因为萧墨在徐县屯兵,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是避不过去的,索性将萧墨看牢了,免得他在自己地境弄出点什么事来,不好收场。
今日得知萧墨到徐县,便连忙找了过来。
“府君,多日未见,今天怎么有空闲过来了。”
萧墨叹了口气,“邓县令有所不知啊,整个徐州,除了你与候府君,便再没一人待见我了,广陵在陈敏手中,我又还能去哪?”
邓庸笑道:“府君如此年轻便身居内史之位,不知羡煞多少人呢,等越公平乱江东,收回广陵不过迟早的事,府君切莫忧心才是。”
萧墨看向邓庸,认真的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上书予越公,让你任广陵内史,我来接徐县县令如何?”
邓庸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府君说笑了,越公既看重府君,自然是因为府君有过人之处,我何德何能,怎敢担此重任啊。”
徐县军营位于城外东边,曾是曹魏时期留下来的一个兵营,到武帝时便一直荒废,直到现在。军营里能隐约听到士兵训练时的呼喝声传来,萧墨与邓庸一同走了进去,军营校场约有数百丈见方,却只有北面一个角落的两三百士兵正在训练,显得原本不算大的军营极为空旷。
萧墨看了一会儿便直接去找到谢骞,“一共招募了多少新兵?”
谢骞面色有些沉重,“一共四百六十七人,还不到两旅之数。”
萧墨点了点头,这个情况他也早就料到了,于是沉声道:“只要不违法,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不限在临淮、在徐州,尽量在年前招募到两军新兵,至于粮饷你不用担心,我去想法子,不会让你拖欠军士半点。”
“是!”有了萧墨这些话,谢骞倒是很有底气。
“韩胤在练兵,怎么不见韩离?”
“他带了一百多名新兵去了山里。”谢骞看到萧墨眼中的疑惑,便解释道:“韩离说等凑齐一旅再让他们一起训练,现在先让他们在山里伐树开荒,我觉得这样也可行便同意了。”
萧墨闻言冷哼了一声,“自作聪明,等会你自去领十军棍,韩离回来之后让他去领二十军棍。”
“呃……是。”
谢骞虽心中有疑惑,却也不敢问,萧墨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我不管他手底下有几百人还是几十人,就算只有一人,也要抓紧训练。一支军队不是有我和你们三人就可以的,我需要更多可用之人才能替我撑起一支强大的军队,而那些人便需要你们从此刻开始慢慢训练出来。”
听了萧墨的话,谢骞消瘦的脸上露出愧意,萧墨则是继续道:“开荒屯田自是必须的,但距明年开春还有一些时日,过段时间等到多招募了一些新兵后再着手此事。”
萧墨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谢骞也都一一记下,等萧墨离开后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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