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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国南海水库
大夏国水军为当世第一,前朝国力昌盛之时在大夏国南海水域,用铁索砖石砌出人工水库。大夏国昌盛之时有将近五百艘战船停在里面,也仅仅是占据水库十分之一的地方。水库的面积足够战船演练任何一种水战阵法。此刻的大夏国水库已经没有往日的宏伟,砖砌和铁索很多处都已出现裂痕。战船也仅剩下不到二百艘,但是依然是世界上任何国家不容小觑的力量。
此时水库上,海水水平静犹如镜面。一位赤发头戴红缨的将领盘腿坐在岸边,白皙的手指拿着一只青色的玉朊。指尖飞舞,悲怆的曲调飘然在水库上,寮然在浩荡的战船帆上。一位穿白衣的女子光着脚踩在石头上,站在将领的身旁。丹唇轻起,柳眉怜皱。
那是一段让人听来便泪水满面的哀歌,断肠的词配上女子哀婉的音色。
“愁铁鞋踏不到家乡,断鸿雁过不了北江。穿嫁衣折梅花,小娘子在山鬼边等你回家。
望山上兔,摸江边狐。水将脱枪过青海,傲看弱甲伏花岸。好男儿坐贼身侧,煮酒洗夏刀。
咣咣咣,你听那战甲在响,你听那夏刀在啸。
锵锵锵,你看那万箭齐发,你看那千甲撞碎。
愁啊愁,铁鞋已踏不到家乡。断不了,鸿雁过不了北江。娘子已等到白发,男儿已握不起夏刀。等到白发啊,握不起夏刀啊。”
头戴红缨的将领放下玉朊,望着白衣女子。“我大夏国唱了一百年哀歌,末将恨不早生一百年。陛下,辛苦你了。”白衣女子盘腿坐下来,赤着的玉足放进清澈的海水里。“夏和,你要不是带着宦官的名号染指军权,朕也许就纳你入后宫了。那些顽固的老臣们每天在我耳边说朝纲已乱,宦官当道。在朕看来,你要比他们男人的多。”
将领站起来,这才看到他面色极其白皙,两颊带有红晕。朱红涂唇,墨笔画眉。一颗丹砂痣点在眉心,凤尾眉勾到鬓角。要不是那一身戎装,当可看做两个可人的少女坐在岸边。名叫夏和的将领开口说道:“陛下,您这女儿身要是让那些老臣知道,恐怕他们都要跳海自尽了,何谈什么朝纲已乱。”
白衣女子,手挽到发后。一根金色的发簪髻住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来。柳眉皱起,一股威严这才陡然而生。“新宋的暖炉也算是快要烧到头了,我手底下要是有简家这么一个底牌,怎会扔出去,放到我心口还嫌不亲近呢。”夏和点头,“陛下明鉴。”
白衣女子从腰带上拿出一块湛蓝色的宝石,宝石天然而生未有雕琢,却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夏和看到宝石便双膝重跪于地。“陛下,此事之恩末将没齿难忘。”白衣女子笑起来,那威严刹那便消散了。就像拨云而出的暖日,让夏和看的几乎呆滞。女子用手托住夏和的双臂,“跪什么跪,一个大男人怎能跪一个女子。”女子和煦的笑容,融化进夏和的眼睛里。
夏和被托起来,手里已经被女人塞进了那块湛蓝的宝石。女子赤着足走下海面,裙摆被海风吹拂起来。光洁的小腿带着诱人的曲线,夏和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女人的赤足踩在海面如履平地,海面连波纹都没有。女子踏着海面向东走去,只留下一句话。“我不要你的人情,夏和。我要简家的人情。”
夏和点点头,目送着女人的身影眨眼便消失在水库中。随后卸下头盔,赤色柔顺的头发随风扬舞。“陛下,简家从不忘恩。”
新宋东北边境,天门关。一道赤色的闪电从官道飞速驶过,那是简家的“追风”,天下第一明骏。马上之人是一位带着墨色的京剧面谱的人,他正是李下雪口中的“要离”,简家遍布天下谍报机构“黑幕”的带头人,已入神通境五年有余。要离刚刚从大夏国骑马赶回来,追风已经奔驰了两天两夜,要不是简家家底丰厚,藏有几枚仙血丸,天下第一明骏也会累死在半路。此时追风已经拿出第二颗仙丸,俯身喂给了追风。吃完之后,追风满身的血汗更加红亮,疲惫的眼神重新焕发神采。
追风过天门关,丝毫没有停留。守城士兵将领正要追去,一道官文落在领头的怀里,那是兵部加印的最高官文,是用八百里加急的官印印下的。将领错愕中,追风卷起的漫天黄沙已然奔袭到十里之外。
过了映月泉这片绿洲之后,前方便是与新宋边疆最近的小城,长汀。长汀外是刀山箭雨所筑的牢不可破的守城防御。远处看去,这座小城也莫名增加一些肃杀气息。追风已然达到刀山之下,马蹄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在即将落入刀山之下时,要离一拉马缰,追风前蹄稍作停顿,后蹄发力,眨眼间,已经越过刀山。落到长汀城外,此时要离才安抚追风,速度逐渐降下来。
马的速度慢下来,要离便跃马而下。右手在嘴角吹了一声嘹亮的马哨,追风转身便消失在城外。要离的身影没有丝毫停顿,速度比之追风丝毫不差。身影在疾风中出现异像,无数紫色犹如麻藤一般的真气缠遍全身,远看他就像阳光下一小圃紫藤花,当紫气缠遍全身之后的片刻,要离的身影便消失了,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消失了。
当然不是真的消失了,这是要离踏入神通境的玄法。乃是道家武当山之上的纯善紫气,但是到了要离的手里却成了至邪之气。当年要离踏入神通境,武当掌教鱼清池得知他将纯善之气练成了这副模样,当场大怒。一掌拍碎了坐落武当上清殿百年的白虎玄椅,之后更是一剑寄出三千里击杀要离。幸好要离得之天险之利,退去三百丈,才拼劲全力挡掉鱼清池的这一剑。
鱼清池一击未成,却身犯杀心教义,大殿之前叹气离去,入后山十年面壁。要离未战成名,江湖戏说,鱼清池三千里一剑却逼的自己落入后山面壁。要离却不置可否,丝毫不惧盛名之下的武当山。自己继续走这偏道。要离这偏道走至今日,已经算是一条路走到黑了。
要离消失在空气里的身影,其实已经悄无声息的攀过城墙,双脚清点落入城内,紫气散去,墨色的面具也被要离卸下,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一双极其狭长的眼睛露着冷光,因为眼睑太过细长甚至看不到要离的眼眸,只能通过冷光辨认他的神情。
要离长得的确是很怪,当年简雀娘还在世的时候。曾经留下这句话来形容简家这暗箭中的领军者。“十八般兵器无一顺手,千万张脸抵不上面谱一张。”简雀小时候简家的族人无一没有抱过,惟独要离拒抱,当时简雍还大怒过。不过简氏夫人后来说的一句话便让刺史大人熄了火,原来要离曾来向夫人当面道歉。说是怕杀的人太多,让一些小鬼缠上少爷。
简雍知道这事之后,当晚便在惊蛰湖与要离醉了一夜。两人夜晚称兄道弟,早晨醒了之后要离便带着崭新的面具消失在王府里。“黑幕”便在那晚两人的饮酒中,逐渐建设和在世俗中显现出它的力量来。要离至今还记着简雍对他说的那句话。“现在你不抱雀儿,那雀儿长大后可得你来保一保了。”
要离手里握着大先生交给他的信封,他望着街道尽头的药铺,嘴角笑起来。“小皇帝,简家可没那么容易被你摁住。”要离不仅记得简雍的话,还记得那夜两人喝醉,简雍带他进到简家除直系子弟才可入内的祠堂观赏。要离望着挂在祠堂正中央赵德芳的画像,和那句悬在房顶的牌匾。那牌匾在要离看来可比什么皇帝提笔所写的什么“万世忠臣“要好的多。
那是旧宋,大智近妖的丞相延庆所写。
“受尚书之峻业,建定国之鸿谟。
贯通五经称孝,历令三州守廉。
兵王赵氏源起,宋国状元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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