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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黑衣人很想马上搞个明白,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帝鸿还在昏迷之中,而患离已经死去多时了,所以急也急不来。
"还是先去烤野味吧!"黑衣人摸了一下肚子,又看了帝鸿一眼,大步走到一旁,专心做她的野味去了。
。。。。
巨大的蓝皮凿齿法师,患离调皮刁蛮的身影,姜嫄温文尔雅的淑容,还有那蒙着面纱的黑衣女精灵。。。各种画面在帝鸿的脑海里不停的翻转,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要炸开了一样。
然而忽然之间,一切又都消失不见。帝鸿抱着脑袋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大祭司满脸是血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只是一闪,便又消失不见,而后又是力风握着短刀一脸狰狞的向他砍来,可是在他伸手去挡的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许久,没有任何声响。帝鸿慢慢的分开手臂,露出眼睛偷偷看着前方,生怕再有什么东西向他扑过来。
可是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
帝鸿这才缓缓的放下手臂,正欲前行,突然一阵低声的呜咽在他腿边响起,帝鸿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慢慢低下头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惊动了脚下的声响,再引起什么幻象。
一只浑身雪白的雪狼,正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甚是可爱。帝鸿忍不住缓缓的蹲下身去,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它的下巴,雪狼舒服的呜咽起来。
可是那呜咽一响,就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刚开始声音还很低,可是这会儿越来越响,震的帝鸿再次双手抱住了脑袋,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有效阻止那震耳欲聋的呜咽之声。帝鸿下意识的朝着脚边的雪狼狠狠的替了一脚,却险些摔倒,他这才发现,那雪狼早就不见了踪影。
就在帝鸿痛苦难当,绝望透顶的时候,一阵诱人的香味迎面扑来,呜咽之声瞬间停止。而帝鸿的肚子,却叫了起来。
帝鸿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天空已经只剩一个暖日了。帝鸿努力坐了起来,瞥过旁边的患离,这才想起来患离已经死了。
转头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黑衣人的影子。
"或许,逃掉了吧!"帝鸿心里如是想着,不由伸手摸了摸患离的脸,替她整理了一下额头的散发。
没有一丝血迹,患离安静的好像是睡着了一样,要不是黑衣人提醒过他,帝鸿根本就不会认为她死了。可是,她还是死了,尽管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帝鸿不由的警惕起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黑衣人?她没有逃跑?帝鸿不由的有些诧异,虽然体内那股莫名的野蛮之力又开始冲撞,可是他还是理智的压住了它。如果黑衣人真是杀害患离的凶手,早就离开了。帝鸿突然感觉这一幕很熟悉,当初大祭司遇害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情景吗?
帝鸿摇了摇头,又看了患离一眼,这才挣扎着站了起来。
明显黑衣人这次略有防备,不过她发现帝鸿并没有想攻击他的意思。
"你!"黑衣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吃的吗?"帝鸿咽了口唾沫,盯着黑衣人手里的野味补充道:"我要现在就能吃的,熟的!"
"有,有!"黑衣人很是激动,还有一些手忙脚乱。快速的跑到篝火旁,使劲翻了一通之后,摸出一个大大的泥团,一边剥着一边朝帝鸿走来。
许是太热了,黑衣人一边剥着泥土,双手还不停的交换着,时不时的还抖一抖手,吹上两口。等到帝鸿面前的时候,一只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野鸡便呈在了他面前。
"尝尝!"黑衣人满是关心的说道。帝鸿能够听的出,黑衣人关心的并不是她烤的味道如何,而是他。
帝鸿咧嘴冲黑衣人一笑,一把接过野鸡,顾不上烫嘴,大口的咀嚼起来。
黑衣人看着狼吞虎咽的帝鸿,不觉的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涌了出来。不过她没说什么,而是转过身,又往篝火那里走了过去。
等到帝鸿把最后一口野鸡塞进嘴里的时候,一个装满水的树叶做成的杯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帝鸿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也不答话,伸手接了过来,尝了一口,是热的,但是不烫嘴。不知道为什么,帝鸿感觉眼里有些湿湿的,如此的无微不至,让他想起了死去的老师。
"喝吧!"黑衣人见帝鸿没动,这才说道:"我吹过了,不热!"
帝鸿没说话,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许久,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一颗暖日消失在天空,夜幕真正的降临。
"对不起,我刚才!"帝鸿先挑开了话头。
"你的刚才还真是久!"黑衣人还是用毫不在乎的语气接道:"你这一睡,可就是整整一天,可把我急坏了!"
帝鸿转头看着黑衣人,黑色的面纱微微鼓动着,看不到她的脸,却看的出她的眼角有些许的皱纹。
"不是说,精灵是很长寿的吗?"帝鸿转移了话题。
显然黑衣人不知道帝鸿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所以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帝鸿伸手往黑衣人的眼角指了过去,还没等他开口,黑衣人便挥手把他的手打到一边。
可是挥手带起的风把黑色的轻质面纱向一旁微微掀了起来,帝鸿瞥见了黑衣人那可怖的烧焦的面庞,一条很明显的裂口从左面颧骨切过她的鼻子,跨过她的双唇,一直延伸到她的下巴。
帝鸿身体不由的怔了一下。
似乎觉察到了帝鸿的反应,黑衣人伸手压了一下面纱,站起身来,缓缓的说道:"我的年龄,远远超出了你能理解的范畴!可是就算我再长寿,也逃不过伤痛的折磨!"
黑衣人微微转过身来,略微迟疑了一下,这才伸手指了指黑色面纱说道:"我的大部分生命,都浪费在这伤口上了!"
"这伤口,看起来很恐怖!"帝鸿本来没有打算聊起这个话题,虽然打趣别人一直是他喜欢做的,可是那也要分场合,分对方是谁。帝鸿不知道这黑衣人到底是谁,可是下意识里,他感觉不应该拿她的这个伤口来取乐。
"恐怖吗?"黑衣人像是在反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只是听的出她的声音里有一些伤心和迟疑:"可是这是事实!"
既然帝鸿不打算拿这伤口来说事,那么自然也就不会想去追问。所以帝鸿什么话也没说。
"这伤口,是因为我的儿子才留下的!"黑衣人自顾自的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我都快不记得具体时间了!"
"很久之前?"帝鸿犹豫了一下,在确定了自己的问题不太会引起对方太大的痛苦之后才继续说道:"可是你这伤口看起来就好像,就好像刚刚。。。。"
黑衣人轻轻的解下了面纱,让那条可怖的伤口完全裸露在帝鸿面前,已经看不清轮廓的嘴唇微微抖动了一下,继续强调道:"可是这是事实!"
"我没有不相信!"帝鸿看着黑衣人的脸,丝毫没有害怕,用不好意思的口吻说道:"我,我只是好奇!"
黑衣人笑了笑,当然,如果那可以称之为笑的话:"那应该是一种,一种特殊的能量,区别于你们的巫术和精灵的魔法!"黑衣人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更确切的说,是远胜过巫术和魔法的力量,强大的巫术在它面前不堪一击!"
帝鸿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当时,我和我的儿子,就躲在巫术制造的防护盾下面!"黑衣人没有理会帝鸿,继续说道:"而那个护盾是由两个巫术极其高强的人类祭司结成的!在那两个祭司面前,你们族里的巫术简直就像是笑话!"
黑衣人看了一眼帝鸿,发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措辞而生气,这才继续说道:"他们可以在转瞬之间完成巫法所需的巫咒和手印,甚至,可以快过我的爪子!我相信,就算是一座大山压下来,也丝毫奈何不了他们结成的护盾!可是"黑衣人原本有些自豪的语气突然变的伤感而恐惧:"可是,那些混蛋的攻击却轻松的撬开了那牢不可摧的护盾!"
"当然!"黑衣人一仰脖子,继续用自豪的语气说道:"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在那些混蛋的第二次攻击之前带着我的儿子冲出护盾!"
"可是,那东西太快了,在我借助巨大的冲击波刚刚把头探出来的时候,第二次攻击已经近在咫尺,而那时候,我抱在胸前的儿子完全处于攻击之下!"帝鸿似乎可以从黑衣人激动的话语之中体会到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她有多么的绝望:"情急之下,我只能调整身形,奋力把身子翻了出去,可是,那能量光柱还是擦着我的脸划了过去,而爆炸只是瞬间之后的事情了。不过老天还是挺照顾我的,一大块还未消散的护盾残片挡在我的身后,然后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许久之后,彻骨寒冷让我醒了过来,我发现我还活着,可是我翻遍了周围的积雪,也没有找到我的儿子!可是,我坚信我的儿子没有死!"
黑衣人再次深情的看了帝鸿一眼,说道:"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一个人类,一个将死的人类!"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摸出了腰间的淡蓝色匕首,递到帝鸿的面前。
"帝陨族长?"帝鸿失声惊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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