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听了当即酒醒了大半,笑道:“我这二哥当定了。柳惠妹子,以后你也管我叫二哥,好不好?”柳惠向他说道:“师兄叫什么,我就跟着叫什么。”褚霸把目光盯上柳一飞,见他好像在思索什么,笑道:“柳……连长,你怎么想?”柳一飞道:“我是八路,要是首长知道我跟……你们结拜之事,怕是要批评我。”褚霸道:“柳连长,怪我二弟说了酒话,我们是土匪,是为人不齿的土匪,自是没有资格跟八路称兄道弟的。”
柳一飞本是性情中人,听了褚霸的话,脸上更是发窘,站起来说道:“我……唉!二位哥哥如此厚爱,小弟就却之不恭了。要是因多了两个哥哥挨一顿批评,我也认了。大哥、二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他正要施礼,柳惠拦住他,道:“不要,酸了吧唧的,我受不了。”褚霸当即笑道:“三弟,我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欢喜得紧。二弟,赶紧把这消息传下去,告诉弟兄们,以后三弟的话,就是我俩的话,谁要是胆敢不听,我以最严厉的山规处置。”褚天走后,柳一飞道:“大哥,我们是兄弟了,兄弟间本应该相互扶持,可那些枪我还是要带走,请大哥体谅我的难处。”褚霸笑着道:“三弟,少一支枪,就是大哥对不起你。来,喝酒。”
柳惠抢过他们的酒碗,道:“大哥,我有一批枪,你要不要?”褚霸道:“要,有多少?”柳惠道:“我没数过,大概有一百多支吧,有机枪、三八步枪和一些子弹。”褚霸听了眼放异光,道:“枪在哪?”柳惠苦笑了一下,道:“那地方我还说不准,但我能找着。”
褚霸有心让她领着去取枪,可是到了嘴边的话竟一时说不出口,不由得嘿嘿笑了起来。柳一飞看在眼里,道:“惠儿,咱俩耽搁一天,帮大哥把那批枪取来。”柳惠向他投去深情的一瞥,笑道:“好。”褚霸高兴之余,问道:“三弟和妹子不止是师兄妹的关系吧?”柳一飞笑道:“师妹是我的未婚妻。”接着他又道:“我本名叫夏一凡,五年前我做了一件对不起师妹的事,就偷偷地溜走了。后改名柳一飞,也是随了师妹的姓氏,是让自己时时刻刻的不能忘记师妹……”他把误食*性草、跳崖一段省略未说,其它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褚霸听后心中不胜感慨,道:“还好,你们这对有情人终于有了团聚的一天,可喜可贺。”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凄凉。柳一飞瞧出他心中有难以言语的凄苦,又不好相问,道:“大哥,等师妹喝完粥,咱们就起程取枪,可好?”褚霸道:“好。”
三天里,柳惠、柳一飞带着褚霸等人,在人不知、鬼不晓的情况下,把柳惠藏在几处的枪支弹药都取了回来。在这期间,柳一飞有空就给褚霸等人讲革命道理,还帮褚霸把队伍改编成铁石峰抗日自卫队,褚霸任队长、褚天任副队长,自卫队下辖四个中队,张豹任一中队长、成可言任二中队长、王铁柱任三中队长、阎世骏任四中队长。几日间,褚霸凭空多了二百多条枪,实力大增。第四天早饭后,褚天见挽留不住柳一飞,只好向褚霸主动请缨,道:“大哥,我要带张豹的一中队亲自护送三弟去大堡顶山。”褚霸道:“好。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若是三弟、惠妹有一点差池,我拿你是问。”
柳一飞原本只想和师妹两人带着武器悄悄地去找队伍,可转念一想,自己不认识路,山里土匪还多,骡马驮着这些武器,要想避开土匪的耳目几近不能,于是也没有推辞,抱拳与褚霸、成可言、王铁柱、阎世骏等人告辞。
离开铁石峰,褚天向柳一飞、柳惠两人说道:“大堡顶山位处东北方向,咱们若沿路而行,可能会碰上鬼子和汉奸的队伍。咱们不如弃路登山,这样虽然会耽搁点时间,但免去了麻烦。”柳一飞笑道:“一切听二哥的安排,您说怎么走就怎么走。”行至中午,柳一飞急赶几步撵上张豹,道:“张中队长,带弟兄们歇一会吧。”张豹道:“三爷,小的们不累。”柳一飞笑道:“以后不要这样称呼,要称呼我的名字。”张豹道:“三爷,铁石峰的规矩,小的不能破。”柳一飞道:“八路军讲究人人平等,没有贵贱之分,你和弟兄们若是瞧得起我,以后就叫我小兄弟吧。”张豹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道:“那让两位当家的听见,不骂死我呀!”柳一飞笑道:“放心好啦!一切有我扛着。”
歇着的时候,褚天向柳一飞说道:“大堡顶山山势陡峻,八路能选择这个地方,眼光不浅呀!”柳一飞抬眼望着东北方向,道:“敌强我弱,这也是不得己而为之。”褚天道:“大堡顶山有个地方叫燕子矶,地形复杂,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我估摸八路可能会藏在这个地方。”张豹一旁插嘴说道:“我看驻扎在斗风口的可能性更大。”褚天道:“斗风口是绝地,八路不会自掘坟墓的。”张豹笑着接道:“二当家的,斗风口的北山虽然陡峭异常,但我想,八路驻扎时日已久,他们会在北山上凿出一条通道,一旦鬼子来攻,八路若是不敌,会很快从这条通道撤走的。”褚天道:“你这小子想的也没错,八路能来大堡顶山,定然是选中了燕子矶或斗风口这两个地方。”
歇过之后,他们继续前行,行至傍晚,一座陡峭的山峰拦住了去路。张豹在前面领路,左拐右绕,一个晚上竟没能走出这片山峰,直到第二天晌午,大家才看到了比较平缓的山川。褚天长舒一口气,笑道:“这鬼地方,差点把老子累死在这里。”柳一飞看着一张张倦容,向褚天说道:“二哥,距离大堡顶山还有多远?”褚天道:“多远说不清,但起码还要走三、四个小时。”柳一飞道:“二哥,你告诉我怎么走,然后你带着弟兄们先回去。”褚天道:“不行,我一定要把你送到地方,要不我不放心。”柳一飞苦笑了一下,向柳惠说道:“走吧!“太阳虽然落山了,但天气依然闷热。褚天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指着前面说道:“三弟、惠妹,那儿就是斗风口。”柳一飞举起望远镜一看,登时喜道:“在这里,我的队伍在这里。”柳惠看到他喜悦的样子,心中顿生惆怅之情,道:“师兄,可别忘了你回来是干什么的。”柳一飞道:“不会的!师妹,你放心吧!”他担心人多引起误会,便向褚天说道:“二哥,你和惠儿跟我牵着骡马进营,让张中队长带领弟兄们找片树林先歇着。”褚天“嗯”了一声,转头嘱咐了张豹几句,便牵着一匹马跟在了柳一飞身后。
哨兵远远地看见二男一女牵着两匹骡马走过来,高声喊道:“什么人?”柳一飞道:“三营一连连长柳一飞。”那哨兵待柳一飞等人走到近前,笑道:“真是柳连长啊!你……你不是当了逃兵吗?这两位是谁?马上驮的枪怎么回事?”柳一飞惊异问道:“谁说我当逃兵了?”那哨兵道:“团里都传开了,说是昔日的拼命三郎,扛不住女匪首的美色引诱,脱离了队伍,甘当女匪首的裙下之臣。”柳一飞怒道:“放屁,你若再敢胡说,我崩了你。”那哨兵嘿嘿一笑,道:“柳连长请不要生气,你回来了,这谣言不就是不攻自破了嘛!”柳一飞道:“我三营一连驻扎在哪儿?”哨兵用手一指,道:“从那儿进去,向东走二三百米就是三营一连的营地。”一路上,柳一飞看到一双双惊诧的目光盯向自己,不禁心想:“我回来了,他们都大惊小怪的干吗?”
三营二连副连长井东汉正蹲在一座草房的门口里抽烟,忽见柳一飞牵着一匹骡子从眼前经过,忙跑过去把他拉向一旁,悄悄地说道:“傻瓜,你还回来干嘛?赶紧给我离开这里。”柳一飞疑惑地问道:“我干么要离开呀?”井东汉道:“不离开你就死定了。”柳一飞道:“谁让我死?团长吗?”井东汉道:“我说不清楚,但你不离开就会被枪毙。”说着就开始推他。
柳一飞身子一耸,说道:“我就是犯了错误,大不了也就是被首长关几天禁闭罢了。我也不是叛徒!干吗要枪毙我?”井东汉道:“我知道你死都不会当叛徒的,可别人会相信你吗?”柳一飞冷笑几声,道:“谁敢说我是叛徒?我跟他论理去。”说着把井东汉拨向一边,走到柳惠、褚天身边,道:“走。”褚天见他脸色极为难看,边走边安慰道:“三弟,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咱没做亏心事,就不怕他妈的鬼叫门。要是谁敢对你不利,二哥我劈了他。”柳一飞道:“二哥,你千万不要管我的事,我自已会解释清楚的。”
柳惠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地形,心道:“哼!待一会儿谈不拢,我就杀出一条血路来,先把师兄强行带走,然后再返回来杀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她一双眼睛明如秋水,可谁会想到她脑中已暗现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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