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天狼月 > 第三十五章 U型谷三方会战 上

?二爷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哪深洞里穿梭了多长时间了,但他记得清楚,就坐地上休息就不下三次了,或许得过了两个多小时了吧,他们还没有走出洞口,还在山洞里摸索,火把已经被阿祥爷爷主动熄灭了好几个,他怕还没有走出去,火把便烧完了,摸着黑走,那简直是要命的事。一群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尤其是阿祥爷爷他们带着的这一队,本来沿着曲曲折折的小山路贴着岩壁上来,就已经把他们累的半死了,没休息多会,又是一路往前赶,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这么反复的捶打,小二黑、小胖、柳啸他们都几乎都是走得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一般,二爷和阿祥爷爷不得不停下来开始了第四次得休整。所有人都像是得到大赦一样,随便就坐到了身前的地上,调整着气息,休息了起来。

  

  “二爷,这么走起来可不是办法啊,这个曲曲折折的山洞,像是没头没尾似的,再这么走下去,兄弟们别说走出去了,怕是得先累死在里面了。”燕老大还没把背上的那包东西卸下来,就对着二爷发了一顿牢骚。

  

  “不往前走,我们还能回得去吗?也许前面真的就是出路,你们不觉得到了这块,风也大了些,而且风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吗?”二爷用鼻子子嗅了嗅,似乎很肯定的说道。

  

  “没错,这是天蓝花的香,一种喜欢长在岩壁上,开着小蓝花的藤蔓植物。只不过我的记忆中,这种花如果有的话,至少也得在岩壁六七米高的地方。”阿祥爷爷说得很肯定。

  

  “那也就是说,我们是不是靠近出口了?”刀疤脸一脸的焦急,这破洞他死也不想再钻了,这几天钻的洞,比他此前一辈子钻的都多,难受的要命。

  

  “按理说应该是这样!”阿祥爷爷肯定了刀疤脸的推测,但脸上的忧虑却也越积越多,如果洞口开在了离地面很高的岩壁上,那对他们来说,安全的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能找到洞口总比没有要好的多,多多少少,他的眉梢又缓解了些。

  

  一群人休息的差不多,便又开始上路了,每个人都闻到了那淡淡的香。二爷最开始还比较顾虑那香味是不是和九曲黄河阵里的那香味一样,让他们闻久了便晕乎乎的难受,在得到阿祥爷爷没事的肯定答复后,也便放下了心。

  

  刀疤脸、燕十三、火风、金风在前,二爷、阿祥爷爷、李队长紧随,其他人在后,新的安排完成后,一群人信心虽不敢说是满满的了,但至少心里有了很大的希望。

  

  越往前走,香味越浓,呛的人都有些受不住了,阿桑、小胖、猴子又开始不住的打喷嚏,想忍都忍不住。前面的路,说来也怪,开始变得宽阔起来,越走越宽,虽然也是弧形的转弯,但是宽度没受丝毫的影响,等走在前面的刀疤脸他们看到了前面的丝丝光亮的时候,这洞壁的两侧已经是宽到了七八米。

  

  眼前的光亮,让一群在黑暗中摸索了许久的人变得情绪高涨了起来,也不管二爷和阿祥爷爷的喝住声,本来就走在前面的刀疤脸、燕十三他们一下子冲到前面,还没等到他们挥舞砍刀、斧头把遮住洞口的藤蔓给砍去的时候,就听见下面一阵厮杀声,伴随着阵阵的狼嚎、鼠叫、蛇鸣,还有六七只盘旋于空的鹰叫声,不断传来。几个人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然后面面相觑,等二爷他们赶过来,大伙小心翼翼地拨开那蓝花藤蔓的枝叶再往下看时,每个人的眼里、脸上、心里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要不是二爷和阿祥爷爷事先说好了谁都不准出声的要求,怕是这会已有人大声的叫喊了出来。

  

  下面的场景是如此的震撼,让每个人都想掐自己一下,看是不是真的很疼,是不是在做梦,他们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下面的地面距洞口壁至少得二十米,而下面的地形是一个很典型的马蹄形,或者更形象的说是一个平躺着的“U”型谷地,从东西向,东为开口的方向。这个谷地比他们经过的所有的其它谷地都要宽,大概得有一百多米,它的东向开口处对着的是那片大水域的一部分,靠近水域的那片沼泽地上,现在正爬满了蛇,而它们的先锋部队已经抵进了靠近沼泽边缘十米多,一个七八米高的土丘处,它们没有再进一步前进,因为在它们的左侧方,谷壁的岩缝中正不断地窜出一只只如小兔子般大的老鼠,一色的黑毛,这些老鼠一起跑起来,如同流动的污水,让人只想躲开,它们的先锋和那群蛇尖锐地对立着,但是似乎谁也没有发动什么进攻,或许是等着后续部队继续赶来。而在那群蛇的右侧,靠近二爷他们脚下的这侧岩壁,这是让二爷他们看一眼便不想再看的群狼,它们的的叫喊声最为狂野和有震撼性,七八十只野狼聚在一起,很有声势,最中央的是一只白狼王,它静静地蹲在那,一动不动,而两侧的狼则是在两个小头目的带领下对蛇群的先锋和鼠群的先头部队率先发起了进攻。相对于蛇、鼠而言,它们巨大的体型,锋利的爪牙,无与伦比的狼性,让它们步步前进。

  

  虽然离得很远,但白狼王那威风凛凛的样子和霸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二爷和阿祥爷爷面面相觑,焦急,却是一脸的无解。因为三方势力包围中,那中间的小土丘上,正是二爷手下的弹弓、牛二、九哥、驴子,其中牛二和驴子的胳膊上都包扎了伤口,看是伤的不轻,而和他们背对背的则是阿祥爷爷、李队长的那批人,江风、玄风、齐云、云龙,个个都是挂了彩,而在他们身边的猎狗却只剩下了阿笨一只,其余的小黑、猎风、阿黄则是不见了踪影,而阿笨也只是趴在了拿土丘上,动也不动,像是也遭了重创。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撞上的?”二爷的扒着蓝花藤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抖动了起来,下面的形势很明朗了,他们不仅惹了麻烦,还一下子惹了这么多。整个的下面黑压压的几乎可以说是布满了威胁,他们就算是想下去,也下得去,也无疑是于事无补。

  

  许多人不忍再看了,而是转身找到岩壁靠了上去,别说是三群一块上,就是一群他们也都只有逃命的份。

  

  二爷和吉祥爷爷把小二黑、小胖、李队长都拽了回来,他们真怕他们发了疯似的,做出什么他们想不到的事来。

  

  “阿祥爷爷,救救我爹。”小二黑和小胖眼泪已经哭了出来,下面的情况他们比谁都着急,但换回的只能是阿祥爷爷的一声叹息。

  

  “蛇群和鼠群还在不断往这里集结,那群狼似乎也是顾忌,不敢一下子都涌上去,只是把那些想抢地盘的蛇、鼠的前卫部队给打回去,我们还有点时间想办法。”阿祥爷爷安慰着小二黑和小胖,也似乎在安慰着自己。

  

  “这么多的孽畜,除非用火攻,否则根本打不完!”二爷恶狠狠地说了一声。

  

  “火攻?可我们去哪找那么多柴火,我们还这么高,怎么往下放火啊?”火风明显的觉得火攻这办法根本不行。

  

  “先不管那么多了,我们先把这些藤蔓给砍了,空出地来,至少老子这枪也不是白拿着的,擒贼擒王,先把他们带头的给干掉,给牛二、九哥他们也减轻些压力。”刀疤脸话没说完,就抡起砍刀来,去砍那些密密麻麻的藤蔓了。

  

  二爷和阿祥爷爷并没有阻止他,只是因为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火风、金风、快手七等人也是上前帮忙,一阵大忙活,终于把整个洞口给清理干净了,十几米宽的洞口,高五米多,正好是一个弧形转弯面向西方,而此时近三四点的太阳光芒,正好洒落在这里,一片金黄,照的这些长时间在阴暗里走得人很不适应,但那暖暖的热,却是的确很舒服。但现在明显不是享受的时候,一群人还是紧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尽管他们也知道这没有任何作用,对于下面被围的人来说。

  

  刀疤脸他们在上面看藤蔓的时候,下面土丘上的人也注意到了,他向他们喊话,那些人表现的很兴奋亲热,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回话,只是挥挥手,这让岩洞上的这群人很奇怪,只当他们是深陷险境,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那些狼、蛇什么的,引起他们的进攻。

  

  “阿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二爷还是不大死心,一路上折掉了豹子、老雕、燕老二、疯三、穿山甲五个人了,他不想一下子再丢掉四个。

  

  “他说,必须让它们自相残杀,否则三条出路都被它们堵着,我们根本只有逃命的份,却没有出去的任何希望。”阿桑这时站在岩洞口,话说的很稳重,稳重的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才能说出的话。

  

  “你说,这是原本就设计好的!凭什么拿我的兄弟作诱饵?”刀疤脸像是发了疯一样,把砍刀直接驾到了阿桑的脖子上。

  

  “那你是想让所有人都死在这?你才肯满意!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阿桑动也没动,话语也没有丝毫的颤抖,此刻的他像是升华成了另一个人,这个人坚定、执着,无畏。

  

  刀疤脸握刀的手有些抖动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虽然冲动、鲁莽,但他重义气。

  

  “有人并不想我们活着出去,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想死没人拦着你!”阿桑的话似乎在赌气,更似乎是一种威胁。

  

  “那人到底是谁?谁不想我们活下去?想救我们的又是谁?你说!”刀疤脸突然觉得自己的气场被阿桑一下子压缩了许多,连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芦苇荡有人偷袭我们,射死了穿山甲,伤了猴子哥,你觉得那人是想我们活着吗?要不是九哥他们把那人打伤了,你们觉得他会收手?救我们的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是谁让我们一群人聚到这一块,然后还可以让我们有机会站在这至少还安全的地方?”阿桑一字一句,说的很坚决,却也很伤感,如果以这样的结尾收场,那么下面土丘上的八个人,还有他心爱的猎狗阿笨也许会全部尸骨无存。

  

  “刀疤脸,把刀放下,我们或许还有机会救他们,但是我们也许看不到它们三败俱伤了!”二爷指了指燕老大背上刚卸下的皮箱子,它被密封的很好,几次跌入水中都还没事。

  

  “那是雷管、炸药,本来想着进墓洞爆破用的,也许要提前用上了,这东西不多,但是威力、震慑力却都很大,关键时刻,我们帮他们一把。”二爷的话似乎很有作用,刀疤脸慢慢地抽回了砍刀,但是看着下面愈来愈多的蛇鼠却是越不安起来,虽然三方现在已经处于两两对峙的状态,但它们的焦点却是都集中到最中央土丘上的那个八人一狗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土丘上的人,除了玄风、江风手里握着钢叉外,其他人手里都是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在手,这些刀都是一米多长,看起来薄而锋利,在这种近战的情况下比较趁手,而它们的身边,还有不少火把和碗碗罐罐,看起来也是有所准备,但是毕竟深陷重围之中,还是高度的紧张,而阿笨此时已经挣开了眼睛,身上的血色在好几处蔓延着,像是受了不少伤,而且还很重。

  

  刀疤脸还是不甘心地和牛二他们对起了话,把二爷的想法给他们说了一遍,但是牛二他们还是没有任何的回声,反而用手指着他们站立的岩洞下面,一脸焦急的样子。

  

  二爷觉得刀疤脸太过聒噪,站起来正要阻止他,却突然觉得不对,沿着藤蔓的谷壁上传来不断摩挲的声音,二爷自然明晓其中的道理,不禁失声叫道:“有蛇爬上来了,快准备!”

  

  二爷的话音刚落,一条小青蛇就已经探头探脑的挨着岩壁往里瞅了,或许是觉得里面人太多还是先在藤蔓里等后面的大军上来吧,但是一旁的金风哪里肯给它机会,一钢叉下去,连同一片藤蔓被他撬下了洞壁下方,里面的小蛇顿时惊慌失措的缠住了藤蔓。那藤蔓交错密集,咬合的岩壁很紧,只是跌了半个身子,另一半还贴着岩壁,虽然如此,但下面的蛇想要直接爬上来倒也不易,如法炮制,其他人也把岩洞下的藤蔓尽可能往下拨,不给那些蛇借力的东西。但是问题并没有根本解决,因为不少蛇竟然撇开岩洞下方哪一块,而是沿着两侧,甚至爬到了岩洞上方,开始往里窜了,一群人开始手忙脚乱了起来,但好在他们都站稳了位置,那些蛇也不是大规模一起涌上来,所以对付的倒还可以,只是一时半会,下面的形势他们却一时顾不上了。

  

  在下面土丘上的九哥和江风他们暂时还没事,这土丘说也奇怪很像古时候大家贵族的坟墓,下面一米半左右是垂直的青石板环绕了一圈,所以人上来并不难,但是那些鼠蛇什么的想上来却是不容易,终究是它们高度不够,除非是像叠罗汉一样,层层堆积,把高度缩短。再往上两米是平缓的坡地,上面神奇的是一根杂草也没有,更别说什么荆棘藤蔓了,光秃秃的很是难看,但也扫清了他们的视野障碍,再往上的一米半左右,则又是垂直的坡度,不过这次外封的都是泥土,最上面是大约长宽各四米左右的长方型顶,所以八个人站在上面不仅不觉得拥挤,反而觉得位置恰到好处,至少在那些蛇、鼠、狼还没有发动攻击前,那位置还可以保他们暂时安全。

  

  这个高五六米左右的土丘明显是人工制作的,而且一系列的设计似乎都是预谋好的。

  

  只是这几个人看起来有些奇怪,因为他们靠的如此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他们的交流都是通过眼神和手势,这很容易让外人误解为他们是一群哑巴。他们当然不是哑巴,但是他们现在也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真的说不了,所以,他们也没法向二爷和阿祥爷爷他们作出解释。

  

  他们此刻心里有着一种高度的紧张,也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生死在此一搏,他们只希望那个黑衣人没有骗他们。

  

  说来也是巧合,九哥、弹弓、牛二、驴子和江风、玄风、云龙、齐云能凑到一起,完全是因为那个黑衣人,因为那人先后在他们被狼群追逐的时候,如同神一样鬼魅的出现,救他们在走投无路最危险的时候。那个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并不大让他们听得清楚,或许是好久没有人和人说话了吧,也或许是嗓子坏了,但是那人模仿的狼啸之声困惑了群狼,将它们暂时引开,他们才暂得以保住小命。而他对这里整个地势的熟悉,让他们更为震惊,等他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并要求他们配合他的时候,九哥和江风他们都以为他疯了。

  

  他疯了,当然没有。

  

  最后九哥和江风他们都答应了作诱饵,引来堵住出口的三方势力在此绞杀,位置就是他们现在所站立的地方,被他称作了“生死地”的U型谷。

  

  他给出的理由足以说服他们,他给出的条件也极为苛刻,但他们却不得不答应。

  

  生或死,只有这一次机会!

  

  那黑衣人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了这一句话,但只这一句话就足以让他们八个人在生和死的边缘上徘徊许多次。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们想不到他们竟然这么成功,至少暂时是这样,虽然付出的代价也足够大,每个人都伤痕累累,不同的只不过是伤的轻重不同。

  

  狼群尾随而至,蛇群沿大水域岸边不断聚来,原本处于三方势力争斗弱势的鼠群却是浩浩荡荡源源涌来,它们庞大的地下军团数量弥补了个体的先天不足,这似乎也鼓足了它们的勇气,一场蓄势待发的三方大战就要在他们站立的土丘下进行,生或死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

  

  只有这三方,各盘据一处的势力在相互的残杀中,彼此削弱,甚至完全消亡,他们才有机会,为自己,也为所有人走出这杀机重重的天狼谷提供最好的前提。他们所拥有的武器就是手里的大刀片,年代久远,却不失锋芒,还有那些放在地上的瓦罐,用九哥的话来说,都是些好东西,但此时已经没有人注意它们的价值几何了,它们只是静静地立在哪,里面盛放的是松脂油,不断地散发出并不好闻的味道,瓦罐的旁边是一堆火把,做工很粗糙,有的干脆就是直接用斧头砍下的干松木。牛二的枪也放在了地上,拿着砍刀的手也是在不住的渗着汗,枪药早就打光了,要不然,那白狼王可不会坐在他们的百米之外表现的那么怡然自得。江风和玄风还是两手攥着钢叉,他们觉得用这个更顺手些,不过一人一把钢刀却也是放在身后的地上不远,有备无患。

  

  江风记得很清楚,黑衣人给他们准备的东西其实就是这些,可以说足够简陋,而给他们的任务却是艰难:江风、玄风、牛二、弹弓带着所有的猎狗把狼群引到这来,九哥、驴子、云龙、齐云他们负责把蛇群从靠近水路的地方引到这里,而他负责把那些地下的鼠群给搅和上来,在三方势力一一引过来之后,他们只有那个小小的土丘可以当作暂时的避险地,还必须把它们三方势力给死死咬住,那方撤就攻击那方,绝不能让它们撤回去,否则,只会前功尽弃。

  

  只有给了它们三方势力碰面的机会,才能进一步创造机会让它们相互缠斗。

  

  道理很简单,但所有人最开始都以为黑衣人是天方夜谭,逃还来不及,现在却是主动上门挑衅,难道是觉得活的太久了吗?但黑衣人的话却是那么的坚定,那种不容怀疑和辩驳的气场下,让他们这一群很桀骜不驯的人,不知怎的像是被一种东西感染了一样,然后,发了疯的按照黑衣人的吩咐去做了。每个人都几乎挂了彩,而且是满身彩,断后的四只猎狗,只有阿笨一只杀出了重围,却也是遍体鳞伤,没有了战力,其它三只猎狗被裹进了狼群,再也不知道最后的下落了。那些狼在山谷之中确实彪悍,要不是牛二的枪法过人,屡屡干掉抢先的狼,这群狼早就把他们撕成碎片了。只是牛二的弹药终究有限,他们连滚带爬的这才逃了回来,而那群狼似乎对他们还有些忌惮,虽然追得很急,但并不鲁莽,尤其是到了这块“U”型谷地之后,它们不仅放慢了步伐,还变得焦躁不安起来,似乎这里有什么东西让它们很害怕,直到它们的白狼王到来,它们才渐渐地安定了下来,估摸着在牛二的猎枪的射程外的地方警戒起来,也似乎是休整起来。直到九哥他们从那片沼泽边缘的青石小路上跑过来的时候,那白狼王才猛地站了起来,似乎要发动进攻,进攻的方向自然是暴露在它们视野之内的九哥他们,要不是牛二眼疾手快,一声枪响,将群狼唬的后退了几十米,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牛二的一枪像是给那白狼王一个警告,不要妄动,否则,杀无赦。九哥他们终于费了好大劲才上了那土丘,再看看身上的衣服,全都是破破烂烂地。再回头看,背后的群蛇已经浩浩荡荡的涌来,它们似乎并没有把远处列阵的狼群放在眼里,还是不断地爬过沼泽,攻到了江风他们站立的土丘下,全然不顾那狼群发出的低吼声。要不是慑于牛二的猎枪和白狼王的威严,有几匹年轻的公狼早就上前把蛇群的先锋给冲击的稀巴烂了,但是白狼王没有发出攻击的嚎叫,似乎它也在观察。两方势力除了个别爬的傻头傻脑的蛇奔向了那群狼,然后被撕扯的稀巴烂的外,其它蛇也都开始聚集和群狼对峙起来,之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

  

  这种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狼群对侧的岩洞谷壁开始有老鼠爬出来之后,这对峙就难以保持平衡了。窜出来的老鼠越来越多,最开始它们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爬了出来,便畏畏缩缩的挤到了岩壁的边边角角,谁也不敢靠江风他们站立的那个土丘边,因为那里正聚集着越来越多想跃跃欲试的蛇,只是一米半多高的高度,让它们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办法上来,只能在下面围着土丘不断得爬来爬去。但随着老鼠像喷泉一样不断涌出,边边角角的地方已经容不下那些老鼠都挤到一块了,而随着数量的增多,它们的胆气似乎也壮了些,开始试探着向蛇群靠近以抢占空间,随之而来的便是不断地有蛇想把它们当作丰盛的晚餐,开始主动向它们靠拢了过来。若是普通的家鼠、野鼠到了这一会,无论数量多多,怕是机灵地都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反应慢点、胆小的就缩成一团成为那些蛇的腹中之物了。只是这群老鼠却是不大一样,虽然从一开始因为数量少了些而显得弱势,但是当有些很有想法的蛇向它们靠近的时候,它们竟没有任何的退让,而是露出了爪牙。如果说这里就是一个角斗场的话,这些老鼠没有丝毫没有怯场的意思,不仅仅是因为它们的个头,或许是因为在哪地下洞谷里丰衣足食的缘故而长得异常肥大,还在于它们两种动物本身就是死敌。

  

  一年四季,除冬天外,众多的老鼠都是群蛇最好的野餐,多半情况下,总是蛇追着老鼠乱窜,但是一旦到了冬季,群蛇入洞冬眠的时候,便是老鼠们复仇的最好机会,它们会钻入蛇洞,将沉睡不起的蛇蜂拥咬死,以绝后患。所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等江风他们在土丘上煽风点火,蛇群的左翼和不断涌出来了的老鼠们已经接上火了。这些老鼠的确个头很大,而且行动迅速,常常是集体攻击,局部形成优势,逐个吃掉,而那些蛇因为要跨过大片的沼泽,铺散的面比较宽,主要力量的注意力还都集中在土丘上的江风、九哥他们,还有它们右侧的狼群也分散了不少势力,所以和群鼠对峙争斗的蛇在数量上少了许多,但是在几条两三米长得大青花蛇带领下,它们还是很快稳住了阵脚,尤其是攻击性十足的几条花斑蛇更是狠下毒口,让一时占了上风的群鼠也是收敛了不少。

  

  但是这样的形势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鼠王的压轴出现和群蛇右侧上方岩洞二爷他们声音响起,整个的“U”型谷地虽然还是呜呜咋咋的声响不断,但是整个的秩序却是井然明了起来,三方势力像是战国时代的大国交锋一样,纷纷先是划起了势力范围,由于群蛇的面太广,所以中路指挥的大青蛇挺起身子、昂着蛇头在发出嘶嘶的声音,整个和群鼠对峙的左线开始向中路集中,而右路的群蛇这时像听到了进攻的号角,开始后缩与狼群的左翼原来争斗的区域,右侧后面不断跟进的蛇则是开始沿着崖壁底端生长的藤蔓开始向上爬了,它们敏锐的嗅觉和听觉极好的弥补了视觉的缺陷,此刻的它们似乎对站在土丘上的和刚刚出现在上方岩洞的那些人很是熟悉,也似乎带着极大的怨气,所以一时间蜿蜒而上的蛇布满了藤蔓,一些不堪重负的枝叶不断跌下,运气不太好的小蛇也是跌下了许多,只是它们此刻像是发起了牛脾气,倔强的很,不把那些站立在它们上方岩洞的人干掉似乎便不肯罢休。

  

  江风他们在下面看得清楚,却是说不出来话来,原因很奇葩,那黑衣人给他们每人吃了一个麻果,舌头到现在还麻木的卷不起来,黑衣人的理由很简单,如果他们被攻击了,伤或者死,都不能叫出声,否则会引来很大的麻烦。很大的麻烦是什么,那黑衣人只说了一句话,那就是有人根本不想让他们任何一个人走出去,他或许在远处,也或许在近处,但他一定在暗处。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把狼群、蛇群引到这里之前绝不可以发出任何惊喊,因为那人的耳朵比狼、比蛇或许更好。所以不仅他们,就连四只猎狗都毫不例外的吞下了麻果,一种可以让舌头暂时失去知觉的东西。所以当他们也看到二爷、阿祥爷爷他们的时候,只能用手势表达他们想说的话了,但是那手势看起来终究是远了些,但还好,二爷他们倒也大体意会了。

  

  群蛇的左翼在不断抽出力量向上进攻,但是地形的劣势让它们终究无功而返,不断的有蛇被二爷他们拦腰砍断,踢下了岩壁,或者整个被松木棍横扫,凌空飞了下去。有很多被阿飞、柳啸他们故意扫到了狼群的阵营前,想借它们之手,把那些没弄死的蛇给彻底结果了性命。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整个狼群的表现完全出乎二爷、阿祥爷爷他们的预料,它们竟然齐刷刷的向后又退了十几米,害的站在土丘上的牛二他们大气也不敢粗喘一下,他们生怕这些好不容易引过来的野狼一溜烟似的跑了,那他们是想追也追不上的。

  

  幸好,那些狼群只是暂时的后退,并没有撒开腿就跑,它们只是把阵线又往后退了一下,离后面的峡谷退路更近,离左右两侧的蛇群、鼠群也是更远一些,似乎白狼王在做着一番思考,它们虽然强悍,但数量的差距,加上土丘上、岩洞里的人,都让它似乎有很大的顾忌,所以暂时主动退让,以避左右两翼的蛇群、鼠群的锋锐。

  

  这边的狼群稍稍一退,原本和狼群右翼打斗吃了很大亏的老鼠们,便得意洋洋地占领了狼群撤出的地盘,而是蛇群右翼大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攻击上方岩洞的二爷他们,所以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抢夺狼群退后的真空区域。一时间整个“U”型谷里的局势,因为狼群的稍稍后撤而发生了变动,原本势力最小的鼠群一下子扩展到整个谷地南侧、西侧、东南侧,而且随着后续力量还在不断赶来,它们在鼠王的指挥下不断地蚕食着谷地的西北侧,原本畏畏缩缩的样子,此刻已经是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了。而那只鼠王可以说更是一身的黑毛遮蔽了脑袋,让人看不出它的脸型,也看不到它贼溜溜的眼神,完全是一只加强版的野兔子,它居于鼠群的整个大后方,在不断地调遣着从后不断赶来的鼠辈们。而原本居于谷地正中央,离沼泽边缘十多米,距土丘五六十米的带头大青蛇此时也注意到了两队敌对势力的变化,也在不断地发出调令,与鼠群对峙的左翼开始向中路集中,右侧的这一端似乎也意识到了久攻不下,反而损兵折将的问题,便放缓了攻击,但是牵制性的攻击依然没停,似乎它并不想给上方岩洞的人任何下来支援土丘上人的机会,此时的群蛇割据着谷地的东北侧、连带着所有的东侧沼泽,而此时的狼群则是退守着西北侧,而白狼王依然淡定的伏在地上,似乎并不介意地盘一下子少了许多。它微闭着的眼睛,显示了它的淡然,它似乎更像是一个旁观者,在等着看戏,如果有机会,或许,它也会带着整个狼群参与进去,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真看不成戏,它就会转身带着手下撤走,因为它们离追来时的那个峡谷口太近了,一切似乎都在它的掌握之中,进可攻,退可守。

  

  蛇群迫于鼠群的不断压迫,已经开始从土丘的东侧、南侧撤退了,那些看似弱小的鼠辈们,虽然在江风、九哥他们的印象里,一对一单挑很有可能败给一条哪怕很小的蛇,但是这会的它们似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不断围攻落单的蛇,群涌而上,然后只见那被咬住的蛇不断地扭曲着身体,想摆脱,但是耐不住老鼠们的鼠海战术,很快便什么都没有了,连骨头渣都不剩,这些嗜血的家伙,似乎越战越勇,开始试探着向蛇群的左翼不断挤压着,仇敌相见,此刻分外眼红,更何况如此声势浩大之下,很容易让它们每个个体陷入狂热,不断地有蛇被分而食之,也不断地有老鼠被蛇鲸吞而下,也或者被缠绕致死,被毒牙咬死,就这样,在鼠群和蛇群的结合部上演了一出疯狂的搏杀。

  

  白狼王在远处看着它们在哪胶着拉锯,眼睛还是那样的微闭着,但是只要它存在片刻,其它两大势力的老大便不敢放松警惕,它们的力量、速度、爆发力,完全可以让它们在三方势力的争夺中进退自如。保持警惕的不仅是蛇群、鼠群、狼群彼此对峙的那部分,站在土丘上的九哥、江风他们,站在上方岩洞的二爷、阿祥爷爷他们也是同样如此,最大的威胁在狼群,狼群中最大的威胁正是白狼王,它的一举一动牵引着整个战局的走动。

  

  二爷他们此刻的压力小了许多,那些缘藤蔓上来的蛇似乎头脑清醒了,只是不断地在藤蔓间游爬,却少有愣头愣脑再想冲进来的,或许,前面疯狂攻击而遭受重创的蛇群的前锋们已经给了它们最好的提示,一时间二爷他们这边安静了下来,他们都靠着岩洞口,观望着下面的局势,混乱的地方便是最为争斗最为激烈的区域,蛇群和鼠群的结合部现在已经是像煮沸的一锅粥,不断地有各自的力量投入战局,吱吱咂咂的声响不断传来,已经很难听出是愤怒,还是哀嚎。只是两方势力的核心部分依然保持着镇定,鼠王似乎还在等着后续的力量前来,而大青蛇这一方则也是似乎等着什么东西号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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