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垂玉没想到要一颗丹药会惹出这么一场风波,心情也不大好,想想自己四人为他们屏风堡拼命,却落下埋怨,委屈的眼泪都要掉出来。
东方白终于从半昏迷中清醒过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了几句却看到百里垂玉寒着一张俏脸,好像要生吞他似的,吓得也不敢开口。
司空弦道:“臭小子,说你拖油甁你还不服气,逞强催动灵气伤了心神吧?现在连累了大家,要怎么罚你?”
“罚我吃完满满一锅肉吧。”东方白苦着脸道,当时修炼时根本没想到会落得这个结果,看来法术还真不是他们这些小学徒玩的,弄得现在脑袋昏沉沉的好像喝醉酒一般,五脏六腑空荡荡好像被掏空一般,四肢软弱无力像瘫痪一般。
司空弦气的直摇头,对百里垂玉道:“还有没有剩饭剩肉,给他盛一大碗,然后叫他睡觉。这一觉也不知要睡几天呢。”说完迈步出门。
刚才百里垂玉已把请药经过和他说了一遍,也令他十分纠结,如果屏风堡不赞同他们,这一战真的很难打赢。就算最后胜出,只怕他们走后,屏风堡依然会回到当前这副局面。那么,如此说来,自己一行四人与冷长烟的对决就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了。
现在再加止东方白内伤,这可是真正的内伤,心神受损,虽然有虹元灵丹保护,但最后能不能完全恢复还在五五之数。
想到这里,司空弦真后悔教他们什么法术,气得一拳砸下,将满是落叶的地面砸出一个深坑,罡气所至,深达三四米有余。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现在东方白受伤,辛苦修炼的三才大阵等于白费,这一场大战迫在眉睫,这将如何应付?
“司空老师!”远远传来南宫飞絮的声音,快步走近后道,“柳老先生说,小白不宜再留下来,这里缺医少药,最好回到屏风堡,由青莲照顾。”
“我也正有此意,那么……”司空弦犹豫不决。
“还不是要我送吗?哼,一群废物炼炁士。”柳玉郎和柳老先生也走过来。
柳老先生道:“玉郎,他们也是为我们才受伤,做人不可太绝情啊。麻烦你趁夜跑一趟,这是我开的药方,如果明天伤情有变,就叫青莲按药方处理。”说着拿出一张兽皮纸,先递给司空弦观看。
对于神医所开药方,司空弦当然无任何意见,扫了几眼递给柳玉郎,道:“我送他们一段路,过了前面山头,道路就好走了,我再回来。”
说完,他叫来南宫飞絮和百里垂玉,吩咐暂时不要睡觉,守好谷口,提高警戒。
一切都吩咐完毕,众人这才将东方白绑在登山驴上,匆匆出谷而去。
一路上无言,两个小时后终于走到山路上,司空弦停下脚步,对柳玉郎道:“玉郎少爷,后面的路要你一个人独行了,你们一人一头山驴,快行之下不用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到堡内,千万小心,拜托你了。”
“我知道。”柳玉郎淡淡的道,“其实说实话,我很佩服你们的精神,但我不明白你们这是何苦,而且屏风堡局面在此,你们也不太了解……”
司空弦打断他的话:“玉郎少爷,你不用了解我们在想什么,但你至少应懂得你爷爷在想什么。人早晚都有一死,但活着就不能做为弱者而活,想想你的父亲柳毅然,他也懂得这个道理。你好好想想,一个人活着是为什么而活?只是为了吃喝而活着吗?既然这样,你有吃有喝为什么还会不开心?为什么还会为屏风堡的未来担忧?”
沉默了一下,他拍拍柳玉郎的肩头,接着道:“在你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时刻提醒着你,你应该怎样活着,才找找看,它会告诉你的。”
一声轻啸,司空弦消失在密林之中,留下柳玉郎一人愣在当场。
他木偶般骑上登山驴,狠狠抽下一鞭子,两头山驴嚎叫着飞奔起来。
东方白在半睡半醒之中,好像灵魂离开了身体,正坐在一艘方方正正金色小船中,经历着大海中的风浪,颠得他想吐又吐不出来,想喊又喊不出来,全身难受的生不如死,恨不得跳进大海中死个爽快,可又全身被束缚,怎么也爬不出这艘小船。
也不知折腾了多长时间,风浪终于过去了,那艘方形小船也安静下来,舒舒服服的躺在其中,不宽不窄,正好如一个单人床一般。船沿上还镶有金色雕花、各种美丽图案,真是美奂美仑,躺在里面一辈子都不愿意出来。
一边欣赏黄金小船,睡意也渐渐浓烈,不多时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觉醒来,猛地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眼前一片白晃晃,东方白急忙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下再次睁开,看了半天,这才意识到自己竟回到了屏风堡的房间中。
“咦,我怎么会在这里?”他一咕噜爬起身来,想了半天,终于将记忆连贯起来,想必昨天昏迷后,他们连夜将自己送回了屏风堡。
房门打开,青莲听到声音走了进来,急忙道:“我的小白少爷啊,你不能乱动,快躺下。玉郎昨夜带话,你的伤势很重,至少要睡上三四天呢。”
“啊?”东方白直跳起来,“我睡了三四天了?”
“没有没有。不过才几个时辰而已,这不,才到日上三竿。我正奇怪呢,我们家老爷子一向断病无误,说你要昏睡三四天,怎么就这么快醒了。”青莲笑着道,一边送上养神的药膳。
“莲姨,你吓我一跳。”东方白笑着,拿过食物风卷残云。
“吃这么快做什么?还想去山谷吗?”
“嗯嗯。”东方白含糊不清的道,“我现在感觉一切都很好啊,当然要回去修炼了。再说,保护柳老先生也是我的责任所在,这点小病小痛算什么?”
青莲惊讶道:“你真要回去?”
东方白知道她为自己考虑,放下筷子正色道:“莲姨,你听我说,我真的没事了,已经耽误了大半天,我还要补回来呢。修炼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哎,你们这些人真是,何必要做什么炼炁士。”青莲心疼的道。
东方白豪迈的大笑道:“人各有志啊。人活着就就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活,先认清自己的目标,然后锐意进取,艺不惊人死不休,这才活得快乐,活得自在,活出了自己的本色。”
“好一个艺不惊人死不休。好了,莲姨不拦着你。”青莲笑道,“等一下,把老爷子点名的药材带着,你回到谷里调养就是了。”
“谢谢莲姨。”东方白高兴的吃完饭,随青莲去药房拿药。
一出门,正看到柳玉郎站在门外,他上前拍拍柳玉郎肩头,道:“谢谢兄弟送我回来,这份情我记下了。不要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与其在无人处哭泣,不如立刻展开行动,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否则对不起自己活这几十年。”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没人地方哭过?”柳玉郎无意识的回问一句。
“哈哈,我是乱说的,没事没事。哭够了,你就知道该行动了。”东方白大笑而去。
正是天蓝秋肥的季节,一路花香风凉,东方白背起小包,告别青莲和柳玉郎,高声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本少爷走也!”便迫不及待的向堡外奔去。
柳玉郎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景,心底一直在问自己,我到底要做什么?我到底要怎样活着?是在金龙殿管制下忍辱偷生,还是要像父亲一样尊严的去死?我是不是就是那个蓬蒿人?我是不是还没有哭够……
“母亲,回吧!”他扶着青莲走回家中,脑袋一直嗡嗡直响,整个心绪都在翻天覆地的翻腾着。
与此同时,司空弦也在心绪翻腾中,现在已到午时,阳光直射山谷,这时段正是加药炼丹的最重要时候,柳归堤和阿洪、阿诚忙得不亦乐乎,南宫飞絮和百里垂玉也在不远处各自修炼。
若大的山谷内就他们六人,耳边鸟鸣悠悠,鼻端药香袅袅,和带着阵阵山风,好一片悠静安详的情形,可是司空弦却感到心烦意乱,也不知是为东方白担心,还是为了什么。
他围着谷内轻步慢走,眼光四处寻视,想找到令自己不安的迹象所在。
忽然,他心神一震,不由停下脚步,这才发觉耳边的鸟鸣声不知何时沉寂下来,时时吹过的山风也消失不现,四周静悄悄的像是到了真空状态。
杀气!
这股杀气来得极为古怪,并没有凛凛威势,但在人的内心处却造成一种孤独感,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被隔离的恐惧。
是冷长烟!
司空弦立刻从杀意浓浓的气息中感觉出这一点。
他终于来了。
南宫飞絮和百里垂玉似乎也查觉到周围气息的变化,不由停下修炼四处张望。
“你们的任务,保护好柳老先生。”司空弦轻轻的说道。
南宫飞絮二人急向柳归堤靠拢,而柳归堤和阿洪、阿诚立刻围守在炉鼎旁边,脸色坚毅,视死如归。
来了,终于来了。司空弦反而感到轻松许多,整整九十天的苦候,叫他心疲神倦,现在终于熬到头了。
“现身吧!等你等得花都谢了。”他哈哈大笑道。
从谷口的小道上,缓步走进两个人,一高一矮,正是冷长烟和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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