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齐家父女表演的是正宗的武林功夫,自然不比那些一般卖艺的,拳风阵阵,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做的轻松自如,引的台下阵阵喝彩。人群涌动,东方未明也不由得随着人流移动,“小子,挤什么挤,没长眼睛吗,碰到你家商大爷了!”一个霸道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往发出声音那里一看,是一个头扎红巾身材彪悍背着九环刀的男子,看他的气势应该是哪个门派少爷,另两个穿着同样衣服跟着的估计是随从。那商少爷一边吼,还使劲晃动了下身体,把背上的九环刀晃的叮当响,东方未明看台上表演看的入神也没注意,然后不小心冲撞了这个凶神恶煞引发此事,忙陪笑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这就让这就让。”记起娘在世时常告诫自己不要逞一时之勇,当谨言慎行,东方未明忍下这口气。
“哼,算你小子识相,今天爷心情好,就不计较了”商少爷一把推开周围人,众人虽然心有不满,但畏于其威不敢表露出来,纷纷避开。
“这妞不错,虽是个卖艺的,不过身材好,皮肤嫩,哈哈”商仲仁唾沫横飞地指指点点。
“是啊少爷,这妞脸面儿可真秀气,长腿细腰,卖艺岂不是可惜。”商仲仁旁边那人连忙附和。“还不如给少爷抱回家当老婆,哪用得着在这受苦。”
商仲仁细细品了品,点点头,对旁边的东方未明说:“你去告诉那卖艺的,商爷看上她了,让她跟爷走,保她吃穿不愁,告诉那老头子我是八卦门的少主,如何选择自己权衡。事成之后这锭银子就赏给你了。”那少爷的两个随从看着商仲仁拿出银子要给这少年,心中羡慕不已,嫉妒这少年的好运气。
“不要脸”,一个清脆声音传来,其实商仲仁说的大声,周围人全都听到了,正在卖艺的齐丽自然也有听到,心中气急,一向乖巧的她也忍不住骂出来,旁边齐老爹赶紧拉住要跳下台去的女儿,生怕出什么事。虽然女儿武功还算一般,但他明白,在江湖好手面前不足一看,而这个商仲仁是八卦门的少主,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商仲仁被骂落了脸面,自己堂堂八卦门少主,看上你一个卖艺的算是你荣幸,不想竟然被如此斥责,就要上前找事。
“商大虫,人家姑娘已经说了,看不上你,估计是嫌长得太丑了,胡子拉碴,面目狰狞,要是我也害怕呀,也难怪人家姑娘这样说了。”商仲仁一愣,没想到竟然有出头之人,众人也看向这说话之人,原来是一个少年,难怪如此,少年人血气方刚,只是不免惹祸上身了,要说这东方未明一出口,能气死人,还不忘做个讥笑的表情。
“小子,找死”没想到面前这小子竟然敢撩拨虎须,只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商仲仁呆了一下,怒不可遏唰地抽出刀来,东方未明大惊,难道武林中人胆大到竟然敢在这闹市杀人,想逃两脚却早已不听使唤,那商仲仁正要动手,被一旁随从拉住示意不可,终于还是忍住恐吓道:“小子,这梁子结定了,惹了八卦门的人,以后出门小心点。别喂了野狗,我们走。”放完狠话怒气冲冲的推开人群,东方未明还犹自回想刚才商仲仁那刀拨出时,自己被吓得不敢动,难道那就是杀气?要说这次真算他运气,武林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只是商仲仁有要事在身,不然一刀杀了他也是极为可能的,不由出了一背冷汗,见这个凶人走了,方才静若寒蝉的人群一下又热闹起来,继续看刚才又开始的表演。
表演完了后齐丽拿着铜锣收钱,来到东方未明面前时候,放了些银子后打算离开。齐丽忽然道:“东方公子。”
“你一直在笑什么”。齐丽梨花般的俏脸带着浅浅的笑容,虽然她并不是美人,却独有自己的气质,不是如梅高傲如兰素雅,一娉一笑若梨花般令人心情愉悦。
“笑始终是最好看的不是么”夕阳下的街道上,齐丽在前,东方未明在后,余晖下,浅浅低语,似乎两人早已经认识一般,放开心中的事情,只是静静的享受晚风下的宁静。
“知不知道,今日你差点死了。”齐丽看到东方未明不以为然的表情生气道“不懂武功还强出头,就是我也能一招打败你,不过我很开心,你是唯一一个敢说话的人,别人都害怕,只有你上前了。”齐丽笑颜如花,忆起娘生产自己后就去了,十六年来,没人真正为自己出头过,今日却是有人不怕死为自己出头。
东方未明摆摆手心有戚戚:“你把我想的太好了,一是不知道那商大虫居然这么厉害,二是看到弱女子受人欺凌,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不过转念一想,齐丽哪里是弱女子,至少对于自己,几个也打不过她的,先前自己不信,方一交手,三两下就败下阵。这下才感受到武林中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巨大区别,连一个女孩都能轻松将自己打倒,那么那些真正的高手呢,到底有多厉害?使劲摇摇头,甩开那些高手可以飞天遁地,千里取人首级的荒唐念头。东方未明心血沸腾,武林,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齐丽见东方未明沉思,也不去打扰,看着那年轻的脸,猜想着他在想什么。洛阳牡丹,天下闻名,每年四五月间,正是牡丹盛开之时,此时洛阳城将会举行每四年一次的牡丹花节,评审出优秀的牡丹花,并以丰厚奖励鼓励培育人为之付出的心血。不巧下一次牡丹花节是两年之后,不过洛阳依旧花香满城。齐丽生在洛阳,对洛阳的一切都有深深的情意,路过一户人家院子看见院角放着七八盆盛开的牡丹,弯下腰捧起一株牡丹,深深吸一口香气,微风吹过,带起耳间一缕青丝,有路人驻足而观,不禁感叹,好美的一幅景色。
“齐姑娘,我要去天剑门拜师,就不多陪了。”东方未明心中记挂着事情,准备告辞离去。齐丽轻轻放下花盆。“天剑门么,也好,只是天剑门掌门西门玄和他儿子西门峰脾气都不好,你要小心一点。”
“嗯,放心吧。”东方未明对此早有耳闻,听说那西门玄从前和人争斗瞎了一只眼,脸上更有一道可怖的伤疤直到脖子,不过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威名,在这河洛一带,也没有比天剑门之外更好的选择,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是要去的,遂告别齐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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