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弘一的真气,慕凡伤势大有好转,麻痹的右肩右臂,能活动自如。可还是显得有些僵硬。弘一吩咐玄乙回去准备药汤,说是要是再晚回来一刻钟,慕凡的右臂就完全废了。必须要用仙灵汤药把坏死的经脉修复起来。否则后患无穷。
临走时,玄乙深沉地看着黑瞎子的尸体,挪不动步,“师傅,师叔的尸体,该怎么办?”
弘一叹气一声,“尘归尘,土归土,落叶归根,他自有去处。你们不必*心,为师会好好安葬他。”
他坚持要玄乙与慕凡先走。而他自己则是扛上了花瑾瑜,瞪了冥远一眼,没好气地说:“呆子,还不快背上你师叔的尸体,跟我来。”
看来是要传承冥尊,可这过程,为什么不让他们两人在场呢。慕凡与玄乙对视,没人想明白,摇摇头。无奈地离开了后山。
此时天已透亮。凝韵屁颠地跟在慕凡后面,却被玄乙嫌弃地推开。玄乙说:“你别跟着,留在这儿好好吸收阴气。等天亮了再过来!”
凝韵骄傲地昂起头,冷冷地说:“我凭什么听你的。”她根本不把玄乙放在眼里,心里知道,这明明是对她有好处的事,可他的语气太过僵硬,凝韵就是讨厌他这样,总是用一种道士嫌弃鬼的表情,看着自己。难道就不能和颜悦色好好说话吗。
两人相对瞪眼。凝韵的眼神竟然渐渐变得阴冷。有些怨气浮到了脸上。那是看着仇敌才会出现的表情。连玄乙都被这样的她给惊到了。
凝韵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整个脸庞都出现了青黑色的斑点。
玄乙因为黑瞎子的离世,心情沉重极了,脸色也不太好。没心情跟她闹,见她这样不知好歹,也懒得理她。直到慕凡开口,凝韵才欢快地答应留下来吸收阴气。
玄乙又是一阵难受。回去的路上,一直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冥界回来,她似乎变了。以前虽然也吵吵闹闹,但两人都只是闹。从没认真过,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就换来她这样的怒目而视,恨不得把人吃了。气氛骤然降到了冰点。
“别想太多。她只是太累了……”
慕凡淡淡地在耳边说起。
玄乙问到:“你们这次去冥界,都去了哪?去干什么了?”
自然不用瞒着他,黑瞎子把所有的本事都传给了玄乙,以后很多地方都要由他来取代黑瞎子的位置,慕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说了一番。讲到凝韵在无境地母的表现时,玄乙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心想,难道……她变成这样,是因为在无境地母中看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两人都各自陷入了沉思,慕凡心想着,只要伤一痊愈,立刻先去一趟鬼派迟家,去找迟拓问清楚。随后要马上赶去月魔宫,将风鸾琴取回来。
毕竟要想找到血丹珠,这是最重要的。慕凡终于明白,为什么各方纷纷争抢那把古琴。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心想,我要赶快好起来才行。恐怕天怜儿与雪姬,已经先开始行动了。如果风鸾琴到了她们手上,再想夺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
想起那个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倔强的小身影。慕凡只能无语叹息,为什么事情要变成这个样子。如果再次想见,说什么都不能让她再从自己身边逃走,哪怕是被魂断情殇折磨死,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慕凡泡在药汤里,玄乙守在一旁,盯着燃烧的符火看。心思烦乱,却又无法言说。两人均是沉默着。
******************时间退回到一天前。
天辰国,启丰二十三年,三月十八。
这是天辰鬼派第十代掌门继位之日,亦是鬼派历史上,最年少的一位掌门人。天辰鬼派一改低调隐世的风格,广发英雄帖,邀辰荒各路门派同来庆贺。
天下各路豪杰纷纷同聚,一来为了去看看一直蒙着神秘面纱的天辰鬼派,二来也要见识见识这位少年掌门,到底有何能力,小小年纪,便能一统鬼派。
话说,鬼派虽然低调。但是黑暗势力十分强大,各地均设有鬼派的堂口,而且隐蔽得极好。有可能是随意一家看似普通的药铺,善堂或者妓院,更或者占山为王的土匪。
近年来鬼派的势力发展极为迅速,黑白两道均有渗透。
可据说,鬼派的掌门却并不是那么风光,因为早在迟四海任掌门之时,为了能迅速发展势力,也因为自己没有时间来打理堂口,将手里的权利都分了出去,大部分的堂口,都由迟家的宗亲来管理。而他本人,只掌握天辰最重要的据点势力。
过去这三年来,迟四海了无音讯,江湖之上无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鬼派的实权,早就落在了他旁系兄弟手上。时隔三年,迟四海的儿子,忽然出世。一把将所有的堂口都收了回来,完成鬼派权利的统一。
江湖上将这位少年掌门英雄事迹,早就传了个遍。只不过,褒贬不一。有人说,鬼派早已名存实亡,成了皇室的走狗。有人说,这位少年掌门心狠手辣,为了掌门之位,不惜残害自己的叔伯。
当然,多是传颂他少年风流,武功盖世。有人翻出来陈年旧事,得知他就是几年前上过公子榜的迟暮公子。如今少年长成,更是惹人注目。
这日,不管是收到帖子的,没收到帖子的,都赶来一睹迟拓的风采。不能忽略的是,钦佩之余,更多的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的。
空前的日子里,果然如了大家的愿,迟家的宗亲长者,没有一人到场。不过,这掌门继位的排场之大,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过的。排场之大,捧场的人之多。鬼派历史上从未有过。
完成仪式,送走宾客。已是入夜。
迟拓一个人拿着酒壶,到了后院,一番狂饮,方才自觉,这烈酒的滋味原来这样苦。那些假意奉承的嘴脸,平静的神色下,隐藏着的蔑视。他都尽收眼底,可他又能怎么样。
只有掌握了鬼派所有的力量,才有与月魔宫对抗的资本。否则,他只不过是月魔君邪的手下败将。一想到父母双双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月魔君邪所杀。心里的仇恨与自责,折磨得他夜夜难眠。
在天辰地宫的一幕幕,清晰得如同昨日刚发生的事,娘亲咬着牙叮嘱着,不要报仇的话。还在耳边。
“杀父弑母。此仇不报,我还活在世上有什么意义……”
沉吟间,又是一口冷酒下肚。酒空愁满。迟拓抓起魁罡剑,借着月色舞剑泄千愁。多希望几番轮回梦醒,还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就在这个院子里,迟四海*着他扎马步,*着他走钢绳,手执藤条在他不用心练功时狠狠的抽他。所有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套冰魄剑法在他的手里,舞出了完全不同的悲烈之感。
“好剑法!”
人未到,声先至。但只凭声音,已经足够迟拓眉头紧皱。迟拓收起剑势,冷冷地看着天边,等那人的身影出现后,迟拓脸上全是不屑。
“慕容宇之,你不好好在你的宫里待着。跑这来做什么。有什么事谴人来传话便是了。”迟拓见他一次,就多一份要杀了他的心。
慕容宇之也不恼怒,对于迟拓话语里的鄙视,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手势一弹,一个小纸条飞向了迟拓。
“这是什么?”迟拓问道。
“你的任务。”
迟拓打开来一看,脸色变得僵硬,冷声说道:“我不会去。”
“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议。”慕容宇之脸色骤变。
迟拓说:“我没忘。我说过,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我可以拒绝。再说了,你真的那么信任我的话,为何会在谴我去截杀凌天霸后,再安排另外一队人马?”
“你……”慕容宇之冷笑道:“你别以为你顺利当上了鬼派掌门,便可以过河拆桥。”
“随你怎么说!”迟拓说:“我自然不会过河拆桥,只是今晚这事,就当我不知道。你走吧!”说罢,他转过身,不愿再看一眼。
慕容宇之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眼睛里空洞的眼窝,盯着迟拓的后背,嘴角露出了一抹笑。便腾身越过了围墙,瞬间便与月色融在了一起。
迟拓叹了口气,正要迈步,身后一股寒凉的气息袭来。他心想,好你个慕容宇之,竟然干这等偷袭的勾当。他骤然转身,手中真气刚要脱手而出,便看到立在围墙之上,一个蓝色的倩影。
“是你?”
气已发出,收不回来。迟拓赶紧身形一偏,轰地一声,围墙倒了大半。寒烟却俨然不动,嘴角有一抹淡的笑。
迟拓怕她又要逃了,光遁而出,死死地抱着她,柔声问道:“你怎么不躲?”
寒烟说:“你要是真出手,我便任由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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