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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隶属西南三郡之中,本身咸阳城是靠中远甚至都算是偏近西北。只是西南三郡中最北的那一郡,马图郡是新宋数一数二的狭长版图。郡县皆是横向排列,几乎算是一字排开。这才将咸阳城笼络在马图郡中,这西南三郡是属于云南王的疆域。但咸阳是旧都,虽是受当年那把大火一炬全烧光,算是城毁人亡。但是咸阳前后皆有大山,八百里秦川一字排开。中间河谷,更是天然马场。算的上自古兵家必争之地。
所以在云南王座下,能坐到咸阳太守这个位置的人都算的上人中龙凤,云南王的左右手。现在这个位置是一个女人坐着,而且天下人没人不服这个女人。李洛神留下来的西凉白马重骑,就是归这个女人所管,在河谷圈养训练。女人名叫,凄子美。有传言说,这女子是云南王的童养媳,自幼习读兵法在王府长大。聪慧过人,云南棋乐府里至今还留着她连战连胜国士无双的记录。
当朝宰相,张悬龄曾经在云南王府题字一笔赐予凄子美。“云南有女,自当巾帼不让须眉!”
凄子美此时正站在咸阳城太守府的二层凭栏上,一头青丝随风舞着。她白皙的手指握着凭栏上端的雕凤装饰,漆黑的广袖裙拖在地上。身后站着一个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的男子,男子长得很俊美,但却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杀伐之气。他闭着双眼仅仅站在那里,便犹如有三千嗜血杀战的将士站在那里一般。云南王是新宋八王里,所握兵马最多者。武将同样也是最多者,但云南王却一直窝在西南这边陲小地,北辽的南面也从未有过骚扰,最起码是世人并不知道那里的边境有过战斗。
西南本算是荒凉之地,奇峰居多,道路能弯折就绝对不会笔直。能耕作之田真是算的上少的可怜,所以这里的人都很贫穷甚至连饭都吃不饱。不过这都是在云南王封疆之前的事情了,云南王到这里之后,用出一种前人从未有过的方法开荒耕田,在丘陵和缓山地带,用锄头慢慢锄出一层层平整逐渐增高的田地。因为田地像是通向高楼的楼梯,所以当地的百姓称它为梯田。梯田的诞生,使得西南这三郡的经济开始复苏,甚至飞速的上升。西南这边,除却马图郡降水较少之外,西南三郡的降水都很充沛,有了田地,有了降水。西南王免除十年农税之后,百姓更是拼命的劳作,毕竟是穷怕了饿怕了。
有了田,有了水,有了勤劳的耕农。西南三郡在五年之后,竟然超过长沙和东北三郡的上交的粮食。成为新宋上交钱粮最多的的郡省。李靖曾经在私访西南三郡之时褒奖云南王,赐予一把宝剑,名为慧王。赐予慧王剑之时也是王悬龄题字送凄子美之时。西南三郡受了朝廷如此大礼之后便沉寂下去。经济复苏,兵马肥壮。但却未有什么动作,云南王在十年阅兵之时前往洛阳,也未有向朝廷请愿远赴有战事摩擦的边境。
天下一些读书人便说,云南王这是白瞎了那几万白马重骑。兵马不战,便不勇,不勇要之何用?这是只要读过些兵书的人便懂得的。当年简雍还清醒之时,就无数次想要带扬州军负边境,但朝廷以兵马足矣的说话打退简雍的请愿。这样子,从未参战的扬州军就被天下人嗤笑为花架子。
此时站在凭栏之上的凄子美柔声说道:“大秦的风光,大概也只是如此吧。”凭栏之外是星河徜徉的八百里秦川。身后抱着双臂的男子说道:“大秦?不知道这天下最终谁能让南北联合,东西交汇。”凄子美笑起来,“你是想去那个人底下上阵杀敌是不是?”男子点头,“这倒不能说假,既然要豁出性命去,谁不想把命交给一个能成大事的主子?”凄子美回头看着他,双手攀上他的肩,黑色的广袖裙下白皙的玉腿贴在男子的身上。声音柔腻地说道:“你不就是嫌弃我是个女子嘛,走啦你,我不要你了!”男子笑起来,抱着的双臂垂下来绕过凄子美的细腰,一使力凄子美便贴在男子的胸膛。凄子美闻到铺面而来的男子气息。他的双眸垂下来看着她。
凄子美眼神凌厉,一把细软的犹如银蛇长剑从袖中滑出。男子抱紧细腰的手轻轻一推,头低下来,一道剑气便在门框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印记。男子开口说道:“明明是头花豹子,非要装什么纯色猫。”凄子美冷哼一声,“记好王爷说的什么,看清自己的位置。”男子还是抱着双臂,枕在门框上,没有说话只是认真地望着秦川上的星河。
“那孩子就算抓来了,你能干些什么?”男子仿佛自言自语道。
“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打架上女人。总比做道士好。”凄子美回答道。
男子叹口气,“要不我去趟河谷,带三千精兵,去把华山上的全真教平了?”
凄子美笑起来,月眉弯弯。“王爷让你来我身边,我看你除了嘴能说,剩下的还有什么优点?”
男子眼神认真起来,一柄泛着乳白色光芒的长剑从太守府的一层浮上来。“等我能一剑去了三千里,将终南山上的狗贼头颅割下。我不需三千精兵,我一人足矣荡平华山。”凄子美望着浮在眼前的长剑,“一直没问你,这柄从不示人的剑叫什么名字?”男子低头,然后又抬头望着凄子美。
“剑名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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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南坡的森林里。
简雀的短棍和那位不速之客的窄刀碰撞在一起,两人又被真气撞开。此时狼狈至极的两人,嘴角却噙着兴奋的笑容。打架其实也是要对胃口的,两人皆是善于肉搏之人,拳拳到肉自然是两人最擅长战斗的方式。打个比方,你让一个下围棋的人输给一个下象棋的人,你说他能服气吗?说道棋逢对手,那也得是下一种棋才行啊。两人这交锋数次之后,更是明白彼此下的都是一路棋,这才越打越勇,越大越兴奋。
简雀右手伏在地上,腰躬下来,短棍插在地上。他抬头望着对面的敌手说道:“打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面之人笑起来。“知了。”简雀挑着眉看着他,他又说道:“我的名字就叫知了,徐知了。”
简雀嘴里砸吧几下,“知了,知了。是个好名字。”徐知了横刀于前,探身问道:“你呢?”简雀站起来,棍子抬起。“我姓简,单名一个雀字。”徐知了笑起来,一步踏出身子飞速射向简雀,窄刀滑过地面,锋利的刀气掀起无数尘土。
“你敢叫雀?”他边飞速奔袭便说道。
简雀哈哈笑起来,提棍便迎上去。“有何不敢?”
棍与窄刀此次约莫是最后一次碰撞了,两人都已筋疲力尽。刀气和附着在短棍上的沉浮之气从未像这次一样汹涌。
徐知了的刀已经到简雀面前,“雀,我这只知了你吃得下肚吗?”简雀右手拂过短棍,澎湃的戾气被他释放,黑色的戾气彻底遮住短棍上的暗金色。简雀向地上吐出嘴里的血水,大喝一声。
“吃了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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