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迟拓不解地说:“又不是我造的梦,我怎么会知道如何才能醒过来。”
“你既然能把她的控梦术讲得头头是道……那……”慕凡盯着他说。
迟拓叹了口气,说:“那些都是猜的。还都是些没谱的事情。”
看着迟拓这个样子,慕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一种感觉,他知道。接着*问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迟拓无奈之下,只能说:“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她的关系,没有好到能随意地讨论武功破解之法。你们不信?不然我也不会眼睁睁地让自己也进到这梦境里来吧。直到走到这里才开始怀疑?对我有毛好处。”
迟拓这几句话发自肺腑,看来他是真的不懂。没人能明知道是圈套,还堕入其中。如果迟拓早知道,肯定很早的时候就会开始提醒慕凡提防,绝不会让情况变得如此被动!
天怜儿无奈地耷拉着头,说:“那就没有办法了?如果这真的是一个梦,那么我们接下来会怎么样?找不到醒来的办法,难道……真的要老死在这里?”她心中总是不可避免地就会想到录,上面恐怖的场景曾经是她童年最为阴暗的记忆。知道是族里的绝密,连阿烈她都没讲清楚。
她叹了口气,仰望着天上的点点星光,叹气着说:“哎……我希望这不是个梦,如果是的话,就证明了,这个造梦的人跟我们族里有关系。或者,我们族里的秘密被泄露了。可是……我又希望这是个梦!醒过来就一切都没发生过。我还是以前的我……”
看来失去能力对于天怜儿来说,是一件很难过的事。她无时无刻都在介怀着。慕凡觉得,天怜儿是喜欢自己的超能力的。与生俱来的能力消失了,对一个人的打击,也许比断手断脚还要难以接受。
迟拓说:“也许……有办法!”
“快说!”
迟拓问慕凡:“你还记得,当时第一次被寒烟入梦时候的场景吗?”
慕凡仔细想了想,说:“嗯,记得。怎么了?”
“你当时是怎么醒过来的?现在可以用同样的办法。”迟拓说。
慕凡仔细地回忆起当时的梦境,努力地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当时的梦境中醒来的了。可是想来想去,他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说:“你确定,当时我们醒来的时候,是真的已经醒来了?你不觉得当时我们听到声音跑下柴房的时候,整个客栈里空无一人。连个出来围观的人都没有?寒烟擅长的是控梦术,没理由也会幻音术吧?我们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听到的声音是幻觉,也许……根本就还是在梦境中。”
“慕凡哥哥,你的意思是,你们当时是在梦中梦?那可是最高级别的控梦师才有的能力!很多控梦师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那个级别。你们说的寒烟,是迟拓心里那个漂亮姐姐吗?她……比我才大一些,怎么可能?”天怜儿说道。
慕凡回:“假设从孤绝城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处在梦境之中的话。那我丝毫不怀疑,当时的寒烟也早就达到了高级控梦师的级别。而且,照现在的情况看,如果我们的假设成立的话,那么寒烟的控梦术可以说已经登峰造极了!既然她能近乎完美地造出如此宏大,而且耗时如此之长的梦境,那么……她的控梦术,已经不能用正常的标准来评判了。”
迟拓说:“就算是这样,也要试试。你第一次的时候,到底是怎么醒过来的?”
“我……”慕凡从包袱里找出了翡翠吟龙笛,在手上转了一圈,说:“我就是靠笛音,来坚定自己的意志。说白了,也就是靠自己。不断地跟自己说,这是梦,这是梦。然后我就醒了。”
天怜儿似乎看到了希望一般,说:“那你快些试试!”
迟拓也点头,表示同意。
慕凡自己是觉得希望不大,如果说,这梦境那么容易醒过来。又何必走了一路,到这个地方才发现破绽。可是总要试试才知道的。他把吟龙笛搭在了嘴唇下方,双眼微闭,收敛心神,提气一吹。一阵悠扬的笛声便飘了出来。笛音弥漫在林子之中。仿佛仙乐一般,让人听了不由得痴醉其中……
就连睡梦中的人,都露出了安详的笑容。整个空间仿佛亮了起来,连天上的星辰都多了几分光彩。
天怜儿也痴醉其中,呆呆地看着慕凡,爱慕之情从眼底倾泻而出。不知是被仙乐所醉,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凡不知道自己吹了多久,仿佛嘴唇都被气流震麻了。可是没有半点变化。上次只是吹了一小会儿,眼前的幻想就消失了。而现在……林子还是林子,黑夜还是黑夜,星辰还是星辰……
迟拓不客气地打断了他,说:“算了算了,别吹了。半个时辰都过去了,也不见有什么鸟用。光听着心烦!你确定你上次是这么醒来的?这也太简单了吧!”
言下之意,也就是你的过程很复杂?不简单?
慕凡问:“你当时是怎么醒过来的。我们不是应该做的同一个梦境吗?说来听听!”
“我也奇怪,我们是一起入梦的,照理说,我们的梦境一样才对。你怎么会靠吹吹笛声就醒来了?爷爷我可是靠命博来的。差点就葬身梦里,醒不过来了!”迟拓皱着眉头,看着慕凡,眼睛里满是:你小子运气怎么那么好。
在迟拓仔细的描述下,慕凡才知道,原来当时两人做的梦,根本就是不同的。而唯一相同的,便是在里面都出现了寒烟。
在慕凡的梦中,寒烟幻化成了一个妖艳的女子,不停地用裸露的身躯跟诡异的声音勾引他。在迟拓的梦中,寒烟则化身变成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敌人。他与迟拓各领一队军队,在疆场上肆意地厮杀。而迟拓最后是身负重伤,奋力把寒烟的人头砍下,才醒来的。
虽然听了故事,天怜儿还是对迟拓之前大放厥词的样子,有些不屑,她说:“你根本就不可能真的葬身梦境之中,一般在梦中的人,不管是什么梦,只要你死了。就一定会惊醒的!”
“什么?怜儿,你再说一遍。”慕凡惊喜地两手抓着天怜儿的肩膀。想不到,她随意的一句话,就犹如一盏明灯。
天怜儿说:“难道不是吗?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们自己没有做过噩梦?只要是在梦里被惊吓到,或者是自己在梦里死了。就一定会醒过来的!根本不会有人真的死在梦境里!我只是实话实说。”
迟拓喃喃地说:“难道……这就是唯一的能结束这梦的办法?在梦里死掉?”
“就算是这样,你敢试吗?我们现在都还只是猜测,而且,这是梦境的可能性只有一半。你要是试了。不是单单结束这梦境,有可能一着不慎,你也同时结果了自己!”慕凡说。
天怜儿也急忙说:“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当真啊。如果你要是真的因为我一时多言,而做了傻事。那我罪孽可就大了!”
迟拓差点没仰天长啸,他吼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样啊?”
慕凡说:“除了死人会醒,也有可能被吓醒!这是问题在于,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这群人统统被吓得六神无主。灵魂归位!”
一路上以来,他们遇到的怪事,看到的恐怖现象如此之多。根本就没有哪一个能真正地震动到他们的心。就算是在尸油池中,遇到鬼火,遇到鬼手。也没有被吓醒,这法子谈何容易。
迟拓说:“你说得倒容易,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你倒是能找出把我吓傻的玩意儿来啊。况且,如果我们现在在别人的梦境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寒烟自己幻想的。哪能轻易地就找出你想要的东西!”
慕凡跟天怜儿都低头沉思起来。过了许久,周围的黑暗已经渐渐地退去了,天色开始亮了起来。
迟拓说:“慕容小子,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花怪物会不会事先知道这一切?否则,他为什么不让冥远跟我们一起,而是单独把他给留下了。到了这里,还派了这两个废物给我们,你说,他是不是事先预料到了些什么?”
“你怎么确定,这两个人不是寒烟制造出来的呢?”慕凡挑眉,反问道。
迟拓愣了,是啊,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凭什么要相信左羽筠,迎香两个不是寒烟自己幻想出来的呢?在这之前,他们之中谁也没有见过什么移情公子的真面貌……
天怜儿铁口直断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做不出这么精致的人!在我的能力没有失去之前,我能看到每一个人的心事,我们在街上遇到的老百姓,都是很单一的心理。跟之前在赫连城时见到的老百姓相比,他们的情感少了许多。思想也很简单。其实,我当时还有些奇怪。不过因为我涉世未深,这才是我第一次出部落。我想当然地认为,偏僻小镇的老百姓,就应该是心里很单纯的。根本没有多想!而迎香他们不同,他们是跟你们一样的!是完整的人!”
慕凡对着迟拓说:“那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梦境,只是你自己多想了。如果是寒烟造的梦境,花瑾瑜怎么会有能力把自己的人安插到这梦境之中来?难道说,他也会控梦术,比寒烟还厉害,我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天怜儿听到这一切不是梦,居然感到很失望。那么也就预示着,她的能力真的在现实中被活生生的夺走了!
慕凡接近着幽幽地说:“不过……除非……这个梦,是花瑾瑜与寒烟一起制造的……”
迟拓一听,先是惊讶,过了一会儿,倏地站起来,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地朝着快要亮的天边不断地重复喊道:“花怪物!你就是一根超级无敌巨无霸的搅屎棍……”周围不断地回响着:“搅屎棍……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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