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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赌斗注定不会为很多人所知道,只是因为双方开出的血腥味十足的赌注,注定不会被为现代文明社会所接受。这既不关系国家尊严和荣誉,也超出了医生之间的纯技术性比赛,而是纯粹的意气之争,如街头混混打架如出一辙。
华夏和东国都是传统中医学的传承者,因为东国拿出他们的传世医书《东医宝鉴》向联合国申遗,双方的斗争渐入高潮。不过,无论双方争得多么激烈,也只是一帮子文人率领网民过过嘴瘾而已,再就是双方各派精英进行医术比武,就如这次官方宣传的甄诚、崔贞焕之间的竞赛,争的其实就是个脸面和正统。
即便是官方发布的比赛消息,也在东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其实在东国,真实的崔贞焕并不像他自己宣称的那样,地位显赫,声名远扬,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医生而已。但狂妄的东国人认为,即便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也代表了东国传统医学的血脉,丝毫受不得侮辱和亵渎,尤其这种侮辱和亵渎来自华夏,更加不能容忍。
于是在东国国内,不停鼓噪的民意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崔贞焕身为高贵的东国医者,得到德高望重的前人传授高明医术,有责任为东国传统医学鼓与呼,教训不知天高地厚的华夏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另一派则认为东医身为世界医学正统,即使不比也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又何须借一个无知的华夏人来证明自己的伟大?所谓胜之不武,就是这个道理。
自以为是的东国人不知道他们的崔贞焕大师跟甄诚下了什么赌注,崔贞焕没有说,他也不敢说。
不过,眼下的崔贞焕相当轻松,甚至有些洋洋自得。他和甄诚引起的医术比赛已经由官方接手,他也要听从东国外事部门的安排,不能擅做主张。他有充足的自信赢得这场比赛,并借此次大胜荣归故里,以后的时光就只剩下名利双收了。
崔贞焕眨巴着小眼睛,想起邻居寡妇家两个水灵灵的小姑娘,每次都拿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媚得几乎要出水的眼神就像四把小钩子,勾得他心神不宁。若不是老寡妇嫌他年龄大,又没有什么名气,他也许早就把两个小娘皮给抱到床上了。
一切都看这次比赛了!崔贞焕暗下决心,这次一定多掏点钱,让那个东国电视台的记者们多录些自己胜利的画面,不愁造不出大好的名声!有了名声,也就有了金钱和女人,有了接受万人顶礼膜拜的资格和社会地位,这些都是自己多年以来孜孜以求的,终于要借助这个华夏小子得以实现了!
安助理也真够狠的,居然一场小小的比赛就要砍掉人家一只手,有这么大的仇恨吗?崔大师有些苦恼地想,作为东国传统医学的传承者,时刻以济世救人为人生信条的大德良善,却要为安助理这样的社会渣滓出力,从良心出发,他是应该同意呢,还是同意呢,还是同意呢?
嗯,这个华夏小子太可恶啦,惹得天怒人怨,应该被砍掉一只手!不过自己出了大力气,赢得了比赛,帮安助理出了这口恶气,他这没花出去的一百万美元是不是该归自己呢?这是个大问题,等会儿要跟他好好谈谈。
崔贞焕这么拽拽地想着,心里头有些痒痒,眼睛都开始发热了。他暗暗叹了口气,为自己这位年轻的对手感到遗憾,得罪谁不好,要来得罪世界上最高贵的东国人!
天气逐渐变暖了,初春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照得脸上煦暖一片,连血管似乎都要涨开了。崔贞焕有些兴奋,仿佛听见了血管里血液汩汩流动的声音,他正需要这种高昂的状态,来一举把华夏小子打翻在地。
要是他没有了一只手,后面的比赛怎么办呢?崔贞焕开始为甄诚担忧,也许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吧。
“安助理,你去看看金少董吧,我估计用药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有效果了。”崔贞焕对安助理吩咐道。
“是,崔大师。少董已经安静好长时间了,我想您开出的药肯定见效了。我早就说过,华夏人这点不入流的小把戏,怎么瞒过您的法眼。您亲自出手诊治,就已经给了华夏人极大的面子啦。”安助理谀词如潮,拍得崔贞焕极其舒服,心里头痒得更厉害了。
“话是这样说,不过还是要多些自我克制,我们伟大的先贤早就告诫过,不要过分骄傲于自己的成功。”崔贞焕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安助理。
陈文康听不懂东国语,目光随着两人的对话不停转换着,却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甄老弟,你看那个东国医生的脸色怎么那么红,不会有什么心脏病吧?”
他不避讳自己是门外汉的身份,硬是给东国人整出了一个心脏病来,不过他的目光也算敏锐,不愧是刑侦专家出身,观察足够仔细了。
甄诚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放心,东国大师自有办法,咱们就不要替古人担忧啦!”
“不会死人吧?”陈文康看着崔贞焕越来越红得脸色,还是有些担忧,虽然双方没有冲突,也没有肢体接触,但东国人在华夏的土地上出事,他作为公安局长是无论如何也难以交代的。
“死不了,对崔大师来说这都是小问题。”甄诚依然丝毫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安慰着陈文康。
陈文康忧心忡忡地看着崔贞焕,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来,安助理急三火四地冲过来,扁平的脸上全是汗水,惊惶地直打哆嗦:“崔大师,快,快,少董吐血昏迷了!”
崔贞焕听得不是很真切,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瞪着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安助理,问道:“你说什么?吐血了?谁吐血了?”
“少董刚才吐血了,全是粘乎乎的黑血,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崔大师,怎么办,少董不会有事吧?您快去看看吧!”安助理内心十分惊慌,急欲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崔贞焕还是没听明白,他有些焦躁,冲安助理吼叫道:“你大点声音说话,什么人吐血了?”
也许是说话用的力气太大,崔贞焕觉得自己脸上的血管要爆裂了似的,全部头脸似乎都被一团火炙烤着:“热,怎么这么热?”他再次吼叫道。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都看出崔贞焕的不对劲了。
安助理全身颤抖,冷得似乎掉进了冰窟窿,他努力地站直双腿,想要把崔贞焕拉住,你是东医大师,你的医术比卑微的华夏人要高明百倍,你还承担着我复仇的梦想,对了,你还要救回我的丑八怪少董,你怎么能出状况呢?
可是现实令他失望,崔贞焕的意识越来越朦胧,只能看见他的嘴还在翕动,却无法分辨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安助理惊恐地发现,崔贞焕绸布一样火红的脸上,仿佛裂开了丝丝肉眼无法分辨的细缝,滴滴血珠渗出来,顺着脸颊滚落,给雪白的太极服染上了点点珠红,显得妖艳而又诡异。
“痒,痒死了!”安助理终于听清了崔贞焕的话语。不过听清之后,心情向更深更黑的深渊滑落。
多么熟悉的情形呀,数天前出现在少董身上,现在又缠上了崔贞焕!
“魔鬼,他就是个魔鬼!”安助理惊恐地看着甄诚,他实在闹不清楚,甄诚在众目睽睽之下是如何得手的,他相信如果甄诚要对付他,也不会让人看出任何端倪,他就要死翘翘了。
崔贞焕的手无意识地抓挠着他自己的脸,撕裂了面部皮肤,还要继续深挖,好似皮肉底下隐藏着什么怪物,亟欲除之而后快。
“把他绑好了,跟你们少董一样,注射镇静剂吧。”甄诚扫了安助理一眼,淡淡地说道:“看样子他没有治好你们少董的病,还把自己传染了,你们还有什么大师,赶紧一并请来吧,否则会很麻烦的。”
“啧啧,真狠,把自己挠得都没人样了。”甄诚丢下一句话,扭头就要走。
“站住!”安助理尖声大叫:“你使了什么妖法害人,我要向贵国政府投诉你!”
甄诚摊了摊手,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怎么告随便你们啦,不过我可提醒你们,东医里边可没有治疗这种病的好办法!”
安助理差点背过气去。
走出两步的甄诚突然回头,冷笑道:“记住,你打赌输掉了一百万美元,还没兑现给我,我随时会来取的!”
“你做梦吧,我就是烧掉也不会给你们低贱的华夏人!”安助理怒吼道:“保镖,快把这个用妖法害人的华夏人抓起来!”
看着周围蠢蠢欲动的保镖,陈文康跨前一步,把甄诚护在身后,横眉立目地喝道:“都退后!这是华夏的国土,谁要是敢做不法的事情,我绝不容情!”
甄诚从陈文康身后慢慢踱出来,一脸轻松写意,手指遥点安助理,笑道:“你也别张狂,我实话告诉你,你的病比他们两个都重,随时都有可能死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救你的!”
安助理忽然觉得全身都在发痒,极度惊恐之下,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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