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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嫄话语一出,另外三个人都惊的长大了嘴巴。
力风惊过之后,心里倒是有点兴奋,但是嘴上却说道:"不可,姜嫄族长是百草氏族的奇才,如果你去祭阵,那不论对百草氏族还是对霜寒部落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似乎生怕挽留之意不够,力风顿了一下,补充道:"我情愿让力牧去祭阵,也不能让姜嫄族长去!”
虽然姜嫄知道力风是假意挽留,可是对于他说的奇才之事,倒很是受用,不过冷不丁听到力风后面加上的那句,顿时恶心的差点一口吐到力风的脸上。
"真是个蠢货,连做戏都做的这么蠢!"姜嫄心里狠狠的把力风鄙视了一番。
百草祭司也不是笨蛋,自然听的出力风这是假意挽留,不过他倒是没有像姜嫄一样恶心的不行,因为他心里还想着别的事情。
如果姜嫄真的祭阵了,那么所有的一切,不又回到姜嫄回来之前了吗?"看来,我得空还是好好跟力风大族长走动走动!"百草祭司如是想着,不由的偷偷往力风那里瞄了一眼,只是突然心里又有些不舒服,这个力风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家伙,当初上训是怎么选择他做大族长的。
原本姜嫄代替力牧祭阵,应该是一个挺伤感的决定。虽然谈不上值得不值得,但以自己的死换别人的活,这本身就应该是一个伟大的选择,可是在这帐篷里,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体现。
唯一剩下一个还惊的长大了嘴巴的力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同意也没有阻拦,只是瞪着大眼看着姜嫄,木讷的站在那里。
力风狠狠的掐了力牧一下,力牧这才猛的跳了起来,一边不停摸着被哥哥掐的生疼的胳膊,一边冲着力风嚷道:"你掐我干嘛?”
力风也不说话,眼睛示意着,朝姜嫄呶了呶嘴。
"你的嘴怎么了?"力牧自然不可能体会到哥哥的意思,见力风孥嘴,还以为他嘴抽筋了。
"噗嗤!"姜嫄实在忍不住,笑出声。
一旁的百草祭司憋着笑,脸涨的通红。
刚才是因为各怀鬼胎,现在却是哈哈大笑。只是笑归笑,笑又不同。力风自然是实在忍不住内心的开心而惬意大笑;姜嫄呢,看似是忍不住被力牧逗乐的,其实是悲痛至极而笑,悲的不是无人为自己叹息,而是叹息之人不在身边,痛的不是身首异处无全尸,而是阴阳相隔不相见;百草祭司虽然憋着笑,可是他心里,却比力风还要惬意十倍,百倍;力牧则完全是瞎子看戏,跟着笑了。
笑了许久,百草祭司似乎突然发觉有些不合适了,这才缓了缓表情,躬身低头问道:"姜嫄族长,虽然我不能干涉你的决定,可是,我觉得这个事情,还是得商量一下,不论是各个氏族之间,还是我们百草氏族内部,都必须拿个主意出来,虽然您是族长,但这件事情,不能由您一个人决定!”
百草祭司自然也是在演戏,只是这戏演的就好看多了,可是旁边的力风却丝毫没有听出百草祭司的本意,当下敛住笑,略带怒意的瞪了百草祭司一眼,没有说话。
力牧则是好像这会儿才缓过神来,附和着说道:"对的对的,你是族长,这祭阵,还是让我来吧!”
不知是身体劳累还是故意漫不经心,姜嫄微微翻了一下眼皮,说道:"要是开会能解决,早就解决了,族里也一样,要是有人愿意,也轮不到我亲自上阵了!”
"或许,会有族人因此而改变主意呢!"百草祭司说道。
"改变主意?"姜嫄眉毛微微一挑,说道:"那样的话,就不是自愿了!本来这天祭巫阵就极难成功,而影响成功率的自然就是主祭品是否自愿,所以还是不要多生事端了。万一不成,再行就是枉费性命了!”
百草祭司不再言语。
"我,我是自愿的!"刚刚回归应有气氛的局面,再次被力牧这个愣头青搅乱了。
力牧话音未落,就哎哟一声蹦的老高,原来又被力风踢了一脚。
"你给我滚出去!"力风难得找个发泄的机会,虽然他对弟弟疼爱有加,可是,比起性命来说,踢两脚算什么。
"等等!"姜嫄自然知道力风的意思,但她心思缜密,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边叫住力牧,一边对力风说道:"大族长,不好意思,我跟力牧还有一些话说,还请大族长先回避一下!"说罢,又转头朝身旁的百草祭司示意了一下,百草祭司赶紧向力风和姜嫄行了礼,退了出去。
力风虽然有些好奇,但既然姜嫄都已经说要替力牧祭阵了,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力牧都是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姜嫄这才招手让力牧过来。
力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可是刚到姜嫄身边,就听她说道:"你去看看百草祭司和你哥哥走了没!”
力牧不解的看了一眼姜嫄,不过还是顺从的又跑了回去,掀开门帘,半露个脑袋左右仔细张望了一下,这才又转身跑到了姜嫄身边,一本正经的说道:"走了,都走了!”
"看仔细了?"姜嫄看着力牧这憨厚的样子,实在有些不舍得直接谈正事,很想再调戏他一番。
"看仔细了!"力牧哪里知道姜嫄的心思,很认真的回道。
姜嫄又笑了起来,她算是知道帝鸿为什么念念不忘要她照顾这个力牧了。虽然现在的姜嫄没有了高强的武艺,敏锐的听觉,但她的脑子还在,力风虽然好奇姜嫄为什么要找力牧说话,但他绝对不会在帐篷外偷听,因为他知道姜嫄当着百草祭司和他的面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而百草祭司,不管他现在如何打算,但姜嫄未死,余威犹在,他断然不敢做偷听之事。
所以,姜嫄只是想在这生命的尽头,再从力牧身上找点乐子,毕竟,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自己都是替他祭阵。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替你祭阵吗?"姜嫄现在清楚了力牧的智商,跟他说话自然就不会再拐弯抹角,所以一张嘴便直奔主题。
原本以为力牧怎么也能胡扯几个理由吧,比如因为他是百草氏族的族人啊,比如他是力风的弟弟啊什么的,可是这个愣头青盯着姜嫄看了半天,楞是一个屁都没放。姜嫄不由的想伸手扇他两巴掌了。
"如果我说是帝鸿的原因,你信吗?"姜嫄继续问道。
"帝鸿?"力牧一听,不由的火冒三丈,怒道:"他在哪里?”
姜嫄顿时有点头疼,心里不由的有点佩服帝鸿了,跟这样一个蠢货做朋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必须让力牧知道,自己代他祭阵,是因为帝鸿。姜嫄是个聪明人,她要利用这个机会,让力牧相信帝鸿是被冤枉的,就算他们不能再做朋友,但也不能让力牧站在帝鸿的对立面。毕竟那天在冰阵前,她也亲眼看到了力牧的可怕。
伸手冲着力牧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姜嫄继续说道:"你真的相信是帝鸿杀了大祭司?”
"嗯!"力牧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是个精灵!”
"精灵就一定是杀死大祭司的凶手了吗?"姜嫄耐心的问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大祭司说的!"显然力牧也知晓了申屠傅所说的那个预言。
"那是申屠老头说的,不是大祭司说的!"姜嫄纠正道:"天祭巫阵还没举行,谁都不能确定那个预言是不是真的!”
力牧不说话。
"没有亲眼看到,就不能盲目的认定帝鸿是杀害大祭司的凶手!而且,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杀死大祭司对帝鸿一点好处都没有!"姜嫄似乎忘记了力牧的智商,自顾自的说道。
"怎么会没有好处,杀了大祭司,他不就可以当新的大祭司了吗?”
"帝鸿是上训选择的大祭司继承人,就算是举行天启仪式,也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对他来说,当上大祭司只是迟早的事情。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杀掉大祭司,惹的大家怀疑呢?"姜嫄看着一脸木讷的力牧,不由的叹了口气,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叹道:"天啊,这么笨,怎么才能跟你沟通呢!”
力牧沉默了好久,才嘟囔了一句:"帝鸿也说我笨,不过我觉得他说的比你们说的好听。”
"说人笨还有说的好听的?"姜嫄有些要抓狂了,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是多此一举了,死都要死了,还去管那么多后来之事干嘛,自寻烦恼。
"姜嫄姐姐,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力牧突然很认真的说道。
"什么事情?"姜嫄没有料到力牧会主动的挑起话题,不由的有些好奇。
"在我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当下,力牧便把当时做的梦一一讲给了姜嫄听。
"这不是你编的吧?"听完,姜嫄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不过问完就觉得有些过分了。
"不是!"力牧显然有些着急,不过他也不知道怎么争辩,所以只说了这两个字。
其实姜嫄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力牧讲的这些有头有尾的,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编的。如果不是,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已成上训的大祭司召唤了力牧。姜嫄仔细想了一下,确定大祭司并没有召唤帝鸿,不然帝鸿不可能不跟她讲。听力牧所说,大祭司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匆忙之中只是给力牧看了几个预言的片段,虽然姜嫄不知道第一个片段是什么意思,但第二个已经是很明显了,不管当时帝鸿指挥的是什么军队,在跟谁战斗,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力牧是他的得力助手。
"也就是说,我现在做的都是对的?"姜嫄不由的来了精神,但看了一眼面前的力牧,却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看到的,应该是大祭司展现给你的关于未来的画面!"姜嫄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虽然我不能完全解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跟帝鸿绝对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朋友?"力牧摇了摇头。
"如果,你看到的大祭司是真的,那么,申屠傅所说的预言,就是假的!"姜嫄不确定这个观点力牧能不能接受,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种子她必须种下。
"那,我要不要把这些告诉哥哥?"力牧似乎理了很久,才说道:"如果告诉哥哥,这样你就可以把帝鸿找来,我们好好说说!”
姜嫄摇了摇头,力牧真的太天真了,申屠傅如果真是杀死大祭司的凶手,自然非他一人之力,以力风的反应来看,保不准力风也参与其中了。况且自己现在根本不知道帝鸿在哪里。势单力薄,根本不能与申屠傅对质。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吧!"姜嫄叹道:"我能做的,只是用我的生命来换帝鸿的清白了!希望天祭巫阵能够顺利成功!”
许久,姜嫄对力牧说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记住两句话,第一句,帝鸿不是你的敌人,是你的朋友,是他让我照顾你的。第二,刚才你说的那些梦,不要讲给任何人听!”
力牧点了点头。
姜嫄挥了挥手,让力牧出了帐篷。
姜嫄望着门帘怅然若失:"帝鸿,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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