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手中的剑罩着秦擎的脖子,一剑抹了下去,剑上的那一团焰火更加璀璨,带着一道犹如地狱里深冷窒息的寒意,仿佛蜻蜓点水一般,就在即将切断他心中所有怒意的时候,只见一道紫芒迎上了那一团红色的焰火,那道紫芒是如此的安详,给人一种神圣的感觉,悄然间攀沿而上。
秦擎那双稚嫩的眼中杀意暗涌,望着眼前的褚玉,气海之内的元气渐渐聚于五指之上,那一点点元气虽是微不足道,但是五指握着的那一柄短剑却给人一种深寒之感,剑尖紫芒幽幽,有如苍穹之上无尽的紫域轮回。秦擎小手轻轻一递,那柄古朴的短剑便即与褚玉那一柄深寒的长剑黏在一起。
但闻一声脆响,秦擎内腑之内,刚从七彩巨石上吸收而来的元气不停地在体内攒动,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訇然间冲出体外,全身每一道筋脉在那元气冲出之时,都膨胀到一种骇人的高度。秦擎哇地喷出一口浓血,倏地掠起,望着褚玉手中折断的剑柄,冷哼一声道:“若不是你,或许我还不会如此轻易就突破到命泉二重,既然你想要我亡,那我便与你讨教一番。”说着握起手中短剑,又一剑刺向褚玉。
那一声撞击声中,褚玉一身道法本是比秦擎高处数十倍,只是似乎受到克制,竟是发挥不出原先的五层,逐月秘法已被他修炼到了第四重,在这玄阳北门,虽不说独一无二,但若说有人可以胜过自己,也只能是百招之后,没想到遇上这道法低微的秦擎,只是一招便已将他手中的剑折断。
褚玉心中大是骇然,望着手中断剑,冷笑道:“你虽然不凡,但要想胜过我,以你目前的修为,无异于痴人说梦,既然你要找死,也别怪我手下无情了。”望着秦擎飞刺而立的短剑,褚玉大手一抛,丢下手中断剑,那张阴森的脸上露出一道狠毒的笑容,说着大手一指长空,口中喃喃念道:“悠悠寰宇,朗朗天地,神庭一体,风雷齐聚,化作掌影,慑人之魂,九霄九幽,鬼神同悲。”
随着褚玉话音落下,天地之中风云滚滚,褚玉面目狰狞,犹如鬼王降世,浑身笼罩着一道青黑之气,缓缓升向高空,只见他左手化云,右手擎雷,一头青丝在风雷之中竖起,一对眼珠如同龙眼一般大小。就在此时,那虚空之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一道闷雷自苍穹之间传了出来。
“不好,这竟然是御雷真诀。”望着虚空之上的褚玉,程乾眼中露出一道冷凝的目光,回头望着一旁的褚元亮,冷喝道“褚元亮,你做的好事,我玄阳门禁止修炼的秘法,你竟然传给他了。你身为本门执法首座,却不思其职,该当何罪?”
程乾望着秦擎那一道小小的身影,望着他手中闪耀着紫色的剑芒,面色严肃,伸出大手,挺身一纵,一手将秦擎揽在怀里,一手直指褚玉,一道滔天气势自其掌中涌出,分解这虚空上的煌煌雷威。
“你这老儿,我已看你不惯多时了,为了这小杂种,你竟然罚我到后山面壁,今日我就连你一并解决了,你死了,这玄阳北门我看还有谁敢与我们叔侄作对。”褚玉面目狰狞,望着掠上虚空的程乾,一张脸扭曲得变了如同一张马脸,手上的雷霆大印轰然朝程乾轰击而去。程乾大手一摆,一道浩大的威压直朝褚玉那雷霆大印之上压下。
但闻轰的一声,两只巨掌相碰,如同两座山峦撞在一起,雷声隆隆,天地间只用一道寂灭的破空之声,褚玉那张獠牙森森的巨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周身笼罩的青黑之气缓缓散去,在程乾一掌之下,褚玉渐渐恢复原形,那张略显英俊的脸上只有一道死气蔓延。那道身子被程乾一掌拍到百丈之外,摇摇欲坠。
程乾俯视秦擎,低声道:“孩子,你下去吧,为师会亲手处置他的。”程乾放下怀中的秦擎,右手之上,那一道滔天威压不见渐弱,却是愚见增强,望着程乾这一掌之威,碧水宫内,人人屏气凝神,暗暗心惊,就连此时的褚元亮,心中也是大吃一惊,低声叫道:“掌门师兄竟然将逐月功法修炼到第八重了?”
逐月功法乃是玄阳门的最高秘法,除了玄阳门门主慕容剑南将逐月秘法修炼到第九重顶峰之外,一般的人修炼到第七重就难有寸进,有些人究其一生,也是只能修炼到第七重巅峰,然而这程乾却是突破了第七重,一举跃到第八重。这在玄阳门里,乃是继慕容剑南之下的第一人。
望着这一掌之威,褚元亮心中暗叫不好,心道:“如此一掌下去,玉儿哪还有命在。”心念至此,褚元亮挺身一掠,一掌迎向程乾那滔天巨掌,恳求道:“掌门师兄,掌下留情,元亮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求求掌门师兄放过玉儿,我一定把他带回去多加管教,再也不让他胡作非为了。”
就在程乾准备一掌将褚玉击于掌下之时,没料到褚元亮竟是公然掠出,程乾那一掌来不及收,便与褚元亮对上,一声剧烈的颤动在虚空之中回旋,褚元亮那略显枯瘦的身子如秋风中摇曳的落叶,轰然摔倒在地。玄阳逐月诀,一步一登天,褚元亮虽然已将逐月诀修炼到第七重巅峰之境,但与程乾相比,却是犹如江河比之海洋。
秦擎望着自虚空摔落而下的褚元亮,那张小小的脸上露出一道痛苦之色,此时周身元气渐渐汇于命泉之内,一身修为已然巩固在命泉二重。秦擎朝程小璇母女走了上去,全身衣服破烂不堪,望着虚空,朝程乾道:“师父,算了,秦擎不怪他了,你放过他们吧。”
程小璇眼见秦擎安然无恙,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怨恨,恨的是那褚元亮叔侄,眼见程乾就要将这对叔侄击毙,忽听秦擎为这二人求情,那双秋水一般的眸子忽地朝秦擎望来,吼声道:“小师弟,人家欲害你性命,你还为人家求情,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原来秦擎见褚元亮为救褚玉性命奋不顾身的情形,想起爹爹娘亲为了自己活命惨死在陆青虹掌下,心中不忍,这才替那二人求情。秦擎见程小璇如此,嘿嘿傻笑道:“小璇师姐就别生气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要不是褚玉师兄,我要突破,也许也没这么快。”
程小璇轻哼一声,瞥过脸去,只是不说话。独孤燕望着女儿那张娇艳的脸上的怒色,微微一笑,回头望着秦擎,点了点头,极是欣慰道:“秦擎小小年纪就知道以德报怨,着实不易,不过擎儿也不该对所有人都是如此,有些人可以以德报怨,有些人就该以牙还牙,晓之以颜色。”
“是,师娘,徒弟知道了。”秦擎点了点头,望着虚空之上程乾,只见他渐渐收掌,浑身散发着一道威严之气,朝褚元亮冷声问道:“褚师弟,你说褚玉是你儿子,不是你侄儿?”众所周知,在这北门之内,众人都只是以为褚玉乃是褚元亮的侄子,谁曾想过会是他的儿子,这本事光明正大之事,只是这褚元亮为何一隐瞒就是十来年。
褚元亮拭去嘴角血迹,蹒跚地站了起来,望着一旁脸色苍白的褚玉,静静地道:“他就是我儿子,十年五年前,我受师兄之托,往山下督办粮食,看上一个女子,我色欲未消,便将这女子强暴了。此事于我心中铸成心魔,久不安心,十年前我托故下山,寻这女子,在我一番打听之下,便找到她的住处,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在一旁嬉闹。那女子见我到来,便向我说明原因。又唤乡民,欲擒杀我,我不得已,只得杀了那一个村三百来口人,便带着孩子来到回来了。”
程乾一听褚元亮的话,那张威严的脸上突然变得肃穆起来,冷冷地道:“原来十年前牛村三百口人被屠,竟然是你所为。你这等作为,与那些魔道中人有何区别。”众人闻得褚元亮之言,都是一阵唏嘘,谁会想到一向执法威严的人,会犯下如此杀孽。
程乾望着众人,身子微微一掠,顿即落下地来,道:“将这对父子拿下,从此刻起,卸去褚元亮执法堂首座之职,押到执法院,通知掌门师兄,此事事关重大,必须严惩。”程乾说着,回头一望旁边一个枯瘦的老者,道:“王师兄,劳烦你去东门一趟,前去请掌门师兄前来。”
那枯瘦的老者朝程乾行了一礼,化作一道残霞,直朝东天奔跃而去。望着那王姓老者远去之时,程乾大手一挥,顿即封住褚元亮与褚玉的全身道法,朝众人道:“将他们二人好生看管。”
“哈哈哈哈,我看不必了,褚师弟至情至性,这才是我辈中人。”就在此时,只见虚空之上突然掠下两条人影,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个白须老者。那中年汉子大手微微一招,便将褚玉父子揽入怀中,一双冷目突然朝秦擎望了过来。
“天机老人,陆师兄?”程乾望着那两道身影,眼中闪过一抹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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