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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夏楚回到了洛水坊,胡报仇第一时间赶去见他。
因为胡报仇仇家还在,担心被别人认出,所以特地换了一个形象,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道人模样,头发整理好用一支簪子扎好,胡须尽皆剃去,换上了一身蓝衣道袍,右手一根拂尘,嘴里叫着:“无量寿佛。”大步走进洛水坊。
因为掌柜的早就叮嘱过了不要管这个道人。所以小厮们也就不搭理他。
有时候也会有客人觉得奇怪,但是只是当时心血来潮,转头遍忘了。天底下奇怪的事情多了,难道每件事情都要管?还不得把心累死。
胡报仇大步走上了二楼,来到了夏楚专用的房间前。早有侍卫前去禀报,夏楚自然让人将他带了进来。
一见胡报仇这身打扮,夏楚就笑了,开口说道:“要不是早有人跟我打好招呼说胡兄换了一身道人的打扮,我还真不敢认?你这前后差距着实大了一点。”
胡报仇哈哈一笑,说道:“贫道出家之后也时常感觉不对劲,那天信儿见了我都把他吓住了。不过没有更好的办法,公子就先忍下吧。”
夏楚点点头问道:“不知胡兄今日来所谓何事?”
胡报仇说道:“公子交给我办的事,我已经选好了人选,就是有一点需要公子帮我出出主意,这些人的忠诚如何保障呢?”
夏楚想了想,问道:“以前你们家族之中就没有训练忠诚的方法吗?”
胡报仇摇摇头说道:“以前训练的时候,基本都是本家之人,大家都懂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能够保证基本不会出现出卖家族之人。当然,呼延家有人投奔官府那就另当别论,这是许多家族老人到死都没想明白的问题。”
夏楚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此事确实令人头疼。一来,这些人虽然都是家族做生意人的小厮,但是胡报仇家族之人都有背叛的,难保这些小厮不会生出二心。毕竟有呼延家族前车之鉴,夏楚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二来,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同的。有人喜欢钱,有人喜欢权,还有人喜欢女人。倘若被对手抓到短板,用他喜欢的东西吸引,难保其中不会有人倒戈。毕竟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就在夏楚头疼的时候,现在身后的杨游轩说话了:“公子,我有一个办法也许可行。”
夏楚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般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杨先生快快教我。”
杨游轩说道:“想必公子刚刚也想到了,单纯的利诱是不够的。既然单纯的利诱不够,我们可以做多手准备。让他们明白,最后即使他们背叛了我们,赔本的一定是他们!”
夏楚听到这里微微一笑,说道:“杨先生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呀,不错,我们只要让他们明白背叛的结果得不偿失,只要他们不是傻子,就没有人会背叛。”
杨游轩点点头说道:“我正是此意。”
夏楚开口问道:“不知道杨先生有什么高招没有?”
杨游轩开口说道:“请公子容我想上片刻。”
一旁的胡报仇看呆了,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问道:“公子,这两位是……”
夏楚说道:“哦,忘了给你介绍。这位老先生是杨游轩,香山人士。这位老先生是谢大金,也是香山人士。这两位先生都是我这次出门请回来的。”
胡报仇连忙向两位老先生打招呼:“杨先生好,谢先生好。”
杨游轩正在思考,没有答话,只是向他点头示好。谢大金可就没这么多礼节,大大咧咧地说道:“啥先生不先生的,听着我都臊得慌,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叫我谢大哥就行。你小子叫什么来着?”
胡报仇看出这老头应该是山野之人,但是公子请回来的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道:“谢大哥,小弟胡报仇。”
谢大金一听哈哈一笑,说道:“小子,这就对了嘛!”
然后几个人担心打扰杨游轩思考,不再言语,静静地在一旁等着。
半个时辰的时间,杨游轩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起来,开口说道:“公子,我暂时想到了三条,先说一下,然后公子看看是否合适。”
夏楚点点头,说道:“杨先生快快说来。”
杨游轩说道:“这些小厮都是十六七的年纪,想必都还没有成家。但是父母想必都还健在。公子可发书给家族中的所有掌柜的,为这些小厮的父母建一所高房大院,找人伺候着。一来让他们安心做事,不必惦记家里。二来,他们的父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想必做什么都会投鼠忌器。这是其一。”
夏楚想了想说道:“先生,此法可行!”
杨游轩接着说到:“公子可令他们训练完成以后留下投名状。”
夏楚疑惑地说道:“投名状?”
杨游轩点点头说道:“此投名状非一纸文书,而是一件事情。公子可令他们探听一件官员的机密大事,然后令他们亲笔写下此事,签字画押。到时候就算他要背叛我们,这个官员也会迫不及待地收拾他。因为他知道了这个官员的隐私,所以必须死!这是其二。”
夏楚想了想,喜上眉梢,说道:“好!好一个投名状!”
杨游轩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公子,我们必须建立严格的奖惩制度,让他们明白一点,事情做的好了就会有奖赏,事情做的不好,例银都拿不到。这种萝卜加大棒的规矩会让他们觉得我们这里努力就有收获。这样才能保证他们认真做事,觉得我们这里处事公平公正,才能套牢他们。”
夏楚点点头,继而摇摇头,说道:“杨先生,倘若这里面有偷奸耍滑之辈,责罚的严厉了生出二心可如何是好?”
杨游轩点点头,说道:“公子说的这点我刚刚也想到了,这件事情就要交给胡先生了。”
胡报仇正在旁边聚精会神地听着,忽然听到杨游轩说到自己,连忙站起来,指着自己说道:“我?这个……杨先生,请您明说。”
杨游轩哈哈大笑,说道:“其实这事容易,胡先生训练的时候便可以好好考验一下他们的品质。胡先生只需要记住一句话:宁可要老实愚笨人,不要耍滑聪明鬼。”
胡报仇面露难色,开口说道:“杨先生,您这可是为难我了,干这一行必须要机灵才好,老实人干不了这个,万一被发现了,圆谎都不会。”
杨游轩微微一笑,说道:“胡先生,你记住了,只要不是脑子天生愚笨的,干这个都没问题,只要你让他开窍了。至于伶俐聪明的,那都是小智,可否听过大智若愚这句话?只要你训练出来了,我敢保证,老实人一定比伶俐人好使。”
胡报仇听了之后,想了一会,点点头,激动地说道:“多谢先生教我。”
杨游轩说道:“此事我只是提了一点建议,具体操作还要看实际情况,胡先生一定要注重实际效果,不可一味的照着我这几条实施,否则我可就成了罪人了。”
胡报仇开口说道:“杨先生放心便是,我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也枉费公子对我的看重了,好了,既然得到了杨先生的指教,时间不等人,我这就去制定训练计划了。有事再来烦扰,公子我先走了。”
说着站起身,夏楚点点头说道:“你先去忙吧。”胡报仇抽身走出了门口,回复了道人的仙风道骨,喝着:“无量寿佛。”走出了洛水坊。
夏楚看看短时间内没什么事情,便开口说道:“两位老先生,要不要随我去后面去看一看这艺坊,听一听小曲?”
两位老先生连忙摆手说道:“不必了。”
夏楚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谢大金的理由是:乡野匹夫,听不懂那高深的东西,担心人家嘲笑咱没见过世面,就不去了。
杨游轩的理由是:身体残疾,难以见人,担心吓到旁人,所以还是少出去为妙。
无论夏楚怎么说,这两位老人死活不下去。最后夏楚只得向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着头走了下去。留下两位老先生看着夏楚的身影哈哈大笑。
要说夏楚前去看谁,第一人选当然是宁听琴。首先,她琴艺高超,听着过瘾。第二,她不像李如师那样有谢庆逢那样的厉害后台。笑话,他今天要是敢去调笑李如师,明天谢庆逢就敢带人上门来砸招牌。所以夏楚是万万不敢招惹李如师的。第三嘛,当然是宁听琴长得漂亮。当然这三点在夏楚看来,当然是第三点最重要。
于是,理所当然的,夏楚来到了宁听琴的小楼。宁听琴今天不出场演奏,正在小楼中练琴。夏楚远远地就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夏楚来到了小楼门口,门口只有洛水坊安排的两名侍女,一看到夏楚来了,急忙要进去禀报。夏楚连忙向她们招手,示意她们不要进去禀报。
这两个侍女明显呆住了,不知道夏楚想干什么,只好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夏楚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小楼。
夏楚来到小楼里面,远远看见平常表演的地方挂着一层帘纱,纱帘后面站着两个侍女,想必就是宁听琴的贴身侍女。
夏楚没有说话,站在了一旁静静地听着琴声。不一会儿,一曲完毕。一个侍女低头说了些什么。宁听琴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只听见帘纱之中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你这登徒子,又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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