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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床边摆着一台仪器在滴答滴答的响着。方楚躺在床上打量了一下房间,这是大龙汽配厂的地下室,苟景和江水立在一旁看着他。
“现在感觉怎么样?”江水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问道,翻开手中的的病例记录着。
“感觉好多了,但是为什么我动不了。”方楚说道,虽然身上软软的没有力气,勉强能握起拳头,好在已经不晕了。
“你失血过多,蛇毒排的不是很干净有少量残留,还需要再观察一个晚上。”江水说道。“我先出去了,你们聊吧。你手边有按钮,有事的话按一下,我就在隔壁。”
合上病例,江水便离开了病房。
苟景自打进来就一直铁青着脸,听到方楚没事,脸色稍稍舒缓一些。
方楚问道:“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我通知了在师大暗中保护钱宏志的组员。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同学送到了校医那里。”苟景说道。“眼镜蛇·艾丽丝是个危险的家伙,尤其擅长生化领域,让人防不慎防,幸好你想到了行功逼毒,不然的话……”
“眼镜蛇呢?”方楚想起艾丽丝的威胁,又问道。“她给我用毒,想借我的手抓钱宏志。”
“昨天雇佣兵介入之后,我就在钱宏志周围增派了人手,眼镜蛇纵然厉害,她也不能全身而退,所以才想出这招借刀杀人。”苟景答道。“昨天夜里你走后没多久,我们就接到消息,说是炸弹已经找到了。报的警人叫郭瑞,你应该认识,他是川蜀省厅副厅长郭云帆的独子,事发地在鹰王KTV的VIP包厢里。咱们这边没剩几个人,包括医生江水都出动了,家里只留下站岗的龙宇和送完你回来的龙心。凌晨的时候,苗疆出了些状况,我们来不及回基地直接奔着云贵去。”苟景抽出一支烟叼在嘴边,说道。“可还是低估了艾丽丝的实力……”
方楚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忙问道:“龙心他们…怎么了?”
苟景点燃香烟狠狠的吸了一口,沉着脸说道:“龙心重伤,龙宇——牺牲了!”
“……”
“龙宇是个好样的!他明知道拦不下眼镜蛇,但拼死把吉姆留下来了。”苟景眼里泛着泪光,说道。“这个小心眼儿从来不吃亏,死也得算赚个够本。”
方楚又有一种晕眩的感觉,那个昨天还跃跃欲试躲在门外的家伙,那个曾经天天拉着自己切磋武艺欺软怕硬的家伙,就这么的没了。龙组不承认方楚的身份,但不意味方楚拿自己当成局外人,龙组是他的家,这里都是他的家人。方楚不喜欢龙宇甚至不愿意见到他,可谁家的孩子不打架,他们是一个泥坑里摸爬滚打长起来的兄弟!
方楚双眼紧闭平复着心情,呼出一口气问道:“眼镜蛇呢,抓到了没有?”
“我们一出现,她就跑了。”苟景眯着眼吐出一团烟雾,无奈的说道。“我们今天晚上还得赶去苗疆,江医生留下来守着你们。”
“眼镜蛇不抓了?她应该还没离开川蜀。”方楚对苟景的决定有些诧异。
苟景将抽了一半的烟蒂丢到地上,狠狠的踩灭说道:“不抓!”
“为什么?只要下戒严令,抓到她不难。”方楚不理解的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她就像只兔子一样,只要撑开布袋,她就会自己往里跳?”苟景叹了口气说道。“单纯想要抓她确实很简单,但是别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她不是兔子,她是一条长满獠牙的疯狗!我和她斗过很多次,我了解她,一旦把她逼急了,她在蓉城鼓捣几个炸弹或者往自来水厂里投毒的话,责任谁来承担?”
“……”方楚无言以对,这种后果的严重性让他喉咙打结。
“龙宇已经送了命,龙心现在还没醒,就连你也遭了她的暗算。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想要抓住她!我恨不得撕了她!”苟景激动的说道。“但是,我们必须对蓉城的安全负责。”
又掏出一支烟点燃,每当苟景心情很好或是很不好的时候,烟瘾就格外的重。
“哈!”苟景苦笑了一声。“我已经打过招呼,眼镜蛇想走就让她走吧!”
苟景离开之后,江水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同样不好。
“我和龙心情同母女,但是也只能看着眼镜蛇离开。”江水安慰着说道。
“我明白。”方楚小声说道。“华夏安全大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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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分局的陈年旧案都被翻出来重新审定,唯独李天易的案子太过怪异谁都不愿意碰,仍然按照自杀处理。李天易的老伴胡娟在事后三天终于现身,李天易的尸首也由她转移到了蓉城火葬场,处理后事。
胡娟因为擅离职守,被川蜀师大辞退。丢了工作她正好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麻将事业里,爱人的离去并没有给她打来太大的影响,每天悠悠然的垒着四方长城乐此不疲。只可惜近来手气不好,输多赢少。每次输的时候就在心里咒骂着李天易早不死晚不死,偏挑这个时候,死的晦气,影响了自己的牌运。
昨天她打了四圈输了四圈,但是胡娟一点儿都不生气,她从邻桌牌友那里听到了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吃——二条。对了,跟你们讲件事。”说话的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也许是输的有些急了,光亮的头顶上排着一层密集的汗珠。
“得了吧秃子,又输的受不了了吧!七万。”男人的下家穿着红色上衣的老太婆说道,桌子底下伸出腿勾了对家的胖妇人两下。
“碰——就是,你一输就讲鬼故事吓唬我们。八饼。”坐在男人对家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妇,手指上带着两枚不登对的硕大金戒指,看起来嫁的还不错,只是品味差了点。
“以前讲的确实是故事,但是今天这个是真事!”秃顶男人不大高兴地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是干嘛的。”
“闭嘴!你老婆那活太瘆人,还是别讲了,我怕晚上做噩梦。”胖女人忙制止道。“二万。”
“哈哈,我和了!双龙七对儿,给钱给钱。”红衣老太婆把牌一推,摊着双手朝三人要钱。
金戒指少妇从坤包里摸出几张红色的钞票。说道:“你讲讲吧!真事儿的话我倒想听听。”今天晚上就少妇和秃顶一直输,输钱是小事,但她心里气不过。玩牌的人基本都是这样,赢的再少也是赢了,但若是输了,哪怕只是输上一毛也会觉得堵得慌:赢我的钱你们也别想好过!
秃顶便打开了话匣子:“我家那口子不是殡葬化妆师嘛,前几天接了个怪活,是个跳楼自杀的老头,叫李什么易的。”
“行了行了,别讲了!跳楼的摔的到处都是,想想都晦气。”红衣老太婆揣起钞票,说道。“别耽误我赢钱。”
“你知道什么,人家是从三楼跳的,而且我媳妇说那老头根本不是自杀的。”秃顶一撇嘴。
胖女人似乎被勾起了兴致说道:“不是自杀的话警局怎么会不知道,我表哥就是法医。鉴定报告做不得假的,自杀就是自杀。”
“这年头儿什么不能有假?”秃顶反问道。“我媳妇经手的死尸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看尸体的本事不比法医差。那老头混身上下都是刀伤,而且是死前受的伤,这老头就算是想不开,也不至于自虐。再说他背上的伤他怎么割的到?”
秃顶说的有模有样的,听得桌上几人抓牌的动作不由得慢了许多。
胖女人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警察局弄错了?”
“警察局又不都是吃干饭的,他们这是故意隐瞒。”秃顶愤愤的说。“现在的警察有几个好鸟,那个分局局长养小三的事刚过去几天啊,我猜八成是这个老头惹了警局的人,没准儿就是警察动的手,不然的话………”
“哎呦,这种事情不好在这里讲的,还是不要说了。”红衣老太婆打断了男人的话。“这件事哪说哪了,千万别传出去。”
秃顶不大高兴:“瞧你们那点胆子,也不知道这家人家是怎么想的,要是我肯定不能就这么了,起码得要点儿赔偿吧!”
“说得好像你多能耐似的,你今天没少输吧,看你回家怎么跟你老婆交代。”少妇对男人嗤之以鼻。“连老婆都摆不平,还想找警察要钱!”
……
隔壁的桌上赌的大,胡娟没资本参与,但不影响听到他们的谈话。隔壁谈论的正是自己早不死晚不死的老伴,胡娟听得走了神,接连打错了几张牌。
她和李天易婚后无儿无女,夫妻关系一直不好,可要是能借此机会发笔横财,也是很不错的。牌一推说什么也不玩了,回到家里盘算着该要多少赔偿才划算,起码后半生打麻将的钱得要出来。
今天一大早,胡娟简单收拾了一下,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堵在蓉城市市警察局的门口。往地上一躺,披着条床单,上面手写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门岗里执勤的警察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大妈吃错药了吧,敢来这儿拉横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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