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冷长烟已远非三个月以前所比,远远的看去,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神秘气息,右手端着一紫金巨钵,气定神闲,每跨出一步,脚下的青草就立刻烧焦,化为灰烬。
双方相隔三十米站定,冷长烟道:“今日特来打扰,看看你们这些玄武宗的炼炁士这几日是否有所长进。”
司空弦眼光盯在那紫金巨钵上,巨钵大如小锅,看不出什么材质做成,隐隐中含着晶盈光晕在钵体中流转,好似活的一般。
“你口口声声提到我们玄武宗,是不是内心还认为你自己是朱雀宗的一员。”他讥笑道,“看来冷兄对朱雀宗念念不忘啊,要不要我们玄武宗出面,给冷兄和朱雀宗讲和呢?”
“放屁。朱雀宗与我有必死之约,莫叫我看到他们一子一孙,否则必下手屠之。我最后一次好言相劝,放弃柳老头,你们走人。”
“你认为自己这句话是不是等于在放屁。”司空弦冷笑不已。
冷长烟大笑道:“好,开场白说完了,下面就正式开始吧。”话一出口,左手向巨钵中虚抓一把,扬手向外掷去。
空气中传来一股焦糊的味道,阳光烈烈之下根本看不清有什么东西飞出,“小心,南宫!”司空弦轻喝一声。
南宫飞絮早盯着飞过来的火光虚影,空鸣刀发出一声冷烈的啸声,迎着火光砍去,“蓬”的一声,半透明的火光炸开,散开为三个人形火苗。
分灵之术!
南宫飞絮向前两步,舞刀敌住。
经过几十天苦修,他实力大有长进,不出几个呼吸之间,已劈散了火人。
“哦哦?很不错吗?”冷长烟笑道,“有点意思,璇儿,看来你今天也有劲敌了。”
璇儿轻声道:“是的,我会努力应付。”
“你是中阶力士,如果打不过两个学徒,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冷长烟冰冷冷的说道。
璇儿没有说话,她明白冷长烟的意思,因为自己一向不喜打斗,眼前关键一战,所以冷长烟以话语来激她全力以赴。
“你手上的是不是紫炎钵?”司空弦将他刚才动作看的清楚,不由问道。
“眼力不错。”冷长烟凝视手上巨钵,得意的道:“这就是朱雀宗的镇宗之宝紫炎钵,有了它我现在可以轻易而举的施展分灵紫焰,要多少有多少,永远不怕气竭。哈哈,你们还想再坚持下去吗?”
“你当年就是为了它而叛出朱雀宗?”
冷长烟狂笑一声:“你们知道什么?为了它,我们冷家百余条人命惨死朱雀宗刀下,我立誓要以此钵报复朱雀宗,杀光他们子子孙孙。你们几个玄武宗弟子不想当祭钵之灵,就给老子滚远一点。”
“你真的可以使用紫炎钵了?”司空弦自语般的说道,脑海中不停的回放他刚才施展分灵术的镜头,随手一抓,并没有启动手印或咒语一类的法术催动,火光飞动之下就能形成分灵火焰……
“你……你竟然突破了?”司空弦大吃一惊,最不敢相信的事,竟然就出现在眼前。
他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高阶斗士,而是一位法士期的炼炁士。这叫他如何不惊讶?
别说以他和两个没有劲气的学徒应战,就算三五个司空弦捏在一起也不是冷长烟的对手。
战,必死!不战,则……叫他们有何脸面再回玄武宗,再面对屏风堡?
司空弦倒不怕死战到底,侧头看看南宫飞絮和百里垂玉,心痛两个才刚刚花季的少年,没想到就要殒命于此,叫他于心何忍。臭小子东方白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希望他能逃过这一劫。
他哪知道,东方白现在正快活的很,一路飞奔出屏风堡,走在金光山道上,反而不急不忙的欣赏起秋日美景。
其实东方白心里也有些纳闷,经过昨天一场大病,他总觉得自己好像体内多了一些东西,但又说不清道不明,不过总的来说,却是神清气爽,精神饱满,哪里像是大病初逾,简直是得道成仙的快活感觉。
忽然想起胸口金棺印迹,扒开衣领一看,那金棺比以前更加突出,棺材上的金色图案似乎也比以前明亮许多,照得衣服里烨烨放光。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随身带个棺材,难道是升官发财之意……他自嘲的苦笑着。
忽然草丛中传来响声,把东方白吓了一跳,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竟是一头巨大的受伤山鹰在挣扎,鹰羽凌乱,腹下有一个血洞。
山鹰一向在山脚下树林中觅食,那里鸟雀较多,至傍晚才会回到山顶老巢,现在正午时分,这山鹰定是被居住山脚下的猎人所伤,勉强飞到这里才栽落下来。
他从鹰腹血洞中挖出一枚小飞镖,心下不由惊疑起来,这可不是一般猎户飞镖,打造精巧,浑身金色,上面还雕着一头遨翔的飞龙,栩栩如生。
哪个猎户会用如此珍贵的金镖狩猎?有这种家当还用得着去打猎谋生吗?
东方白嘻笑一下,自语道:“好东西,隔两天送给柳玉郎做个礼物,也多亏他昨天连夜送本少爷回来。”
以他的人生经验分析,柳玉郎得的是自闭症,或者叫抑郁症,只有多些快乐和关怀才能治愈,说不定以后能成为朋友呢,好歹也是柳归堤的长孙,医术和炼药术在这世上可是高人一等。
可此时的柳玉郎何止是自闭症啊,他感到自己一条腿已迈进地狱之门。
在柳玉郞面前横着三具尸体,不但有他们柳家的族人,还有一位是他最好的朋友忠儿。
他禁不住浑身颤抖,两条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卟咚一声坐在地上。
“小鬼,拿出金箧三十方,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桀桀!”一个赤精着上身、纹着金龙的壮汉怪笑道,似乎很欣赏柳玉郎这副模样,眼光在他身上来回的扫视,下意识的舔了一下手中长刀上的鲜血。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他们并没有反抗你们,你们……”柳玉郎虽然早年也练过一些力气,但哪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他们就是因你而死,看看,死的多惨啊,快拿出金箧三十六方,否则你比他们死的更惨。”
“玉郎,你生是柳家的人,死也要做柳家的鬼,不要答应……”青莲的声音才说一半,就听“砰”的一声嘎然而止。
另一个壮汉从侧院小门走进来,手里像提着死狗一样拖着青莲的身体。
“母亲!”
“不想看到你亲妈死在你眼前吧?”那汉子也打着赤膊,身上却绣着两条张牙舞爪的金龙。
“你们是金龙殿的人。”柳玉郎总算镇定一些,结结巴巴的道:“想要我们柳家的金箧三十六方,为什么不去找爷爷?为什么要滥杀无辜?”
后来的壮汉阴笑道:“殿主吩咐,柳归堤那死老头不讲道理,不必寻他要了,哈哈,欠债还钱,没钱偿命。今天你们不拿出金箧三十六方,我们就大开杀戒。”
这时间,屏风堡内早已轰动起来,堡内唯一的护堡高手柳少卿也与另五个壮汉接上手,打得杀声阵阵,尘土飞扬。
柳少卿是初阶斗士,不但要力敌对方一名斗士,还有四个力士期人物,虽拼了老命,但也是力不从心。这五人与他对敌中时不时的斩杀一两个堡内平民,已杀了十多人,一地血腥。
确切的说,他不算屏风堡的人,只是被柳归堤请回来的远房亲戚,帮助保护屏风堡安全。也就因为他在,金龙殿才没有敢大举进攻,可今天一下子窜出一名斗士,六个力士,足见金龙殿拿出了全部家当,非强攻下屏风堡不可。
正所谓好汉难敌四手,恶虎害怕群狼,那五人围着他东一刀西一枪,并没有真正正面厮杀,反而是抽空到处杀人,只气得柳少卿呦呦直叫,却拿不出好法子来。
屏风堡的平民实在太菜了,居然没一个敢起来反抗,除了惊慌逃窜不会干任何事。柳少卿越看越气,真想一甩膀子扭头一走了之。
但他此时也只有苦苦一人单自支撑。
那边,柳玉郎还在和两个上门索命的刽子手谈价:“你们不要再杀人了,我爷爷在小山谷,你们是男人就去那里找他,何必为难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
“哈哈,你不是平民吧?站起来,我们较量一下。赢了我这把鬼头刀,我们立刻走人。”
另一壮汉却道:“不行不行,我路上射鹰丢失了一枚金龙镖,那鹰一定飞进了他们屏风堡,嘻嘻,他们要赔我的金龙镖,至少五百晶币。”
“兄弟说的不错……啊!”那壮汉抱腿大叫起来,原来却是青莲从昏迷中醒转,在他大腿上狠狠咬了一口。
“母亲!”
“臭娘们,去死!”鬼头刀手起刀落,对着青莲砍了下去。
“不要!”柳玉郎狂叫一声,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扑到青莲身上。
“大哥,莫急。这小子的贱命还要留着呢。”另一壮汉急忙提醒。
“一群胆小如鼠的贱民,根本不配作人,敢咬大爷,我打死你们。”鬼头刀翻动,刀背落下,一次次狠狠砸在柳玉郎身上,疼得他缩成一团。
“我不是贱民,我不怕死,我要做父亲和爷爷一样的人……”柳玉郎内心有个声音叫喊着,身体上的疼痛好像也被这个声音压制住,体内反而涌出一股无穷的力量。
“啊!”他翻身跳了起来,迎着还粘着血的鬼头刀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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