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好奇怪。”佐伊忍不住道。
龙飞云笑道:“我猜他就是山田苍的卫队长。你们信不信?”
“谁要跟你赌?少在我们面前卖弄你的变态技能。”加藤祐直在指人类战力侦测系统。关于在海军入军考核中练成人类战力侦测系统一事,龙飞云已告诉他。在他看来,这种技能非常变态,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掌握的技能。同时,也令他更佩服龙飞云。
“别卖关子了,说,黑衣人战力几何?”佐伊直截了当地问。
龙飞云笑道:“一万八千五百。”
“那也没什么,一名普通强者罢了。”加藤祐直不以为然地道。龙飞云还告诉过他一种理论,也算是划分绝世强者、顶级强者、一流强者、普通强者的一种经验。
按照龙飞云至今为止的感知结果,绝世强者的战力都在七万以上,于是他把七万点视为称作绝世强者的门槛。在所有他见过的顶级强者中,烈士殿四佐之一的陈承战力最低,不足五万,于是他把四万五千点视为称作顶级强者的门槛。最后,龙飞云又把战力二万五千视为一流强者和普通强者的分界点。战力一万以下的则算不上强者了。
佐伊道:“加藤,既然你对他不屑一顾,还是由你上前询问比较妥当。哪怕动起手来,他也不是你的对手。”
龙飞云催促道:“加藤,难得副官赏识委你重任,快去,不要让她失望。想在下次对上小林大辅时赢得更轻松,像眼前这种历练你要好好把握才是。”
加藤祐直无可奈何,抱怨了一句,策马朝山路口小跑过去。来到近处,翻身下马,缓步走到黑衣人面前,他道:“请问阁下可是王世子殿下的卫队长?”
黑衣人一直垂首朝向里边,听加藤祐直询问,转过头来,兜帽下的面容竟吓得加藤祐直心头一抽。一条诡异的伤疤,自黑衣人右额上斜斜的划向左脸下,并非因为这道伤疤才显得丑陋,而是原本就十分丑陋因为有这道伤疤显得更丑陋。加藤祐直搜索脑海记忆,硬是没能找到比黑衣人更丑陋者。
“在下高桥沙,正是殿下的卫队长。”黑衣人声线沙哑。打量加藤祐直一眼,反问道:“你是谁,探寻殿下有何见教?”
同时,加藤祐直也在打量高桥沙,感觉此人的行径匪夷所思,举手投足之间诡异之极,说不清,道不明。回过神来,道:“在下海军圣龙组加藤祐直,随指挥官龙少尉、副官罗德里格斯少士,前来拜会王世子殿下,有要事相商。”
海军二字入耳,高桥沙不禁一怔,听加藤祐直说完,猛地站起身来,神色竟有些焦急,“可有凭证?”
加藤祐直亦是一怔,反问道:“出示凭证,便可通行?”
“也许。”高桥沙道。
“也许?”加藤祐直语气已有些不耐烦,“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也许是什么意思?”
高桥沙突然*前一步,“你未身穿海军军服,先出示凭证再说。徽章或委任状,你总能拿出一样吧?”语气中带了点怀疑,还有点咄咄*人。
加藤祐直心中更感不快。若搁在平日,以他的孤傲脾性,断然不会含糊,但如今已加入海军,且有任务在身,不便与对方撕破脸。当即强忍怒气,解释道:“我刚加入海军,只是临时任命,无法出示凭证。”
高桥沙突然哈哈大笑,“你自报姓名时我就怀疑,怎会那么巧冒出个大名籍海军军官,想必是山田宇派来的奸细吧?来的正好,束手就擒吧,免得皮肉受罪。”
加藤祐直再也按捺不住怒气,冷笑道:“你这丑怪真不讲道理,我好言询问解释,你倒以为我怕你。真要动手,我也绝不含糊,还不知道皮肉受罪的人是谁。”说完,向后倒跃出三米,左手紧握村宗刀鞘,右手虚抓村宗刀柄,同时身体下沉,向左侧偏出些许,竟是施展拔刀式的架势。
“很好。”高桥沙冷笑一声,人已扑向加藤祐直。速度不快,却颇具章法。
加藤祐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迎着高桥沙来势,极其随意地跨出了一步,右手握实村宗刀柄,铿锵一声,刀出鞘,刃斜扬,划出一道光影。光影闪逝而过,高桥沙怔愕止步,右脸之上已多了一条极浅的伤口,血水从伤口缓缓渗出。
“是加藤一刀流的拔刀式。”高桥沙惊异非常,双眼鼓起,紧盯加藤祐直,“你姓加藤,莫非真是加藤一刀流的传人?”
这时,龙飞云和佐伊正好来到山路口,龙飞云代为回答:“不错,他是加藤一刀流仅存后裔。”
“后裔不假,仅存却未必。”加藤祐直念叨了一句。
龙飞云和佐伊不禁疑惑地望着他。龙飞云心想,仅存却未必?难道加藤一刀流除他以外还有族人逃过神风派灭杀?这是加藤祐直的隐秘私事,加藤祐直不说,他也不方便问,何况现在也不是问的时机。
“加藤一刀流与神风派为世仇,加藤一刀流后人又怎会与神风派同朝辅佐山田宇呢?”高桥沙仍然怀疑龙飞云等人的身份,坚信他们是山田宇派来的奸细。
加藤祐直冷笑道:“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认定我们是山田宇派来的间谍,谁承认过?”
龙飞云不想再耽搁时间,朝佐伊使了个眼色。两人并肩上前,各自掏出海军徽章。
高桥沙定睛一看。只见少年手上徽章两杠一花,正是海军少尉徽章,少女手上徽章一杠一花,正是海军少士徽章。而且,两人的军衔与加藤祐直适才所言一致。他突然一改傲慢的语气,道:“原来真是龙少尉、罗德里格斯少士、加藤先生三位当面。”
龙飞云三人显得有些意外。
高桥沙沙哑地笑了笑,“三位不必奇怪,殿下已在山上等候三位,请跟我来。”只有他的笑声才能让人由此猜测出他的年纪不轻。
龙飞云虽然有些意外,但听高桥沙语气中含带的诚挚之意不似作假,当即对佐伊及加藤祐直点了点头,道:“好,请高桥前辈在前面带路。”
“不敢当前辈之名。”高桥沙苦笑一声转身沿山路向上攀登,也不管龙飞云等三人是否跟来,一边走,一边道:“在下虽已六十有七,实力却不如三位,怎敢当前辈之名?我资质驽钝,修为至此已封顶,恐怕再难有突破。三位却如东升旭日,未来成就不可估量啊。”
见高桥沙语气和话意饱含落寞,佐伊心生不忍,道:“前辈谦虚。他们两个怪物可能比前辈略占优势,也是因为年轻。但我却显然比不上前辈。”
高桥沙哈哈一笑,“罗德里格斯少士外冷内热、心地仁慈,不忍看我老头子落寞失意,这份盛情在下心领啦。其实,谦虚的是罗德里格斯少士,看你不过十三四岁年纪,竟已领悟乌斯查拉,比龙少尉和加藤先生也不遑多让啊。”
佐伊道:“哪里。我还未凝结出灵器,算不得领悟乌斯查拉。”
加藤祐直不耐烦地道:“你们一老一少互相抬举是你们的事,别拿我和龙作比较。”
高桥沙哈哈一笑,“不知加藤先生是何军衔,以便在下加以尊称。”
龙飞云和佐伊忍不住暗暗偷笑。
加藤祐直白了他们一眼,“前辈不必客气,加藤先生这称呼便可以。假如前辈嫌太长,只管叫我加藤。”列兵一词依旧羞于出口。
高桥沙道:“田中虚无说的不错,三位豪爽仗义,不愧少年英雄美誉。”
听他提起田中虚无,龙飞云笑道:“果然不出所料,田中先生回来后想必已跟前辈甚至跟王世子殿下打过招呼,是以前辈才对我们这般礼遇。不知田中先生现在何处?”
“田中虚无已回大名执行任务去了。”高桥沙顿了顿,接着道:“田中虚无确实在回来后向殿下说明了此去乌达的大致情形,尤其强调了龙少尉和罗德里格斯少士对他的救命之恩。还说,龙少尉有意助殿下拨乱反正,扫灭神族,即将前来拜会。殿下听了很高兴,特地派我在山路口守候三位。适才见加藤先生无法出示身份证明,唯恐有人刻意冒充,所以才会出手试探。老头子有眼不识泰山,如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听他如此说,加藤祐直反而不好意思,适才因冲突引起的不快当即释怀,笑道:“前辈言重了。”
一人在前,三人在后,四人沿山路向上攀爬,不一会儿便已来到半山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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