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作队踏着疲惫的步伐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很晚了,村里的那些猎狗们便用此起彼伏的叫声告诉着人们,他们回来了。是的,他们回来了,只是一下子少了三个人。村里的人没有太在意这些,或许是他们认为其他人直接回家了,或者是留宿到了凤来寺。
当村长金风听完李队长的前前后叙述的经过后,他烟袋里的旱烟就再也没有灭过。
两个娃生死未卜,工作队的云龙,也是一样,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在地上来回的走个不停,似乎这样,就可以让他紧张的心稍稍放松下来似的。旁边是一脸疲倦的李队长、齐云,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一天半夜的爬山越岭,一路的高度紧张,让他们的情绪和身体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最后商议出的结果,只能是先暂时保守秘密了,谁若问起,就说云龙、阿桑、小二黑、阿笨都留宿在了凤来寺,因为善眉主持出山去了,他们怕慧明一个人留在山上不安全,就留在那陪他了。工作队的任务还没完成,他们明儿还要上山,到时会一起下来。
工作队的所有人都被要求了要保守秘密,村长也亲自向阿桑和小二黑家说明了他们留宿在凤来寺的情况,这**,就在不安和焦躁中过去了,只是阿桑的母亲和小二黑父母都没有觉出异样,他们只是觉得按照村里的规矩,明儿八月十五,他们都应该留在村里,而不能外出,但是村长的一番解释让他们也就觉得无所谓了,他们没有想的更多,或许,是太过淳朴,他们就没有想过,比如,工作队为什么不都留宿在凤来寺,还要折腾着明儿在上山去一趟这样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天微亮,工作队又启程了,除了宋队长在家养伤外,村长和小胖的爹玄风也加入了队伍,工作队又是一番折腾,六点多出发,快九点了才到了凤来寺,队伍比昨儿走得慢多了,或许,是人太累了。玄风多次想一个人先去凤来寺看看情况,都被村长金风拉住了,自从他听工作队说,有一群蛇围攻了他们,玄风就觉得很多事情似乎可以连起来了。就在前几天,幽冥谷里的蛇像隐了身一般,他很难发现几条,那在以往是绝不可能的,接着,他的儿子小胖被蛇咬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蛇,差点要了他的命,接着,又是工作队被群蛇围攻,他们说少说也有四五百条,围攻小二黑、云龙他们的,玄风猜想也不会少于这个数。这谷里的蛇真的是发疯了吗,以前可是从不会出谷的。这一次,他想着一定得搞清楚,要不然那群蛇要是脑袋一热,袭击了村子,那可就遭殃了。
村长金风自然明白玄风的想法,但是他告诉了玄风,那群蛇既然可以第一次围攻工作队,那它们就很有可能再围攻他们第二次,他们最需要他的保护和照顾,尽管这一次带了更多的猎狗,但是面对那么多的蛇,他们还是需要谨慎些好。玄风没有办法,只好在工作队的最前面,努力的将路引得更好。
等一群人到了凤来寺,不等其他人跟上,玄风就第一个冲了进去,他可以轻易地闻出那还未散尽的蛇身上滴散的粘液发出的气味,在这山风阵阵的地方,那得多少蛇才能这样呢,他不敢想象,一路的青石板上,是蛇爬过留下的泥印和散落的蛇鳞,那些在阳光下发着闪光的东西,又证明了它们当时是多么的的拥挤和疯狂。
寺院里无一活物,玄风放开了嗓子喊起了小二黑和云龙的名字,空荡荡的寺院里没有任何回声,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一阵又一阵。
玄风正想挨个房间的找过去,就听到他家的猎狗猎风一下子向前冲了出去,直奔向了那主殿。
此时的主殿已经乱作一团,大佛的头在地上已经被摔了好几半,不过那被摔开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微笑的姿态。只是它若有生命,便不知道它是否还笑得出,因为它破碎的头下,还有砸死的半条蛇,蛇头还在下面压着,只是蛇身已然是白骨,应该是被自己的同类当作了食物。
玄风见怪不怪,见猎风对着佛像依旧叫个不停,也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他迅速地到了佛像的背后,只是看到的是密封的佛背,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拔出腰间的斧头就是猛地一砍,然后一个洞口便被破开了,接着玄风一阵脚踹,口子越来越大,他恨不得一下便把佛像踹翻,他似乎忘了,他刚刚不久才来这凤来寺庙的佛像前为他们家的小胖祈福的,那时候他还是很虔诚的。
后壁没有被完全打开,因为里面的锁链还牢牢地挂着,玄风对着锁链又是一阵猛砍,那锁链终于承受不住的持续的压力一下子挣开了锁扭,后面的整个佛背终于洞开了,不过大殿里的光线本就比较暗淡,再加上玄风站在佛背后面看里面,里面更加暗暗的,看不清模样。玄风刚想从外面找一个火把来,他们家的猎风就已经嘴里吊着一个从外面进来了,然后放到他的脚下,玄风这一回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摸了摸猎风的头,然后摸出火折子就点燃了那个火把,随后,到佛背后一照,立马看出了异样,一个比较新的地板正对着上面。
玄风自己就是一个设计陷阱的高手,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肯定是一个翻板,不管是人,还是什么动物一旦踩上去它就会反转过来,然后人和其他动物就会掉下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玄风正想着该如何下去的时候,李队长他们也进了大殿。玄风向他说了一下他的想法,而且他觉得云龙和小二黑他们可能就是掉到了下面,他要先翻开这踏板,然后系着绳子下去看个究竟。
李队长的野外考察经验很丰富,也认同了玄风的想法,他让人拿棍子来使劲捅了一下那看起来比较新的地板,以证实猜测,果然,那地板,虽然很厚重,但还是动了起来,并最终翻了个个,露出了他原本的正上方,黑乎乎的一面。
玄风让人把那翻板再次垂直立起,下面的黑洞豁然出现了,洞口长宽各一米多,当玄风把火把伸向洞口,往里面看的时候,云龙、小二黑、阿笨整整齐齐的在下方正躺着,甚至还传来云龙微小的打鼾声。
众人非常振奋,两个人只要没事就好。玄风又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况,下面和村里的地下室没有太大的区别,室壁还有攀上攀下的抓手,地下室里面都是些简易的木架,上面放这些瓶瓶罐罐,像是些放药的。
玄风自然是提议自个先下去看看,但是李队长还是按住了急于下去看看云龙和小二黑怎样的玄风,他的理由也很简单,这洞口需要通通风才能进去,免得里面因空气不足,被闷在里面。
玄风虽然很着急,但也没办法,李队长的话说的很有理,被密封很久的地下室最容易出现人进去后被闷倒的情况。他们焦急的等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玄风身上系上绳子,小心翼翼地进了洞口,踩着那些扶手,一手抓着一个小点的火把,就慢慢地下去了。
下面的感觉和上面的确有些不同,有些药草发霉的味道,但是里面的空气并不浑浊,玄风呼吸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当然躺在地上的那两人一狗也没任何问题,只是玄风微微感到一丝睡意,像是春日里吸取了香香的花粉,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以让自己振奋些,然后,就是弯下身子去晃动地上的人,让他感觉到奇怪的是,他使出了很大的力气,但是两个人只是鼻子里嗯了几声,但终究是没能醒过来,但那呼吸的声音很粗重,证明了他们活的还很好,但就是叫不醒。
玄风没了办法,就用绳子将它们一个一个的五花大绑了起来,然后让上面的人使劲把他们一个个的拽了上去,只能说他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两个睡的死死的人和一只健壮的猎狗弄了上去,接着被抬到了院内通风处,只是过了半个多小时,他们依然没有醒过来,随队的叶芳给他们检查了一下,然后给了他们一个肯定的答案,这两人都没事,只是一些擦伤,倒是这猎狗的腿好像是被什么咬了,看伤口应该是蛇印,而且半条腿被咬的腿都呈现了乌黑色,身子也发烧的厉害,睡梦里还不住的磨牙,似乎再和什么东西在战斗。
叶芳给阿笨注了一剂蛇清,尽管很舍不得。
玄风没有立即离开那地下室,李队长和柳啸、阿飞也下了来。从玄风最开始发现这佛像背后的踏板开始,李队长就觉得很好奇,一个深山老林的寺庙,一个寺庙里的大佛,大佛背后的藏洞,藏洞下面的地下室,这一切都值得怀疑。
地下室的上方不是一般的高,有五六米,因为在山岭上开凿的,所以许多地方还有露出的岩层。李队长抚摸着那些岩层,心里想着的却是,开挖这么一个大洞那得需要费多少功力啊,它存在的目的何在呢?
李队长开始带着疑问沿着地下室的岩壁看了起来,手里的火把把地下室映的半红半暗,有些墙壁上也被凿出了不小的坑,里面放着些粗陶瓷碗罐,李队长让柳啸拿了一个,打开一看果然是些草药,又打开了几个,要么是枸杞、当归,要么是些蜈蚣、蝎子类的,都是些中药,那些放在室内的木架上的瓶瓶罐罐也都是些这样的药物。玄风在旁边看的没有什么奇怪的,因为善眉主持本身就是一个在村子里很受人尊重的人,他经常帮村里人看些病,村里的人很信任他。玄风又环顾了四周,四五十平方米的地下室没有什么好看的,他便要上去,看看小二黑他们怎样了,等他和李队长他们打了招呼,便沿着把手上去了,下面只留下了李队长、柳啸、阿飞三个人。
玄风和李队长约好了,要是那两个人没事,他就先去打猎了,等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他再过来和他们聚合,一起下山,毕竟他们是在演戏,自然他要把戏演足,最重要的是他还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阿桑,现在还有阿桑不知道在哪。当然,他不会掐指算出来,阿桑正在天狼谷和风二爷一起。
李队长他们还在仔细的看着,或许是陌生感,或许是专业的敏觉,他们觉得这地下室一定有问题,如果他们是这寺庙的主持,他们绝不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开挖这么大的地下室。掘土挖石,如果仅仅是为了存放这些草药,那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小题大做了,寺院里的任何一个房间都可以做放药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进出口开在了佛像背后,这对于和尚们来说,岂不是极大的对佛祖的不敬,所以,他们料想,里面肯定有文章,所以他们努力地寻找,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地下室的火把,把三个人照的很清晰,三个人的身影在室壁上忽而延伸到极长,忽而收缩到极短,如同鬼魅一般。地下室里面那若有若无的催人入睡的香味,李队长他们这会并没有闻到许多,因为他们下来的时候,里面已经通了很长时间的风了。
他们甚至敲过了每一个可以够得到的岩壁,以探虚实。他们翻过了每一个瓶瓶罐罐,想像武侠里那样,有机关就在那瓶瓶罐罐之下,一触动,另一个门就会为他们打开。
但是足足近大半个小时的寻找,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李队长尽管心有不甘,但他还是下令要上去了,因为火把的光亮开始暗淡起来了,在这乌黑的地下室,没有了火把,也就意味着如同失去了眼睛一般。
李队长最前,接着是柳啸,两个人上去的很顺利,但是意外总是超出人的想象,当最后一个人阿飞,攀爬到了一大半的时候,其中砸进地下室岩壁里的一个扶手突然被扯了出来,接着阿飞猝不及防,全身失去重心,一下子跌落了下来,还好,下面只是两米多的高度,落到地上,一个趔趄,竟然没摔倒,只是整个身子向着中央的那放药的木架冲了过去。
不出意外地是噼里啪啦的响声,想站稳脚跟的阿飞,一下子扯倒了原本站立的好好的木架,上面的瓶瓶罐罐一下子都乱了套,有掉地上跌碎了,有的滚到了一边,只听里面的声音一片杂乱。
李队长和柳啸只能竖起耳朵听了,因为它们手中的火把,就在他们上去一会功夫,就大功告成的熄灭了,而阿飞手中的那一根也在跌下的那一下,被扔到了墙壁上,等落到了地上,还没挣扎几下,一下子也灭了。
整个地下室一片漆黑,空气里顿时弥漫着的药草的味道,呛人难受。李队长和柳啸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却发现最里面的阿飞却没有了任何的反应。
当他们大声呼喊他的名字的时候,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声,只有他们自己的声音在回荡。
李队长一下子就着急了起来,他想阿飞一定是碰到了木架,或许是撞晕了过去,他赶紧让柳啸又从外面取来了几个火把,等他们再次点亮的时候,一下子傻眼了,哪里还有什么阿飞,整个地下室空无一人,只有那散落的架子,那熄灭的火把,还静静地躺着,李队长和一群随后赶来的人,都挤在了那地下室的门口,就像石化了一般,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等大家反应了过来,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叶芳也从外面来到了众人汇聚的地方,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两个像面具一样的东西,没错,那是两个装着活性木炭的防毒面具。
叶芳把防毒面具递给了李队长,李队长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下面或许还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们必须得有人下去看一看,这防毒面具对付那四处飘散的中草药粉还是比较有效的。
李队长系上了绳子,他要沿着攀手在下去一趟,他必须得下去,因为他是队长,危机的关头,他必须做出表率。
为了再防止意外,李队长在下去之前,让大部分人到殿外等候,地下室的门口,只有柳啸、高松、叶芳几个人,柳啸和高松两个人紧紧扯住绳子,生怕一不注意,李队长也神秘的消失了,叶芳则是打着火把给李队长照明。
李队长小心翼翼地攀着扶手往下下,他的动作很熟练,似乎经常上下这样的小扶手梯子一般,即使被阿飞扯下去的扶手那地方,也没难住他,但上面的人却看的胆战心惊,生怕他发生和阿飞一样的情况。等他两脚着了地,上面的人这才长呼了一口气,然后一根燃着的火把直接被扔了下来,火把燃烧的很旺盛,摔倒在地,翻了几个个,只是火焰抖动了几下,还是烧的很好。
李队长弯腰捡起了火把,然后用手把火把往那倒下的支架那一照,这一照不要紧,一下子把李队长吓得差点火把给扔了,他看到一双幽幽的眼睛在盯着他看,那双眼睛很阴森,因为它时一条几乎和他们平时喝水用的搪瓷缸子一般粗的大青蛇,它盘成了圆圆的一堆,身子却很警惕的直了起来,蛇头微微后仰,像是要攻击,也像是在防御。青色身子,雪白的肚皮,在火把的辉映下,它的影子映照在了室壁之上,显得格外的硕大和恐怖。
一蛇一人似乎都静止了,彼此盯着对方,却没有一点的行动,似乎这蛇也被惊吓了一跳。但是随着室门口叶芳的一声尖叫,一切沉寂都瞬间被打破了。李队长应该庆幸自己的意识当时是那么的清醒,叶芳的尖叫一传到了耳朵里,他就往扶手那一个鱼跃打滚,滚了过去,身后的那条青蛇也似乎被声音惊醒了本性,它们本来就是对动的的东西很敏感,对静止的东西很难扑捉到,叶芳的声音一出,这条大青蛇,就猛地扑向了叶芳所在的地下室门口,几乎和李队长同时做出了动作,那蛇这一扑必定是使出了全劲,因为它整个身子都几乎绷直伸长了,但是对于它来说,叶芳所在的位置,是它力不能及的,因为它尽管有两丈多长的身子,可还是重重地摔倒了地板上,似乎是它的尾部被什么东西缠绕住了一般,让它的整个身体不能向前飞出去,而是被猛地拽了回来,它似乎很不甘心,又很愤怒,蛇头的部分不断地扭转着身子,想将后面束缚它的东西挣开,但是经过几次无功的努力,它似乎终于要放弃了,又缩回了原地,蛇头开始对着那因为挣扎而受伤的地方唾起液来,似乎自己在给自己治伤。
李队长这回差点吓个半死,他真担心那蛇一旦挣脱开来,就算是它没毒,也足以把他卷吧卷吧绞死。李队长不敢再有任何的轻微的动作,而脸上的汗,也早已湿透了他的额前的发。一切发生的都那么迅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不明白,为何阿飞刚才一跌下去就不见了身影,他再下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条蛇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阿飞现在又在哪?李队长觉得现在的情况无比的糟糕,他甚至还不知道该怎么先上到地下室上面去。
所有的人都紧紧地盯着那条大青蛇,看着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却谁也不敢再乱动,生怕打扰了它难得沉静。但是每个人心里却是异常的焦急,阿飞生死不明,现在连他的人影也都看不到了,这让所有的人都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滑过,李队长觉得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这条蛇就像是一座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山,他们要想救出阿飞,首先就要跨过它。或许,这条蛇刚才挣扎的过于激烈,它身上的伤口让它疼痛的有些扭曲起来,当李队长缓缓地贴着岩壁站起,慢慢走向那室壁的扶手的时候,它还是自顾自地给自己疗伤,完全没有瞟李队长一眼。
硕大的蛇身,让所有人即使李队长上来之后也是心有余悸,它虽然比不得蟒蛇那般,但是在一般的蛇类中它已经算是巨型的了,它此刻就像这地下室的守护者,让人不敢侵犯它守护的每一寸领地,尽管它被束缚着,身体不能完全的自由活动,但是那股身上散发的让人天然不舒服的感觉却是那么的强烈。
李队长有些后悔让捕蛇的高手玄风离开了,在这深山老林里,一时半会,如果他自己不回来,别人是很难找到他的。幸好,玄风离开了,村长还在。刚才叶芳的一声惊叫,已经把他吸引了过来,他手里拿着一个钢叉,最前面三个叉,最中间的那叉最长,却是弧线弯曲的,另外两侧的都是很直的那种,稍短一些,它们的尖都非常锋利,是他自己造出来用来打猎的,可以抓蛇,也可以抓其它的如鱼、兔子什么的猎物。
村长金风现在开始有些后悔让工作队呆在村里了,他们的到来,给他带来了那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也带走了这个小小的山寨本来的平静。群蛇出谷,这是从来没有的事,小二黑倒还好,阿桑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现在他只能怪自己当初没听阿祥爷的建议,才有了这后来的事。
再自责也没有了什么用处,解决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金风向李队长了解了基本的情况后,他决定先看看那条大青蛇到底何等模样,竟唬得众人如此。
还没等金风举起火把再往地下室照去的时候,就听里面一声响动,接着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过后,便没有了任何动静。
当火把探进了地下室的时候,所有的人又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里面哪还有什么大蛇,那据李队长说的大青蛇在的地方已是空无一物,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凭空阿飞消失了,凭空大青蛇出现了,凭空又没了,活见鬼了吗?
李队长还掐了掐自己的手,以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是的,他的确没在做梦,他看到的,就是正在发生的。
这次倒是金风表现出了山野之人的阅历和见识,他用手指着那片空地,原来李队长说大青蛇所在的地方说,哪里可能和这地下室的门口一样,也是一个翻版,在下面可能还有一个翻板门,下面可能还有一个地下室。
金风的话一出口,工作队的人有些傻眼了,地下室的地下室,这也太离谱了,但是慢慢地想象,还真有那种可能。
只要有一点希望,他们自然就不会放弃。金风系着绳子先下去了,接着是齐云,他的手里握着一把从柴房里找来的砍柴的斧头,沉甸甸的,但使起来感觉很有分量和杀伤力,最后面的是李队长、柳啸,两个人手里也拿着松木棍,以作防护。
四人三个火把,金风走在最前,他双手握着那把钢叉,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每往前踏一步之前,他都用钢叉叉一下地板,以确定虚实,果然,在地下室的那几个支架旁,当他再次把钢叉叉下去的时候,想起来一个清脆的撞击声,是铁和铁的碰撞,钢叉碰到了一块铁板。
几个人再次把火把环照了地下室一圈,确定没有任何其他的威胁之后,几人便慢慢地靠向了那响声传来之处。
果然是一块铁板,和地下室的松木板差不多大小,全身都是乌黑,有些地方还发出了刺鼻的铁锈味。
“把火把全部找地方插上,我来打开这个铁板,你们腾出手做好应急准备。”没有再考虑和探讨的时间,金风下达了命令。
当金风用钢叉使劲向钢板最右侧的方向刺出去的时候,让它不解的是整个铁板竟然纹丝不动,当他持续使力的时候也是如此。他想,或许,是错了方向,当他换到了另一边的时候,结果也是同样,铁板不言不语,纹丝不动。换中间,结果没有任何的两样。
金风的力气可以说是几个人最大的一个了,连齐云也比不上,但是三次无功而返,让他对自己最初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但是当他再次敲打这块铁板的时候,他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这铁板下面是空的,这里一定是一个入口,下面一定有一个空间,阿飞就是跌倒了这里面,那蛇也是从这里出来,然后又消失的,至于他们怎么出现,又怎么消失的,那只有打开这个铁板才知道。
钢叉没有任何作用,齐云手里的斧头,也只是砍出几个印记,李队长和柳啸手里的木棍更不用说了,最后,还是李队长想了个办法,他让人搬来了几块二十多斤的大石头,他们要用大石头,把这铁板门砸开。
李队长的想法不错,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要是阿飞就落在这铁板门之下的地方,等他们把铁板门砸开的时候,也极有可能是这铁板门落下把阿飞的脑袋砸开的时候。金风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出于对阿飞安全的考虑,他们不能猛砸这铁门,而是靠近一边,先砸一边,把一边慢慢砸下去,然后做好防护措施,砸把整个铁门拿下。
其他人没有更好的办法,自然是同意了,李队长和金风一组,两个人试探着敲击铁门的最右侧,铁门一点点的下沉,果然有效果,但是下降了五公分左右,就再也不动了,任两个人使出多大的力气,只听声音碰碰直响,就是不见铁门在下去,更是不见露出空间来。
齐云和柳啸看他们已经尝试了没有再进展的可能,便开始了敲打铁门的最左侧,这会和上次李队长他们不同,最开始的时候很难,或许是因为李队长他们的敲打,让右侧的降了下去,左侧的正好和下面的室壁咬合的更紧了吧。但是左侧的铁门越砸越好砸,齐云和柳啸砸的很有感觉,觉得那效果太明显了。
是的,太明显了,结果一个没收住手,齐云觉得已经捶打的很轻了,但还是晚了。
铁门的左侧一下子顿开,接着铁门发出了吱吱扭扭的声音,等几个人反应过来,想扯住铁门的时候,已是来不及了,接着他们便是听到了砰地一声,铁门落地的声音。
这一落地不要紧,可吓坏了他们几个,他们不住地祈求阿飞可不要就躺在下面,不要脑袋砸开了花。
还好,铁门的声音很沉重,但是没有砸到人身上,因为下面根本没有人,甚至也没有那条蛇,有的只是一阵风从里面奔来,刺激的几个刚出了一身汗的人打了一个激灵。
四个人这下有点傻眼了,或许,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几次傻眼了。
只是喘息了片刻,金风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阿飞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就在这下面,但下面到底有什么,也很难说,他要下去看看,为了避免真的出现什么意外,其他人都不要下去了。
金风的提议,自然遭到了其他三个人的一致反对,想想,也很简单,阿飞毕竟他们是一个工作队的,而且他们也相信人多力量大,多下去个人,或许多一份危险,但多下去一个人,也是多增加有一份力量,一份保险。
金风见他们执意要下去,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要是他一个人下去,他心里也没有底。李队长给上面的叶芳他们做了一番交代,然后又让人把猎风,还有阿文家的飞虎一起放了下来,他们要带两只猎狗下去,为了预防不测,毕竟猎狗的嗅觉和战斗力要远胜于人,至少在黑暗的环境中的确如此。
四个人做了自认为最充分的准备,叶芳为了防止他们被毒蛇侵袭,还把两只注射蛇清交给了李队长放好。
齐云最开始沿着扶手,慢慢地攀了下去,然后是柳啸,接着两只猎狗也被用绳子系住放了下来,最后是李队长和金风。
下面这一层的地下室比上面的这一层明显矮了许多,许多地方伸手就可以够得到,最高的地方也就三米左右,这个地下室完全是空洞洞的,不像上面那个还有些支架摆放的药瓶药罐。但是这个地下室与上面最大的不同是,这个地下室的西南向却是阵阵凉风袭来,因为那里是一个黑乎乎的岩洞。
其实,这最下面的地下室几乎都是贴着岩石层开凿出来的,若是按照这一地下室两米,上面的地下室四米算,这佛像下面的地下室就已经深入地下至少六米了。
六米下面有什么,他们四个不知道,但是他们四个确信,这么深的地下室下面一定有文章,而现在他们就要去揭开这地下室通向的那个未知之谜。
那个洞开吹出来的风最开始还让他们刚到比较舒适,因为毕竟忙活了一段时间,出了不少汗,但是当他们开始准备深入那个黑乎乎的洞穴的时候,才觉得身上已有些微冷了。
那洞口也就高一米五左右,宽八十公分,只能一个挨一个的进去,进去的人都得弯着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自己的武器,还都举着一个火把,只是金风身上套着三四十米的绳子,他觉得多准备些东西总是好的。
两只猎狗,自从下了地下室便没有任何的异动,似乎那黑乎乎的洞里,并没有威胁的东西让它们警觉。
金风走在了最前,齐云断后,两只猎狗就在李队长和柳啸的中间,里面因为有流动的风,所以虽然很狭窄,却呼吸起来并不觉得憋闷。只是人在里面走的艰难,只是走了一百多米,几个人都有些受不了,而这个黑乎乎的洞,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至少现在是这样。
金风不时地用手,敲打着两侧的洞壁,很多的时候,洞壁都会伸出一些锋利的石头棱角,挡住了去路,这个洞穴明显是人工筑成的,在锋利的石头面前,它总是折了方向,避了过去阻碍,然后继续前行,大概,到了一百五十多米的地方,道开始变得越加曲折起来,应该是碰到了岩石堆,洞就在岩石堆里伸缩,很多地方只容得下一个人趴着爬过。
四个人在火把的辉映下慢慢地向前挪着,这条洞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或许是他们太累了,尽管才过了二三百米,他们就觉得像过了一年,尤其是那爬着过去的五六十米,稍微一抬头,似乎就能碰到上面的岩壁,夹在中间的两只猎狗,也时不时发出嗯嗯的声音,似乎在抱怨,它们本该奔跑在山野之中,何曾这么憋屈过。
四个人一边慢慢地爬着,也许此刻最担心的不是阿飞怎样了,而是担心,这条路有没有尽头,这里是不是足够安全,一旦一块石头脱落,或许,他们就没有了后路,这个地方,甚至容不下你转身掉向。
想什么总是来什么,爬在最前面的金风突然停了下来,然后一脸的恐怖,满脸的无解,前面是一个小小的开阔地,他爬出来就可以舒展一下身子了,前面的这个地方,甚至可以容纳下五六个人站立,但是金风,没有动,直到后面的柳啸催促起来。
洞口的出处,只是一个段落的结束,却也是另一段路的启程。
等李队长他们也出来的时候,他们所有人又开始了迷惑,前面左中右,出现了三条路,三条路的一边都有用黑色的木炭写着的两个字,死路、活路、死路,只有中间的路写着的是活路,只是那中间的路比狗洞大不了多少,人爬进去,似乎比刚才的那段还要难爬。
黑色的字弯弯扭扭,像是写的很匆忙,很多地方都是一笔带过,当然,也有可能,写这些字的人本身字就写得这样,很差。
金风拿着火把,看了看三个洞口,还用食指沾了些唾液,在洞口试了一下,发现三个洞口里都有风,那证明三个洞口都不是死洞,只是他一时还不确定,该走哪一条。
李队长上前也看了一遍,他看得更为仔细,而且以他的知识认为,这三个洞像是出自一人之手,因为整个洞壁都是修得很平整,唯一所不同的是,两边的洞因为避开了中间的石头堆而比较好挖些,所以挖的比较大,一个人弯着腰在里面走是不成问题的,中间的就像是在石头堆里挖路一样,费时费力,所以挖得很窄,人只能爬着过去。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要是阿飞被人捉住了,或者,就说是被捉住了,他是不可能走我们刚才爬过的那条路的,因为这条路上没有任何血迹,也是非常的狭窄,一个人爬都那么困难,要是再带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你们觉得可能吗?”齐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是他的思维没在眼前的这三条路该怎么走,而是身后的这条刚爬过来的路让他不得不怀疑。
“你是说阿飞是被什么带走了,但走的肯定不是这条路,也就是说,地下室里还有可能其它的机关,连着其他的路,对不对?”李队长也像是明白了过来,没错,刚才爬过来的路,没有任何的异样出现,两只猎狗也保持着平静,那他们真的是错过了阿飞被带走的那条路,可那条路的入口在哪呢,没有人知道,至少现在他们几个不知道。
要回去吗?金风第一想法就是否定了,进来容易,其实出去很难,因为在爬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许多锋利的石头棱角是对内,不对外的,也就意味着进来的时候是顺着石头的尖角爬的,不容易刮到背,但是一旦回去,几乎全是逆着石尖爬,稍微一躬身不注意,就会被刮到后背,虽然石头的威胁不足以致命,但血肉之躯可也耐不住来回的被剐蹭。
前面的三条路,必须选择一条,而这些路的设置,包括前面的两层地下室,都证明了一个问题,这凤来寺的地下埋藏着说不清的秘密,这秘密或许就在眼前。
金风再一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越是危难的时候,他越明白,几个人必须同心共进退,否则队伍一旦出现不一样的想法,下面的行动或许就会变得不可收拾。
李队长几个本想再回去寻找一下其他的出口,因为这条路几乎已经证明了阿飞的确不会过这,现在对于他们来说,人命比任何发现都要重要。但是听了金风的分析之后,尤其是那弯曲的小道、锋利的石头让它们也是心有余悸,他们还是同意了金风的想法。
他们决定了要走中间的这一条,并不是因为它最难走,给自己过不去,也不是最中间的一侧写着活路两个字,他们凭的是一种直觉,觉得就是要走中间的这一条,尽管最难走。
这一次,为了减少风险,金风决定自己先系上绳子爬进去看看,如果没有什么异样,他就会扯动绳子,其他人再跟上。
金风慢慢地爬了进去,一手火把,一手钢叉,他只能用两个手肘撑住身体,一点一点的往前爬,前面的路还是那么曲折,在石头缝里穿梭,金风一边爬着,一边在想不知道最初挖这洞的人是谁,竟肯费这么大的功夫,他爬起来都这么难,那当初挖起来更是难百倍。一点一点的往前挪,金风都不知道眼睛被迷了几回,但肯定的是背上的单衣早已经被锋利的石头给刮开了,还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伤痕,他觉得有些疼痛,慢慢地有些麻木,他甚至觉得自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就连系在身上的绳子也变得好重好重,他不想爬了,他只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可就是他刚要闭眼的时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手里的钢叉不禁攥紧了起来,就在他闭眼的一刹那,他看到了一个面具,狼形面具,一双幽深的眼,正趴在洞口看他,但只是一刹那,那面具就消失了,但那双幽深的眼,却让他心惊胆战,那不像是一双人眼,人眼没有那么怨毒。
本想休息一下的金风,再也没了睡意,他把火把再往前一递,前面他觉得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没错,那不是幻觉,就在他正前方的两三米处,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他能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的是,在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雕像立着,那雕像他很熟悉,长长的身子,像是一条傲首的巨龙,但是它却不是龙,金风仔细看去,它竟是一条巨蛇,赤红的巨蛇,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他看,看得他心里有些发毛。
金风尽管心里有些害怕,但是他还是往前又爬了爬,前面的出口处,一下子开阔了,可以容纳下五六个人没问题,直起腰,伸起手空间也足够。
金风没有在往前走一步,因为前面根本没有了路,前面是一段断崖,下面足足十几米深,崖壁侧同样有人钉好的扶手,只是他不知道,结不结实。
金风没有再下去,他扯动了一下绳子,想告诉后面的人,赶紧过来。他估计自己爬了有二三十米,很艰难,但是终究是过来了,而眼前的事实,他有些不相信,他不相信这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小小山寨还埋藏着这么一个地下的秘密,他想向李队长请教一下,这眼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对于他们这个小小的村寨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绳子连拽动了好几次,金风却突然觉得很不对劲,记得这绳子为了防止他们不注意,一下子被拽了进来,它还专门系在了齐云的手上。可是他觉得绳子好轻好轻,几乎没有什么费力的地方,尽管爬过来的洞有许多的弯折,他觉得只要一拽,他们肯定能够感觉的到,并且很快爬过来。但是洞口的那边没有任何的声响,他回头也看不到那黑黑的洞里到底怎么个情况。
金风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对着洞开就喊了起来,只是没有人回应他,洞里只是沉闷地想着他的声音。绳子被很快地拽了回来,绳子的那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被锋利东西划断的痕迹。
他们出事了,金风的第一判断,当他想再回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刚爬过来的那个洞里声音开始不住地响起,像是土石跌落的声音,撞击着下面的地板,在这静静的空间里显得很是刺耳。
金风放弃了再爬回去的想法了,因为那跌落的土石已经快到他站立的地方了,整个爬过来的洞都被堵死了,这或许刚才还是一个活路,但现在它一定是一个死路了。
金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他现在只能先下断崖去,下面没有任何的声响,手里的火把,照不到太远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朦朦胧胧,或者,根本看不清,这是黑色的夜,在深深的地下。
金风先是用手晃了晃钉在岩壁上的铁扶手,看看它们是否还很牢固,还好,够结实,但是为了安全期间,他还是在腰间系上了绳子,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了最上面他觉得比较牢靠的铁扶手上,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是顺利下去了,他无非再爬上来,把绳子解下来再下去,要是万一下面的扶手那个不结实,自己一脚踏空,有绳子也可以救自己一命。
金风先把钢叉扔到了下面,下面好像是青石地板,十几米的高度,下面很快就传来了一阵撞击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声音被回放的很大。
金风不再犹豫,后路已无,只能先往前走了。他又拽了拽系在铁扶手上面的绳子,然后小心地踩着下一阶的扶手,准备慢慢下去了。那铁扶手其实很像订书机用的订书针,两个头被钉在岩壁上,人可以踩在上面,上下攀爬。这里岩壁上钉的扶手用的铁钉都是两根手指头那么粗,踩在上面倒是很安稳。金风不敢托大,把火把往嘴边一放,伸开大嘴,就咬住了,他要用两手抓着扶手下去,毕竟这岩壁足够高,再加上下面的青石地板,一旦跌落下去,怕是像摔赖蛤蟆一样,摔成了一滩泥。
金风从来没有过这么的紧张过,在这大山环抱的大雨住村,他能当上村长,不仅仅是因为他能说会道,疏通邻里,更重要的是他自身就是一个很厉害的捕猎高手,身手也是村里出类拔萃的,只是有时候忙于村里的一些事,没能像小胖的爹玄风那样以捕猎为生。
他的下得很小心,岩壁非常干燥,在风的吹动下,不失有尘土飞逸,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此时他的脸早就布满了灰尘,被汗珠一侵湿,全都凝在了脸上。他小心翼翼地下了七八米了,离下面还有五六米,他想着下面的铁扶手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不需要再去检验一遍了,这时,他就想再抓着扶手爬上去,把系在上面的绳子解下来,再下去。他可不舍得直接把绳子截断,他觉得那太浪费,是败家的行为,尽管这绳子是工作队的。
可是很多东西,或许就是这样,你想什么他就来什么,他刚想把绳子上去解开,结果,那绳子就真的解开了,而且直接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他的身上。
这样的事情对谁来说都是够恐怖的,这只有一点火把的地方,本来空无一人,至少,金风是这么认为的,谁给他解下了绳子。当他一想到这,再抬头看的时候,就见一大堆东西已经劈头盖脸的向他砸来了,这真的是第一本能反应,金风还没乱了分寸,右手一把扯过嘴里的火把,转身就向下跳了下去,下面还有五六米高,但他那一刻觉得没有太好的办法了。
是的,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因为他不知道上面下来的东西是什么,不管是土石,还是其它,他都没有别的选择,被动的被砸下,和主动的跳下,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因为五六米的高度和下面硬硬的地板,都在哪儿,他都要面对。
扑通一声,金风重重地跌在了青石板上,幸好双脚先着的地,一阵钻心地疼,手里的火把被扔到了两米外,右手被擦破了手掌,很大的一块皮被搓了下来,脑袋也磕碰了一下青石板,只觉得嗡嗡直响。
金风觉得有些天昏地转,但是他还是努力地让自己站了起来,他想走到自己的钢叉身边,捡起它,因为他不知道这下面还会有什么危险,而那钢叉是他最好的保护。火把静静地躺在远处,火苗一上一下,烧得说不上是欢快,还是无奈,整个的地下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圆,有上百米的周长,那蛇雕像就立在了最中间,火把的光芒,在这巨大的空间了显得非常渺小,而那蛇的雕像却在火把的辉映下,显得异常有神。
黑色的夜,黑色的夜行神。
金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压住满身的痛,他弯下腰想捡起他的钢叉,但是他这回再也没有机会直起他的腰了,因为他觉得他的脑袋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然后,整个人栽倒在地上了,钢叉还在他手里。
那扔在地上的火把,火苗急唆的闪动了一下,是一阵风飘过,一个身影正站在倒下的金风身后,手里的石头,还沾着一丝血色。
等金风醒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像是快死了一样,脑后的疼痛让他难受的坐卧不安,幸好的是那受伤的地方似乎被上了药,还有布条裹住了,只是这一回他再也动不了了,因为他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痛,第二感觉是他被人锁起来了,手上,脚上,都铐上了锁链,这些东西,在金风看来,只有戏文里才会出现。
当然,金风再看看四周的时候,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李队长、齐云、柳啸,还有两只猎狗,都在他身边不远处躺着,他们似乎都睡着了,但是,和他一样都被锁住了,连两只猎狗也不例外。
金风再次环顾了关押他们的这个地方,很像古时候的牢房,不过这里全是岩壁,像是岩石缝里的一个大洞。四壁之上是四盏小小的煤油灯,在这地下黑色的夜,透出的光也是微弱的渺茫。
每个人似乎都被固定在了一个地方,活动的范围很有限,甚至两个人都不能靠到了一起,最中间的地方,放着一个水缸,里面的水倒还清澈,水缸的旁边是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十几个窝窝头,看样子还很新鲜,旁边还有几根葱,其它什么东西都没了。在这里面的感觉,就像是坐牢,金风反正是这样认为的。他想叫醒李队长他们,但是他们依然睡的很死,像是很长时间没有睡过觉一样,惹得金风也无可奈何,他只好等他们醒来再说了。
过了多久了?金风努力地想着,在这样一个看不到太阳的地方,他很难判断时间,他只记得他们下地下室的时候,大概十点多,在下面的洞里爬来爬去,也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被打晕的时候,睡了多长。其实,现在他也明白,睡了多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出去,工作队里的那些人,知道他们进来了,如果一直不见他们出去,他们一定会进来,而一旦再走他们的路,他们也会被抓住,那最后的结果,只能是全部被抓住,然后没得救了。要是抓他们的人,想杀人灭口,那他们可都死翘翘了,金风一想到这,有点后悔自己不该趟这浑水了,姜还是老的辣,阿祥爷极力要赶走的人,还是他努力留下的,现在倒把自己绕进来了,有点轮回的感觉,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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