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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内弥漫起一股无声的硝烟,双方曲解了对方的意思,萧太后递交的文书上写着白银五十万两,虽说辽国吃了败仗,提出议和,但是大宋外交上的软弱会赞同辽国的提议,她早就想好,心中有了底线,这个数目是她心头一横,才做出的决定,现在看到大宋给出的竟然是他心目中的两倍,不禁喜形于色。
“庞太尉,大宋物产丰富,此数如何慰藉我大辽三军将士英魂。”
庞延一听萧太后嫌少,顿时有些慌乱,宋飞看了萧太后的表情,知道她是会错了意,当即拱手道:“萧太后,此乃大宋天子的底线,要是再少,恐怕我等回去无法交差。”
萧太后皱巴巴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悦,笑道:“不知宋大人何意。”
“萧太后,先前辽国战败,现提出议和,那大辽每年进贡大宋的数目当然有大宋来定夺,要是嫌多,可以再行商讨。”
萧太后脸上的不悦开始加重,突然从椅子上跳起道:“要大辽每年进贡给大宋?荒谬,荒谬呀。”
宋飞一脸和悦,看他生气的样子甚是好笑,“大辽乃是战败一方,当然要进贡给大宋,难道还要大宋进贡给辽国,这才真是荒谬。”
萧太后脸上开始一阵红一阵白,对着庞太尉道:“庞太尉,我大辽也不是不懂礼数,我看就三十万银子,绢二十万好了,你等商议好后,再行订立文书,签字画押。”
萧太后给出的数目比皇帝赵恒的底线少了又少,正要答应,宋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萧太后道:“要是辽国每年进贡给大宋这些,我等现在就可以起草文书。”
萧太后见宋飞咄咄相逼,怒道:“宋大人,本天后再次向你声明,是大宋每年进贡给大辽这些,要是你还听不懂,怕你还不知我大辽铁骑的威力吧。”
宋飞就是要激怒这个老太婆,让他失去理智,又缓缓道:“萧太后,大辽铁骑的威力如何,想必太后比谁都明白,马都成了我大宋将士的佳肴,那些被崩裂的辽兵怕现在尸首还在异处。”
说了一半,宋飞的语气犀利起来。
萧太后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想想先前辽军的溃败,至今还心有余悸,要不是辽国出现内乱,她真想来开阵势好好和大宋较量较量,可是现在,内乱不止,如何攘外。
萧太后换了一副表情,语气明显缓和道:“几位大人,要是这个数目不何适,可以再行商议,不必打动肝火。”
庞延不知这个平日嚣张跋扈的萧太后今日为何变得唯唯诺诺,看到对方的态度变得可以商量,堆起笑脸道:“太后,要是三十万两……。”
话未说完,宋飞打断道:“庞太尉,难道你忘了圣上是如何交待的?”
庞延当然记得赵恒的叮嘱,可是也没有让辽国进贡给大宋,见萧太后态度转变,想顺势给对方一个台阶下,谁知又被宋飞打断。
宋飞双手握拳,拱手继续道:“萧太后,我等奉天子诏令前来议和,要是违背了天子意愿,回去定然会受到惩罚,弄不好乌纱不保,但是辽国要是不答应进贡大宋,那唯有战场相见,不过大宋的实力想必太后也早已见识,就是打到上京,也不在话下。”
萧太后忧虑起来,她担心的不是能不能要到多少进贡的事,而是想快点将议和的事情办妥,大辽的叛乱还没有平定,此时要是和大宋谈判破裂,对大辽有百害而无一利。
萧太后又是一番思索,权衡利弊,良久缓缓道:“罢了,罢了,我大辽愿意每年输大宋岁币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此乃底线,要是几位大人还不如意,那老身也只有兵刃上见高低了。”
庞延的小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当即赞道:“萧太后真是爽快,快取纸笔来,将盟约议定,以后大宋和大辽就亲如一家了。”
这次宋飞没有阻止,看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事情任由庞延去处理。
随从迅速拟定和约:一、辽宋为兄弟之国,辽圣宗年幼,称宋真宗为兄,宋真宗称萧太后为叔母。二、以白沟河为国界,辽归还宋遂城及涿、瀛、莫三州,此后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藏匿。三、两朝沿边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创筑城隍。四、辽方每年向宋提供“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至雄州交割。五、双方于边境设置榷场,开展互市贸易。
双方签订和约,萧太后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果,大宋何时有说话如此硬朗之人,带着一帮护卫愤愤离去。
萧太后登上行撵,几人送至府外,宋飞拱手道:“萧太后慢行,日后要是有用的到的地方,还请萧太后不吝金口。”
萧太后瞪了几人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走”。
马车渐远,曹殿直拱手对着宋飞道:“宋大人巧舌如簧,说的那萧太后无言以对,不愧乃大宋栋梁,让人钦佩之至。”
宋飞摆手道:“曹殿直过奖了,此番和约能够不失大宋颜面,都是二位大人的功劳,在下何德何能。”
庞延听了有些刺耳,这些话明明就是在讽刺他,他没有理会,甩手回府,但是心中还是对宋飞有些佩服,此等劲敌,日后定会成了他的大患。
三人急急回京复命,一到京城,就入了皇宫。
庞延自觉不辱圣命,光荣超额完成使命,心中甚是喜悦,觐见圣上,老太监一看是前去澶州议和几人,忙道:“圣上正在用膳,还请三位大人稍等,不知大人此番多少银两谈妥。”
庞延说道:“此乃机密,还是面奏圣上为妥。”
老太监又道:“庞太尉也好给个数目,好让圣上心中有底。
庞延故作神秘,伸出三个手指,意思是每年三十万银绢的数目。
老太监进去禀报,赵恒问道:“庞太尉到底许给辽国多少银两。”
老太监学着庞延的手势,伸出了三个指头道:“具体数目不知,大概是三百万两。”
赵恒听完大叫一声道:“啊!这么多,太多了,太多了。”
陪在一旁用膳的德妃刘娥也着实吓了一跳,淡淡道:“区区三百万对大宋来说,何足挂齿。”
赵恒有些恼怒,开始捶胸顿足,过了良久,又道:“三百万就三百万吧!只到是买了个百姓的安生。”
用罢膳食,赵恒把几人宣了进去,三人刚才在外面听到了皇帝发怒,庞延吓得心惊胆颤,早知就不该听宋飞的话,现在皇帝生气,谁也吃不了兜着走。
庞延一进去就趴在地上请罪道:“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宋飞和曹利用只是协同庞延前去议和,禀告这样的事当然插不上话。
赵恒更加认定是三百万两,但还是要证实一下,有气无力道:“你到底许给辽国多少银两。”
庞延一听赵恒曲解了他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启禀圣上,不是给辽国银两,而是辽国每年进贡给大宋银绢共三十万两。”
赵恒听完又是“啊”地一声大叫道:“庞太尉还有这等本事,甚好,甚好。”
庞延嘴唇蠕动,想说又不想说这全都是宋飞的功劳,曹利用进前拱手道:“启禀圣上,此番议和,如不是宋大人极力驳斥,辽国太后也不会就此妥协,全凭宋大人一人挽回我大宋颜面。”
没等赵恒夸奖,刘娥道:“是吗?早就听说我朝出了一个骁勇善战的白面书生,原来就是宋大人。”
赵恒一听是宋飞的功劳,立刻赞赏道:“看来朕令你前往还是对的,朕一定要好好奖赏三位爱卿。”
宋飞忙跪地拜叩道:“多谢圣上和娘娘夸奖,这本是臣子应做之事,不敢贪图奖赏。”
“你且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看。”
宋飞抬起了头,让德妃好好欣赏,同时,他也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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