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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她温柔地擦拭伤口,上药,包扎。眼里自然流露而出的情意。虽然她语气冷淡,但仍是能从细枝末节中,感受到她的心思。
心里的一口气,就此散去。可是疑问还在。
可恶的是,这死婆娘竟然连哑穴都点了。迟拓没法说话,浑身动弹不得,想再多看她两眼,却被丢到了池子里。
迟拓明白,以她的心性,渡完真气肯定会无声无息地离开,到时候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在寒烟的气息传入体内之后,迟拓并没按她说的做。
反而是运足了自己全身的气息在抵抗,不惜用内功把自己的奇经八脉堵了起来。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样会自损,对你没有半点好处!”寒烟皱着眉头嗔道,说着,语气又柔和下来,“我给你输完真气,你的伤口会好得很快……放轻松些,我不会害你。知道你不想见到我,等你没事,我便会自行离开。”
迟拓此时已经是气得七窍生烟了。这女人的心是铁做的!于是他继续不配合。如同小孩子赌气一般。
寒烟把气输进去一阵,他就反震出来。反正就是不接受。
搞得后来,寒烟哭笑不得,起身,走到他面前,认真地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迟拓气鼓鼓,眼珠子不停地转着,示意她解开自己的哑穴。
“我可以给你解开穴道。但是。很多问题我不想回答,你不要*我。我讨厌说废话的男人。”寒烟无奈地说。
迟拓猛眨了几下眼睛,表示同意。
寒烟还想了一下,才抬手解了他的穴道。看到迟拓得解之后,并没有乱动。这才安心地给他输送真气疗伤。
“你刚才为什么跳出来?担心我被打死?不舍得?”
迟拓冷不丁问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
寒烟说:“我没想过要出来。君邪不会杀你,把你打伤,只是为了让你变弱。拿到丹元,他肯定会放了你。”
迟拓心说,竟然嘴硬到这种地步?承认在乎我的死活,有那么难?
“可你还是出手了。”迟拓轻笑。
“我……”寒烟本想说,是有人用内力把她震出来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或许,没有那股推力,自己也不可能眼睁睁看他受人凌辱。
长时间的渡气结束之后,迟拓的伤口终于开始缓慢地愈合起来。虽然肉眼看着伤口还是很深,迟拓自己心里清楚,已经好了不少。他惊讶于寒烟的真气,似乎有治疗的作用。要是换在平时,就算是他最强壮的时候,受这样的伤,起码也要三天后,才能恢复到这样的效果。
现在寒烟只不过用了半个时辰。
寒烟说:“我不能给你输太多真气,剩下的还要留着保命,以防不测。伤口不会再流血了,自行调息一个时辰,你的轻功就可以恢复如前,回去后静养。十日之内,不得再动气。”
她总是那么冷静,永远不会把情感放在第一位。好一句,剩下的还要留着保命,诚实得过分,让人又爱又恨。
这也许就是她最珍贵的地方。对人没有好脸色,不会嬉皮笑脸,讲不出一句俏皮话,总是冷冰冰的嘴脸。这样的一个女人,却总是能让人,见到她就心生欢喜。真是不容易。
此话一出,她的潜台词便是:我要走了。
果然,话还未完全说完,她便起身要走。
迟拓赶紧转身想要拉住她,没成想,脚步一滑,差点一头栽进水里。迟拓见她没有半点留恋的意思,便故意不用功夫,任由自己摔进了水里。
澎!
听到一声落水声,之后便是迟拓痛苦地嚎叫。
寒烟着急地赶了回来。赶紧跳到池里扶起迟拓,“怎么那么不小心,不是说让你静坐调息两个时辰吗?”
等迟拓的头浮出水面,看到他满脸狡诈的笑。
寒烟明白,自己上当了。立刻甩开了迟拓的手,转身想要跑。却被迟拓狠狠地从后抱住,她不敢挣扎,因为此时后背贴着他的伤口,只要稍微用劲,他的伤口就会裂开。
“放开我。”寒烟讨厌这种感觉,整张脸都烫得能烧起来。她讨厌任何一切不在她计划里的感觉。
迟拓说:“谁准你走了。”
他讲话的时候,热气正好喷在她耳根的地方,让她心砰砰直跳。猛然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在无影峰的温泉池。现在的情形与那时非常相似,比起当时的凶猛有力,现在迟拓的力道温柔不少。可两人的心境却不复如前。
回想起以前在无影峰一起练功时,暮色醉人,残阳如血。两人弄剑把酒谈笑平生。
寒烟还是假装冷静地说:“我让你放开我。”
迟拓笑道:“我抱得不紧。”他是想嘲弄,是她不舍得离开自己的怀抱。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寒烟说着,手肘往他肚子一顶。迟拓吃痛,只能放开她,然后她回身双手一推。迟拓便摔进了温泉之中。伤口止住的血又溅了出来。
“你好好洗干净吧。一身的血腥味!”寒烟笑着,飞身离开了。
只留下迟拓在后面嚷道:“你这个毒婆娘!”可当他爬上池边,早已没了她俏丽的身影。只余迟拓暗自叹息:真像滑泥鳅,抓得越紧,你跑得越快。让我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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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子时,慕凡如约去左府给左震治伤。顺便把血池宫里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左阳宗练了阴阳无魄功,左震并未感到惊讶。对于左阳宗借用了左羽筠的身体,也一点也没有伤心之色。一个是他老爹,一个是他儿子。
慕凡觉得,他表现得有些不合常理。
就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连叹息都没有。只有两种解释,要不然是他冷血,要不然就是左震早就知道这件事。甚至早到在左羽筠出事之前,他就知道。
迎香在封灵的高超金针术之下,很快便醒了。又变回了死气沉沉的她。不说话,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就跟左羽筠刚出事时一样。怎么安慰都没用,只能由她去了。以她的性格,终有一日会想通。会重新振作起来的。
从左府出来之后,封灵便一直在询问潜龙埋首之事。事无巨细,每一个细节,他都缠着慕凡问。
说到封乾明时,慕凡看到他眼睛里流露而出的内疚。问他也不说,慕凡不喜欢这些隐晦的情绪,神神叨叨的。
他情愿什么都不要想太多。所以,他迫使自己不停地做事情,免得空闲下来,就会开始想血池宫里见到的黑衣人。
回到客栈,都未见迟拓回来。他的房间,根本没人回来过。
慕凡担心,飞身而出,从神来客栈往城外,胡乱游荡着,企图发现迟拓的踪迹。主要是回去他也睡不着,一躺下就开始胡思乱想。快要接近月圆之夜,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起天怜儿那张善良的脸,小鹿一般的眼睛梨花带雨。
忽然发现前方有一抹身影,闪过前方的屋顶,在皎白的月光下,清楚地能分辨出,这纤细的腰肢,是新月!
大半夜了,她这是要去哪?该不是又去干什么害人的勾当吧。
慕凡没多想,便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新月到了城郊的一个破亭子。周围没什么可隐蔽的,未免被发现,慕凡只好躲在远处瞧着。但这样,就听不到声音了。
亭子里早有一个男人侯着,背对慕凡。从身形与穿着打扮来看,熟悉得很。这样魁梧的身形,非常显眼。
新月到了之后,那男人转过身,月光正好照得很清楚,即使隔得很远,慕凡也能看出来,那人正是冥远!
冥远跟新月,什么时候扯上了关系。看样子,还熟悉得很。不像是第一次见面了。
而且冥远满脸着急,似乎在询问情况。隔得远,慕凡听不清楚,只能听到冥远大吼,她怎么样了……而新月说什么,则完全没听到。她?或者他?到底在说谁呢。
新月从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他,便离开了。
冥远四下张望,把信收回兜里,也慌张离开。并且,两人选择了从不同的方向走,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慕凡刚想跟上冥远问个清楚,就被一只手搭上了肩膀。惊得他拔剑就要往后挥。
转身才发现,迟拓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背后。上衣没穿。但是整个胸腔都包着绷带。看上去整个人非常虚弱。一看就是一场恶战过后的样子。
“你怎么。转眼不见,就残成这付模样了。”慕凡问。
迟拓说:“我还想问你,做贼呢?”
他这一说,还真提醒慕凡了。转眼在看,哪里还有冥远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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