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柳一飞带着六分酒意走进一个板房里,倒下后,便呼呼大睡。柳惠本来想留下来陪他,两名看守的战士说什么也不让,她只好坐在门口一旁的石头上,仰望着天空数星星。不知过了多久,忽感内急,起身看了一眼板房,转身悄悄地找地方方便。柳惠来到一块巨石后面,小解之后系上裤子,突听见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心想:“这么晚了,咋还有人不睡觉?”她倾耳听了一会,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当即返回板房,点晕了两名看守的战士,推门走进屋里,推醒柳一飞说道:“师兄,快跟我走。”
柳一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是柳惠,问道:“为什么要走?”柳惠道:“有人要秘密除掉你。”柳一飞听了酒意、睡意全无,惊问道:“谁要除掉我?”柳惠道:“张组长。他对手下说,不让你活过今晚。”柳一飞道:“那我去找李团长和卫政委。”柳惠道:“他俩能保住你一晚,却保不住你两晚、三晚……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离开斗风口,向南而行,进入一座大山里,柳一飞道:“张组长为什么非要至我于地死不可呢?”柳惠道:“他不是好人,你看看他给你定的罪状,哪一条不是莫须有?”柳一飞叹道:“我不告而别,李团长、卫政委、王营长、冯教导员怕是要受牵连了。”柳惠道:“顾不上了,咱俩先回翠云谷。”两人在山谷里走走停停,直走了五天,才到达翠云谷。云婆婆见柳一飞脸上没有丝毫喜色,道:“凡儿,没找着部队?”
柳一飞心中本有无限的委屈,听见师傅的问话,泪水立时涌出眼眶,道:“师傅,部队我呆不了啦,有人要害我。”云婆婆听了不解,道:“为什么要害你?”柳惠扶着柳一飞坐下,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云婆婆带着怒气听完,道:“这个张化余真是瞎了眼睛,竟敢诬赖凡儿和天龙是叛徒,真是气死我了。哼!凡儿,这个八路咱正好不当了,在家跟惠儿一样能打鬼子。”柳惠道:“就是,在哪儿不是打鬼子呢!师兄,咱俩和师姐、姐夫们联手,不出二个月,就会把徂徕一带的鬼子都杀光。”柳一飞点点头,道:“师傅,八路我是当不成了,我想把名字改回来。”云婆婆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傻孩子,用得着改吗?师傅一直叫你凡儿,你那个名字,师傅可从没认可过。”(至此,书中把柳一飞改为原名夏一凡)
夏一凡又跟师傅聊了几句,心情好转不少,忽地想到自打回来就没见两位师姐夫妇,于是问道:“师傅,我两位师姐夫妇呢?”云婆婆道:“今早走的,说是出去转转,估摸也快回来了。”柳惠打了个哈欠,跟师傅告辞,便和师兄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晚饭前,于蓝、袁天龙、古月、周四海四人闷闷不乐地走进厅房,云婆婆瞭了他们一眼,道:“你们翅膀都硬了,把我老婆子一丢就是一天。”于蓝忙上前安慰,周四海却把枪往桌子上一丢,骂道:“小鬼子王八蛋,修起碉堡、暗堡来了,明天爷爷都给你们炸了。”云婆婆道:“别骂了,快都去洗洗脸,然后把凡儿、惠儿叫醒一块儿吃饭。”古月一听师弟、师妹回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头,旋风似地跑出去招呼。
不久,大家围着桌子团团坐了一圈,夏一凡边吃饭边说起离开部队的事。袁天龙未等他说完,就重重放下手中筷子,忿然说道:“高翔这个王八蛋,竟把叛徒的罪名给我安上了,我若不宰了他,誓不为人。”于蓝把筷子给他拿起,道:“别生气,我们不会放过他的。”夏一凡苦笑了一下,道:“我和大姐夫算是倒霉,二姐夫不好不赖,只有两位师姐和惠儿风光无限,竟成了家喻户晓的江湖三女侠。”古月眨了眨一双扑簌簌的大眼睛,道:“师弟,你说明白点,什么江湖三女侠?”柳惠道:“我说吧!”当她讲完江湖上的传说,古月兴奋地一把抱起芸儿,在那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你娘成女侠了,哈哈!”
吃过饭,袁天龙道:“小凡,你当过八路,可见识过鬼子的碉堡和炮楼?”夏一凡道:“不止见识过,我还吃过两次大亏呢!”袁天龙道:“鬼子的动作真够快的,今天我们几个人下去转悠,发现各村都已建起了炮楼和碉堡,咱们再行动可要小心了。”柳惠走过来,从挎包里摸出两支驳壳枪递给古月,道:“二师姐,知道你惦记很久了,这枪送给你,怎么谢我呀?”古月道:“你尽管开口。”柳惠道:“你家有钱,负责我们这些人的衣服吧,怎么样?”古月心愿得偿,笑道:“好,没问题。”柳惠又掏出两支来,分别递给了于蓝、袁天龙,道:“咱们每人配一长两短三枝枪,明天就去找高翔、毛大海这两个叛徒算账。”
夏一凡摇头道:“不行,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真相前,若是贸然除掉他们俩,咱们会背上杀害革命干部的罪名,而他们就会成为革命烈士。”于蓝道:“是啊!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周四海骂道:“狗日的,那咱们对他俩就没有办法了?”夏一凡道:“当前,咱们不要纠结于高翔、毛大海两个人,最主要的精力是用于对付小鬼子,杀一杀他们的威风。”周四海道:“对,杀鬼子才是正事。”夏一凡道:“咱们要扯起大旗,成立自己的抗日武装。”袁天龙苦笑道:“鬼子这一闹,老百姓惶惶不可终日,谁还敢来投?”夏一凡道:“人不是问题,铁石峰上有五百多条好汉,两位头领是我结义哥哥,明儿我和惠儿走上一趟,把他们拉过来。”柳惠道:“师兄,他们枪少,战斗力不强,现在还派不上大用场。”周四海道:“枪好办,端两个炮楼不就有了吗?”夏一凡摇头道:“这边枪声响起,那边就来驰援,咱们虽说枪法好,但就这几个人,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最后闹个偷鸡不成反啄把米的下场。”柳惠道:“我去找特种队帮忙,我们攻炮楼,让他们打阻击。”古月呵呵一笑道:“你现在主动送上门去,人家不宰了你才怪呢。”柳惠轻笑道:“才不会呢,他们视我为救命恩人,当祖宗供着呢!师兄,跟我走。”
特种队的驻地距离翠云谷只不过三十里许,柳惠、夏一凡两人脚步轻捷,用了不过一个时辰便到了。柳惠望着半山腰上的几堆篝火,喊道:“许队长,我给你送子弹来了。”边喊着边向山上走去。
许志洪腿伤已愈,因特种队的粮食都吃光了,正在与大家商议着去哪找粮食的事情。突听山下一声喊,从声音上他辨出是柳惠,心头一喜,当即露出久违的笑容来。吴燕幽幽的说道:“成天扳着个脸,像谁欠你八吊钱似地。可人家姑娘一来,就眉开眼笑的。这男人啊!真是没出息。”
许志洪不在意她冷嘲热讽,起身把柳惠、夏一凡让进营帐,笑道:“柳姑娘,什么风把你……”当他看清夏一凡的面容时,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笑容顿消,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谁?”夏一凡笑道:“我叫夏一凡,你便是许志洪许队长吧!惠儿常跟我提起你,谢谢你对惠儿的宽容和大度。”许志洪脸色惨白,从夏一凡说话的语气中,他便已明白了两个人的关系,盯了他半晌,才伸出手说道:“幸会、幸会。”夏一凡握住他手,道:“还望以后我们常常合作,打击小鬼子的嚣张气焰。”
今晚,柳惠把夏一凡带来,极有深意,只见她浅浅一笑,道:“许队长,夏一凡即是我师兄又是我未婚夫,原来是八路军教一旅独立团的一个连长,如今不当八路了,回家跟我一道打鬼子。今晚我俩前来,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吴燕原本一直对柳惠存有敌意,此刻见她已有了意中人,顿时心花怒放,高兴地说道:“惠妹妹,我们队长最喜欢帮助人,你有事尽管开口。”柳惠冲她微笑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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