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天气晴朗。
山谷里千余人七零八散,在场大多都是道家弟子。
旁边还有伙各色衣服的武者,有些还受了不轻的伤势。他们几乎都四境之下的武者,自知争夺无望,所以半途退出来,可也不舍得就这么离去,因此就这样等候在外面。
山洞里七拐八,拐胖三觉得头都要变大了,直到现在才瞧见眼前光亮,不由松了口气。长时间在山洞里,走出时他还有点不适应阳光,抬手遮在眼睛上方。人群见里面有动静,呼呼啦啦站起身,这架势倒把胖三给吓了一跳,赶忙转身跑回山洞,伸头观望半天才走出来,趾高气扬在众人面前迈起八字步,哪有半点慌张的样子。
刚想往边上那群武者身边走去,没想到他们像受惊一样纷纷拔出兵器,胖三无奈,只能走进道士堆里。
“当年三哥还是很受欢迎的啊……”小心将天寻平放在草上,一屁股坐在树下,胖子满脸忧伤。
旁边年轻道士看向这边,胖子立马变了个笑脸道:“贫道昆仑观白三爷,道友有什么吃的没,出门在外该是互相帮助才对。”
大概是胖子神情太猥琐,小道士突然就笑了起来,身边长辈瞪了他眼,开口问向胖三:“这位小哥,请问里面情况如何?”
胖三眼睛一亮,神神秘秘拿出泰阿,指着上面两个篆文道:“知道这是什么剑不,天下十大名剑之一的威道泰阿!刚刚三爷才用它屠了真龙儿子睚眦,要说那场面可是惊……”
夸张的语气配上生动表情,还真有几分说书人样子,听的周围道士目不转睛。
直到周围人散开胖三才发现天寻不见了,赶忙起身寻找,远远就看见一道白影坐在河边。
“咦,小师弟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刚说和人皇山太虚境高手打斗的时候。”
“…不要拆穿我。”
天寻咬着嫩草叶耸肩,淡淡开口:“我武功废了。”
“……”
“没事,反正你才二段。”
胖三刚说完赶忙抬起剑,一大团泥土应声而飞,少年咬牙走来,夺过泰阿收进剑匣。趁着胖子松懈抬腿一脚将他踹进河里,拍拍手坐到树下。
太阳渐渐西斜,红日被阴山遮住大半,天色有些泛紫,该是游玩的好天气。
天寻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枕手躺在地上满脸无奈。总觉得太阳晃花了他眼睛,使得千丈外山峰显得有些晃动。
不过很快天寻就发现不是错觉了,因为这时候连他身下地面都晃动起来,在千人惊愕目光中一只巨大乌龟向西飞出,眨眼就消失不见,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看!老王八!!”胖三翻了个身站起来,冲着天寻激动道。旁边小道士欲言又止,声音如蚊子一般卡在喉咙没敢反驳胖子:“该不会是玄武吧……”
宫老道浑身衣服残破,大步从众人面前跑过,看这速度谁能想到他是个一百二十多岁的老头,至少天寻此刻自愧不如。
还没反应过来,身后又出现两道人影,九荒什么话都没说将天寻直接抱起,胖子还没回过神,被玉书一拉差点跌倒,拔起鞋跟连忙闪身跟上几人。
天寻不慌不忙回过头,只见流云官服男子和那公公已经追来,五名龙卫远远跟在后面。
视野尽头依稀能看见张八鼎脸上新添几道伤痕,被刘逍遥护在身后匆匆离去,旁边十多个道士只剩三人,其中有位还断了一条腿,紧接着就有几人冲出,跟在他们身后追去。
坍陷的泥土里突然有只手探出,吴法仁吃力爬出来,脸上满是暗红血迹,拔腿向东跑去,仰头大叫:“臭和尚我和你没完!!”
等他走后,释迦小和尚从石头后面绕出,看向手上光团摸摸脑袋,赤脚一步三摇进了树林,白虎眉心滴血,眼中凶光还没消散,跟在释迦后面无声跃起。
小和尚突然停下,将光团靠近白虎。
只用了两息时间,白虎额头伤口恢复如初。
释迦眨眨眼睛:“佛爷发财啦。”
……
天寻感觉喘不过气了,虽然慌乱间捂住嘴,可还是喝了几口湖水,赶忙上浮到水面大口呼吸,玉书胖三和九荒也跟了上来。
“被他们两个追着,这下宫老狐狸该头疼,敢坑胖三哥…活该!”胖三此刻浑身舒坦,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挠头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躲?”
玉书坏笑一声,掏出两团光球,开玩笑道:“猜猜这是什么?”
胖三接过,一手握住一个贴到眼睛跟前,强光刺的他泪水直流,赶忙还给玉书,看到他这奇葩作为三人都无语。
“刚刚我们走出迷宫并没发现老子坐化地,可却意外找到了阴山龙脉和玄武灵蕴,那龙气已经消逝了,传闻赵家当年北方斩白龙,大概斩杀的就是它。尤其那玄武灵蕴强到离奇,多半有着相当于太虚境中期的实力。”玉书脸上满是后怕。
“后来我们决定先联合,灵蕴没什么事,反而那些四境死伤了大半。没想到宫老道士光用三把短剑就硬是割下了玄武一只眼睛,然后灵蕴就破开山顶逃走了。”九荒接道。
天寻呆了呆,甩甩头指着玉书手上光团开口:“那这是什么?”
“宫前辈刚想夺取,流云那使枪的出手震碎了玄武眼珠,大大小小分成七块碎片,这就是其中两个。”
胖三睁大眼睛,一把抢过玉书左手上光团转身就跑。
“喂,那是要给馆主留的!”
胖子顿时僵住,欲哭无泪。
……
一艘乌篷船顺着运河南下,入眼满是碧绿运河水。
江南春雨无声滴在船檐上,顺着茅草滴落,还没来的及落下就被远远抛在后面。
船夫披着蓑衣熟练掌起船桨,来了兴致时还放声高歌,顺流而下在运河表面划出一道波纹。
说实话这船夫唱的确实不怎么样,连一向淡定的玉书都阴沉着脸,幸好船夫有自知之明,见船客看向他的眼神不善就停了下来,大概是有过深刻教训的。
天寻这半个月来笑容就没停下过,掀起船帘走出去深深吸口气。
正值水军演练季节,太湖水师入江,封闭了京杭运河下游河道,所以船夫把他们送到扬州码头就停了下来。
作为南方重镇之一,即使是这码头隔老远船舱里也听见叫卖声,玉书没等船停稳就跳上岸去,四处询问满是好奇神色。
胖三最后下船,揉着太阳穴脚步有点踉跄,抬手抛给船家锭二十两的银子,狠狠开口:“以后再敢唱歌三爷拔了你舌头。”
船家也不恼,张嘴咬了口银子,摇手笑道:“客官下次再来。”
“别,怕了你了,三哥真不敢坐了…”说完连忙摇手,小跑跟上几人。
距扬州还有点路程,天寻打算从商队那里买几匹马代步,眼见一排壮马站立,多半都能称得上良驹。
可胖三刚骑上去就瘫软下来,有匹瘦弱母马前腿都被压折,商贩恼羞成怒,心疼的差点卷袖子出手,天寻赔了不少银子才得以走开。
下雨撑伞骑在马上,白衣飘飘,着实吸引不少目光,只是跟在他们后面跑的那人实在奇怪。
胖三捂着脸自己都没话说了,边跑边喘,喃喃道:“小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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