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鸟儿刚刚消失,诺诺列就冲进了来,赶忙喊道:“伯爵大人,伯爵大人!我听见你喊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诺诺列这么一喊,把我吓了一跳,赶忙坐了起来。原来却是一个梦。诺诺列大声叫嚷,把我从梦中惊醒,我心脏狂跳不止,额头渗出一层汗来。
我十分生气,责问道:“我让你进来了吗?我宣召你了吗?你就这般随便进来,所谓何事?”
诺诺列立刻跪倒:“伯爵大人,我只是担心您的安危。因此……因此并没有多想。”
“安危?我会有什么危险?我双剑在手,天下谁能近得了我?给我滚出去!”我厉声骂道。如果放在平时,我一定狠狠地踢在他的屁股上,但是现在我不想这么做。因为我累了,需要休息。
肉汤仍然没有放过我,不一会我又睡了。
那梦无端地让我担心了好几个月,然而战争并没有到来。虽然没有战争但是我仍然征发了杜氏所有的男人参军,组成了一只八百人的军队。杜氏本就能征善战,虽然只有八百人却也足以与周围的诸侯较量一番了。而周围都是自己人,都是黑水的诸侯。如果真要是打起来,相比是和高句丽人。前年岁末,高句丽人来抢东西,确实发生过冲突。
不论是对付高句丽人,对付扶余人、亦麻河还是黑水人,把所有的男人全都组织起来,让女人也学会投枪和射箭,搞得全民皆兵总是对的。毕竟独孤浑鲜卑实在是太弱小了。
四月的清晨,太阳升起在半空中,照得我暖洋洋的,整整一个冬天,我大部分时间都躲着训练士兵,特别是训练剑士。我善于用剑,也就只能教士兵用剑。虽然是鲜卑人,可是我们早就已经汉化,不太善于使用弯刀,反而习惯使用长剑。马匹更是稀缺,只能训练步兵。
四月份了,天气终于暖和起来了。黑水汗国每年有将近一半的时间都是冬天,到了四月底五月初,天气便突然热起来。用一年四季来形容黑水是不恰当的,因为春天和秋天太短了,加起来也不足四十天。
天气难得这么好,我也难得清闲。这天,我在小院里踱步,抬头仰望天空,不觉感叹:“好时光!”
我看了看诺诺列,问道:“以往这个时候,杜肥肯定是要来拉我去捉鱼,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他的人影,杜肥呢?干什么去了?”
“好几天了,杜爷不在,不知道和四个人在后洞干什么呢。只闻着一股子什么味道传出来,看到洞顶冒着白烟。”诺诺列回答道。
独孤浑肥,是一个汉化的鲜卑人,汉名杜肥,无字。跟我相比,杜肥更像是个鲜卑人。他是一个三十二岁的粗壮大汉,身高八尺五寸,褐发黑眼,满脸的络腮胡子,浑身横肉,耳垂大而厚实,皮肤白皙,力大无穷,使用两柄金丝大环刀,酷爱饮酒,饮酒之后皮肤便呈赤色,故而又唤作“赤象”。听说他在后洞我便去寻他。
距离后洞还很远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越是*近洞口便越觉得难闻了。到了洞口我更是不打算进去。叫诺诺列喊杜肥出来。
不一会,只见一个上身*的大汉从洞里走了出来,满脸堆笑,说道:“伯爵大人,我在酿酒呢。已经做好了。您要不要尝尝?”说罢就递给我一大罐子酒。
我是从来都不饮酒的,饮酒最是误事。如果哪天神灵来召唤我,我却喝醉了又该如何?而且一旦喝了酒我浑身发痒,起红色的疹子,浑身哆嗦,酒对我来说就等于是毒药,因此我从来不饮酒。不过,如果适量的喝一些米酒还是好的,爽口且温暖。若是喝了烈酒,那我便浑身不适了。
我自己不饮酒,但是别人饮酒我却并不反感。我也喜欢酒桌上面的气氛。
但是除了我,部落的人多少都喝一点酒。特别是在冬天,喝酒可以驱寒,外出打猎的人一般每人都带一葫芦酒,甘醇的美酒不仅可以御寒,还可以解除疲劳。雪国的人大多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烈酒,都说“酒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所以,酒在黑水最受欢迎。
此时,杜肥抱着一大坛子酒让我品尝,我哪里肯?说道:“算了,算了,放下吧!”又问道,“你怎么酿起酒来?哪里来的手艺?哪里来的原料?”
“嗨!伯爵大人,不就是酿酒吗?咱们杜氏就是酿酒的行家啊,还用的着学吗?你听说过酒神杜康要跟别人学酿酒吗?”
杜肥的话倒是提醒了我。我们杜氏的祖先杜康,正是酿酒的行家。只不过,我们出身鲜卑,在中原又继承了杜姓,说起来也算是酒神的后裔。我家本不会酿酒,从前学过,而过了这许多年,本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然而,我还是很高兴。无酒不成欢。我虽然不饮酒,我却爱看族人饮酒,欢庆的样子。
听了杜肥的话我笑着说道:“酒神杜康酿酒,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杜氏酿酒的方法早就失传了,你是怎么找到秘方的?”。
“哎呀,”杜肥大嘴一咧,说道:“我的伯爵大人,还找什么秘方啊!我就是边弄边学边实验呗。有志者,事竟成。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嘿嘿,他娘的,终于让老子成功了一回。以前酿造的都太酸了,有的又苦又涩,这一次可是真不一样,我酿的这酒甘甜醇美,伯爵你就尝一口吧。”说罢,又把大酒坛子,摆到我的面前。
什么?实验?还失败了很多次?我心中明白,想必杜肥这家伙定是拿自家的粮食做实验。这要糟蹋多少粮食啊!我心中叫苦。我本来是希望今年能多多出产粮食,加之去年的丰收,今年可以养活更多的人。糟蹋了多少粮食,万一日后遇到饥荒,如何是好?又或者有新增的人口,难不成都跟着我一起喝西北风吗?
“杜肥,我的杜大哥,肥哥”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杜肥年纪比我大,是独孤浑部经过图们江大战之后剩下的最为年长的“老者”。我总不能教训他吧,我拱手作揖,“哎呦喂,我的杜大哥,我的杜大哥呀,今年我们要加紧训练部队,安抚百姓,这正是需要粮食的时候。况且,万一日后遇到了饥荒该如何是好?而如今,你可好,全都酿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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