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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是不是没给她们买雪糕。”妮娜若有所思,就像她听过这个故事一样。
“哼哼……”夏朗狡讥的掩笑道:“确实没给她们买,那个小胖丫七拐八抹的带我走了很长一段路,结果把我带到一座公墓林旁指着林中的松树说,你看,那些就是你要找的杉树。”
“哈哈……!”妮娜失声大笑,心想其实她小时候也分不清树木的种类。
“然后呢?”
“然后我很生气,声称要揍她们一顿,几个小妮子听说我要打人,全都一溜烟儿的吓跑了,我抓住那个小胖丫的衣领狠狠的踹了她的屁股几脚。”
听到这妮娜感同身受的思索着,男人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尤其是小孩,据回忆妮娜小时候经常因为调皮捣蛋被同龄的男孩子欺负,此刻她真心为被打的小娃子心疼。
“你知道怎么着?”夏朗继续讲:“那小姑娘没有哭,还跟我道歉,说害我找错地方,要是不能回家就先到她家里去住着。”
“你是不是真跑人家家里住了?”妮娜邪恶道。
“笨蛋,你真没逻辑,我当然没有去,我又原路返回,途中居然看到了熟悉的真正的杉树,于是我告诉一路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胖丫说我找到姥姥家了,你不用在跟着我了。”夏朗顿一顿说:“你知道吗?那时我们四目相对,她在微笑,那双有点羞涩、又带点歉意的眼神,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呃……还挺罗曼蒂克呢,那么小就玩深情。”妮娜望着有些自我沉迷的夏朗尴尬的说。
对于这个故事女孩总感觉似曾相识,就像爸爸曾经跟她讲过的有关妈妈的故事一样。听着夏朗讲的这些,既没有老朋友将要远别的忧意,也不见如爱慕者要离去的伤感。对于夏朗,妮娜表现更多的是受宠若惊,她常听人说夏朗的家境不是一般的优越,来这所学校时校长还亲自招待了他父亲的助手,在她看来,夏朗完全是江流彼岸的风景,即便靠的很近感觉依然异常的遥远。红灯已过,黄灯将至,两人迅速穿过马路,前面的路口就是他们各奔东西回家的地方。
“你个笨蛋,我能说你是白痴吗?”夏朗发现自己营造的气氛完全不起效果,发起牢骚来。
“啊?!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妮娜听来生气,刚想转过脸露个凶相,一个天降的吻轻轻的触在她的粉唇上,如触电般女孩猛地将身子向后缩了一截,大张着嘴巴惊讶的完全没了主见。
“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跟那个胖丫头一块的小孩都叫她妮娜。”夏朗分明紧张的不得了:“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了那个叫妮娜的女孩。”
此刻只剩下一个欲言又止的傻丫头呆呆的站在路边慌神。今天太多的突如其来使得女孩不知该用什么表情应对了,但这个秘密着实让她大吃一惊,她想象中的第一次被表白要比这样浪漫的多,怎么能跟聊天一样随便的说出来?她想偷瞄一眼夏朗,发现他正用无助的眼神望着自己时,刷的一下双颊涨红,心跳咚咚咚如小鹿不停撞,她不安的四处张望,面色窘迫的咬着半边下嘴唇,红晕的面庞犹如雨后清晨的百合花,剔透里淡点朱韵,玲珑中稍显妖娆。
女人的美当属莞尔一笑时,再属情窦初开时,总莫过于羞容满面时,此时的妮娜怎能知晓她迷人之处?她喜欢跟男孩一块时隐隐的青涩,但不是想听到他们说爱啊、情啊之类的事情,这既显得毛头小子们的随便无知,也让她非常难堪。
于是妮娜噔噔噔的一溜烟儿的跑开了,她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夏朗突击式的表白:她不能接受,妮娜不觉得爱情是对异性爱慕的直觉,这种直觉往往在时过境迁后会有所转变,那时爱情也就结束了,方才年少的他们以后又会遇见什么?又会有怎样的改变?毕竟几乎所有的大人在回首青春时都会对年少时的自己感到可笑和幼稚。这些不是妮娜已有的心机,这是她在书本上、电视里、还有生活中看到的,在妮娜看来爸爸对妈妈所延续的忠诚才叫爱情,可这样对爱的永恒不变又有谁能坚持呢?妮娜又不能拒绝,这不是夏朗的错,告白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他为了今天的所为已经准备了好久,妮娜怎能忍心刺痛而今正局促不安的少年,她只好逃避,身后留下迷惘的夏朗伫立在街旁,然而她并不知道这种模棱两可的做法更是不对……。
等忐忑的心慢慢平静,妮娜确定夏朗已经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心情竟突然地异常欢快,想想有个男孩对自己告白竟会如此美妙,就像被无形中填满了特有的虚荣心。妮娜忍俊不禁,心中满是说不出的甜蜜,真该感谢平日里的柔和低调,早就说了嘛,自己也算是碧玉小清新一枚,有人爱慕是理所当然的。
回到家里女孩仍不停的捂嘴窃笑,笑自己人品极致,也笑夏朗竟那样注意自己,笑刚才自己的囧味十足,还笑夏朗傻傻的尴尬相。女孩猛地推开房门,只有在她心情百分愉悦时方才表现出这等顽劣,如孩子般摔摔打打,动作野蛮,也如孩子般傻傻不知所云的笑。
背包被扔到沙发上,定眼一看,那还躺着一副黑色太阳镜,那是哥哥的东西,妮娜寻思到怎么没听见动静?她脱掉鞋子开始蹑手蹑脚满屋里找:阳台没有人,有的是大仙人球沉浸在准备恻隐的晚霞中;厨房没有人,有的是锅碗瓢勺沐浴在即将流浪的池水中;厕所没有人,有的是殷红的纸巾蜷缩在等待清理的垃圾桶中;卧室里也没有,有的是整齐的被子安稳的缩在床头上。奇怪了,哪儿都没有家人的迹象,正郁闷中的女孩隐约听到楼道里传来的熟悉声,女孩窃笑,现在才回来,想让他们吓一跳的念头在妮娜脑海迅速蔓延,妮娜将鞋子踢到沙发下面,在卧室门前一闪而过,缩下身子像小猴儿一样钻进爸爸的衣橱当中。
“妮娜回来了。”爸爸进门自语道,尹灿堂尾随而进,四下里观望一番。
“妮娜————!妮娜————!”爸爸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屋里一片沉寂:“不管她了,一定又跑出去疯了,怎么整天跟个男孩一样。”
爸爸满腹牢骚,进入青春期的女儿给他带来好多麻烦,害怕跟她隔阂太深,更害怕她误入歧途,太过放纵的孩子容易跟社会环境脱节,太过严格又只会拉大与孩子的距离。妮娜缺少母亲照料,爸爸只能担当两个人的责任,对很多琐事也跟妇女一样只有发牢骚的份儿。
“你能感觉到她在家吗?”爸爸一边挨个房间瞅一眼一边问。
“开玩笑,我怎么能感觉到。”尹灿堂皱皱眉头。
“算了,应该不在家。”爸爸警觉的环顾一周。
“最近情况怎么样了?”爸爸在靠近阳台的竹藤椅上躺下,缓缓的长吁一口气。
“还那样……”尹灿堂打开一瓶刚从冰箱里取来的啤酒说:“主席的意思是不愿牵扯这事,除非您能给个明确的立场。”
“一群没远见的东西。”爸爸咒骂:“事态早晚会影响到他们。”
“他说这是你跟神议院之间的矛盾,轮不到他们插手。”尹灿堂表示无奈。
“神议院……神议院……”爸爸念叨说:“说不定这本来就是神议院的阴谋。”
此时妮娜正坐在橱中揣思着该怎么吓唬他们:偷偷跑到他们背后大喝一声?还是用尖腔怪调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当怪点子层出不穷时,爷俩的对话使她一头雾水,神议院?主席?再谈时事政治吗?犯得着这么认真吧?老爹一般对新闻不太感冒,于是女孩静下心竖起耳朵听,可没多会儿竟依着橱壁打起了瞌睡,没错,比上数学课打盹还要快,看来对于妮娜不感兴趣的话题就只有这点能耐了。
客厅里爷俩沉默许久后,爸爸问到:“你怎么看这事?”
尹灿堂盯着手里的酒瓶说:“对于解封莲月一事,据目前调查的资料看,应该不是神议院指使,不过这正合神议院的意思,他们一直希望您这么做,也从未间断过对您的监视。”
“神议院就没想过真正偷莲月的人有何意图吗?”爸爸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他们根本不关心莲月的去处,只要没有真正落到我们的手里就行。”尹灿堂解释:“他们只在乎能否把罪名顺利的嫁祸给您。”
“那就来吧,我已等候多年了。”爸爸忧虑道:“我们的计划离结束还有多久?”
“四个月零六天。”
“终于来临了。”
“如果没算错的话,七月月圆夜前后几天,将是印术最弱的时候。”尹灿堂提醒:“我们得先下手为强。”
“可以,要赶在所有人之前行动,不论用什么手段。”爸爸郑重的说:“有必要的话,可以不用隐蔽。”
“…………”尹灿堂默许的点点头,欲言又止。
“旧部都到齐了吗?”
“还没有,项冶还没有找到,七众的封印难度很大,还望您亲自出马。”
“那御芒呢?”爸爸睁开眼若有所思的问。
“呃……他被杀死的时日太久,尸体已经无法保存使用了,军师正试图请人将灵魂熔炼到其他载体上。”
“都请了那些人?成功的几率有多少?”爸爸疑惑道。
“据我听军师所言,当今最优秀的炼金术师当中,只有尼古拉斯愿意参与,苏荣和法捷耶夫都没有表态。”
“唉……苏子安老奸巨猾,他能预见到的是常人永远也想不到的。”爸爸轻叹道:“法捷耶夫就是个老疯子,不牵扯他最好。”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御芒是重要的部将,尽量协助尼古拉斯,给他需要的一切,七众我会去解决,还是先抓紧时间找项冶吧。”
“好的……”尹灿堂犹豫道:“呃……主公……还有一事……”
“说。”
“晏伯祥想跟您会个面。”
“晏伯祥?”爸爸听到一个相对陌生的名字,饶有兴趣的问:“他想怎么样?”
“不久前晏王召见我,谈了些关于莲月的事。”尹灿堂慎重道。
“莲月?”爸爸竖起身子定神思索。
“关于莲月一事,晏王想让我转告您,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尹灿堂语气明显偏低。
“倒跟主流的意见相同啊。”爸爸嘲讽道:“他有什么目的?总不会是为了安慰我吧。”
“他说具体情况想与您亲面会谈。”
“这事你怎么看?”爸爸反问。
“我听传言说,晏王意图谋反,说他正秘密筹建一支军队,我想他是希望借助您的力量在以后不测之时能保全自己。”
“呵呵!他能有多扫军队?”爸爸蔑笑:“简直是螳臂挡车。”
“那您去不去会面?”
“再说吧……”爸爸起身深呼一口气大声说道:“今天不谈了,想想今晚弄点什么给俺闺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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