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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漠亭前驻足许久,感受着荒漠燥热的气息,吴亚凡第一次看见石碑,总是觉得上面的字迹在蠕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睁大眼睛,重新看了又看,石碑依旧是石碑,字迹没有丝毫挪动,他摇了摇头,努力抛开那种感觉,亦是恍然明白,怕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弄的这般心神不宁。
不过话说回来,这荒漠的确是一处凶地,光这些石碑已经让人心生恐惧,这一路上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等待着他们。
南闲云心思缜密,道:“演叔,漠亭为石碑而建吧?”
几人不解,疑惑的看着南闲云,演老微微点头,赞道:“不愧是元界天才学员,心思之缜密非常人能比。”
演老毕竟是过来人,经验老道,说道:“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
众人点头,经过石碑魔力洗礼,众人脸色有些异样,吴利轩早已不耐烦,他额头一排细密的汗珠,青筋咋现。
一向沉静的南闲云此刻也有些心神不宁,坐在漠亭长凳上调息。
吴雨烟状态也不甚好,转眼看向亚凡,见他神色并无异常,心下讶异,不过她却并未出声询问,可能亚凡心思便不再古碑之上,而且,演老也说了,每个人感受不一,怎能揣摩透他人心思。
只听演老叹了口气,接着道:“这石碑像是灌注了上古魔力,来往之人无不受其影响,甚至传闻有人为此着魔,着实让人惊骇。”
几人惊讶无比,道:“漠亭依它修建,就是为了让旅人休憩。”
南闲云淡淡道:“这古碑倒是大来头,好生被世人伺候着!”
吴演抬头望向天空,道:“其实石碑本身就是荒漠最为神秘的事物。”
南闲云开口道:“荒漠多险情,探究虚谨慎啊!”
众人呵呵一笑,紧张的情绪也缓了下来,连一向安静的吴亚凡也咧了咧嘴,不禁多看了一眼,觉得南闲云破具领袖之风,能带动团队气氛。
休息了片刻,众人启程进入荒漠。
为了解乏闷,吴演自然讲诉各种奇闻怪诞。传说荒漠是罪恶之城所尼玛城与堕落之城迭灭亚城毁灭的形成的,罪恶之城和堕落之城便成为了一片废墟死城,渐渐沉入地底。上古天神降下他的印界以镇压罪恶凶灵和堕落幽魂不得逃出废墟死城半步。结界具有无上威力,非常人能够想象,凶灵与幽魂一旦出逃,结界便会降下神力,受到镇压的恶灵消散天地间。
数千年过去,春秋交替,原先的废墟死谷已然变成了一个广阔无边的荒漠,罪恶凶灵和堕落幽魂却久经不散,荒漠时常会有塌陷,能见到碎石瓦砾,神秘无比,更是传说其中另有洞天。荒漠里根本没有生物,逐渐的这一片地域成了死地,连周围地区也没有花草生长,甚至经常有人会在这片区域听到莫名让人颤栗的声音,常年不息,经久不散。
一路上,多亏吴演在,路途才不乏闷,吴亚凡亦是兴趣昂然,
吴演着实喜欢南闲云,年纪轻轻,才华横溢,阅历丰富,幽默诙谐,还有成为驭师的潜力,真所谓人上人,吴演看着他心中欢喜。而且南闲云对吴雨烟甚是好感,这一路上,自然话语多了起来,也给众人解乏。
夕阳已经落到天地连接地平线上,天际苍寥,余辉照耀着晶莹剔透的心灵,吴亚凡感觉心情是那么的悠然自得,心旷神怡。万里长空飘来一层薄薄的云彩,仿佛还伴随着暖意的丝丝凉风,这一刻,许许多多的失意和彷徨、焦虑和困惑、痛苦和无奈都随风而去。
天色渐渐灰暗了,吴亚凡等人就是在无边的荒漠漫无边际的行走,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其他人都算轻松,毕竟都有不错的修行。好在多年的病魔抗击,让他性子无比坚韧,这种强度的活动,完全不在话下。
队伍中,吴玉琴也算娇生贵养,荒漠行程艰难,她心底早已经叫苦不迭,她也是好面子之人,不想表现的太过柔弱,现在天渐黑,她娇声道:“演老,天快黑了!”
听到话语后,吴利轩也停了下来。
南闲云看向演老,提议道:“天既然黑了,不如找一处地儿过夜?”
吴玉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吴演看了看西方天空,微微摇头,道:“往前再走一段路程。”
吴玉琴嘟嘴说道:“全身都酸了,走不动啦。”
他指了指眼前,道:“这地儿过于平坦,怕是入夜后时常有暴风侵袭。”
南闲云心底佩服,道:“还是演老晓得多,晚辈佩服。”
吴演哈哈一笑,叹道:“经历几十年的人了,都老啦,以后还是要靠你们年轻人呀!”
“闲云要是有时间,多教教这两个不成器的家伙。”
吴玉琴双眼一瞪,怪叫道:“演老!”吴利轩更是冷哼一声。
听了吴演的话,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得不在向前行走一段路程。
这次出行,有吴雨烟的照顾,时常护在吴亚凡身旁,虽说一路上颇为辛苦,却不见吴亚凡叫苦叫累,光凭这股子韧劲,就让吴演重新开始打量他。
夕阳落下了地平线,天黑的很快,夜晚的荒漠愈是不平静。妖兽出没,风暴突袭,沙窟塌陷,夜晚没有白天的那般炎热,荒漠也就有了各种动静。
经过些时间的赶路,过了平缓的地势,终于是看到了些许起伏的小丘陵,众人也都有些劳累。
演老开口道:“就在此处暂住吧,荒漠夜晚更危险,大家要更加小心。”
众人稍微分散,找好各自休息的地方,吴亚凡喜爱安静,跑到丘陵脚下,坐下身子,一天的路程确实有些疲倦,他拿出些干粮和水,听着风声,伴着夜色,虽是艰苦,依旧磨不平他坚强的心。
“一个人偷偷的在想什么呢?”温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笑意。
吴亚凡回头一看,腼腆道:“姐姐,怎么来了!”
吴雨烟并肩坐下,抬头看着夜色,天空散漫着星河,荒漠的夜像一张布满荧火的画卷,黑夜是一只巨大眼眸,俯瞰神秘的荒漠,满天星辰,那眼眸中星星点点,是一个个动人心魄的故事,还是被遗落在神秘荒漠数不清楚的文明!
吴亚凡递过干粮,小声道:“姐姐,你也吃点吧。”
吴雨烟心中一暖,摇摇头,问道:“累不累?”
只见他先是点了点头,转了转脑袋,忽觉得不妥,又摇了摇头,模样甚是可爱。
吴雨烟看着他这番模样,似乎以前见过呢,她呵呵笑道:“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吴亚凡挺了挺胸,眼中坚定,说道:“我可以坚持的!”
吴雨烟看着他脸庞,心中竟是有些生痛,那些艰苦的日子,便是这样熬过来的么。她很想说些什么,只是开不了口,心中却有个声音,坚定道:“以后不管多大风雨,也要为你挡下,哪怕是生命代价。”
吴亚凡回头看了看,只见她脸色异常,便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吴雨烟回神,抬头望着夜空,轻叹道:“没什么,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夜晚风不大,这时候,南闲云等人说话声传来,听声音,几人聊得甚是欢喜。
“走吧,一起去听听演叔讲什么。”吴雨烟起身,顺手扶起身旁的亚凡,向着人群走去。
只听南闲云道:“荒漠如此危险,演叔可见过厉害的妖兽?”
吴演想了想,道:“几年前,亲眼目睹血蜥,被百人之多的队伍围攻。”
吴利轩几人顿时也来了兴趣,问道:“怎么样,后来怎么样?”
他叹了声气,道:“那些人将之认做寻常蜥蜴,结果无一人能够幸免,百多人全化作了干尸。”
众人张大了嘴巴,道:“怎么可能全部惨死……化作了干尸。”
吴雨烟惊骇道:“演叔的意思是,血蜥…嗜血?”
演老点点头,回想道:“血蜥非常迅猛,肉眼几乎难以跟上它的速度,荒漠蜥蜴数量很多,血蜥却极为稀少。”
他又道:“寻常蜥蜴就不好对付,而最为恐怖就是血蜥,荒漠最致命的杀手之一。”
“不光是妖兽飞禽,其实还很多危险的东西,像绿刺草、炎烈藓,都是可致人命的毒草。”
说着,吴演从身旁采摘了一簇暗紫色草,取其叶子,食指拇指用力揉搓,一股淡淡的味儿弥散开来,道:“这针叶草,汁液是很多荒漠动物喜欢的,但是人却不能食之。”
听到这些,南闲云心头一动,忽然想起一样东西,道:“演叔可知道炎草?”
吴演一怔,微微点头,道:“据说是生长在极寒地域的奇物。”
南闲云说道:“前些日子,砜都传出的炎羽蓑,便是炎草所编结的吧。”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的叶全真突然开口:“醒魂,助术。”
虽然之前做了介绍,但是叶全真性格冷漠,话语不多,和其他人都不算熟络。众人转头,从他口中所说,想必他知道的清楚。
怎奈他说完后,直接闭眼,不再理会人,几人摇头苦笑,不过也大概能明白其话中含义。
吴利轩生性好强,这次出来心里早有打算,道:“演叔,荒漠印记引来众多高手才俊,我们怎能从中得利?”
吴演哈哈笑道:“你们都还年轻,能多有一份见识,往后要走的路也就多一点顺畅,少一点坎坷。”
他又道:“可是如此机遇,错过了怎能安心?”
“天机本是求个缘字,何必过分强求。”
吴雨烟听着有理,她看了看亚凡,活下去才是第一要事。
吴利轩却不这样想,既然走到这里,就算使尽手段,也要奋力一搏。
夜深了,几人各自回去休息,心思各异,一如石碑所影响那般,荼毒一深,身在其中便不知觉。
吴亚凡心中平静,道:“姐姐,不用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吴雨烟说道:“知道,我看你躺下就走。”
亚凡无奈,“姐,你可想念母亲?”
吴雨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只是点了点头。
他自语道:“我总感觉母亲没有走远,她好像被困住了。”
吴雨烟大惊道:“你在说什么?”
亚凡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看她,摇摇头,道:“没,没什么。”
两人走到丘陵脚下,看着亚凡躺下,她轻声道:“别胡思乱想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亚凡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听着她的脚步声,沙沙…沙沙…,越来越远。
夜晚,有些凉了,能听到虫鸣及野兽吼叫声,荒漠深远处传来,狼群啸夜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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