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杀手之城 > 第19章 遏制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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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你买了很多竹叶子。”

  “是粽叶,要包粽子,端午节到了。”

  “太好了,我喜欢吃粽子,要包什么样的?”

  “你想包什么样的?”

  “我不知道。”

  “赤豆绿豆白粽,还有肉粽,都包一些,你要来帮忙。”

  “嗯!包起来挺麻烦的,为什么不去街上买一些呢?”

  “知道为什么有端午节么?”

  “纪念屈原,他是个爱国诗人,因为楚王不喜欢他,他就投河自尽了,他写了离骚,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下下而求索。后面我不记得了。不过当时人们把那么多粽子丢进河里,是为了不让河里的鱼吃掉他。”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每个节日都有特别的食物?”

  “是的,传统节日里人们都会有特别的食物,这是一种传统,其实这些食物在制作时大家也都会把节日的由来对孩子们说,这样传统也得到了延续。如果你随时都可以吃到,那就变成很普通的食物了,慢慢人们也会忘记它的由来和意义,文化也是这样死掉的。”

  “文化也会死么?”

  “被遗忘不就是死了么?”

  “那文明呢?也会死么?”

  “那死得更多了,有些只留下名字,有些我们都不知道它们存在过。”

  “如果我们找到它们,它们可以活过来么?”

  “我不知道……”

  …………

  若大的房间里塞满了人,都是各大媒体闻风而动的记者,这些记者们挤来挤去,为了更好地接近小布氏,有几个甚至还玩起了叠罗汉,还有拿着竹竿接着话筒的,那是争着抢着提问百舸争流千帆竞技啊!甚至还有几个不择手段手里挥着红色信封的,看样子是为了能采访到小布氏而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了。

  卡尔罗夫拼了命地维持秩序:“不要挤不要挤,都有机会,你你先来一个,快点!”同时他挥手示意那后面的摄像摇得近一点,这可是重要的素材,以后做点宣传都靠它了。

  卡伦站在小布后面一点的地方,拿着一个小型平板电脑,这是CIA专门为国家领导定制的一款电子设备,除了平时看看书下点视频外,最重要的是这背后联着一个智库,无论你有什么问题,只要被录进去,马上这上面就会浮出最理想的答案,说来简单,但这里用到了很高级别分辨率的语音识别技术和远超过GOOGLE的智能搜索,正如我们所知道的,所有的产品都严格地按着社会等级从老百姓使用到给高官权要使用划分功能产品线,总统使用的产品会是什么样的呢?

  卡伦知道至少有一个二十个人的高智商团队正在为这个智能系统提供服务,现场的语音会被准确地传到隔壁房间,阿鲍、罗夫、赖斯至少有一个人会在那里等着审核标准答案,那就是会显示在提示板上的字。

  嗯,卡伦是最后一道关,责任重大,每次开完发布会他都发现发际线向后又平移了一点。

  ……

  “你老爸当总统,你现在又准备当总统,你觉得美国人民会选你么?还有,你爸发动了一次战争,你会不会有样学样地也发起一次战争?”

  “美国有着最完善的权力产生机制,并不是因为我爸是总统我才是总统,想想看,他在任的时候我在做什么?我只不过在管理一支棒球队,我在管理这个棒球队时也没有依靠我爸的权力来索取什么好处。在当了六年州长之后,我现在竞选总统,当然会有我老爸的经验在其中,但时代也发生了变化,我更多的还是要取悦现在的人民,要看我能为他们带来什么,看他们需要什么,看看美国需要什么,在这三者之间寻找最好的平衡。记住,美国可以有官二代,富三代,但这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没有妨碍你们,我们的先贤说过,人人生而平等,你们每一个普通民众只要超过法律的规定,就可以和我在一起,公平地竞争总统这个宝座…但我们绝不能对富二代官二代有什么歧视,对不对?括号,此处有掌声!”

  果然,此时不但有掌声,还有哄笑和口哨。

  卡伦暗暗捏紧手,十二指肠一阵翻滚,胆汁上涌,心中酸苦难奈,暗道,我的傻哥啊,怎么把括号里的话都念出来了!

  “关于战争,我只能说,美国从不主动发动战争,我们只反击我们的敌人,当敌人对我们以及我们的朋友展开攻击时,我们会进行必要的反击,我们的朋友遍天下,我们有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有泛太平洋合作组织,有美日安保条约,有联合反击条款,我们在全世界设立军事基地只是为了更好地保障当地民众和企业的安全,这是我们国家的承诺,你们可以打开护照看下上面的话,无论你身在何处,无论你做了什么,我们都在你身后,谢谢!括号,非常热烈的掌声!”

  又是一阵哄笑和掌声,小布得意地四顾,突然看到卡伦撩开西装露出一个可口可乐的图案,连忙拿起桌上的可口可乐喝了一口,特地把商标对准了前方的大镜头。卡伦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很快可口可乐公司就会把剩下的预付款打到竞选委员会的账上,当然是以他们员工的名义,另外,他们也会赞助两年内州长办公室举办的所有会议的饮料。

  “有人说,当前社会的主要矛盾就是人民群众日益提高对良好环境的要求和日益恶化的生存环境的矛盾。布氏先生,您对环保问题怎么看?”

  “我认为,环保是一个问题!但这个问题比起生命安全问题来还是少了那么一点急迫性,你想一下,是不是这个理?当然我们不是不采取措施,我们会有一系列办法来解决你们的问题,我有一个强有力的管理班子,他们是从各行各业的精英中挑选出来的,是精英中的精英。下一个问题!”

  “请问,我们城市空气被这么严重的污染,你准备采取什么措施?”

  “老话说得好:要想空气好,大家来长跑!我们会让大家清早起来一起长跑,同时也会组织马拉松比赛,这样城市的空气自然就会好起来的。一阵笑声……嗯,括号…大家都知道,人体有自净功能,可以有效地除尘,这也是一种最为环保的方法,没有新的污染产生……这个费用也比较低,是吧?”

  卡伦脸热得发烫,这次他又要挨骂了。不过他看向小布氏,这个将要竞选总统的人对自己刚才的口误毫无反应。

  记者们也挺配合,没有抓着小把柄让人下不来台,小布面对着大家的提问,轻轻松松地回答着,显得分寸感十足,更有一种智珠在握的风采,当然,这些问题都是安排好的,那抢先提问的记者也都事先被塞了足量的红包,自然不会提什么太让小布难堪的问题,要是真有这种问题,装听不到就是了。

  “请问,你有什么办法应对那些极端民族主义,应对世界格局的变化,保持美国的地位?”

  “你说的是啥?这不只是一个问题了吧!?”刚才房间里比较吵,小布就听不太清那人在问些什么。

  那记者重复了一遍。

  小布微笑着点点头低头看了卡伦递来的好记星:“首先,我们先厘清民族是什么,是血肉?是基因?还是皮肤的颜色?都不是,那只是表像,民族应该是一种文化,一种文明,那是一群人同一个过往,一段历史,拥有同一个梦想同一个追求,那是印刻在骨里,死亡无法带去的。我爱它们,极端民族主义听起来很动人,但它们注定死亡,如同最后一抹残阳,带着血色,沉入了无尽的黑暗,它们终究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得粉碎,如同最后一片枯叶带着哀伤飞向远方……..第二,关于你的担心,我们三权分立的政体,有美联储,有华尔街,有好莱坞,有大宗商品的定价权,还有已经发到全球的世界货币,嗯,还有在全球影院里播放的好莱坞电影。你觉得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能不能具体说一说,你准备怎么对付俄国,怎么对付中国,怎么对付日本,怎么对付阿拉伯人,怎么对付犹太人?”

  “那你倒是快说啊!我还要赶着回家烧饭呢!”

  “我们会和俄国人交朋友,因为他们的资源丰富,而且还比较壮。中国人,他们需要我们的市场,我们也需要他们的产品,至于其它,我不觉得他们会怎么样,他们的学生在费劲心思学英语考四级,吃麦当劳啃着鸡看美国电影,成天想着就是得到一张美国绿卡来这里洗盘子赚钱,他们的那些官员在国内赚钱在我们这里存款消费,全家人都住在这里,他们要是吵吵,我们就把军火卖给台湾,他们要是东西太便宜,我们就征收反倾销税,他们要是哪不听话,我们就谈人权见挞喇发布白皮书声援民主斗士,这些招我是张口就来….我说了这些,你还觉得中国是个问题么?我们花钱总归是讨好选民,他们不花钱,更不在乎选民。哦,对了,他们没有选民这一说。至于日本,哈,你觉得我们需要讨论日本么?阿拉伯人和犹太人倒是需要好好说道说道。这两老冤家已经打了上千年了,而且看来还准备再打下去,我们能做的,就是石油换军火。”

  “那要是这些都不管用呢?比如说,外星人攻打地球,陨石慧星对地球撞击,地核停转,太阳黑子大爆发,全球变暖冰山融化。”

  “你说的这些太不靠谱了吧!”小布一脸无奈地看着这记者,“你是不是好莱坞大片看多了?我告诉你,这些片子是给小老百姓看的,你这么成熟理性的传播从业者就得多看下严肃的纪录片,比如《国家公园的前世今生》,《非洲野生动物生存状况》之类的嘛。你说的全球变暖也只是一种假设,前两天还有人告诉我现在地球在变冷,羽绒服的销量在持续增长。”

  “那你就是不准备回答了?”记者略带威胁地问,他拿起笔在纸下写下“对这些威胁,他表示毫无办法……我们能指望这样…么?”

  “别别别!”卡伦一把按住那记者的笔,“兄弟给我个面子,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一边说着,他还从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塞进对方的手里。

  “这是什么意思?”那记者抖了抖信封,估摸着里面的数量。

  “润笔费……”卡伦在那记者耳边小声说,“车马费在会后再发一份。多包涵啊!”

  那记者脸色一沉:“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他把信封放在面前,一副不打算接受条件的样子。

  “卡伦,你去看下那几个朋友。”小布微微一笑,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的烟盒。

  “别!我不抽烟的。”那记者臭着一张脸。

  “拿着。”小布从烟盒里抽出一只哈德门递给他,“这玩意没人舍得抽,都贴身放着,能辟邪。”

  “这是…”记者的眼睛瞪得无比的大,“哈德门!不是已经停产了么?”

  “是啊!这世界上也没几包了。”小布一脸不舍地看着那支烟。

  “想不到这你也舍得拿出来,好!今天这报道我就免费给你出了,保证全是好话!”

  “交个朋友,这年头,谁都不容易,讨生活嘛!”

  “说好了啊!回头真不小心当上总统,你得再给我弄两支!”

  小布沉思片刻:“行,就两支!借你吉言!”

  待到午后三点茶去人空,小布指着卡伦埋怨道:“下次别整那些不靠谱的记者来访问我,我那哈德门没剩几根了。”

  “啥?你给他哈德门了?给了几包?”

  “还几包,我给他一支都已经心痛死了。”小布拿起报纸扔在卡伦手上,“这家伙可得看好了,别让他张嘴乱说。”

  “当然,我们肯定让他说好话,那些报纸的老板我们都通过气了,不良报道不会出现,你放心好了。”

  “谁说这个,我说的是别让他说从我这拿了一根哈德门,这要是传出去,我怎么应付那些跟见了血的狼样的家伙?”

  “哦对!”卡伦恍然大悟,赶紧起身去操办此事。

  小布看着卡伦走远,而罗夫来到他的身边。

  “这样处理媒体能行么?”

  “媒体要喜欢你可不容易,有些人总会被媒体攻击,因为这样他们就会得到更多的的收视率,民众的。从我以前为你老爸服务的经验来看,福布斯是我们的,他们总会给民众两个看法,一个是总统的看法,另一个是副总统的看法。”

  小布失笑。

  “传媒只是给钱搬字,或是不给钱也搬字,报道政府消息。总统做了决定,新闻官公布决定,他们这些传媒人把决定抄下。亦即决定,公布,打字。只要检查有没有串错字,就可以归家,看看家人,一起吃饭散步,晚上跟老婆做做爱,或是写点玄幻小说发到博客上。”

  “就这样?”

  “就这样!”

  “那民主在哪里?”

  “在咱们之间,你听我的意见,然后做出决定,这就是民主。如果你没有听我的意见,然后就做出决定,这就不民主!”

  “很有道理!”

  ……

  莫听的酒吧今天挂着停业的牌子,已经连挂了一个月了。叶深嘴里叼着牙签走到门前,拿下牙签在钥匙孔里捅了几下,把门推开。里面空无一人,风刮了进来,有纸片沙沙的声音,原本的任务墙上是直接写的字,后来提供了即时贴之后变得满墙的纸条。

  叶深沿着楼梯走上去,他知道上面另有天地。

  莫听打扮得像个农夫。

  “想不到你还有这爱好!”叶深倚在门边,看着那边不停忙碌的莫听。这里是酒吧楼上的一个小天台,面积不算大,却给收拾成了一个立体的空中园林,钢筋铁丝和竹枝搭的架子上爬着各种植物,仔细看去竟然有十几种之多,丝瓜黄瓜葫芦南瓜龙角豆四季豆西红柿,枝头满是果实,青红相间,甚是喜人。沿墙角是一水的青白菜。架子搭得挺高,人在下面一点不觉得拘束。下面还放着一把竹马扎和手制的小竹桌。叶深走过去,试了下马扎还算够牢靠,一屁股坐下,舒服地长叹了一声。这城市里头想不到也能有这么一方小天地自成格局。与外面的马路也只是一墙之隔,却完全是两个世界。三十五度的高温到了这里却只成了二十七八,正是得益于这层层叠叠的绿叶遮盖,空气也被过滤成带着清新之味,让人怡然忘忧。

  “真是好享受。和你一比,我就真是一个俗人了。”叶深呐呐说道。

  “闲来无事,打发点时间,自产自销,也没什么不好。”莫听的声音从一丛瓜蔓后传来。透过叶间,也可看到莫听一身农夫打扮,在给这些植物做人工授粉。

  “你就不怕这楼被圧塌?”叶深看看这地面,估计覆了有十几吨的泥土。

  “我心里有数。改造过了。”莫听拿着小毛笔在一朵南瓜的雄花里扫了扫,又逐一翻着叶找出雌花来授。

  “今天找我来什么事?”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哦?那好啊!少一个吃白食的。”莫听无所谓地说,他仔细翻着丝瓜的叶子,看着上面有没有被虫咬的痕迹。

  “你那豆奶咖啡板蓝根也能算是白食啊!老子在天上人间喝拉菲也没付过钱。”叶深笑着说道。

  “去多久啊?”

  “谁知道,也许几天,也许一辈子。”

  “哪的黄土不埋人,你安心去吧。我这花花草草长得这么好,你大概不会说出让我一起上路这么无趣的话吧!”莫听走到一角,打开一个开关,阳台的几个角落就喷了水来,水柱细如雨丝,漫射而出,转眼间天台上水雾升腾,阳光漏下,有几道小小的彩虹显出来。

  叶深也笑了笑:“你隐于闹市,我倒不忍把你给拉出去了。只可惜由不得你。我想你大概也呆不长了,就先给你打个招呼,好让你有点准备。”

  莫听那边像是没听到叶深的话,只是摘了两个硕大的西红柿走过来,随手递给叶深一个。

  “这种事,当来则来,挡也挡不住的。”

  叶深看着手中红得令人流口水的果实,摇摇头:“那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莫听皱着眉看着这满天台的果蔬,“看来这一季又要荒废了。”

  “回头给你介绍个小朋友,让他帮你照顾着吧!”

  “看来你来不是为你自己,倒是为了别人。”

  “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此事另有原由,只是一时间只有有点头绪,不便告诉你。”

  莫听摇摇头,咬了口西红柿,专心地品着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滋味。

  叶深苦笑了一下,也专心吃起西红柿来。

  莫听走到另一个瓜架下,拿起一个小小的竹篮,逐一采着半开的南瓜花,口中说道:“你到楼下拿点酒上来。”

  “你准备在这做菜?”

  “要不在哪?”

  叶深下去拿酒,一会儿拎着两箱冰啤酒上来。

  “放那边水箱里。”莫听指着一角说。他不知何时已经搭起来简易的灶台,正沿着墙角,一个小小的柜子打开来,居然也是一个小小的橱具间。

  案台上已经摆好了油锅和碗盘,碗里装着刚切好的丝瓜和豆角,还有几个鸡蛋。莫听正要打蛋。

  “鸡蛋哪来的?你下的?”叶深半开玩笑地问。

  “养的鸡。”

  “那鸡呢?我怎么没听到有鸡的声音?”

  “鸡在睡觉。”莫听随口说着,指了下后面,“午睡好它们就会出来散步。”

  “真麻烦,我开始担心那小子能不能照顾好你这些宝贝了。”叶深挠挠头,试探地问,“要不这几天我们就把鸡吃了?”

  莫听突然手一甩,一支筷子如电般飞向叶深嘴部。

  叶深一把抓住筷子,嘿嘿笑道:“我算是知道了,敢情我连鸡都不如。”

  “它们每天好歹给我下个蛋,你成天给我找麻烦,你居然会觉得自己应该比它们重要?”莫听冷冷哼了一声。

  “开个玩笑嘛。”叶深把筷子丢回去,莫听头也不回地接过,继续打蛋,一面打着,一面拿筷子试蛋液的稠度。

  “要不要帮忙啊!我也会做菜的。”叶深走过来,站在一旁问。

  “知道你会做,不过今天你是客,坐着就可以了。实在闲了,说说你那边的情况。对了,再帮我采个南瓜过来,别太大,做饼。墙边弄两个土豆,一个胡萝卜,洗块姜,我要做个赛螃蟹。”

  “赛螃蟹,啧啧!”叶深抹了抹嘴角,赶忙开工。

  也就十多分钟,居然就做好了四菜一汤,蛋炒丝瓜赛螃蟹,生煎南瓜饼过油花,西红柿蛋汤还有水果拼盘。

  “这规格够高啊!”叶深搓着手,拿起筷子就要夹菜。莫听不知从哪又拿出一个小椅坐下。

  两人一人一瓶啤酒灌了几口。籍着凉风吃着菜。叶深啧啧有声,

  “你知道黑二和黑三么?”叶深突然问道。

  “小二黑我知道,黑山老妖我也知道。”

  “年初的时候他俩出了点事。”

  “死了?”

  “没有!不过比死更惨。”

  “失恋了?”

  “不知道,这就是我要搞清楚的。”

  “这种事你需要找我么?”莫听不满地问。

  “上面的授权是我可以就地寻找一个合作伙伴。你说我应该找谁?”

  莫听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只会带来麻烦。”

  “别把这太当事,或许他就是失恋了,我们过去陪他泡个澡再泡个妞,然后皆大欢喜,公费旅游嘛!”叶深耸耸肩,轻松地说。

  “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我当然不会拒绝。”莫听夹起一朵裹着蛋炸得焦黄的南瓜花在小盘的胡椒面里粘了一下放进嘴里,慢慢嚼着。

  “看着你现在的好享受,我的心里真是…”叶深欲言又止。

  “愧疚?”莫听瞟了他一眼。

  “得意,我很得意。”叶深戏谑地说,仰起头一气把啤酒倒进嘴里。

  莫听摇摇头,无奈地问:“这两人你见过么?”

  “几年前见过一次。”叶深的表情一下变得有点凝重。

  “交过手?”莫听若有所思地问。

  “过了几招。”

  “结果如何?”

  “没试出来,毕竟不是生死相搏。”叶深夹了一筷赛螃蟹放进嘴里。

  “如何?”

  “有味无形,唉!”叶深半皱着眉,微微叹气,好像还有所缺憾。

  “美食之道,唯有八字。”莫听淡淡地说道。

  “八字?”

  “感恩的心,饥饿的胃。”莫听夹起一片南瓜饼放入嘴里嚼着

  叶深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老兄,食蟹之风盛行多年,美味之外,更有深意,缘其骨肉坚实,食之不易,如人生之艰难。东坡当日落难岭南,以羊骨极烹,味可比蟹,亦是如此。”

  “白吃白喝还这么多话。”莫听笑骂。

  “可不白吃,这是给你的。”叶深从怀里摸出一支细钢笔放在桌上。

  “万宝龙?”莫听挑了挑眉毛问。

  叶深摇摇头:“这是一种射流注射笔,用电磁力推动,以声速将药物从笔尖的喷嘴里喷出来,人的感觉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压力可以调整。”

  “多少钱?”

  “我做的,抵你这顿饭钱了。”叶深笑笑。

  “行,也差不多了。”莫听不客气地把笔收起。

  “下一步得加上遥控装置。”

  “对,然后安在沙发里。”

  “提前装好,然后定时启动。”

  “谁坐谁倒霉!”

  “不知不觉,菊花绽放。”

  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那个人,你有他的消息么?”莫听问。

  叶深摇摇头。

  “这些年,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莫听望着天空,“生命在孕育时只是偶然么?”

  “当然不是,双方的遗传因子只有一半会被选中,总不见得是划拳决定的吧。”

  “从头开始的人生就好像一张白纸,但如果这张白纸实际上已经被写满了字,那又如何?”莫听话里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过多的知识会减弱人的好奇心,如果人一生下来就继承了所有知识,那么还会不断向未知探索么?”叶深呐呐自语。

  “人生的目的难道是更多的知识?这绝对不是真正的意义。”

  “在我而言,背弃理想的人,无法得到真正的快乐。”叶深答非所问。然而莫听却也不再发问了。

  “梁园虽好,不是久居之所。”莫听轻轻呡了一口酒。

  叶深抬头打量了下这屋里,轻轻笑道:“知足吧!”

  “这不是我知不知足的问题,而是足不足够的问题,所以时间到了,就应该走了。”

  ……………

  “为什么人会怕死?”

  “因为放不下。担心死了之后被人忘记。”

  “死了之后会被人忘记么?”

  “差不多吧。”

  “那就是说有人说要不名垂千古要不遗臭万年也是因为这个了?”

  “是啊,他们只想被人记住,至于什么方式,他们觉得不重要。”

  “被人记住的方式是不是就是写在书里?”

  “记录有很多方式,很久以前人们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记录生活只能在石头上画画,刻字,口口相传,变成故事传说和神话,后来才有书,不过书也保存不了多久,不过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方式我也不清楚。”

  “记住又怎么样?”

  “因为每个人都有生存恐惧症。”

  “生存恐惧症?”

  “因为不了解生命以及自我所产生出来的恐惧症,从有了自我意识那一刻起就感觉这个我是很重要的,但想到人死了就没了我,那么从内心里就会觉得十分恐惧。”

  “那么我们在课桌上刻字为什么老师要骂?或者在墙上写一些字这也是正常的啊!”

  “相比于在别人脑子里刻字,在课桌和厕所里写字就太初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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