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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姐,竟然有人叫我不要跟着你,那我先在外面透透气,顺便去厕所方便方便,拜拜。”赵乘云笑着说,扬了扬手,不等她说话,人已经拐到一旁的洗手间门口了。
“你……那你快点。”骆文萱气急,但听赵乘云叫她萱姐,心窝一松,也就没阻拦。
赵乘云回头打了个ok的手势,一头钻了进去。
“文萱,这是谁啊,你们认识?”齐斌见两人很熟络的样子,尤其这时候,文萱竟然站着不走了,似乎是在等那嬉皮笑脸的家伙。
“是啊,他是我的新助手。”骆文萱随口答了句,心道:人家都叫我萱姐了,能不认识么,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什么?”齐斌吃了一惊。新助手?这小子刚才眼睛一直乱瞟,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年龄也不大,估计还是个高中生吧。
只要骆文萱一开口,高校里那些优秀的硕士生或者博士生,都抢着做她跟班呢,哪个不比这毛头小子强啊!再说,这两年,我们两人一直合作,我不就是你最得力的助手么?你现在突然找来一个毛头小子,说是要给你当助手,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以后有重大手术的话,有他在旁边帮忙就可以了,你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就不用每次都陪着我了。”骆文萱平淡的说道。
“咚!”齐斌表情一滞,脸色变得极难看。不用我协助?……是啊,现在你翅膀硬了,可以单飞了,就可以把我甩了是吧……
“你先去忙吧,今天这个手术,我和我的助手就可以完成。”骆文萱岂会看不出齐斌不寻常的反应,但她真的对他没感觉,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倒不如狠下心,早点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你……可是这次手术是老师特地交代的,容不得有半点差错。文萱,我想我们还是听老师的吧,不然真出了……”齐斌知现在发怒只会令她更加反感,故而强挤出灿烂的笑容。
“出了事,一切后果由我承担!”骆文萱语气坚定,迟疑了一下,又说道,“你放心就是了,我不会牵连你的。”
“瞧你说的,我和你需要分得这么清吗?我这人是很开明的,竟然你坚持要这样做,那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萱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在守候在你身边的……”齐斌话语煽情,说着说着,手也不自觉的伸了过去,想要握住骆文萱的小手。
“谢谢师兄关心,我会小心的。”骆文萱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躲开了齐斌伸过来的手。
齐斌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尴尬无比,左右都不是。骆文萱却低着头,装作没看见。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齐医生啊,能认识你真是太荣幸啦!我是萱姐的搭档,以后多多关照哈。”不知什么时候,赵乘云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还一把握住了齐斌悬在半空中的手。但他话还没说完,手就已经分开了。
“额……您好……好说好说……”齐斌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顿时语无伦次起来。
“萱姐,你不是说这个手术很急吗,怎么还愣在这里啊,赶紧走啊!耽误了手术时间,院长生气了,我们还怎么拿提成……”赵乘云对一旁低着头在偷偷笑的骆文萱说。
“嗯,齐医生,那我们走了。”骆文萱跨出两步,经过齐斌身旁时,客气地说。
“好……放松点,祝你们成功!”齐斌很绅士的笑了笑。
“嗯。”骆文萱说完,便小跑了起来。赵乘云自然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拐弯时还特意回头朝齐斌挥了挥手。
齐斌本就气得不行,再见这小子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的欠扁样,更是怒火攻心,气急之下,一脚就往墙上踢去。这可是实打实的水泥墙啊,盛怒之下,踢上去得有多痛了。
齐斌痛得坐在地上,手不断揉着脚趾……咦,不对啊,我手上怎么湿哒哒的,之前好好的,就刚才那臭小子握了手后……玛的,上完厕所不擦干净就来和我握手,这臭小子肯定是存心的,想到此,齐斌对赵乘云是暗恨的牙咬咬。
“骆医生,您终于来了,我父亲……”骆文萱刚从电梯里走出来,就被急救室门前的一中年男子,拦着说个没完。此时,急救室门前的座椅上,坐着几个男女,老少皆有,穿着讲究,见医生过来,纷纷起身围了过来。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的。”骆文萱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话里透着自信和执着,神态端庄,气质优雅,让人不自禁信任她。
他们经过一个消毒室,之后才来到手术室。里面已有三名医生,二男一女,皆穿戴严实,其中一名男医生手里拿着一张CT片,似乎正在讨论着什么。而手术台上,正躺着一名白发老人;老人紧闭着眼,神态祥和,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被医生打麻醉药。
骆文萱一边浏览患者各种资料,一边听旁边的医生讲解,看着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差,蹙着眉头,似乎遇到了困难。赵乘云和三名医生打了招呼后,看了几眼手术台的病人后,也不听一起他们讨论病况,独自一人在手术室里走来走去,看看这,瞧瞧那,对里面一大堆医疗设备充满了好奇。
医生们交流了约一刻钟,对这名重度昏迷的突发性脑溢血患者,之前制定的手术方案基本不变,仍然坚持使用机器人定向技术。但手术操作起来遇到了几大麻烦,首先出血部位处在小脑、大脑及脊椎交错部位,这一块脑神经分布密集,穿刺靶点不易选择;其次,出血破入了脑室,且淤血凝结,必须立即清理,否则病人随时有病危的可能;再次,病人脑动脉硬化严重,手术过程中,脑内气压稍微波动就有可能带来新一轮血管爆裂,造成大面积出血,那样的话,就意味着手术彻底失败,病人寿终正寝。
骆文萱独自坐在监测电脑前,托着腮,盯着屏幕发呆。另外三名医生立在一旁,怔怔地望着她,等待她的决策。时间一秒秒过去,手术室里的气氛变得僵硬起来。只有赵乘云像是没事人似的,晃来晃去,似乎他不是来参与手术,而是来围观欣赏看风景一样。
突然,骆文萱站了起来,对三名医生说了几句。
各安其位,手术终于开始。
第一步,穿刺。这是整个手术的开端,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像这个手术,它就是一个关键点,相当复杂,穿刺的好坏,直接影响手术的结果。所以这一步,骆文萱亲要亲自动手。她先在脑室附近找了一个穿刺点,熟练的操作,短短三分钟时间,穿刺成功,血块液化剂注射完毕。
接下来,要穿刺的区域是小脑部位。这次,却没这么顺利了,她刺了差不多七八分钟,额头上都出了一层密汗,不过,有惊无险,最终还是将针头刺入了指定的位置。另外三名医生相互看了一眼,皆点头微笑。
第二部,引流。微创针植入后,观察患者颅内压及其它各项指标是否正常,如果没多大问题的话,就可以将脑内的积血缓缓引导出来了。这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还好,病人一直表现的很安详,并没有很不适的反应。
主要的积血排出干净,大家都舒了口气,至少手术已经成功了大半。骆文萱稍微停顿了片刻,抬起头,头罩和口罩已经汗湿了大片,一旁的女医生连忙给她擦了擦。
还有最后一个环节,将破入脑室里的血肿吸出来。
这一环,很容易导致患者出现强烈的反应。几分钟后,手术继续,微创针再次进入脑室,通过针头上微型摄像头知道,血块已经全部融化。
引流再次开始,这次的速度比之前明显慢了许多。骆文萱睁大眼睛,牢牢地盯着监测屏幕,表情郑重,竟眨也不眨。随着脑室里的血肿被缓缓抽出,患者的颅内压明显程下降的趁势,而患者开始出现一些异样,呼吸促急,心跳无规律……
骆文萱连忙命令停止抽血,拿起手边早已准备的针筒,将一支药剂注入了患者的体内。这一针下去,患者霎时安静了许多。但正当他们打算继续手术时,患者的脸突然变得扭曲起来,紧接着全身抽搐,剧烈反抗起来。
医生们都大吃一惊,脸色苍白,再看监控屏幕,各项数据已是一团糟。骆文萱也吓得花容失色,但她还算淡定,再起拿起了一个针筒,同时目光瞟向了赵乘云。
骆文萱虽极力掩饰,但赵乘云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了恐惧和无助。
怎么说也有一半的手术提成,现在是该出手的时候了。赵乘云制止了大美女的举动,闪电般在老人的身体的几个部位点了几下,随后握着老人的一只手,抬起头朝大美女眨了眨眼睛。
说也奇怪,这时候,老人忽然不乱动了,异常的老实安静。骆文萱瞧了屏幕一眼,美眸瞪了赵乘云一眼,示意旁边的医生继续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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