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这边睡得很好,但是村里这会早已乱成了粥,工作队从连云山上回了村,他们没有遇到那群蛇,因为他们没有从原路返回,给他们引路的就是那只被自称爷的黑鸟,但是李队长只是叫它巴哥,一只会说很多话的巴哥,山外他也见过它的同类,只是会说的话不如它多,所以不是太惊奇。当这只黑黑的巴哥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还向他们大叫“蛇疯了,出谷了,人被困住了”的时候,他们就意识到了不好。
先是阿桑没有回来,接着又是云龙、小二黑和阿笨也没有回来,工作队最初只是以为他们一时贪玩,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李队长、宋队长他们也隐约感觉出了一点不对。他们本想再派人去看看,但是又有些不放心,于是宋队长就亲自带着队里的两个小青年齐云和阿飞,连同小二黑家的猎狗小黑一起要沿原路返回看看。
如同今儿所有人的遭遇一样,他们才下了连云山顶走了有十几分钟,离风来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向前了,因为前面的路上正横着十几条蛇,看他们过来,老早的就直起了身子,作起了防御的姿态,看那样子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而且在周围的草丛、灌木、树上了也攀爬着不少的蛇,许多都是腹白背黑、脑袋三角的蛇,一看就不是善茬。
小黑跑在了最前,也最先发现了威胁,它不住地怒吼,低沉而不断的声音,同样和阿笨一样发出了对挡路者的威慑。宋队长他们看到了小黑的异样,立即也明了眼前的形势,群蛇挡道,不是好兆。
小黑胆子够大,步步靠近,但是也不敢*得太凶,若是一两条蛇,它早就扑上去,大快朵颐了,但是现在面前十几条,而且有毒的还不少,它不敢大意,它很勇猛,但不莽撞。小黑全身的黑毛几乎都竖了起来,和这群蛇对峙着,当然,它也时不时地瞅着四周,因为那些刻意隐藏,或者,故意暴露的蛇都没有逃过它的眼睛和耳朵。那些蛇只是做出了一副防御的姿态,似乎根本没有心事攻击他们,但是只要他们一靠近,整个周围的蛇似乎都会躁动起来,那同样是一种警告,警告他们不要过来,似乎它们的目的就是要挡在这,不攻击他们,也不放他们过去。
小黑不时的回头看着宋队长他们,宋队长他们三个则是有些不知所措,以前野外考古,也见过许多次蛇,但这一次这么多,而且有些颜色斑斓的,明显有毒,他们想依靠手里的木棍,冲出去,显然风险太大,甚至不可能。而且还很有可能,他们一冲,惹怒了那些蛇,那些蛇会集体攻击他们,然后全工作队也很有可能被波及。宋队长思考了再三,对着小黑就是一个回来、撤的手势,现在的形势很清楚,冲不下去,再待在原地,就很有可能被其它地方过来的蛇断了后路,他们不能在这里耗费任何时间了,他们需要回去告诉全队,做好准备,免得遭遇更大的损失。同时,宋队长也一下子意识到了,阿桑、云龙、小二黑、还有阿笨都极有可能被蛇群困在了风来寺,或者,别的地方,现在生死未卜。
小黑向那十几条爬动在青石路上的蛇大叫了几声,然后才不甘心地跑了回去,宋队长他们也不敢再停留,但是他们并没有狂奔回去,那样的话,可能会让那群蛇觉得他们太胆小,反而纵容了它们的嚣张气焰,倒很有可能会引得它们追上来。
三个人转身走得很慢,小黑在后面断后,它时不时的回头看看,看那群蛇有没有异动,猎狗的天性是时刻保持着警惕,尤其是在威胁面前。
让人奇怪的是,那群蛇看他们走出了几百米后,才缓缓地跟上,一直就是那样的距离,宋队长他们可以看得清它们,它们也可以看得清宋队长他们,它们的目的好像就是为了监视。
原本下山走了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宋队长他们往回走却是耗了将近半个多小时,而在此过程中,宋队长已让体力很好的齐云先跑回去告诉李队长他们做好准备,免得一会乱了分寸。
那群蛇最初看到它们监视的对象中有一人跑开了,蛇群也发生了一些混乱,看来有的蛇是想追上去,不让他跑了,但是不一会的功夫,那些躁动的蛇就安静了下来,还是步步紧*,它们就像被人打了镇静剂一样,不再狂躁。
仅仅是半个小时的路程,宋队长他们已经走得汗流浃背了,在一双双阴深深的蛇眼下行走,那的确是要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宋队长真怕它们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冲上来,虽然小黑很勇猛,但是再好的猎狗,也敌不过毒蛇的毒,他们人就更不用说了。宋队长只想着齐云早点给李队长他们通报消息,希望他们一定做好准备,宋队长默默地祈祷着。
最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宋队长他们与工作队汇合的时候,李队长已指挥所有的人撤往山顶的那几块巨石之上,那里,蛇不可能爬得上去,在哪里,至少他们可以保证人身安全,只是那三只骡子一时难办,但也被牵着,费了众人好大力气才弄到了那些巨大的石头旁。
工作队的退却,让那些蛇缩小了包围圈,不过他们还是在一百多米外地地方松松散散地爬着,只是当草丛、灌木里的蛇也慢慢爬出来的时候,李队长才发现他们至少已有四五百条。
这些蛇没有再进一步,工作队的三只猎狗小白、小黑、阿黄就守在三头骡子身前两三米的地方,那三只骡子正好挡住了上巨石的台阶。
时间过的很慢,队里的几个女青年何曾见过这等阵势,她们本想来这里游山观水的,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遭遇,已被吓得花容失色,颜色全无。叶芳是队医,见得血比较多,对毒蛇也有有些研究,所以还应付的来,但是这么多的蛇一下子涌到了眼前,她还是觉得太不可思议。
也许,一条蛇,你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是若一群蛇,几百条,爬在你面前,你差不多要崩溃了。任何东西都耐不住一个多字。
时间在慢慢地熬去,李队长他们就这么熬着。或许是气氛太压抑,或许是渴的太难受,工作队里的一头骡子似乎再也经受不住群蛇施加的压力,猛地嘶鸣一声,然后一使劲就挣开了用好几块石头压住的缰绳,众人在巨石上来不及反应,几只猎狗发现了不对,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围着那头骡子大叫,但是终究也挡不住它发疯似的沿着陡峭的山坡,冲向了那群蛇。真不知道,是它的运气够好,还是命不好,它冲下陡坡的那段,步伐竟然没有丝毫的凌乱,没有因为坡陡而翻个,也没有因踩到坑坑洼洼而跌倒,但是等它下了陡坡,要冲进蛇群的时候,却刹不住脚,一个趔趄倒下了,等它再想爬起来的时候,身上、头上、腿上已经缠满了十几条蛇,或许它意识到了自身的危险,就更加疯狂的跳动着身体,晃动着脑袋,它想甩掉身上那些讨厌的、光滑滑的蛇,它还想跑,但是它的努力只有十几秒钟和五六十米的距离,便轰然的倒下了,然后四肢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嘶声裂肺哀鸣。不过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越来越多的蛇爬到了它的身上,掩盖了它的身体,大约一个小时后,摆在考古队面前的就只有了一副骨架,就刚才还是活生生的骡子。
工作队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三只猎狗,还有剩余的两头骡子也是如此。一时间,只有那群蛇在动,似乎山风也被静止了。
血的气味在弥漫,尽管人闻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嗅觉灵敏的蛇来说,这足以刺激起它们野性。它们开始收拢起包围的圈子,向工作队压迫过来,它们尽管很想立刻把他们变成自己的食物,但是它们似乎行动的很小心,似乎这里有什么它们禁忌的地方。
但野性终究是胜过了谨慎,一些蛇开始了猛进,其它蛇也是随后跟上,一百多米的距离一下子就缩小到了三十多米。
三只猎狗,在小白的带领下,不退反进,对着那要围上来的蛇群发出了更大的威胁,这种威胁不是缘于叫声,而是四肢蹬地作出的攻击姿态。
那些蛇似乎也觉察出了三只猎狗的愤怒,爬动的速度顿时缓了下来,但还是在向前移动,而且也做出了还击的姿势,甚至可以说是挑衅的姿态。三只猎狗都是训练有素,不为所动,但是它们身后的两头骡子却是身子抖了起来,他们已经不安地用蹄子使劲地踩踏着地上的泥土,嘴里喘出的气比负着重物上山感觉还大。
宋队长先发现了这两头骡子的不安,不等和其它人打招呼,他就急忙要从那上巨石的台阶上下来。那巨石的台阶说是台阶,其实不过是巨石的一角裂开的缝隙,那缝隙只允许一个人侧着身子上去,缝隙的岩壁上有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头窝,踩在上面就算是台阶了,上和下都不是很容易,要手攀紧,脚蹬牢,还得借身子的腰腹力,一个不小心,可能就得滑下去,三米多高的缝隙,他们这些人用了绳索,还费了好大力气才上去的。
很明显,宋队长动作过猛,或许心情太急切,一个抓立不稳,一下子就从三米多高的石头上跌了下来,下面都是些碎石头子,尽管上面也有些青草冒出羞涩的头来,但怕是丝毫不能减轻宋队长这猛地一坠。
但是让众人没有想到了的是,他们口中的小心刚喊出,重重跌倒地上的宋队长,竟一下子又站了起来,然后紧紧扯住,刚才神经兮兮要暴走,又被他这么一落吓了一跳的两头骡子。还好,宋队长使出了吃奶的劲,两头骡子似乎虽是很暴躁不安,但没有再向下冲的意思,应该是刚才它们的那个小伙伴的命运让它们明白,即使冲了下去,或许死得会更快。但是对于威胁的恐惧,对于求生的本能,它们还是在不停地挣扎着缰绳,似乎只要这么动着,就不用想那那些可怕的蛇把它们吃成骨架的样子。
蛇群越来越近,二十米,十五米,连三只猎狗也开始有些不安了,而那两头骡子似乎有些顶不住了,终于都瘫坐到了地上,差点把宋队长也给带倒。
李队长让人扔下了绳子,让宋队长赶紧上来,不要为了两头骡子丢了性命,其他人也都是在劝他,可是他还是没有动。
宋队长何尝不知道命比骡子、比那些装备更贵重,可是他根本动不了,身子骨似乎那个地方骨折了一般,疼得难受,刚才形势紧急,没有再思考的余地了,等他控制住两头骡子的时候,才发现疼得要命,别说再爬三米高的石头了,就是现在让他走,他都走不了。
上面的声音催的越来越急,蛇群*得越来越近,形势让宋队长觉得糟糕透顶。
或许,是再也忍不住那钻心地痛了,宋队长被两头骡子一带,再加上自己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栽倒在地了。他这一倒不要紧,岩石上面的工作队可就傻了眼,还是李队长镇定,立马和齐云抓着绳索要下来,至少要把他给弄上去,绑着也得拉上去。
而和那群蛇对视了很久的三只猎狗终于决定出动了,小白在前,小黑和阿黄在两个侧后两米的地方紧随,它们的目标是突击速度最快,也最有可能是有蛇头的那个方向,擒贼擒王,或许,它们不懂,但是消灭最强的对手,震慑其余,它们明白的很。十几米的距离,其实眨眼就到,小白的目标自然是那最大的一条青花蛇,它最有可能是头,因为蛇群动之前,总是它先直起身子,昂起头,吐着蛇芯发出嘶嘶声,像是在下达命令。
正如小白观察的那样,那条大青花蛇的确是整个蛇群的核心,自然有核心就有护卫,不等小白扑身而上,几条大青花蛇身边的蛇就主动爬到了大青花蛇前面两米多的地方,立起了身子,弯腰,头部后缩,只等小白一击而空,它们就趁势反击,即是被小白咬死一两条,其它的蛇也会蜂拥而上,让这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猎狗吃尽苦头。
双方似乎各有自己的打算,一切都在电石火光之间,小白飙到了那群前卫蛇前的三四十公分处,便是急刹住了身子,没有了任何的动作。而那些前卫蛇以为小白要趁势一击,它们全部作出了向后缩紧了身子的姿势,想躲开小白的那前爪的雷霆一击。
没有的任何的征兆,只有厮杀,急停下的小白,为身侧后的小黑和阿黄创造了转瞬即逝的战机。两只猎狗同时腾身而起,两米多的距离对于它们太容易,它们凌空越过了前卫蛇的防御,直扑大青花蛇的两侧。
速度、力量、智慧、团队,没有给那只大青花再多的逃命时间,两只猎狗一落地,便是直扑最大的青花蛇,一蛇头一蛇身,皆是最狠的杀招。那大青花蛇发出了求救的信号,自身也做出了挣扎,它想避开两只猎狗的同时猛击,但看起来已是不可能的,最终它似乎放弃了逃跑的想法,而是身体的尾部使劲的翻转扭动起来,它努力地使自己不被它们按住,因为一旦被猎狗按住,就意味必死,它还想用蛇身缠住其中的一只,但是它已经没有了机会,它没有死,只是身上、头部被小黑和阿黄锋利的爪子,留下了道道撕破血肉的伤痕。
只能说,不是它的实力太强,而是是它的运气够好,两只猎狗虽然扑到了它身边,其它的蛇也都被吓得四散了不少,但是慢慢地聚拢过来的蛇,却也对猎狗造成了极大的危胁。小黑和阿黄一时找不到一咬致命的机会,而危险又不断*来,只好狠抓了大青花蛇几十下,然后跃身后退了。
就在它们缠斗大青花蛇的时候,小白也没闲着,为它们扫清了后路,三条护卫蛇已经奄奄一息蜷缩在地,有一条还在凄惨的扭动着身体,但脑袋已经拍得稀巴烂,其它的都被吓得逃窜了。三条猎狗,相互掩护,又退回了原处,只是这次群蛇没有再往前紧*的意思了,刚才遭受的凌厉一击,让它们似乎清醒了一些。而等那只受伤的大青花蛇再次直起身子,昂起头的时候,时间已经快到了四点。
那只受伤的大青花蛇,似乎愤怒了,昂着头,似乎在下达着进军的新命令。群蛇又有了异动,这次的目标似乎更加明确,就是刚才的三只猎狗,要报仇,狠狠地报仇。
蛇群再一次整体的动了起来,三只猎狗站在那,就像战神一样,一动不动,任山风把身上的毛吹的凌乱。岩石上的工作队也在紧紧地盯着那群蛇,满脸的忧虑更是挂在每个人的脸上。宋队长已经被很费力的拉了上去,李队长还想把三只猎狗也弄上去,但是他叫了几声它们的名字,它们谁也没有回头,只是叫了一声,似乎再表达它们已经知道了。
猎狗有猎狗的生存法则,忠诚是不变的信仰,战斗是不屈的灵魂。
十米、五米,蛇群沿着陡坡爬了上来,它们的先头部队已经开始了和三只猎狗的近距离接触,一条条蛇,被咬断了身子,头部被拍了个稀烂,被猎狗的壮硕的身子压断了筋骨。小白的嘴角早已是鲜血淋淋,它依然冲在了最前,当那群蛇的前部一上陡坡,漏出了头,它就冲上去了,接着是小黑、阿黄,平日里打猎的战斗技巧,在这一刻被发挥的淋漓尽致,到处是蛇,可以说,步步是猎物,也可以说,步步都是可能要了它们命的恶魔。
狡猾的大青花蛇没有冲在最前,它现在似乎还不能太挪动身子,它在原地不断地下达着命令,催促着它的手下,把这几只猎狗给干掉。
小白,若是有记忆的话,怕是也不知道自己拍死、咬死多少条蛇了,有毒的,没毒的,它都没给它们机会,只是力气慢慢地耗尽,动作也开始慢了下来,小黑和阿黄也是,它们拼命地护着小白的两个侧后,三只猎狗,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背靠背战术,保护着彼此对方,也保护着自己。
落日的余晖洒满了山头,金色的阳光下却是血色飞舞,这不是浪漫,也不是屠杀,这是一种生存的方式。
齐云似乎受不了这种局外者的旁观,他在帮李队长上了岩石后,拿起了一个手腕粗的松木棍,从巨石上一跃而下,冲到了战阵,两米长的松木棍,舞起来虎虎生风,后生青年,血气方刚,加上和云龙一样练过武,所以一出招就是横扫一片,丝毫不留半分情面,他恨自己手里的不是长刀,否则一定将这些不知好歹的蛇们给切成十八半。
齐云的出现,让那些蛇突然出现了一些混乱,猎狗们虽然比人更矫健,力量更大,出招更狠,但它们有个致命的地方,在于前肢太短,它们攻击蛇的时候,同样有被蛇反击的机会,所以不是必杀的机会,猎狗们不会盲目出手。但齐云却不一样,一个松木棍在手,近两米的横扫半径,让那些蛇根本没有靠近身的机会,只有挨打的份,所以那些蛇看了一会形势,都知趣地极力避着齐云的木棍。
对于齐云的加入,三只猎狗都是有些兴奋,小黑还摆了摆尾巴,或许是表示欢迎的意思吧,毕竟这减轻了它们不少负担。
但是战局依然的焦灼,那些蛇似乎聪明了许多,更多的时候,只是在防御,一直车轮战似的耗着它们的力气,时间在不断延续,但局面却越来越凶险。
岩上的人除了几个女青年外,其它都是些文弱书生,本身对蛇就有些恐惧,更何况数量这么多的蛇,而且不少还是有毒的,他们真是有心无力,只能在岩石上不时地提醒着齐云该小心的地方。
一人,三只猎狗,在不断地后退,齐云加入的晚,力气尚在,但三只猎狗,却动作更加缓了下来,那些蛇根本不给它们喘息的时间,它们步步进*,他们步步后退,直到还有两米就要退到岩石边上了,背后就是那两头骡子了。
那两头骡子现在没有任何的躁动了,因为它们已经睡着了,李队长按照叶芳的指导,给它们注下了麻醉剂,它们终于不用害怕了,只是用另一种方式。
三只猎狗开始紧紧地靠在了一起,小白最中央,小黑和阿黄两侧,它们的嘴在不停的大口喘气,像被捞出水里的鱼,胸腹不断地起伏,心脏想必是狂跳个不停。齐云站小黑的这一侧,他还要护着一头骡子,松木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裂了身,或许是用力过猛吧。
那群蛇没有立即攻击,但满地的血气让它们兴奋的挺直了身子,在风中一摇一晃,要不是它们步步紧*,还漏出了毒牙,齐云想它一定会好好看看它们是怎么跳舞的,蛇会在音乐下跳舞,他在书中曾经看到过,但现在他只觉得憎恶,这是群该死的蛇。
李队长又催促他赶紧上来,因为陡坡下的蛇还在不停聚拢而来,圈子被封得越来越严实,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齐云的脸色也开始变得苍白,或许,是使力过度了吧。他看了看岩上的队友们,都是殷切的目光和催促他赶快上去的声音。再看看,身边的这三只猎狗,他忽然有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他们一群人却要三只猎狗守护着,而他们对于它们的生死却无能为力。
齐云要放弃了,不忍,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他喜欢这些猎狗,它们的忠诚、勇猛,都让他觉得像自己,但他终究是救不了它们,却还要看着它们一会被群蛇吞没,他觉得那是一种残忍,那种残忍让它觉得无助。
“大笨蛋,洒硫磺,洒硫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像乌鸦似的黑黑的小鸟,飞到了岩石壁上,全然不顾岩石上立着的那些考古队员的一脸惊愕。
像是被猛雷击中了一般,考古队的人一下子来了精神,没错,硫磺,那些蛇应该最怕硫磺,他们最开始为了防蛇虫什么的,还准备了一大包,就放在一个袋子里,现在还那袋子正躺在岩石上,完好无损。他们一时着急,只顾得逃命,竟忘了还有那东西。
装硫磺的袋子被扔了下来,齐云已顾不得许多了,撕开一个口子,然后就抓了一把,顺风就洒向了那群蠢蠢欲动的蛇。刺鼻的气味一下子就蔓延开来,齐云的鼻子被刺激的连打了几个喷嚏,这才止住。
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那硫磺粉刚洒出,范围波及到的蛇就立马后撤了许多。齐云见效果不错,干劲一下子就上来了,但是也没敢多洒,而是围着他和三只猎狗撒起了一个背靠巨石的弧圈,他们便把自己保护了起来,刺鼻的硫磺味,让所有人都感觉难受,但是对那些蛇的刺激似乎更大,它们立离那硫磺粉洒成的圈子都有两三米远,任那只大青蛇再怎么吹催促,它们也不敢向前了。
新得对峙又开始了,只是这一回谁也不敢乱动了,更确切的说是齐云和三只猎狗已经没力气再反击了。
“这是一只巴哥吗?还是鹦鹉,竟会说人话。”工作队的一个女青年好奇的问道,或许是暂时警报解除了,她的情绪没那么紧张了。
“爷是只神鸟,不是你们说的什么巴哥、鹦鹉,真是头发长见识短。”这只自称神鸟的小黑鸟,连回头看都没看说话的人,或许,更确切地说,它甚至都没有看整个站在岩上的工作队。
会说话的鸟,除了巴哥、鹦鹉外,工作队的人还真没听过,更何况这只鸟说的话竟然那么流利,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真的有很多人认为它不是巴哥、鹦鹉了,尽管他们很像。
“爷告诉你们,你们不用担心,这群蛇快退了,要不然,天黑之前它们退不回幽冥谷了。”这只小鸟说话依然是老气横秋的,很惹人笑,但是工作队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笑,都在盯着那群蛇,想验证这只不知道那里飞来的怪鸟的说法是否正确。
果然,七八分钟之后,在蛇群背后的树林灌木里,突然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那条大青花蛇似乎接到了新的命令,一群蛇开始慢慢地后退,然后下了陡坡,渐渐地消失在了草丛之中,岩上的一群人一下子紧绷的神经都松懈了下来,几乎同时坐到了岩石上,调息着久久不平的气息和心情,他们只是局外的参与者,但觉得就像是自己亲自参与打赢了一场战争一样,不禁欢欣鼓舞起来。
岩下面的齐云和三只猎狗,却没有丝毫的松懈,它们怕这是一个局,怕这些蛇故意撤后,引他们出了那硫磺的包围圈,然后再围堵他们。他们见群蛇退下了陡坡,小白它们三只猎狗先踏出了圈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打探,直到确定了那些蛇的确撤没了的时候,才叫了几声,以示安全了。
“神鸟,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退走得?还有你有没有看到过云龙、阿桑、小二黑,还有一只猎狗?”齐云对岩上这位高高在上,和人说话似乎都是鼻孔朝天的小鸟很难说是尊敬,但很佩服那是真的。
“爷现在能告诉你们只是,那个阿桑暂时没事,但不代表以后没事,他在天狼谷,两个和尚也在那,被人抓了去的。小二黑他们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它们被蛇困在了风来寺。想现在去救他们,你们想也别想,你们不觉得自保还很难吗?你们现在回村,不能再走原路,从这下去,往北走,没有路,但能保住命,然后看到一边山楂林的时候再往东走,那是下山的另一条路。爷再提醒你们一句,今儿不能去救人,明儿可以,不要命的可以今儿去。”如果不是吃了阿桑给它抓的虾,不是喝了小二黑给它舀的粥饭,这只自称神鸟的小鸟是绝不会来趟这个浑水的,它自己都被人用弹弓打了一下,疼得厉害。
“你可真能说,你要不是一只鸟,我们都会以为你是一个很厉害的猎手。”齐云听得不可思议,不仅仅说的话让人很难怀疑,最重要的是这些话来自一只小鸟。
会说话的鸟,你信吗?我没见过,至少,我不信,齐云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他承认了,他信。
“拍爷的马屁也不行,臭小子,爷告诉你们,这里是是非之地,不是你们这些外来人可以呆得住的,你们最好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那只说话神里神气的小鸟,像是发出了最后的警告,然后,不等众人再问,已是展开翅膀飞走了,飞去的方向,正是阿桑他们在的天狼谷,只留下了一行人一脸的愕然。
自然,考古队的这些人,现在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下了岩石,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便准备下山了。两头骡子也醒了过来,或许,也很庆幸死里逃生,跑到一边去啃草了。
“这一次可是没法交代啊,两个领路的娃不知去向,云龙也是,宋队昏迷不醒,骡子死了一个,真是不知道我们是不是真走错了地方。”李队长感慨了一番,往日里田野考古,多多少少都会靠近村寨人家,但这一次却要在深山老林里行动,或许是低估了风险性了。
“死里逃生,算我们捡了个便宜。真希望云龙他们没事。我们还是先回村吧,给村里人说明白情况,也让他们帮着找找人。”说话的是齐云,现在他觉得他们没有回到村前,还是很危险的,尤其是一会天暗下来,点火把走夜路,还会有很多危险。
一行人,因为死了一头骡子,便精简了一些装备,又砍了些松树枝干,编制起一个简单的担架,由这群人轮流抬着,他们开始下山了。齐云带着小黑、阿黄在前面探路,李队长和小白在后面断后,一行人走得极慢,虽然下山更轻松一些,但对于劳累、紧张了一天的他们来说,或许步伐迈得比早晨上山的时候更累。
夜色开始慢慢弥漫开来,月光早已开始洒下,圆圆的月,在这样的夜,洒下冷冷的清辉。队伍很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不停的脚步声、喘息声……
天狼谷藏天洞下的帐篷里,阿桑睡着了。连云山风来寺的大佛下面的地下室的云龙、小二黑、阿笨也昏昏地睡着了。大雨住村的村民也开始准备睡下了。万物俱籁,似乎只有这只队伍在行走,火把的光埋在了深深的树木、灌木丛里,远远地的地方看不见丝毫的星光,只有偶尔被惊飞的鸟拍打起的翅膀声才会引起这只队伍稍微的凌乱。
风声穿过树林,清冷。月光洒在树梢,苍白。疲倦写满每个人的脸,心事压疼了每个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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