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怕个啥?你看看咱们去年打了那么多粮食。别的不说就说水稻,整整堆满了四大个山洞。弄得大伙都没地方睡了,稻草咱们用来做柴火,烧到现在都没烧完。麦子就更多了,山洞放不下,在洞外挖了七八个大坑,把那晾干的小麦全放坑里。这都是你出的主意,可是今年开春呢,就前几天,你带人就找到六个坑。到底是谁浪费粮食?我就是用差不多四百多斤高粱酿酒试试你就不乐意,那一大坑粮食可比四百斤高粱多多啦!”
“你这是在怪我了?就找到六个坑也不能全怪我啊,挖了八个地窖,上面都搭了棚子,冬天西北风一吹,吹走七个,棚子没了,也就缺了记号,你总不能让我如同鼠辈一样钻地给你找粮食吧?挖坑的时候你也在,你不也没想起来吗?再说了,大伙商量挖地窖的时候你不也同意了吗?”我争辩道。
“哎呀,我的伯爵大人,我可不是埋怨你。我怎么能埋怨你呢?”杜肥依然满脸堆笑,说道,“大人,你看着咱们的粮食除了留下的种子以外,足够吃上三四年的了。高粱米这东西,吃下去烧心,口感又不好,说实在的,部落里面谁都会觉得大米香喷喷,谁会觉得高粱好吃。说高粱好吃的不是没吃过高粱,就是脑子缺根弦。哎呀,依我看呐,这高粱正好拿来酿酒,这就可好了,咱们可以用它多换点铜铁,做农具也好,做刀剑也好啊。粮食您不用愁,前天我们出去打猎,嘿,那狍子被我们一赶全都跑到沼泽里陷住出不来,划船过去一棍撂倒,省事的很啊!放心吧,粮食这东西咱们有的是!”
杜肥说了这几句,抬手举起酒坛子满满地饮了几大口,大叫:“痛快。”说罢擦了擦嘴,又说道:“万一日后没得吃了,也不打紧,联合别部契丹,去高句丽抢嘛,再不就去扶余,亦麻河。若是再不成,咱们就弄个大联盟,去中原抢。怕啥?咱们给他来个‘一锅烩’不就完了吗?”说罢,举起酒坛子又喝了起来。
杜肥说得也是实在。“抢”这个字眼虽然浓烈,从他口中说出来却也毫不费力。若是换做我,便用“劫掠”一词,显得文雅一点。
“大联盟?哪有那么容易?中原就算是乱了,我们一时半会也不是人家对手。整个黑水汗国的人口加在一起也不如中原的一个郡。若当真要去中原,必须联合了扶余、匈奴、鲜卑各部、亦麻河诸家势力。然则你来看。我黑水与高句丽素来有隙,扶余和对我虎视眈眈。我们小小白鱼城,哪家会来联合?”
“嗨呀!大人。你这么说也是对!”杜肥又饮满满一口酒,说道,“大人,我像你保证。若是没得吃了,我待人去抢亦麻河。保证满载而归,如何?”说罢,又喝了起来。直喝得上气不接下气,满面通红,一身酒色。
杜肥依然酿酒而成,我又何来责备?便也就不再多说。毕竟,中原不好对付,去抢区区高句丽、亦麻河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至于增加人口的事嘛,部落里大概有年轻女子三百七十多位,现在就让他们全都怀孕了也要到年底才能生产,最多也不会超过三百七十个婴孩。三百多婴儿能吃掉多少粮食?怕啥!
至于这酒嘛,确实是个好东西,比粮食精贵多了。
“来,爵爷,尝尝。”杜肥说道。
“我不喝。”
“哎呀,香着呢,尝尝吧!”
我不想喝酒,就在和杜肥拉扯之间,杜亨率领两名骑兵前来禀报,说道:“大人,有人擅闯领地!我看他们十有八九是探子。全都抓起来了!”
什么?有探子?在哪里?
独孤浑亨,汉化的鲜卑人,汉名杜亨,字通达。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年轻人。他身高过丈,虎背熊腰,面白唇红,浓眉大眼,人才出众,善使长矛。在黑水汗国的首都上京会宁府,杜亨的长矛打遍四方无敌手,因此人称“长矛”。更为重要的是,杜亨是我的族弟。
我一听说有人闯入领地,便动了肝火。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未经通报私闯领地,这是来偷袭我还是来抢东西吗?这让我大为光火,命令杜亨点起三百剑客,一齐出动,定要给狂徒点厉害看看。
我的八百多士兵之中,只有不超过四百人是仙琴湖伯爵治下的国人,另外三百多则是赎身奴隶,我身边的亲兵诺诺列,便是一名奴隶。其中五百人都是新兵,不堪大用,只有三百剑客算是老兵。一次出动三百士兵这已经是白鱼伯爵的极限了。
我的剑客还没有出手,前哨的一百五十二名士兵就将闯入领地的这一大群人迅速地分割成几块,一起捕获了来。
杜肥上前抓住了领头的,带到我的面前。只见,这人头戴毡帽,身穿五颜六色的奇怪衣衫。这人虽然有点胖,但是被杜肥打了几个嘴巴,有脸已经肿起,显得更胖了。
杜肥抓着那人的脖领,提起,轻轻一抛就扔到了我的面前。那人跌在地上,先是“哎呀!”一声喊疼,接着就赶快支起上身,仍然跪倒在地,双手作揖,说道:“饶命啊,饶命啊!不知道是伯爵大人领地,还请饶命啊!”
“你是谁?”我问。
那人本来是朝杜肥喊饶命的,现在听见我说话就转了过来,我发现这人虽是爷们,但是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但见他人都站着,唯独我坐着,立刻朝我跪着走近几步,说道:“想来你就是伯爵大人了?”
“没错!你是何人,可知道擅闯伯爵领地的后果吗?”
“啊?大人啊!”那人惶恐不已,赶快磕头,说道:“小人不知道是伯爵领地,死罪,死罪呀!只是请大人看在小人无知的份上还请宽恕,请宽恕!”
“宽恕?我看这人就该杀了。黑水国的法令难道是摆设吗?未经通报,带着这许多人,擅闯伯爵领地是死罪。”杜亨大骂,“伯爵大人,不劳你动手,请看我新得的这柄弯刀劈活人。”
“不要,饶命,不要,饶命啊!”不光是这跪在我面前的这位直喊饶命,就连其他被捕获的也一起喊饶命。
“大人,先奴才一句话。奴才等人不是擅闯。只是走错了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走进了大人的领地。是‘误入’,是‘误入’才对,大人确实不是擅闯。”说罢,不住地磕头。
我想,这些人骨头如此之软,应该没有胆子擅闯伯爵领地,一定有什么原因。如果不问清楚举刀便杀,传扬出去,汗廷必然说我白鱼伯爵草菅人命。
于是,我问:“那人,别怕,我来问你,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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