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兴许是吓破了胆，结结巴巴的说道：“回禀大人，奴才姓贾名利，是个外兴安的商家，不瞒大人，我正是管事之人，我们这一行人是打‘望建江’来的。”
“既然是商人，为何不走官道，却走到我这领地里来？”我问。
“这……”贾利支支吾吾不肯说。
“怎么？贾利，你是非要我用刀*着你说吗？”
“快说！快说！”众士兵齐声大喝，声势震天。
“我说！我说！哎呀我的妈呀！我说！”见众人呵斥，贾利慌忙回答道：“按照黑水国的法令，凡是商人必须走官道，这法令我是知道的。可是须知道，走官道可是要课税的，奴才等从尼布楚出发想要到海参崴去，然后坐船到高浪，因此先向东行，一路走来经过额尔古纳、鄂伦春和黑河三位伯爵领地，每到一处课税甚重，接着小人向东南前进，又经过伊春、白鹤、鸳鸯、白桦四位伯爵领地，已然将小人盘剥干净。本来还要经过金鸡伯爵领地，但是我家管家说，只要稍微向东，就可以绕过金鸡，穆棱和东宁三位伯爵领地，只是路难走些而已。我心想只是路难走，没什么大不了得，反正我带的东西也不怕坏。于是就带着管家和四十个赎身奴隶，想经过伯爵您的领地……我寻思着不是可以那什么吗？”说着，这个望建江商人说着，把自己的双手抬到胸前，一边用左手狠狠地揉搓着右手，一边朝着我尴尬地笑着。
哦……我长出了一口气。听贾利啰里八嗦地说完，我才知道，原来是打算将货物绕过金鸡三位爵爷的领地走私到海参崴或者高句丽去啊。
“走私！该杀！”杜肥呵斥道。
“不要，不要！”贾利哀求到，“大人，这哪里是走私，这……这是合理运输，运输而已。”
“贾利，你和我说，你这商人做的是什么买卖？”我问。
“回禀大人，小的什么都干，什么赚钱干什么。反正我这次也就是到高句丽去，所以从尼布楚一出发，我就把所有的钱全都换成了牲口，从额尔古纳和鄂伦春收集了牛皮羊皮，到黑河再用这些皮革换些牲口，到了伊春那边如果牲口卖得好，就换些上好的木材，本来寻思着去金鸡伯爵那可以把木材、牲口或者皮革什么的卖掉一些换了煤炭，再到海参崴。可是我听说前些日子牡丹公爵家的商人把金鸡伯爵一代的煤炭全都买走了，我想去了金鸡城也换不来什么，还要白白交税，所以，我就绕道过来了。谁知道，让您老人家逮了个正着，求伯爵大人大发慈悲饶小的一命吧。小人东西全是你的，求大人你饶我一命。”
其实走私这种事情，在黑水汗国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很多商人都在货物中夹带贵重物品，然后虚名上报换成廉价商品，因此黑水长老会决定重课商人，以弥补商人虚报的损失。贾利之所以喊饶命，是因为他没有凭证，不经过关文倒换私自进入伯爵领地，按照黑水国法律私闯伯爵领地是要处死的，因此这贾利才如此哭爹喊娘。
“贾利，我说你也是的，为什么不倒换关文就私自闯进来呢？”
“回禀大人，这全都怪我那个管家，管家说一年多以前这里荒芜一片，根本就没有人居住，因此不需要倒换关文。可是我和他走过来一看，发现似乎有道路的样子，本来寻思着是哪位大人物新居于此，想来探探路，不成想还没弄明白就被您给逮住了。大人，小人真的是无心之失，请大人绕过小的。小人愿用所有货物换小人一命。饶命啊！”
原来是误闯，我终于弄明白这商人言语之中为什么带有这么多冤屈。想来我任伯爵将近一年，贾家的管家是一年多以前路经此地，自然不会看到我们，也难怪他“擅闯”。
“大人，我看就依照黑水国的法律，将这厮砍了，然后把货物交由长老会处理，您观看可好？”杜亨如此提议。
杜亨的提议有一个优点，就是省去很多麻烦，不过将货物给了长老会我们能剩下什么呢？第一个上来争夺的必然是牡丹公爵和长老会的达官显贵，我即使能分到点东西也只不过是些皮革罢了。谁稀罕呢！
听到杜亨如此说法，贾利几乎晕厥。
杜肥走了过来，眼神迷离，在我耳旁低语。“大人，天高皇帝远，我看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这厮，吞了货物也没人知道。”
杜肥的提议也不错，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泄露出去，实在有损我的名声，在黑水国一个杀人越货的诸侯是不能长久的。这又如何是好呢？我左右思量，心中便有了计策。
“你有多少牲口？”我问。
其实，所谓牲口，并不是指牛羊猪狗。所谓牲口，是黑水的俗语，指的就是奴隶。只不过商人们不喜欢说奴隶两个字，于是就改成了牲口，而事实上，奴隶还没有牲口值钱。如果你有一匹马，你就可以换得三四个强壮的奴隶，外带一个女人或孩童。
听我这么一问，贾利立刻来了精神，伸出四个手指头说道：“差不多两千二百头。本来有差不多三千牲口，可是一路下来，病死的，逃跑的，已经让我当成税款课税的，就剩下这些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两千二。大人，大人，如果您喜欢，只要您饶小的一命，这两千头牲口就当小的孝敬您了。”
听罢，我大笑不止。
众人见我大笑不止，一头雾水，贾利也觉得莫名其妙。
“贾利，我这仙琴湖虽然土地狭小，人民寡而穷，但是我们却不是贪得无厌之辈。今天你误闯了我伯爵领地，我念你初犯也就不追究了。”
听我说道这里，贾利跪爬过来，感激地抱住我的右脚亲吻。
“好了，好了，你！好了！”我使了个眼神，杜亨一手扯起贾利，因为他做得实在过了。
此时的贾利已经泪流满面，说道：“大人，小人明白，小人不是一个不懂世故的人，这两千牲口，就是小人孝敬您的，大人您要是喜欢，我车上还有许多军械、镔铁和头盔，大人若是喜欢就都拿了去吧！”
“行了，行了，我又没说白要你的东西，”我说道：“我问你，你这两千奴隶，如果换成粮食要多少啊？”
贾利听到这里，用一个手指头指着自己瞪大眼睛说道：“怎么，大人，您要抬举小人，和小人做生意吗？”
“没错！”
“哎呀，大人，”贾利立刻跪倒，说道：“小人哪里有这个福分啊。”
我拉起贾利，说道：“贾先生，你有所不知，我们这些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商言商。当你的错误没有给别人造成伤害的时候，我会采取不知者不怪罪的态度。因此你误闯我伯爵领地我也就不计较了。多少？说个数吧？”
(https://www.biquya.cc/id26479/1447097.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