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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次和老陈在“骑士”邂逅蒋宇后,我和老陈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去HAPPY了。为了回报勇哥当初的知遇之恩,我不遗余力地工作着,即使偶尔给“神仙姐姐”打电话,也只是说个三言两语,知道彼此还好就就行了。
公司的业务也越来越好,就算春节假期,我们也还在忙碌当中,因为很多公司的企划工作,都安排在年前年后展开。年后不久,我连续开发了“先科”、“益力”等好几个大客户,让勇哥和同事们很佩服我的业务能力。也正感谢这些品牌公司的市场部主管,他们在拍摄过程中一力要求我陪同,我才得以进入到摄影棚,为我将来自学摄影打下了基础,偷窥到一些最初的门径。
转眼是五一黄金周,想起存放在“骑士”的半瓶“威士忌”来,就打了电话预定坐位,晚上拉了老陈直奔振华路。酒吧的人并不见得比往常多很多,这几年深圳流行黄金周户外游,好多时尚人士纷纷离开深圳本土,什么探险漂流,什么自驾游层出不穷。向酒保索要了存放的半瓶酒,兑了绿茶,一边和老陈碰杯,一边和着舞曲摇头晃脑。激越的舞曲里,吧台里的DJ宣布,来自东南亚的“超级辣妹组合”光临本酒吧,大家热烈欢迎——
在呼哨和掌声中,辣妹们鱼贯进入酒吧中心的舞池。她们一样的打扮:一律披肩长卷发,重重的黑紫色眼影下方是长长的假睫毛,两颊扑着光闪闪的银粉,整个脸庞显得极度的冷艳;黑色的皮质小背心把前胸烘托得呼之欲出,窄小短裤里包裹的小腹平坦而结实,腰肢纤细,臀部浑圆;修长的腿子上穿着黑色的长筒靴,随着鼓点轻轻的敲打着舞池的地板。一切是如此的动人心魄,酒吧的气氛空前的狂热。这里是一个欲望之都。
“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熊熊火焰,照亮了我……”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这些歌曲改成DJ版后,热烈劲爆,节奏分明,而且大家都会唱,于是,舞姿曼妙的辣妹、酒精和震耳欲聋的曲子,使酒吧成了燃烧的海洋。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鼓点响起,然后猛然打住,歌曲与辣妹们全静止下来,追光灯停留在最中央的辣妹身上——小月——我两眼发直高声地惊呼了出来,可是,从酒吧四处响起的山呼海啸般的呼哨和掌声把我的惊呼淹没了,老陈见我的失态引来周围人们疑惑的目光,忙拉着我坐了下来。我木然地对老陈说,是小月,柳时月。
你是想小月想疯了吧?人家是高级白领,怎么会沦落到这些地方来呢?再说了,人家可是东南亚的“超级辣妹组合”。东南亚的!老陈连珠炮似的反问让我无言。
我一口干了自己杯里的酒,自言自语道,是啊,小月是川妹子,怎么也和那个“东南亚”挂不上钩。可是,小月毕竟告诉过我,她是艺术系毕业的啊。
尽管我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最后还是不放心,就出了酒吧,拨打小月的手机,听筒里传来的是那个标准的电脑录音——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接着又打小月的抠机,小月没有复机,又打,还是没有复机,抠台小姐的声音温柔而礼貌,却丝毫缓解不了我焦急的心情。我无奈地朝酒吧走去,突然,看到酒吧门口出来那个酷似小月的辣妹,正要跑过去证实自己的疑惑,她已经轻轻的上了停在面前的白色小车,“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然后那车子启动,象一阵风似的从我眼前开过去。我尽了自己的目力想要看清车里面的“小月”,黝黑的玻璃车窗是那样的深邃,留给我的是车尾上蓝白相间的宝马车标徽。
这晚,我喝得酩酊大醉。我在酒吧洗手间已经吐了两三次,还闹着要和老陈喝得见个分晓,老陈拖死狗一样地把我弄下楼,塞进的士,我就失去了知觉。夜里口渴醒来,自己正躺在公司里属于我的地铺上,爬起来又传呼了一次小月,可小月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一点音信。我头痛欲裂,苦不堪言,又打通抠台号码,给小月留了言“我要死了”。抠台小姐一再问我是不是真的要这样留,我火冒三丈,就这样留,“砰”地挂断。然后找出以前喝剩过的米酒,猛灌了几口,栽倒在电话机前沉沉睡去。
一大早,“嗡嗡”的电话铃声把我惊醒,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我一激灵,忙问,小月?
又是静默了半天,才传来小月有些沙哑的声音,是我。
我说小月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昨晚我找你很久,你去哪里了?
我很好,小月在那边似乎哽咽了一下。
小月你哭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我很好,真的……,答应我,你也要好好的。小月挂断了电话,“嘟嘟”的忙音塞满了我的耳朵。再回拨过去,是一阵可怕的占线声。又打小月的手机,那个女人还是说着一样的话——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我呆呆地倒在沙发上——要么昨晚的辣妹就是小月,要么就是小月和他的男朋友吵架了。一整天我都魂不守舍,小月打完那个电话后,就再也没有音信,我决定去小月的公司看看。在小月的公司,我见到了小月那个设计总监,推说是问以前的照片情况,然后装着很随意地问,你们公司那个美女呢?
哪个美女?我们公司多的就是美女。那设计总监一脸坏笑地对我挤挤眼睛。
还有哪个美女?上次一起吃饭那个,叫什么月的。
她啊?早几个月就离开公司了,据说他男朋友做股票争大发了,不再让她上班。人家现在可是在家做享福的太太了呢。设计总监很是有些失落和酸溜溜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心再和他磨叽,找了个借口告辞。小月的行踪让我始终无法释怀,晚上我早早地去了“骑士”。这次是我一个人去的,我点了半打“嘉士伯”,慢慢地喝着,想小月,也想自己在深圳做梦一般的日子;想家,也想自己的孤独和郁闷……
我把半打“嘉士伯”喝完,也没见到前一天晚上的“超级辣妹组合”。就去了吧台问,酒保说不清楚,后来碰到一个领班模样的BOY,才知道,“辣妹组合”今天开始停止了在这里的驻场活动,至于是什么原因和还会不会来,他也不清楚。我失望地回到自己的坐位,又叫了半打“嘉士伯”,这晚我又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地回到公司,然后蒙头大睡。
小月和“超级辣妹组合”全部离奇地失踪了。一个月过去了,又一个月过去了,她们就像天际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不曾留下任何一抹痕迹。“神仙姐姐”小月在我生命的出现,犹如深圳湾里的一尾游鱼,随着某个月亮升起的晚上,随着潮汐的涌动,那曼妙的姿态让岸边的我惊鸿一瞥,给我留下无尽的思念与神往,却再也看不到一丝的鲜活的浪花。
因为,海洋才是她的世界和未来,既然这样,我就为她祝福吧。而我,永远只能是属于陆地的一只爬虫,做不了游鱼,也无法以泳者的姿态出现。哪怕只是一秒钟。我除了叹息,还是叹息。
天要下雨,它的娘还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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