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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休息五天,杨传秀,菊花实在呆不下去了,坚决要求小北风把他们护送回家,强留不住的小北风领着十二个兄弟下山送走夫妻。
太阳刚升起他们就赶着马车,骑着马跑出二十多里山路。
“哥,再走十几里路就有一个镇子,镇子上游家馆子,馆子里的厨师菜做得不错,我们到那去吃饭,我请客。”
“行,谁请客都无所谓,关键是这么早那家能不能开门。”小北风说道。
“哥,这就是你妹子的聪明之处,知道馆子还没开门就是说她请,等我们走上三五十里路她才不敢说呢。”
“你是哪伙的啊,傻样,找我这样的老婆你就偷着乐吧,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不好过,只有日子是不会不好过的。”
本来很寂寞的行程,被菊花这么一说,众人的精气神们马上就活跃起来。
“哪里,哪里,我还三世烧高香,我是念弥陀,天天嘴上念着菊花把你给粘来的。”
“死样,今儿怎么了,心里这么高兴,比在山上学骑马打枪还来电?”
“回家了嘛,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家当然高兴了。”
砰砰几声枪声响过,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众人勒住马抬起头,侧耳细听。
“好像是前面不远。”小北风嘴里说着双枪已我在手中,命令道,“传秀,菊花把枪的保险打开,子弹上膛,在这把车找个地安排好等着。刘四,胡子,你俩留下保护他俩,其余的人跟我过去看看。”
小北风领着十人快马向枪声方向奔去,杨传秀四人急忙把马车赶到路边的一块洼地里,找个隐蔽之处坐下,等着小北风他们。
“大哥,你看在那!”大力的手一指东南方向,小北风看到有三个人被二十几个日本兵追的狼狈不堪的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日本兵端着枪从南面向他们三人冲来,边往前冲边对着那块大石头开枪射击,把三人用火力压在石头后面,只要一动就得被子弹击中,小北风下马趴在地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地形命令道:“老七你看马,你,你,你,去那边的小山包后面,你,你,你,去那块大石头后面,你们几个从正面打,你们到位后给我打手势,看我的手势咱们一起开火,明白没有?”
“明白了。”
“行动。”
留人分成两组左右包抄,小北风领着死人迂回向前突进,离被困三人十几米的距离,小北风看清了三个人的相貌,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领着两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四十多岁的汉子手里抱着个柳条箱,三人被火力压在石头下面,紧紧地靠在一起,其中一个青年人手里拿着一颗已经拧开盖,把弦落在手里的手榴弹,小北风倒吸了口冷气,看来这三个人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日本兵同归于尽。
“大哥,你快看。”五个人全惊呆了,一个人,一个满身是血的人长赤手空拳的扑倒一个日本兵,就在刚到地的同时却被几把刺刀挑起摔出很远。
小北风不禁赞出声来:“真是一条硬汉子!”
“大哥,他们都到位了。”
“好,准备,打!”小北风双枪在上面一挥,三外火力点同时向日本兵扫去,一阵枪响过后,,二十几个日本兵被小北风他们的突然袭击全部报销。小北风来到三人面前,惊魂未定的三人从石头后面走出来,见到小北风抱拳拱手感激的说道:“多谢当家的出手相救,在下宋宝忠,台安人,定不会忘当家的救命之恩。”
小北风拱手答道:“好说,好说,宋大哥客气了,我们也是路过,举手之劳,着两位是?”
“哦,这两位是我的伙计,这是李宝昌,那是艾大力,还有两个在那边。”用手一指,声音悲愤。
“我看见了,都是硬汉子。”
“不知道当家的贵上下怎样称呼,更不该问恩公的宝地,但救苦之恩我不能不报,还望老弟见谅告诉我,日后有机会一定登山重谢。”
“宋大哥,不必客气,看在都是中国人,都是有血性的硬汉子份上就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兄弟我人送外号小北风,立万在蛤蟆山老鹰岭。”
“既然老弟如此坦诚相告,老哥我再瞒着你也太不义气了,老哥我是那个方向的人。”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西北方向。
“小弟明白了,老哥此处离我的山头不远,我先派兄弟送你回我的山寨多休息几天,小弟今天有急事,今晚就能赶回来,明天我派弟兄,不,我亲自送你入关,不知大哥能不能赏脸。”
“实在是不好意思北风老弟,我们真的有急事,也不是进关,而是去边外,明天天黑前必须得到达指定地点,今天的事就误了半天时间,将近晚上得赶夜路。”
“既然如此,老弟我就不留了。”
“对啦,老弟,老哥厚着脸皮向你讨点干粮,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这伙日本兵就在身后追我们,我们腹中的老肠老肚早就罢工了。”
“行,宋大哥,请三位多走几步,我们的车上有干粮和水。”
“回来了哥,这三位是?”
“是新朋友,这位是宋宝忠宋大哥,那两位是大哥的伙计,把干粮和水拿出来,宋大哥三人一天多没进食了。”
“行,马上就来。”
小北风指着菊花对宋宝忠说“宋大哥,这是我妹子菊花”,又指着杨传秀说“这是我兄弟,杨传秀”。
杨传秀点头有礼貌的握住宋宝忠的双手说:“宋大哥,受惊了”,说完往地上菊花铺好的一块厚布上一指说“请坐”。
宋宝忠忙说道:“谢几位的热情招待,我们就不客气了。”
菊花把干粮和水放在厚布上,接着宋宝忠的话茬说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咱们是朋友,就是一家人,还客气啥,哥,是不是把车上的干粮和水都给大哥带上?看得出来他们是出远门的,好像还要走夜路。”
宋宝忠忙说:“不用不用,这就太打扰了。”
“大哥不必客气,还是那句话我敬佩你们是硬汉子,想和大哥真心相交,这点东西你们必须拿着。”小北风仗义的说。
“好,老弟如此爽快,大哥我就不推迟了。”
“还有这个大哥你用得着,就当咱哥俩的见面礼。”小北风从腰上拔出那把勃朗宁手枪,又从马鞍边褡裢里掏出一盒子弹,放在宋宝忠面前。
“这礼物太重了,大哥我收下。”宋宝忠把手枪装进衣兜里,把子弹盒装进身边的褡裢里。
“还有这个。”菊花拿出两把日本兵的刺刀放在三人面前。
“收起来,路上用得着。”这次宋宝忠一点都没客气,用命令的口气对李宝昌和艾大力说。
“宋大哥别急还有呢。”菊花从车里摸出二十颗日本人的手雷。
“都带上,都带上。”小北风看着菊花心里暗暗骂道小丫头片子那我的东西送礼真大方,脸上却笑着说:“都带上,大哥这些东西带着路上防身用,还有很长一段的路你们要走,谁也不知能遇到啥情况,万一有点啥事用得着。”
小北风的诚意宋宝忠是清楚的,虽说接触的时间很短,从小北风率弟兄们就自己的命,到现在送干粮,送水,赠手枪,手雷,这些事加起来都是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但宋宝忠对小北风的相信程度是百分百的,中国人,充满正义和民主主义的硬汉子。
“老弟。”宋宝忠吃完干粮站起来紧握着小北风的双手,真诚的说道:“大恩不言谢,老哥我啥也不说了,咱们后会有期,有时间我一定到你处重谢。”
“宋大哥保重,今后在从此路过又是就到山上找我,后会有期。”
宋宝忠的热泪含在眼中,深情地说道:“老弟,保重。”转身领着两个伙计登山道向西北方向行进。
“大爷,我们回来啦。”
“是菊花回来啦。”杨广坤亲自接出门,抬头看见小北风竟踮起老脚丫子小跑起来,抓住小北风的手感动的老泪纵横,孩子似的喊道:“老弟,老弟,老弟。”一连叫了三声老弟后才往屋里让小北风。
“快,屋里请,谢谢,谢谢老弟,你可真的帮我们的大忙了。”
“哪里,哪里,老哥您太客气了,只要是不祸害百姓只要是和或白百姓的事对着干,我小北风就会一个字——帮,我会有多大劲使多大劲,绝不含糊,别看我们是胡子。”
杨广坤领着众人走进屋里,眼光在人群中扫了一遍没发现杨传秀就问菊花:“菊花,传秀呢,他咋不在?”
菊花忙说:“传秀去请董大爷了。”
杨广坤拉着小北风的手说:“这俩孩子真是懂事,是我们九台子村的福星啊!”
“北风老弟,北风老弟!”董大礼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上前握住小北方的双手说道:“老弟,老哥啥也说了,谢谢,谢谢!”
小北风从未见过这么激动的场面,心里很不是滋味,从二位老人的表情上已经猜出村里的事实际上比杨传秀和菊花他们讲的情况还要严重。于是一手拉住以为老人来到炕沿坐下,笑着安慰说:“两位老哥放心,别说有传秀和菊花在这住,就是没有这层关系,我小北风也不能看着日本人欺负你们,不管以前我们的关系怎样,那是家事,和小日本子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哪根葱,今后无论是哪个村,只要是被日本人欺负,只要是我知道,我小北风绝不会看热闹,必须出手干他小日本子。”
“我们信,我么信,老弟抽烟,老弟喝水。老板快去叫孩子们杀鸡做饭,今晚就不让老弟和兄弟们走了,这回一定的留下多住几天。”
杨广坤喊着,是啊,好长时间了,这个能喊敢干的硬汉子,没有像今天这样心里有底。
董大礼站起来,抱拳说道:“老弟,你和大哥先唠着,我出去一下有点事。”
“董老哥,您坐下。”小北风拉着董大礼问道,“是不是钱的事,今儿我把话先撂在这,您别多心,这枪是我送给我弟杨传秀和我妹菊花的,买枪的前我是一文都不要,如果你们非得跟我提钱,就是看不起我小北风,就是没拿我当兄弟。”
两位老人真的不知道该说啥了,被小北风的大方气势给震住了,两人对视一眼,良久,再次握住小北风的手,脸上只有眼泪,带着哭腔叫道:“老弟,老弟。”
“哥,咱们吃饭啦。”菊花走进来打破了那种气氛,杨广坤,董大礼擦干眼泪,拉着小北风往炕上让:“来,老弟,咱们上炕吃饭,菊花。”
“哎,大爷您有啥事?”
“弟兄们都安排好了没有,一定得安排好。”
“您放心吧大爷,传秀在那陪着呢,都安排好了。”
“这俩孩子就是咱们的福星。”董大礼深情的说道。“这点我也同意,特别是我妹子菊花到哪都有人缘,无论大小事,无论啥场合,都能整明白,那才叫真本事。”
“停,别再说了,再说我可真的飘了。”
“来,老弟,咱干一杯,大恩不言谢,情意都在酒里,干!”三人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小北风把买枪过程中发生的事,尤其是菊花的胆量,计谋说了一遍,两位老人听着,心中除了对菊花夫妻的敬佩再无其他,听到乐子时笑得把酒都喷在墙上。
送走了小北风,收起枪,杨广坤董大礼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了点底气,杨传秀和菊花的地位在村中是无人不敬,特别是菊花那些事,经二位老人嘴里那么一说,更是令人佩服。
杨传秀和菊花又买了一百多亩地,雇了五个长工,现在的两个人已经彻底摆脱了刚到村里时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的状态,信心十足地生活在九台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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