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麟滔滔不绝的讲述摸金江湖中的见闻,众人听的入神,全然不觉此时已是金乌西沉,暮色笼罩大地。此处离邛山虽有些距离,但加急赶路,也只需一个时辰左右。众人打算原地休息一宿,待精神饱满后再行赶路。漆雕仁德细观周遭环境。此处离邛山有些距离,但已是深山老林,四处郁郁葱葱,虬枝峥嵘。漆雕仁德心里估摸着这种环境自己倒还习惯,换做梁睿兰可就说不定了。梁懿淼叫众人卸下包袱,择平坦处支起帐篷,准备篝火。众人依话行事。播麟叫上漆雕仁德在附近捡了些柴火。
升起篝火,众人拿了些干粮和水随便对付了一顿。一行六人围坐篝火,食的简陋,却也相谈甚欢。
“阿仁,把灵儿放出来,让它也进点食。”梁懿淼说道。
“好嘞。”说罢,漆雕仁德从一个袋子中把灵儿放了出来。灵儿大概是鳖了一天,好生闷的慌。从袋中出来后,立刻抖了抖身子。始龀之年的播虎见了怪模怪样的灵儿自然高兴异常。灵儿像家犬似的朝漆雕仁德蹭了蹭,模样甚是可爱。播虎立即来了性子,他没想漆雕仁德的袋子里面还装着这么个好玩意。他伸手摸了摸灵儿的脑门。灵儿脑门上的八卦图案虽然可爱,可也是它的罩门,一旦触及,它就会感到危险。它呲牙咧嘴的冲着播虎。播虎顿时受惊。
“播虎别怕,姐姐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它也是这样对我的。相处久了,熟悉了,自然就好了。”李岛芳安慰播虎道:“来,喂块手撕牛肉给灵儿吃。”李岛芳拿出一块手撕牛肉叫播虎喂它。灵儿终究是个畜生,有奶便是娘。见到播虎拿牛肉喂它,立即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灵儿是何方灵物,弄了半天见了吃的,就摇着尾巴走过去,真是的。”漆雕仁德朝着灵儿的脑门弹了一下:“小畜生,见着吃着,就忘了你爹。你小子有人喂肉吃,你老子我却是口里没味,连块肉都没得吃。可真是可怜了我这肚子呀。”
灵儿被漆雕仁德弹了一下,却是没的办法。它吃完肉就朝漆雕仁德这边走来,像是来认错的,模样甚是搞怪,像是孩童撒娇一般。看来这灵儿真不是凡物。
“小畜生,这会知道来向你爹认错来了。”漆雕仁德指着灵儿说道。
“小兄弟,你就别难为了灵儿。它毕竟是头畜生。再说了,有了灵儿陪伴,你我一行人也多了些快乐,何尝不是件乐事。小兄弟,你刚才说想吃肉,这好办呀。”播麟说道。
“播老爷子此话当真,这深山老林的,哪里的肉吃呀?”漆雕仁德说道。
“小兄弟,此言差矣。所谓山珍海味,咱们不就是在这山珍之中吗。小兄弟,你且看老爷子的手段。”
播麟说完,从腰间抽出一把飞刀。正巧,此时有一只野兔经过。播麟手持飞刀,全神贯注,‘喝’的一声,只见飞刀快如闪电,那野兔应声倒地。
“播老爷子可真是神人,功夫了得,佩服,佩服。”漆雕仁德说罢就朝野兔的方向跑去。他拿着野兔高兴的说道:“哎呀,今天可有口福了。多谢播老爷子呀。”
“小兄弟你过奖了。想我‘黑麒麟’播麟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平日在家,不敢在家人面前显摆,老朽已经憋了多年。多年不练,老朽生怕在众位面前丢丑。今日一试,看来手还未生。”
众人见这山林野外,有了一份野味,甚是欢喜。
“老爷子,你这一手是否可以教教我?”漆雕仁德问道。
播麟这一手很拽,也很实用。漆雕仁德心想要能学得这一手,既能防身,又能在两位美女面前显摆显摆,何乐不为。播麟见漆雕仁德满脸诚意,不忍心拒绝,只好答应。漆雕仁德甚是得意。众人沉浸在烤野味的换了之后,全然不觉此去是去闯龙潭虎穴的。赶了一天的路,众人都觉得有些累了,正准备散去各自休息。突闻婴儿啼哭之声,听的十分瘆人。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会有婴儿的啼哭声。”漆雕仁德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知道播老爷子可有高见?”
“我也不知,去瞧瞧吧。瞧瞧便知是怎么回事。”
“好吧,阿仁,你带灵儿过去瞧瞧。”梁懿淼说道。
“我和小兄弟一同过去瞧瞧。”
播麟和漆雕仁德提着狼眼手电走了过去。只见两道绿光从丛林中射出来。漆雕仁德抢先凑近了一看。突然,只见他将狼眼放置在一旁,身子慢慢的呈下蹲之势。漆雕仁德像是失了魂似的。播麟在后面瞧着漆雕仁德有些不对劲,立马冲了上去对着漆雕仁德的耳朵怒吼了两声。播麟原以为就此便可罢了。不曾想漆雕仁德兀自未停。他眼里瞧见的是个襁褓之中的婴儿,不停的啼哭,叫人于心不忍。却不知播老爷子为何要阻拦。播麟见如此这般不曾凑效,立即又双目紧闭,左手抬于胸前,右手被左手托举,右手并指置于嘴边。口中默念道:“陈抟老祖,弟子虔心,救人性命,危难之际,魑魅魍魉,从中作梗,还望老祖,助我一臂。妖孽还不现形。”播麟念完,将右手指向绿光之处。然而,漆雕仁德中障已深。播麟这么一念,初时还有些效果。不一会儿,只见他又追寻绿光而去。漆雕仁德眼中只见襁褓之中的婴儿渐渐远去。他急不可耐的要去追回婴儿。当下的下蹲速度比之前次快了许多。播麟见漆雕仁德不曾好转。他有些急了。“哎呦,老朽我真是老糊涂了。”只见播麟取下头上的头巾,冲绿光处猛的一栽。漆雕仁德顿然醒悟。漆雕仁德如梦初醒般意识不清。
“老爷子,你怎么把头巾给摘下来了?”漆雕仁德莫名的问道。
“小兄弟,要不是曌主刑天救你一命,只怕此时你已遇害。”
“这话从何说起?”
“瞧见下面这妖媚之物了吧。”
漆雕仁德顺着播麟手指的方面瞧了下去。只见一只貌似家猫的动物安静的躺在那里。那两道绿光是从它眼里发出来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不是看见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躺在这里不停的哭。”漆雕仁德惊讶道。
“小兄弟,你是中了这厮的摄魂术了。此物乃是猞猁,体形似猫而远大于猫。人类源于动物,猩猩则是人类的近亲。故人的意识与动物有几分相通。诸如猞猁,黄鼠狼,狐狸等都是摄魂高手。他们眼里发出的生物电能够通过人眼进入神经中枢大脑,以此来控制人的思维。正如小兄弟刚才所瞧见的这般。”播麟道。
“岂有此理,这野猫子竟然敢害我,我非杀了它不可。”漆雕仁德怒道。
“且慢,小兄弟你瞧见没有。这只猞猁像是熟睡了一般,丝毫没有任何动静。按理说,我用曌主刑天破了它的摄魂术,它应该立即逃命才是,怎的现在还躺在这里任我们宰割。看来,此事定有蹊跷。”
漆雕仁德按照播麟所说的仔细瞧了瞧眼前这只猞猁。正如播麟所说,它像是在熟睡,眼睛却瞪的斗大。只是瞧其神态倒真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漆雕仁德怒意大增,莫非这厮害自己还不够,还想故技重施不成。他*起手边的狼眼手电准备砸过去。播麟拦住了它。
“小兄弟,随它去吧。这东西终究是头畜生,莫要跟它一般见识。再说,说不定,它此时也是凶多吉少。这畜生这般模样倒让我想起三国里面的张翼德,酣睡之中却仍能瞪大眼睛。小兄弟息怒,让它自生自灭吧。它虽害你了,只怕它是担心你害它。诸如猞猁,狐狸,黄鼠狼之类虽是摄魂高手,但从古自今人们对它们早有防范。故能中它们伎俩的实乃少数。但凡遇上刺猬,婴猴,家犬,鼮鼠之类,恐怕小兄弟就没有这般幸运了。此四类的摄魂伎俩不输猞猁,狐狸和黄鼠狼。然则,此四类历来不被人们熟知。人们对他们可谓是防不胜防。犬乃人类忠实的朋友,很有灵性。凡事都有两面性,有灵性是好事,可是一旦遇上恶犬,这灵性就得坏事了。我们村头老裴头家养了一条十四年的老犬。此犬平日里不吠不叫的,甚是温和,平日里跟老裴头走的亲近。老裴头跟老朽一样,平日练些内家功,身子骨挺硬朗的。没想到一日,暴毙家中。派出所的人死活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查不出,我可看的明白。老裴头定是被家中老犬所害。我估摸着,或许前世他们结仇,看情形,仇恨还挺深。仇人投入犬胎还是害了他。家犬只有上了十岁,才逐渐有了功力。十年以上的年龄越大,功力越深。老裴头家的犬已有十四个年头。十四个年头的犬相当于人活七十五。所以,功力才会如此深厚。老裴头遇害以后,家中的犬不知了去向。过的几日,我才发现它安详的死在一个角落处。”
漆雕仁德听着这故事像是在茶馆听评书一样,任由说评书的讲的天花乱坠。可是,刚才播老爷子用曌主刑天救了自己。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播麟所说非虚。
“老爷子你说的一套套的,这个我也不懂。那你倒是说说这个鼮鼠又是一个什么玩意?”
“鼮鼠体型极似家鼠。只是耳朵比平常家鼠大一倍,眼睛暗淡无光,几乎不能视物。祖辈上传下来的说法是鼮鼠乃冤魂投胎。我觉得不然,按照现在科学来讲,鼮鼠应该家鼠变异所致。大自然中总会有辐射强大之处,现代人类才知道有辐射导致变异一说。古代人类不明其中原委,故编造一些鬼魂之说来说明鼮鼠的来历。别看这鼮鼠视力不好,但是它的眼睛对人类的眼睛发出的生物电最为敏感。一旦,鼮鼠与你四目相对,你必定会被它摄魂。听说这邛山一带就经常有鼮鼠出没。”
“啊,这可怎么办。刚才一只猞猁就差点害我性命。鼮鼠这么厉害,不会着了它的道吧。”
“放心吧,小兄弟,只要你意志坚定,凡事都不是问题。记住,你是千年古咒的传人,你一定得有曌主刑天的英雄气概。过去吧,我们聊了好一会了。你师傅他们肯定担心了。”
漆雕仁德陪同播麟回了营地。梁懿淼立即问他是怎么回事。他刚准备说出实情,就被播麟狠狠在背后掐了一把。播麟抢着说道:“没事,一只野猫子正在发情。没事了,睡吧。”
大家见是虚惊一场,各自散去准备休息。漆雕仁德拉住播麟并埋怨他为何不让自己说出实情。播麟敲了敲他的脑袋说道:“千年古咒怎么选了这么一头笨驴。你现在说了对大家有什么好处,四人之中,一人年过半百,一人尚在总角,两位千金小姐。他们要是听了,还不得异常害怕。果真如此,岂不是乱了军心。真是个猪脑袋。”
“呵呵,还是老爷子想的周到。我一个叫花子打小就知道打架,没心没肺的,我哪想的这么多。老爷子,以后可得多教教后生。”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明日再告之你飞刀的要领,好让你显摆显摆。”
“老爷子,这都让你看穿了,佩服,佩服。”
众人舟车劳顿,不久便沉入梦乡,只留下了灵儿放哨。上半夜,并无任何异常,下半夜,灵儿开始放松警惕。漆雕仁德打小便开始漂泊,平日受尽欺辱缺乏安全感,警惕性自然比常人更高。他刚做完一个美梦就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爬。他借着外面篝火的火光睁大眼睛一看,一只体型巨大蜘蛛正缓缓的从帐篷顶端垂丝下来。漆雕仁德顿时吓得面色铁青。他下意识的伸手准备袭击蜘蛛。可他使了好一会劲,手未曾挪动半点。他又尝试用身体其他部位保护自己,结果不无两样。最悲哀的是,喉咙里都啃不出半点声音。蜘蛛不慌不忙的从帐篷顶端垂下。漆雕仁德见帐篷外同样有许多蜘蛛的身影。情急之中,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哭丧的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蜘蛛垂在半空之中,偶尔还会在蛛丝上晃动两下,像是在漆雕仁德面前显摆自己。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漆雕仁德心里暗自叫苦。没想到出师不利,还没踏足邛山,竟要折在这畜生手中。自己倒是贱命一条,只是可怜了师傅和播家一老一小,可怜播虎尚在垂髫之年,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漆雕仁德猛吸了一口凉气。这口凉气吸的正是时候,漆雕仁德白天饿坏了,晚上没管住自己的嘴,野兔肉没少吃。众人兴致高,喝得一点小酒。漆雕仁德突然感觉腹中隐隐作痛。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晚上的兔肉和烈酒正准备穿肠而过。吸进去的这口“混元真气”没了去处,自然要被排出。不排则已,排则惊天动地。几响“炸雷”过后,漆雕仁德忍俊不禁。只是迫于自己动弹不得,否则非笑的前俯后仰不可。几响“炸雷”惊动了帐外守夜的灵儿。灵儿闻声跑了进来,见势不妙,猛的朝半空中的蜘蛛扑了过去。蜘蛛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吓退,只好率领一众虾兵蟹将铩羽而归。漆雕仁德顿时获救。他猛的弹了起来。此刻,他无暇顾及报仇之事,手持狼眼手电直奔梁睿兰和播麟的帐篷而去。他手持狼眼朝蜘蛛砸过去。蜘蛛见势不妙,掉头奔命而去。见到四人毫发未伤,他这才放心。他愤怒的朝蛛群追了过去。跑的较慢的几只成了漆雕仁德泄愤的对象。众人被他冒冒失失的举动惊醒。
“小叫花,你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你睡觉了。”梁睿兰责怪道。
“梁姑娘,你错怪了小兄弟。小兄弟是为了救你才这般冒失的。”播麟替漆雕仁德说情道。他也从梦中惊醒,经历和漆雕仁德同样的境遇。他平日练得是内家功,肠胃功能要比漆雕仁德好许多,自然没了关键时刻的救命“炸雷”。
“播老爷子,此话怎讲?难道我们遇上山贼了吗?”李岛芳莫名的问道。
“比山贼厉害百倍。”播麟说道。
“你们既然已被惊醒,就听我慢慢道来吧。刚才来了一群不速之客,唤作‘虺蛛’。虺者,龙也。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乃中华名族的象征。然则,此虺加蛛却全然变了味。虺蛛乃蜘蛛的一类,会使梦魇之术。梦魇之术比之摄魂术有过之而无不及。方才小兄弟肯定感知头脑清醒,全身却丝毫动弹不得。此乃梦魇之术的厉害之处。中障之人或畜意识清醒,却不能动弹。正如‘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所说,任凭虺蛛宰割。虺蛛长年累月居住于阴暗的环境之中,好吸动物体内的血液,特别是人血。方才,多亏了小兄弟赶走了它们,否则我们早已是无血的厉鬼。”
众人听了十分愕然。两位美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正当这时,两位美女同时惊呼。一只残存的虺蛛仓皇逃至帐外。漆雕仁德听的入神,一时没反应过来,让最后一只败军之将逃离现场。播麟心中疑虑丛生,便转向漆雕仁德道:“小兄弟,现在我才明白之前那只猞猁为何不逃命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的高手一直隐在暗处,伺机害我们。”
漆雕仁德点了点头。播麟继续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虺蛛攻击目标一向广泛。刚才,我们同时被袭击,为何小兄弟能够安然无恙,还能跑过来救我们。莫非,小兄弟能够破了它的梦魇之术。或是,你身为千年古咒的传人,体内有抵御梦魇之术的物质。”
漆雕仁德顿时涨红了脸,他不知该如何解答播麟心中的疑虑。此时,灵儿正好在一旁与播虎嬉戏。他连忙说道:“是灵儿,是灵儿的功劳。它是一头神兽,知道我们遇害,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
“好了,大家没事就好。明天一早还得赶路,各自休息去吧。”梁懿淼说道:“阿仁,你年轻体壮,就由你来守夜吧。灵儿虽是神兽,但心思却不够细腻。”
“好的,师傅。”
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浩劫,众人加强了安全防范。小心使得万年船,何况是在这诡异的嚓玛烔大墓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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