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整之后,慕凡一行四人又开始不要命地赶路。阿烈这汉子简直是疯了。看他日夜兼程不休息的样子,看来祭天大典的日子临近了。
出了孤绝城,他们完全是两袖清风,真正的身无长物。除了身上的碎银子,跟随身携带的法宝武器。包袱里的大量衣物跟盘缠都被埋在忆醉楼的废墟里了。他们没有时间去计较那些东西。这一路再往前,全是荒山野岭,穷山恶水。看起来,也不需要用到什么银子。
跟着阿烈“跑”了七天之后,终于,他们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镇。这几天一直是吃山里的野味,吃得舌头发麻。看到有一个小镇,迟拓兴奋地高呼:“呜呼!终于能吃一顿热饭热菜了!”
谁知,阿烈却不买他的帐。鄙视地看着迟拓,说:“好好享受吧。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奉陪了!”
“喂,你不是吧……”迟拓哭丧着脸,看着慕凡。然后用眼角瞄着天怜儿。
慕凡上前,截住了阿烈前行的路,说:“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吃过一顿好的,你能不要命地跑。我们可不行。不管怎么样,总是要进镇子里补充一些干粮的吧?再说了,前面再走,就是玄武雨泽了。你也知道,那里凶险万分。不坐下来好好看看地形,那么莽撞地闯进去……”
“就是就是!阿烈……我们就听慕凡哥哥的话吧。我吃野味,吃得嘴巴都长泡了!”天怜儿连忙帮着敲边鼓。
阿烈一人敌不过三张嘴,只能答应了。不过他还不忘补了一句:“补充了干粮,就要马上上路,不能在镇子里停留。”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镇子,总共加起来,就只有那么几条街道。人也不多,跟孤绝城比,简直可以算得上是荒凉至极。只不过,这地界逐渐接近南曼国,百姓们穿的衣服也多了许多民族的色彩。
在进城之后,他们便不能再飞来飞去,跑来跑去,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能正常地行走在街道上。慕凡觉得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背后有些发凉。他低声问迟拓:“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
迟拓点头,说:“身后有尾巴!怎么办?是揪出来,还是甩掉?”
慕凡说:“免得打草惊蛇,先出了镇子再说。”而且,在镇子里,也不好下手。原本,他们的衣着跟口音就跟本地人差别过大,如果再弄出些大的动静来。就更引人注意了。
他们只在城里匆匆买了干粮,在阿烈的催促下,便出了城。他们在城外十里的一个茶铺坐了下来。这茶铺周围全是空旷的空地,慕凡想,我看你怎么躲。这下该现形了吧。
这一路走来,他感觉背后的人,并不是十分厉害的人物。跟踪的手法也很粗劣。目前能判断的是,应该是有两个人。
凉茶铺里人还挺多,看起来都是过往的客商。
慕凡跟迟拓自从发现有人跟踪,便故意跟阿烈拉开距离。因为不确定这是哪一派的人马,如果是冲着钱财而来的小毛贼,那好打发。如果是冲着迟拓来的,那就没理由再牵连上天怜儿。
所以在茶铺的时候,慕凡和迟拓也跟阿烈他们分开坐了不同的桌子。本来阿烈不想停留,但是被慕凡告知了身后有人跟踪,也不好再往前走。
迟拓低声问:“你说,会是什么人?”
慕凡说:“看样子不像是高手。如果是些毛贼,等会儿到了没人的地方,手脚麻利点,解决掉。你说……会不会是冲你来的?”因为想起在赫连城遇到迟拓的时候,他分明是需要易容的,当时他也说了,有人在跟踪他。说不定,这是天辰的假皇帝派来跟着迟拓的。
迟拓转念一想,说:“不会!说来也奇怪,当时我从天辰出来找我爹,我身后一直是跟着人的。但是自从那天在赫连城遇到你,半夜突然出城之后。便没有再发现了,大概是跟丢了吧。我觉得看样子不像,跟踪我的那些人都是绝顶高手。”
两人匆匆商量一番之后,见背后没人跟上来,也没其他什么动静。便故意大声地跟茶铺的老板说了会话,高调地喝了几碗茶,假装阔气地付了帐。为的便是引毛贼上钩,如果是图钱财,那么再跟一段,等到没人的地方,一定会上来实施抢劫。
走出了老远之后,慕凡感觉身后的尾巴又跟了上来。但是并不动手,只是跟着。让人摸不透。
只是到了没人的地方之后,阿烈便开始飞快地奔跑起来。慕凡跟迟拓也只能飞身跟上。
迟拓奇怪道:“这两个瘪三到底想要干什么?”
慕凡说:“等着看看吧,看看是什么来头,前面就要进林子。进了林子再找机会干掉。”
天怜儿跟阿烈在前面,慕凡故意跟他们拉开了一大段的距离。天怜儿担心地不时回头张望。
终于,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进了林子之后,慕凡跟迟拓,闪身进了旁边茂密的灌木丛之中埋伏着……
等了许久,久到都快没有耐心了,才听到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担心地问:“公子!咱们还是别跟了,你看这前面阴森恐怖的样子。转眼天就黑了……”
“闭嘴!”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不愿意跟着我,就给我滚回府里去,别罗里吧嗦。”
又往前走了几步之后,男子的疑惑地说:“奇了怪了,这人也奇怪得很啊,刚才在镇子里的时候,还挺正常的。眼看着他们离开茶铺的,眨眼就不见了!一路追到这里,也没有半点痕迹。真是奇怪了。”
慕凡透过缝隙看到前面有两个人,一个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看上去弱不禁风,年纪看起来跟慕凡差不多。另一个则是他的仆人。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在林子里穿行,在四处寻找些什么。
难道这就是一直跟踪自己的人么?慕凡觉得惊愕,这样两个人,跟着自己干什么?这两人有病吧?
因为不想要惹麻烦,阿烈也走得很远了,迟拓跟慕凡对了一下眼神,两人立刻闪身向前,继续跟着阿烈的脚步。根本不理后面这两个弱不禁风的跟踪者。这很明显就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吃饱了没事儿干,带着个仆人来玩跟踪游戏!像这样的人,还是少惹为妙。甩掉了就算了。
很快,慕凡跟迟拓便远离了林子里的那两个瘪三。走之前还听到其中的公子,疑惑地问:“怎么回事儿?明明看到他们朝这个方向走的,眨眼就不见了!你快给我仔细找找。”
追上了天怜儿之后,天怜儿略显担心地问:“慕凡哥哥,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跟踪我们?”
“两个无聊的家伙,别理他们!”慕凡回答道。确实,看着这两人粗劣的身手,慕凡想想都觉得好笑极了。两个在林子里都显得手足无措的家伙,看来也就只能是在镇子里还能跟得上,这下子,凭着阿烈这野兽般的速度,丰富的丛林经验,这两个瘪三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上。天色渐渐变暗,慕凡想,这两个家伙能走出林子才怪。
慕凡已经越来越习惯阿烈的速度,甚至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跟上他。还能顺带着掏出地图看看。从图上看,他们只要出了这个丛林,前面便是玄武雨泽。在玄武雨泽的地方,花瑾瑜还特地用红色的朱砂点了个红点。
慕凡追上了阿烈,把地图递到他眼前,问:“现在天色已晚。我们这么跑,你是打算要夜里过玄武雨泽?”
阿烈是对地形不太了解,毕竟这条路,他一次也没走过。只是小时候听了很多关于玄武雨泽的传说。他一心只想着赶路,并没想到那么多。听到慕凡这么说,他停了下来。接过地形图仔细地看了起来,确实,这林子出去后便是玄武雨泽,如果现在冒然往前走,确实不妥。
他就地坐了下来,说:“那我们就在这林子里过夜,等到明天一早,再进玄武雨泽。”
迟拓到旁边捡了些干柴,堆起一个火堆。大家围着火堆坐了下来,把刚才的买的干粮烤一烤吃了。慕凡看着阿烈脸上始终有挥散不去的乌云。自从离开了孤绝城,往玄武雨泽赶,他就一直是这个摸样。
“阿烈。我看你很担心。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玄武雨泽的事情?”慕凡轻声问。
光影在阿烈刚毅的脸上,形成了一些明灭的影子。显得他更加忧愁了。阿烈是一个实诚的汉子,无论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之前一路走来,从没见到他这样过。好像是对玄武雨泽这个地方,有一种恐惧。
阿烈抬头看了一眼慕凡,说:“关于玄武雨泽的传说,我听了很多。可是,从来没有走过。不过……我爷爷的眼睛,就是在这个地方被魔鬼吃掉了一只。”
“什么?哈古爷爷的眼睛,是被魔鬼吃了?”天怜儿非常惊讶,“他明明跟我说,是小时候摔伤的。”
阿烈的爷爷也就是花瑾瑜口中非常尊敬的独眼神盗。慕凡倒是没想到,原本以为独眼神盗是天怜儿的师傅。听起来在他们族里,这个哈古的地位还是很高的。阿烈竟然是他的亲孙子,可是他为什么不教自己的孙子武功呢。
阿烈沉默了一阵,缓缓地说:“传说中,玄武雨泽里住着一个魔鬼。那里是他的地盘,据说每个路过的人,都要跟魔鬼做个交易,留下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如果有人不愿意,便会被魔鬼吃掉。”
“切!”迟拓嗤声道,“说的悬了吧唧的,什么魔啊鬼啊,全是骗小孩的玩意儿。你肯定是小时候,被你爷爷给忽悠了,还当真。”
“爱信不信!”阿烈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
慕凡觉得,阿烈的讲述未免有太多传说的色彩了。虽然不可尽信,可是通常传说都是在事实的程度上夸张而成。留下自己珍贵的东西?这听起来不像是魔鬼会做的事,如果能直接取你性命的魔鬼,为什么又要让你心甘情愿留下东西,直接抢了不就行了。听起来倒像是人类会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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