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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夏楚,左不疑和胡报仇三人宿醉。
第二天,夏楚派的马车就到了胡报仇家的门口,胡报仇的妻子早就收拾好了包裹,本来没有太多要带走的东西。一些日常用具什么的估计以后用不到也就不带了。所以收拾出来只有几个小包裹。胡报仇的妻子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个住了数年的草坯房,轻轻锁上了房门。
胡报仇轻轻叹道:“这辈子,我再也不会让你们过这样的生活。”
一行人慢慢走回京中,因为有了一辆马车速度减慢了不少,而且胡报仇因为身份缘故也不能在外面骑马,只能躲在马车里面。
一路上夏楚一直哼唱着:“我本是卧龙岗上散淡的人......”然后请教左不疑唱得如何。
左不疑无奈地说道:“公子,如今我们是在大路上,你行事能不能谨慎一些。这曲子终究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世间。”
夏楚笑道:“先生,你太过谨慎了,皇帝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治我的罪,再说无凭无据谁人敢去告状?对了,先生,我这句‘东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唱得如何?”
左不疑苦笑道:“公子,我开始后悔教你唱《卧龙吟》了。”
夏楚摇摇头,说道:“好吧,先生,我就谨慎行事,不唱便是了。”
左不疑哭笑不已,这公子还真是少年心性。
接近傍晚时分,车队进了京城范围。众人快赶慢赶终于还是在太阳下山之前赶了回来。来到了洛水坊,洛水坊已经到了开门营业的时候,马车只好停在后门。李明月亲自出来接待了胡报仇一家。
夏楚说道:“胡大哥,今天天色已晚,你们先在这里住上一晚,我家在南面不远还有个庄园,只是可惜今天天色已晚,容我派人去将屋子收拾干净,再来接你们,今天只能让你们在这里委屈一晚了。”
胡报仇的妻子看了看周围,有些为难,说道:“公子,我们在这里不太好吧。”
夏楚说道:“嫂夫人不要吃惊,这里本是我开的一家艺坊,放心,里面绝对没有肮脏的交易。另外我让李掌柜安排你们住在大堂上面的房间里,放心,下面的声音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胡报仇说道:“公子,实在抱歉,我夫人的意思是怕对信儿影响不好。既然这是艺坊,那就没什么影响了。”
左不疑点点头说道:“三哥,今天晚上咱们可得好好聊一聊,昨夜只顾着喝酒好多话还没有说呢。”
胡报仇说道:“我正有此意,咱们这就进去吧。”
一干人等走进了洛水坊,眼见周围环境并不是粉粉绿绿的风尘之地,装饰都还算得上高雅,胡报仇的妻子终于放下心来,也不再时刻挡住儿子好奇的目光。
安顿好了胡报仇一家人,夏楚向大家告别。左不疑自然是拉着胡报仇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要了一坛酒,两人开始了彻夜长谈。
却说夏楚回到太师府,来到正堂,只见父亲正在正堂喝茶。夏楚坐在了父亲右手边的椅子上,一个下人连忙端来茶壶给夏楚倒上。夏天明说了句:“你们先出去吧。”
一众下人全部撤出了正堂,夏天明笑着问道:“你这两天在忙什么?”
夏楚一翻白眼,说道:“我身边侍卫这么多,我在忙什么你还不是一清二楚。”
夏天明并不生气,说道:“我自然知道你干了些什么。但是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楚说道:“昨天早上,那个被御批永不录用书生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叫覆巢之下无完卵。我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夏天明欣慰地笑了笑说道:“我不管那位书生到底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给你讲这个故事,总之我得谢谢他。”
夏楚说道:“父亲,你想过家族的未来吗?”
夏天明笑了笑,说道:“你确实长大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至于我,当然是日夜不停地想家族的未来,所以你看,我现在刚刚四十多岁的年纪就有了白头发。”说着拿起一缕头发给夏楚看。
夏楚看着父亲发间突然多出的白发,看着父亲日渐苍老的面容,突然心生一股凄然,眼眶一酸,留下了几行热泪。
夏天明笑道:“好了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人总是要长白发的,早长和晚长又有什么区别呢?至于家族之事,我已经考虑好了,你就做你该做的部分就行,其他的就交给我这个老头子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了一块铁牌,说道:“本来你要是安心开艺坊,这块铁牌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给你的,但是尽然你愿意参与这些事情,那我就把这铁牌交给你了。”
夏楚看着铁牌,楞了一下,问道:“父亲,这是......”
夏天明说道:“这是一件信物,你暂时不要问,我也不会告诉你这铁牌是干什么用的,你只需要收好它便是,有朝一日我自会告诉你它的用途。切记,一定要收好。”
夏楚点点头,将铁牌揣进怀里。
夏天明叹了一口气,问道:“楚儿,你今年有二十三岁了吧?”
夏楚点点头说道:“正是二十三岁。”
夏天明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你都二十三岁了。陛下也登基二十年了。”
夏楚不明白父亲为何感叹这些事情,只好沉默不语。
夏天明接着说道:“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国家虽然没有变得多好,但是能让百姓们吃得起饭那就是太平盛世了,可惜啊,陛下身体不好。”说着拿出了两本请帖,轻轻撕了。接着说道:“明天晚上太子和二皇子都要请为父吃饭,这是在逼着为父站队啊。可惜啊,哈哈,为父偶感风寒,哪里都去不了。”
夏楚说道:“父亲,你这样做怕是两面都得罪了。太子虽然是指定继承人,但是二皇子朝堂实力雄厚,哪怕你随便选一个也比一个不选好。”
夏天明轻轻笑道:“楚儿,你不懂。为父是皇帝的人,也只能是皇帝的人。我们家就是偏偏谁都不选,只要皇帝在世一天,我们家就能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夏楚低声说道:“可是要是皇帝不在了呢?”
夏天明听到这句话并没有任何不满的反应,笑着说道:“这就是我该考虑的事情了,你还是考虑你该考虑的事情吧。”
夏楚摇了摇头,不再说话。夏天明喝了一口茶,慢慢走了出去。夏楚看着夏天明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真的老了。以前他都是昂首阔步大步流星的走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脚步开始变缓了,他的脊背再也无法像年轻的时候挺得那样直了。
夏天明走着突然停下说道:“明天我会撤回所有暗中的侍卫,以后的路你自己学着走。”
夏楚点点头没有应声,但是他知道父亲肯定能觉察到他的决心和勇气。
第二天一早,夏楚派出一波人去购买胡报仇一家所需的家具和日常用品,然后带着一队人来洛水坊接胡报仇一家人。
来到了洛水坊,胡报仇的夫人早早准备好了行囊,叫醒了宿醉的胡报仇。毕竟在她的观念里觉得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对孩子的成长没有好处,真的是多一刻都不想呆在这里。
夏楚了解她的心情,立刻组织人将他们一家带到城南不远处的庄园。这处庄园原本是一个御史的庄园,后来御史因为贪污被另外一个御史弹劾,然后被罢官免职,财产充公。夏天明私底下找到一些私人组织悄悄把这庄园买了下来,当成了自己的私人庄园,只是现在谁也不知道这处庄园是夏天明的财产。
夏楚带人来到庄园门口,庄园的管家一见是夏楚,连忙打开庄园大门,一行人进了庄园,管家又连忙关上了大门。
马车进了院子就停了下来,夏楚下了马车,开始给刚下马车的胡报仇一家介绍:“这院子分为东院和西院,东院住着的都是我家的远方亲戚,你们住在西院里,平时一日三餐都有人管,我那些远房亲戚也有一些下地干活的。至于嫂夫人本来就是大家闺秀,干这些粗活不合适,院中有织布机,有书房,嫂夫人尽可凭照自己的喜好,看看书织织布,另外我已经在东院找好了三个有学问的老先生,来教信儿读书。如果要是缺什么就跟管家说,我已经派人跟他说好了你们缺什么都要立刻补上。”说着领着众人来到了西院,接着说道:“西院有十几间房子,但是家族人少都聚在东院,这里只有一些家中的后生在这里读书习武,倒也不算清冷。”说着一指四间瓦房,说道:“这四间房子就是我给你们准备得,你们可还满意?”
胡报仇连声应道:“满意满意。多谢公子安排得如此周到。”
夏楚低声说道:“嫂夫人,你要谨记,倘若有一日我派人来传信与你,屋中箱底有银票千两,带着信儿赶紧走,走得越远越好。到那时,怕是我和胡大哥就要在地下做弟兄了。”
胡报仇低声说道:“到那时我胡报仇一定死在公子前面。”
胡报仇的妻子含泪点了点头,轻轻整理了一下胡报仇的衣领,说道:“以后一切保重,不用担心我们娘俩,我一定会保住呼延家最后的血脉。”
夏楚笑道:“嫂夫人不必伤心,我只是说最坏的情况。现在局势还是一片大好。另外,胡大哥,你和嫂夫人,信儿多聚几日,十天之后我派人来接你,到时候再诉离别倒也不晚。”
左不疑在一旁听得哈哈大笑,惹得胡报仇的夫人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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