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迟拓只能黑着脸,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慕凡说:“你也有心情笑?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赶快叫你们家死猴子停下来!”
黑瞎子师徒俩也消停了。黑瞎子揉了揉自己笑得发僵的脸,发现慕凡跟迟拓的脸上都是很严肃的神色。他忙问:“你们是不是有头绪了?抢走吸魔珠的人,你们认识?”
还没等慕凡开口,迟拓便抢着回答,说:“不认识!我们怎么可能认识。你没看着小猴子疯了吧唧的,还说我是女的吗!估计被打晕了,还没缓过神来!”
这时,黑瞎子又叹了一口长气,站起来。抖了抖衣衫,看上去好像刚才的不爽跟忧愁都被他抖掉了一般。此时他正在白玉密室里来回地踱步,似乎在思考。
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慕凡有些佩服黑瞎子的豁达。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悲伤,自责,都是徒劳。重要的是该怎么去补救。如果说,他跟迟拓的推测是对的,拿走吸魔珠的人里有寒烟。那么,这件事跟弘一是不是有些关系呢?慕凡猛然想起,看到黑瞎子的那个标记,还有弘一私藏的那些画轴。
慕凡走到黑瞎子面前,问:“老前辈,你真的肯定,这辰荒大陆没有任何一位高人可以私闯你的地宫?”
黑瞎子转念一想,低头沉吟了一句:“如果真是有这样的人。那他应该早就扬名辰荒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有没有别的可能?”慕凡也沉吟了一句,“如果说……有你地宫建筑的图稿,是不是可以……”
“不可能!那绝不可能!”黑瞎子没等慕凡说完就打断了他。之后他低头想了许久,悠悠地说:“我所有的图稿都放在一个人的手里。他?不可能!他拿吸魔珠做什么?”黑瞎子这话,像是问慕凡,又像是问自己。慕凡回答不上来,气氛非常尴尬。
“谁?”迟拓激动地问。
黑瞎子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皱起眉头来,百思不得其解。迟拓等了好久,不见他回答,也懒得问了,他自己心里其实也有一份答案,同样也是想不明白。于是他也幽幽地说了一句:“是啊!她拿吸魔珠做什么?”
慕凡自然知道,两个人口中的他是谁。可是,他照样也想不明白,从黑瞎子的反应判断。当时慕凡在弘一的房子里看到的那一箱子画轴,除了天辰的地宫之外,其余的,应该也全都是黑瞎子的设计图稿。因为在画轴上都标记着黑瞎子特殊的标记。
慕凡觉得,如果是弘一要拿吸魔珠,他大可以大大方方来跟黑瞎子要。从他们的交情来看,并不至于要到偷!而且,就算是他顺利偷走了,到最后,还是会怀疑到他的头上。慕凡觉得,弘一虽然行为有些乖张,可是却不至于干这等傻事。现在最有可能的,应该是寒烟偷了画轴,然后来到这里偷了吸魔珠。天怜儿说有两个人,那另外一个人是谁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解不开的迷,每个人都在沉思。密室之中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突然一声“咕”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被放大了很多倍,听起来特别刺耳。就差没有产生回声的效果了。
迟拓赶紧问:“谁在放屁!”接着眯着眼睛,逐一扫过众人的脸。大有一种侦探的意味。每个人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坦然而大方地与他对视。
直到他看到天怜儿,满脸通红,头埋得很低,快要把头埋到胸腔里去了。她委屈地说:“我没放屁!我肚子饿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肚子都咕咕地叫了起来。刚才没有注意,经天怜儿这么一说。每个人也都感觉自己腹中空空如也。在这地宫里也不知道待了多久。上一次进食还是在街上的面摊。
黑瞎子爽朗地笑起来,说:“大家都饿了。我们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先去填饱肚子,再从长计议吧。老瞎子我请大家吃面。嘿嘿!免得面摊的老板总是认为我是老乞丐。老乞丐我今日便要阔气一回,哼!日程!带上银子,咱们走!”
看着黑瞎子身姿挺拔地迈着大步往外走。脸上还带着一种小孩般的傲娇神情。他居然没有担忧,没有着急。还是一副那么洒脱的态度。吸魔珠被人抢走了,他难道就不紧张?而反是一阵失落过后,便恢复了这样爽朗的态度。黑瞎子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跟出去的时候,迟拓也在后面咕囔着:“跟你说过了吧!弘一老头那一辈的人全是怪胎。无一例外!”
出了地宫,发现已经是正午时分。也不知道是第二天的正午,还是第几天的。忆醉楼已经倒塌成了一片废墟。孤绝城的街道依然热闹。但是孤绝城前面的路照样冷清。不管这楼是华贵大气,还是倒成了废墟。每一个过路的行人都依旧是离得很远。尽量把头压低,连看热闹都不敢看。见到慕凡他们几人从孤绝城的废墟里出来,行人更是吓得一溜烟就跑。想要找个人打听现在是个什么日子,什么时辰都难。
不过黑瞎子到并不在意,反而是面带笑容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外走着。一直到了面摊他才停下来,假装阔气地一屁股坐在面摊的椅子上。一拍桌子,就吼了一句:“老板。给我来十碗牛肉面!”
面摊老板本来不想搭理他,还满脸的嫌弃,直到看到后面的慕凡一行人后,才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响亮地应了声:“好咧!您等着!”虽然说此时的慕凡迟拓,都有些仪容不整,狼狈非凡。不过面摊老板还是很快就认出了他们。
坐定之后,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已经过去了三天。也就是说,他们在地宫里整整昏睡了三天。慕凡有些惊讶,或许世界上没有哪种迷药,能达到这种效果。但是,寒烟的控梦术却可以轻轻松松地做到。所以,对于神秘人的猜测,慕凡和迟拓都已经基本可以断定,其中的一人就是寒烟。另一人是谁,仍然没有头绪。
饿了三天的他们,见到面就跟恶狼扑食一般。呼呼每个人都是几碗面下肚,当时黑瞎子叫的十碗明显不够,很快便有人喊:“老板,再来十碗”。桌子上的空碗越堆越多。面摊老板下面都来不及,乐得眉开眼笑。这可比他三天卖出去的面还要多啊。
一番狼吞虎咽之后。每个人都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打着饱嗝。
慕凡认真地问黑瞎子:“老前辈,现在忆醉楼已经成了一片废墟。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黑瞎子脸上依旧是豁达的表情,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说:“废了更好!接下来……我当然是要继续寻找吸魔珠的下落。总不能让这等邪物落入恶人之手。你们有何打算?”
慕凡与迟拓对视一眼,说:“我们要继续寻找迟四海。吸魔珠是跟迟四海的丹元一起消失的,可否请前辈找到吸魔珠的时候,顺便留意一下丹元的下落?如果有了线索,请您一定记得通知我们。”
黑瞎子点了一下头,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又出现了几丝苍凉。他看着慕凡,问:“你难道就不好奇我的事?从来没见你问过。”
慕凡说:“我虽然好奇。但是,我猜想,那一定是一段您不愿意回想的往事。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不问也罢。不过,我倒是很奇怪,杨弄影跟杨大哥是什么关系?”
在黑瞎子的讲述中,慕凡才知道。原来,黑瞎子因为修道无法突破,便思索着怎么利用洪荒老祖给的天书之中的秘法,跟修道结合。苦苦思索了几十年后,终于让他悟出了一套新的修炼法门。于是他也创建了一个流派,名曰——明阳道派。自创了一种修炼的法门,叫做精阳*。也就是他们在坡庙看到杨日程使出来对付杨弄影的法术。杨日程才只是修炼的初期,便有如此大的威力。如果是黑瞎子这几百年的道行使出来,不知道是何等的厉害。
此法虽然霸气非凡,威力巨大。可是修炼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欲要修炼此法,必须要求修炼之人心无杂念,摒弃掉自己身上所有的邪念,心存正气,将自己所有的纯阳真气提炼出来,只有这样才能炼成纯正的精阳*。如果修炼之人有一丝丝的杂念,邪念。便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而杨弄影,便是杨日程修炼时走火入魔的产物,当时,黑瞎子为了不让杨日程堕入魔道。便用法术,把杨日程身上的邪念跟善念分离开来。也因为他心中的阴暗面过于强大,所以衍生出了杨弄影,杨弄影甚至还占据了他的身体。准确地说,杨弄影跟杨日程合起来,才算是完整的人。只不过一个是邪,一个是正。
所以说,杨日程是痛恨杨弄影的,因为那是他人性里最不堪的一面。杨弄影身上所有的恶习,其实都是他内心深处的恶念。他讨厌看到这样的自己。而却又不得不时刻面对着。两个人自小一起生活,一起学法术,一起修炼。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师兄弟一般。杨弄影的能力总是高过杨日程。黑瞎子心中也有顾虑,并不愿意把所有的法术交给杨弄影。反而老是在私底下对杨日程多加点拨。
杨弄影原本并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也不了解自己的身世来历,只是觉得师傅对师兄多偏心一些。还以为是师兄比较笨,所以多教他一些也没关系。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间听到了杨日程师徒两人的对话。才知道自己原来只是别人嫌弃的影子。可是这是的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心性。当下师徒三人便吵了起来。争吵太过激烈,黑瞎子不愿看到善念跟恶念自相残杀。便带着杨日程离开了忆醉楼。杨弄影就是在此时,才开始心生怨念。跟恶魔勾结,企图得到更大的力量。来证明自己。其实他的内心何尝不是悲哀的……
说完杨弄影的事之后,黑瞎子便不愿再多说什么。关于忆醉楼的过往,还是绝口不提。
看着黑瞎子师徒俩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街角。慕凡明白,孤绝城的这一篇,只是暂时翻过去了。关于孤绝城还是留下了太多的谜团未解。他总觉得,这一路以来,走得越远,便离某一种阴谋靠得越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是,命运还是驱使着他不停地探索。他忽然有些明白,或许,上天赋予每个人的使命,都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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