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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可以看到哈德逊河,两英里宽的绿色河面上漂着点点白舤,沿河的西岸高速公路从世界贸易中心和世界金融中心之间穿过,一座宽阔的钢筋水泥天桥飞架在两个中心之间,透过天桥的大玻璃窗,看得见高速公路上从早到晚、每时每刻川流不息的车辆。
徐行向对岸望去,对面的泽西城的码头上停了不少的旧车,一辆白色的小货车在中间分外显眼,小货车边上还站着五个人,有两个人的手上还拿着精巧的数码摄录机对着徐行这个方向,太远了,就算是以徐行的视力也看不清他们的脸。
“两栋破楼有什么好拍的!”徐行心里暗暗嘀咕一声,身后的呼吸声已经停止,他撇了撇嘴,轻轻侧过了脸,望向南楼,阳光在这一刻突然暗了下来,好像有一片云挡住了它。
“有人在用望远镜或是瞄准镜看着自己!”徐行心中突然跳过一个念头,他突然向后跃起,横着身子向着那红木桌后落去。
“是他!”卢卡斯心中突然跳了一下。
“那是什么?”同伴突然大声叫了起来,“飞机!”他突然用肩膀顶了顶卢卡斯的肩膀。
“怎么?”镜中的目标突然不见了,卢卡斯不满地回头。
“你…你…看!”同伴惊恐地指着窗外的另一个方向,“它朝这里飞过来!”
卢卡斯迅速望去,一架银白色的波音767正迅速接近这里,那个方向,正是北楼。
“天哪!”卢卡斯也叫了起来,“这飞机是怎么开的?”
飞机是怎么开的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开,就在这一刻,红色的机头已经接触到了北楼的幕墙,然后毫不费力地钻了进去,这面墙开始变形,扭曲,接着是整个机身进入了大楼,巨大的双翼切开了整片楼层,......
“嘭!!”
伊玲连着椅子倒在地毯上。两个男人后退了几步,勉强站住了。
一声巨响,整栋大楼好像都抖了起来,接着又是两声巨大的爆炸声!
“嘭!嘭!”
“怎么回事?”金丝眼镜冲着门外喊道,一时没有人回答,他靠着门,手中拿着枪,仔细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保镖都趴倒在地上,面色苍白地看着同伴,他们虽然已经感觉到危险,却不知这危险来自何方。
“斯皮尔斯先生,您没事吧!”保镖首领大声问道,他也趴在地下,只不过离门最近,他用手轻轻敲着门。
“我没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徐行不耐烦地应道,他用的是斯皮尔斯的声音,嘶哑而低沉,还充满了愤怒,被打扰的愤怒,还有对下人办事不力的不耐。
门外安静了。
“怎么回事!莫非地下又给人安了炸药?”几人趴伏在地上小声地问着对方,他们都知道几年前地下停车场爆炸之事,从他们的经验来看,这次爆炸并不是这层楼的。
没有第四次爆炸,保镖们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们在这看着,桑尼和巴尼去问发生了什么事!”保镖首领分派任务。
一个保镖向着另一个保镖勾勾手,两人开始分别向走廊两侧跑去。
房间里,徐行也是暗自纳闷,他迅速转身向窗外望去,大楼外一股股黑烟向上升起来,浓浓的烟气已经把大楼的上部罩在了黑暗之中,房间也显得十分的幽暗。
用不着他伸出头向下看,已经从南楼的墙面中望见浓浓的黑烟从北楼的94层那儿冒起,中间夹杂着明黄色的火舌,空气中还弥漫着呛人的汽油味和烟雾,尽管隔着大约50米,他依然感觉到那股热浪,那仿佛面对着一具正在喷发的火山一样。
徐行飞快地跳到窗前,一手推开一扇小排气窗,强劲的气流带着黑烟一下就挤进这个房间,房间里的能见度突然又下降了许多。
“下面爆炸着火了,大楼很快会崩溃!我要用最快的办法离开这里!”这是徐行看到黑烟时的第一个念头。
在失火的大楼里逃生一定要快,因为建筑用的钢材在全负荷的情况下失去静态平衡稳定性的临界温度为五百四十摄氏度左右。一般在三四百度时,其强度开始迅速下降;到五百度左右,其强度下降到一半甚至一半以下,钢材的力学性能,诸如屈服点、抗压强度、弹性模量以及荷载能力等都迅速下降,低于建筑结构所要求的屈服强度,也就是低于建筑结构的承载许用应力,建筑物就会迅速坍塌。而通常I36b、I40b标准工字钢梁的耐火极限分别为十五分钟和十六分钟。
就徐行现在看到的大火的温度至少是一千度以上,虽然他相信这栋楼里的钢材都有防火涂料,但以他听到的爆炸声,大楼一定已经遭到了先期损伤,在这样的火里也是经不起多长时间的。还有更可怕的一个因素就是起火的地方是在大厦的中上部,这个部位就像人的颈部,颈骨一断,人的头就会掉下来,就像有一个对手被他轻轻捏碎脖子一样死掉,……所以他知道大楼很快就会倒下,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很快两人就回来了,神情慌张不知所措。
“怎么了?”有保镖问道。
“保安说是大楼被飞机撞了,要尽快离开!”桑尼简单的一句话让众人差点呼吸停顿。
那个保镖头子开始稍用力气敲起门来,口里叫道,“斯皮尔斯先生,我们快离开这里!”
“等一下!”徐行粗声回答,他在心里暗骂不已,这也不能怪他生气,飞机撞楼,这算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巧地把他的事给搞砸了,本来他还可以大模大样走出去的,还有时间把上面恢复原状,谁也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斯皮尔斯先生,楼快塌了,我们快离开这里!”
这门其实没有上锁,只是斯皮尔斯一向治下严苛,常有身边的人在无意间冒犯了他之后不久就消失,所以就算是这次事出紧急,那保镖也不敢随意闯入这间办公室。
“进来吧!”徐行不耐烦地叫道。
“卢卡斯,现在怎么办?”同伴紧紧地瞄准着那个坐在椅中的红色物体,手指一刻未离扳机。
“开枪!”卢卡斯瞄准了突然又出现在窗前的那个人。
玻璃墙接连被两颗子弹打得粉碎,然后才听到“呯!”“砰!”的枪声。
斯皮尔斯的身体一跳,胸中开了一朵血花。
卢卡斯却失手了,子弹穿过墙打在对面走廊的墙上,一个深深的弹孔。
“该死,又没了!”卢卡斯飞快地装填着子弹,再次瞄准。
此时,同伴突然掉转枪头对准了墙。
“什么声音?”他紧紧盯着那墙上的巨大油画,阿弗丽娜正举着弓箭瞄准着他。
卢卡斯也竖起耳朵。
“呯!呯!”
阿弗丽娜的双眼突然放出了光,两颗眼珠子突然不见了,而卢卡斯和他同伴缓缓转过身,望向对方,惊讶于对方额心突然出现的一个血眼,接着颓然倒下,到死他们都不明白那阿弗丽娜的眼睛为什么会杀人。
在一百米外。
“狙击手!”保镖们喊道,门突然被推开了,两名黑衣保镖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枪,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老板的名字。
原本还在窗前的徐行却不知怎地突然站在了门后,他两手各自轻按着两人的脸侧,双手一合,两个巨大的脑袋突然撞在一起,然后两名保镖眼前突然一黑,瘫倒在地。
这时门外的两个保镖已经看见房间里的情形,一个陌生人站在门口,两个同伴瞬时倒地,而他们的老板却在椅上一动不动,头却微微垂向一边,面部的表情是十分痛苦。
“斯皮尔斯先生已经去了,他不需要再去一次!”徐行笑着对他们说道。
两人同时面露惊恐地看着徐行,右手向怀里伸去,却发现那个人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捏住了自己的手,那只手像钢钳一般有力,让自己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只能狼狈地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儿?”
“哦!我是谁?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应该好好地问一问自己,不过现在,我应该说我不知道我是谁!”徐行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的样子对他们说道,“也许我应该去电影院,听说有个叫Jacky成的家伙出了个片子叫我是谁!”
“你杀了斯皮尔斯先生?”一名保镖显然比较聪明,猜出了事实的真相。
“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徐行耸耸肩,摊开双手,露出一个微笑,只是眼里略有寒意。随着他的手势,他也放开了两名保镖。
“机会,傻子!”
两个保镖同时的心声,倾刻间他们同时拔出手枪,枪口已经对着徐行的胸口,眼见就要扣下扳机,......
徐行眼睛微微一眯,那摄人的寒意霎间大盛,他的手轻轻一挥,两个保镖突然感觉自己眼前发黑,脸上一阵剧震伴着剧痛,下一刻,两具庞大的身躯就如暴雨后松软的山体在重力的作用下崩溃,颓然倒下,在倒在地上时,他们的最后一眼只看到那双干净的皮鞋在自己的身边走过,呼吸和思考就在霎时停顿,......
“对不起!看来你们是逃不掉了!”徐行又快快画了四个十字,两个黑衣人躺在走廊的地上,两个黑衣人躺在房间的地上,他们的老板瘫坐在大班椅上,现场没有一滴鲜血,情形十分诡异,这只是因为徐行不喜欢见血。
轻轻的咔嗒一声,弹开手枪保险的声音,徐行耳朵微动,眉毛一挑,身形一缩,弹进门里,......
“呯!呯!”两颗子弹划门而过,不同的子弹,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一个手拿点九的勃朗宁手枪,而另一个握着点四五的柯立芝手枪。
徐行摸了摸下巴,仔细地听着走廊那一侧的动静,那里人声噪杂,不易分清有多少个保镖还在准备狙击自己。大楼随时会塌,自己要离开这里,而外面走廊上还有人,那些人有枪,每颗子弹都会浪费徐行一点时间。
徐行回身拎起那个躺在皮椅上的死人,打开门,先把他扔了出去,外面立刻枪声大作,他那巨大的身躯上立刻溅起片片血花。
一个惊恐的声音叫道:“不!你杀了斯皮尔斯先生!”
另一个声音叫道:“不是我!是你!”
“也不是我!他已经死了!”
“闭嘴,他要出来了!”
外面是一片乱叫,徐行微微一笑,六个人,这次还真是失算了,想不到这个斯皮尔斯会带着这么多个保镖出门。
“左边六米外,……”
徐行闭上眼睛想了一下,再次提起脚边的一个保镖随手扔了出去,又是一声响,一声惊呼,这是来自那个被扔出去的保镖的,徐行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枪,那个保镖的枪。
“桑尼没有死!你开的枪!”
“妈的,是那个王八蛋把他扔出来的!”
“方位没有变化!”徐行飞快地把手伸出门,一口气把子弹打完,正好六颗子弹。
走廊上清静了,徐行凝神再细聆听了一会儿,才慢慢走出大门,此刻的走廊上重新变得寂静无比,只是六米外是一个配电间,四个黑衣保镖横七竖八地躺在一起,灰色的地毯上满是大片的血污。
南楼里,......
阿弗丽娜缓缓地移了开了,先是一只脚,接着是另一只,安琪站在房间里,冷冷地望着两具尸体,她的手中各有一支枪,银色的枪,细长的枪柄和带着同样优雅线条的枪管。
她收起手枪,走到窗前向对面看了一眼,俯身拾起那只热成像狙击步枪,架在了肩上。........
北楼里,......
“两个漏网之鱼到哪儿去了?”徐行静静地站在走廊之中,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徐行慢慢走向那个配电间,他必需确认能看得到的每个人都已经死了,他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谨慎,皆是因为刚才自己已经因为大意差点吃了子弹,这是出道之来从未有过之事。
站在配电间口,徐行扫视着每个人的呼吸和颈口,头部中了枪的人是不用看的,每个人都死了,绝对!
“FBI?”徐行目光一凝,慢慢地扭转头,蹲了下来,翻开一个保镖的上衣,里面有一个FBI的徽章。
突然警觉一生,徐行自地上捡起一把手枪,头也不回,贴着颈侧开了一枪。
十米开外的房间门口,一具尸体缓缓滑靠在门边,是那个金丝眼镜,他的手里拿着一柄精巧的白朗宁手枪,眉心开了个血眼。
房间里传来呜呜的声音,就像一个人被人强行抚住了嘴却挣扎着想要呼救。
徐行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
伊玲已经自己打开了手铐,却仍然被鲜红领带用枪顶着头,一手抚着嘴,当成了人体盾牌。
刚才就在审讯到最关键时,爆炸发生了,然后是激烈的枪战,意外一场接着一场,枪战从激烈到沉寂是如此短暂,一切都让人茫然无措,而金丝眼镜的迅速死亡更是让红色领带心生恐惧。
不知怎地,伊玲突然想起了那个把自己打晕过去的神秘人物,她甚至有些希望就是他在门外。
“不管怎么样,他既然可以一次不杀我,那这一次应该也可以放过我吧!”这是她心头仅存的一丝侥幸心理,可是紧紧顶在她脑门上的那冰冷枪口却总是让她变得更加现实,今天大概是她生命中最倒霉的一天了。
“你的同伴在我这儿!如果你不想让她死,你就乖乖地放下枪进来。”红色领带用力把自己藏在伊玲的身后。
凭着手中的感觉,徐行知道枪里还有最后一颗子弹,他停在了门外。
尸体被夹在门缝之间,他看不到屋里的情形,当然屋里的人也看不到他的举动。
红色领带用手紧紧圈着伊玲的脖子,另一只手把枪紧靠在伊玲的颈侧,这样他可以选择是杀掉手中的人质还是对着门开枪,同时用这个人质挡住自己的大多数要害部位。
“我说放下枪,慢慢走进来!”红色领带接着叫道。
伊玲则在他手中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
徐行缓缓举起手中的枪,隔着门扣响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红色领带浑身一震,接着便慢慢地仰面倒了下去,他的一只眼睛变成了红色的窟窿,鲜血慢慢地流了出来,身后的玻璃窗上粘着一片头骨和一抹白中带着血色的脑浆,那枚子弹镶嵌在头骨正中,穿过厚实木门的它无力飞得更远了。
嘴上的手松开了,伊玲感觉到热呼呼的血溅在自己的脖子上,腥气冲进鼻子里,只是这一回,她没有打喷嚏,而是瘫倒在地,抚着嘴,对着地毯干呕起来,她已经十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吐在地上的也只是一些酸水。
门外,徐行把手中的枪随手丢在了地上,转过身,他知道还有一个人见过自己的人没有死,那被同伴的头撞晕的保镖,原本自己手下容情,但时势逼人,其中一个已经被徐行当靶子扔出门外,后来又被自己的同伴误杀了,而剩下的一个只是晕了过去。
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得不死了,因为留一个活口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这是杀手的行事原则之一。
徐行走进房间,蹲下身子,正准备用手扭断这个可怜家伙的脖子,这是一种不太有痛苦的死法,尤其是对正在昏迷中的人。
小小的镜头里,那两个红色的身影离得很近,安琪如石像般扛着那支巨大的枪,脸色阴晴不定,好似心中有什么事无法做决。
突然,空中传来飞机的巨大轰鸣,这声音大得就仿佛机场上空那些钢铁巨鸟们在起飞和降落,可这是在纽约的市中心,每个人的想法只有一个――飞机飞得太低了!
飞机飞得太低了!
低得足以撞到地面的建筑物!
徐行凛然一惊,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步迈到窗前,抬头望向窗外,左下方处,一架银白色的757宽体客机正撞向世贸中心的二号楼,南塔!
如果不是在这之前十几分钟,那已经发生过的相似一幕,或许会有人以为这是一九九五年美航965在哥伦比亚卡利机场撞山事件的纽约版本,先是飞行员在半空中迷了路,然后是选错了方向,再然后是忘记收回减速板,最后是飞机撞向山体。资深的飞行员,高级的自动仪表系统,除了没有人去开飞机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这也许是所有熟知空难史的人们在这一刻的同一想法,也是CIA和FBI的调查员们渴望得出的结论,也是正在加州的一所小学里为孩子们朗读着山羊乖乖的小布什总统听到飞机撞楼后脑中出现的第一反应。
“一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特勤人员悄悄走到小布的身边,俯身低语。
“那飞行员技术好差!”小布什自己就是飞行员,自然是有权力下此结论的,他面带微笑,继续念着课文,在这群未来的选民面前,保持总统的形象至关重要。
9月11日09:03分,一驾联合航空的波音757飞机像一颗子弹般钻入南塔的中段,位置是七十七和七十八层之间,爆炸的力量已经把两层之间的所有玻璃窗震得粉碎,玻璃碎碴漫天飞洒,中间还夹着舞动的白色纸片和残肢断臂,地面上没有人敢把头抬起来,去望一望天空,因为那锐如子弹的碎玻璃碴随时可能让你变瞎,人们开始用手遮着头,用衣服盖着头,弯着腰向着前跑去,他们只希望能够离这里越远越好。
三分钟后,白宫办公厅主任安德鲁?卡德悄声走进教室,在布什的耳边轻声说道:“第二架飞机撞上世贸中心,这不是意外,美国正在遭受攻击!”
布什的表情凝固了,他的手按在课本上,坐在椅子上傻傻地发愣,目光茫然地望着前方。刚才听到一架飞机撞上世贸大楼时,他还轻松地对下属说:“那个飞行员的技术好差!”
而现在是第二架,他静静地发着呆,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想些什么,他就这样在教室里坐了七分钟,这七分钟里,又有几架飞机正向着各自的目标,孩子们交头接耳,奇怪地议论着这个仿佛已经化成石像的大叔。
在美航965的那次空难只有四个人幸存,而这一次,没有人知道会有多少人同时死去。
在那栋刚刚被撞上的南楼对面,徐行怔怔地站在窗前,凝望着那浓浓的黑烟,......
在前一刻,时间仿佛已经凝固,所有在场的人,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希望这一刻凝固,不是因为这一刻注定永恒,而是他们的记忆,已经完全被凝固在这一刻。
其实那个时候飞机的速度是相当快的,只是那时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仿佛停留在凝固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有窒息的感觉,连徐行也不例外。
那个开着超过一百吨重的巨形铁鸟的司机,他要把所有的世人都拖下地狱和他一起陪葬!
徐行清楚地看到飞机就像一颗子弹穿过一个苹果般毫无阻碍地飞进大楼的77、78层的位置,他突然想起纽约的外号正是大苹果,这真是绝妙的讽刺!
发生的这一幕实在是超出所有人的想像,超出了他们的反应能力。他们就像被拖了什么魔法似的,僵立地眼睁睁的看着这可怕的一幕,眼看着飞机消失在大楼里,然后所有的人都想到叫作《生死撞击》的那部电影!
接着又是巨大的爆炸声,黑烟涌出,火光雄雄,纷飞的白色纸片就像中国人在出殡时在空中洒的给恶鬼的买路钱,又像清明节为逝去的亲人扫墓时烧的冥纸。眼看黑烟滚滚,眼看鲜血横飞,在场上万的美国人像身处噩梦中一般目瞪口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前三十分钟还是又香又甜的大苹果城,快乐似天堂的纽约,充满了幸福和欢乐的世界中心,现在却变成了燃烧着黑暗之火的无边地狱!
银色的巨剑,可怕的杀机,来自地狱般疯狂的撞击,燃烧的大楼,乱奔的人群、飞溅的鲜血,凄厉的惨叫,腿上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杂乱的脚步声,还夹着撕心裂肺的呼救声,眼前一切全部给镀上了一层绋红........
就像令徐行无数次梦中惊醒的恶魔突然重现眼前,他受到的震撼比在场其它任何人都要强烈,他的脑子里不由得乱成一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的他就和这地球上的大多数人一样,无法相信自己是在真实的世界里。
这样的场面是如此令人震惊,就连徐行都无法控制自己,他已经忘记了身后还有一个危险尚未解除。
也许是那巨大的爆炸声的缘故,就在此时,那个男人居然已经醒了过来,他晃了晃脑袋,大概已经想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徐行,他的目光变得森冷。
安琪定定地看着那个男人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悄悄地坐了起来,右手从怀里掏出一支银色的钢笔,用笔尖对准了徐行的后背,大拇指按在笔帽上。
她闭上了眼睛,手指轻轻按在扳机上,......
“咔嗒!”男人用力按下笔帽。
“卟!”
这是子弹被击发的声音,这支貌似钢笔的东西其实是一支专门用于暗杀的特种枪,流行于冷战时期,是KGB女特务们最喜欢使用的武器,射程在十米以内,装填有两发子弹,可以连发,十支起批,黑市价格一万美金。
徐行心中一凛,只觉后背一阵发凉,此时他身后的那个保镖已经完全扣下了这特种枪的扳机,子弹也已经脱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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