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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尼日利亚呆的时间长了,就融入了这个国家,人们相互之间也忘记了各自肤色的不同,没有了陌生感,就像一家人一样无可回避,无话不说了。
领班伍兹曼看到我们中国人在尼日利亚一住一年半不回家,他不理解的问:“像中国人来尼日利亚一呆一年多,没有妻子没有家,如果是尼日利亚人那是受不了的。”
伍兹曼认为:黑人块头比中国人大,主要是饮食不同。我不这样认为,我说:“主要是人种不同,像鸟一样,吃的食物都一样,但有大有小品种不一样。”他无可反驳了。
有一次嘎牛问我:“白人和黑人的思维一样不一样?”我说:“大的方面一样,小的方面有差异。”他说:“不一样,黑人好忘事,中国人不好忘事。”我说:“中国人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他说:“黑人吃的东西中国人不能吃。”我说:“能吃,中国吃大米,黑人也是吃大米。”他问我:“你敢吃豪撒人的食物吗?”我说:“我吃过,在外边处理事故时我就吃过哈鲁纳买的烤肉。”噶牛无语。有一次嘎牛在喝凉水,我告诉他:“不要喝凉水不要吃凉饭,要不容易得病,得了痢疾也容易死人,就像以前的门卫如瓦努。”嘎牛点点头,然后他说:“在尼日利亚人死了不是烧掉是埋掉,还有灵魂。”他的意思我明白,言外之意就是说:死了不要紧,灵魂是不死的。
布拉克和我说他到拉各斯出差时碰到个中国人,他和中国人说:“你好,蟊贼啊。”中国人吃惊了,问他:“从哪学的?”其实布拉克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留心从中国人嘴里学来的,这样的笑话是屡见不鲜的。
布拉克说:“我的妈达姆身体象我一样强,只是手脚小点,个头比我矮一点。”我说:“你们的孩子将来一定身体很强壮,学太极拳最好。”他说:“让孩子将来跟你学。”
布拉克还说:“天下只有一个神,那就是‘按拉’,除此没有第二。中国的佛,常年盘着腿坐着,眼睛不能睁开,有什么用?”布拉克和我说过几次让我不要刮胡子,他说:“留胡子才象男人,你们中国人为什么要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呢?”
黑人的情绪也有高有低的时候,有一次我看到嘎牛带着几个黑工干活很慢,我问他:“为什么干的这么慢?”他说:“活多了就快干,活少了就慢点干,早干完了坐着没事干影响不好。”
有一次我和大家一起在太阳地里干活,小夏伊布说:“经理,到阴凉里来,晒黑了不好。”我却感到惊讶了,说:“晒黑了和黑人一样怎么不好?”他说:“黑皮肤不好,还是白皮肤好”。
有一次门卫告诉我:“看见一个中国女人打了一个中国男人,很不好。”他一边说一边比划。胎工夏伊度、亚黑亚、伊萨问我:“为什么中国女人这样历害?”我反问他们:“尼日利亚女人不厉害吗?”他们齐声说:“不允许!如果女人敢打男人会被赶出家门的。”
领班伍兹曼插嘴说:“尼日利亚妇女没地位,如果乘汽车,必须男人先上,因为是男人。中国就不这样,中国是妇女优先。”
又一次巴巴那和乌木鲁说:“大家都喜欢你。”我说:“我经常批评你们,你们还喜欢我?”他们说:“那是我们有缺点,但我们知道你是真心对我们好。”真没想到黑人这样认可我。正因为有他们的相伴才使我安心的在这里工作和生活,远在非洲也不感到寂寞。
伍兹曼给我一块坷拉(豪撒人用来提神的一种果子),问我:“敢不敢吃?”我一口填进嘴里,他说:“佩服。”然后他说:“很可能你今天晚上睡不着觉了,也可能鬼魂缠身,就象做了一场恶梦。”结果过了一天我安然无恙,伍兹曼感到奇怪,他们黑人总是认为中国人的饮食习惯和他们不一样,中国人吃不了他们的食物,其实只要注意饮食卫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芒果树开始长花蕾了,这天晚上我写了一首《远在非洲》的诗:
我站在非洲的红土地上,踮起脚跟张望,张望--张望我的亲人和家乡;极目远处,更远处,苍苍茫茫;
同一个天,同一个地;同一个太阳,同一个月亮;
看,这里也有高楼大厦,公路上拥挤的车辆,城市里也是灯火辉煌,人群熙熙攘攘;
看,这里也有宁静的乡村,一条小路通向丛林深处,鸟语花香,夕阳下暮归的牛羊;
听,这里也有善意的问候,“哑哑诶机”透过友好的目光,感受那淳朴和善良;
同一个工位上做工,握着同一把榔头;开着善意的玩笑,流着同样的汗水;情同手足,情同弟兄;
只是肤色的不同,和语言的差异,朝夕相处,早已把这不同和差异忘记;
遥远与近旁,不断的交替变换;梦想与现实,不断的交相辉映;
来到这遥远的地方,张望那遥远的地方;
啊,我站在非洲的红土地上,望着那袅袅炊烟升起的远方,莫非就是我的家乡,你听那窃窃的亲切话语,多么温馨,多么让人流连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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