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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那那的能力,远远地超过了查尔森的预料,他马上想到了河对岸。对查尔森道:“皇上,李明海到底是大将军,身兼西北道行军大总管一职,又是大银国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因此一时间里,几个回合下来,有些小胜出是在情理之中的,皇上不必太将此人放在心上。”
查尔森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可朕却听说了,将军们私底下深深议论说,这大金国只有一个人可以克制得住李明海,而且这个人就是你阿鲁那那。怎么,你连这个胆都没有吗?”查尔森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只好激上一激,但愿阿鲁那那能够让自己满意。把李明海这个大银国的大将军给打败。
阿鲁那那并没有因为他的激将而有太多的情绪变化,见到皇帝已经心急了,很是心甘情愿地道:“皇上,如果您确实已经想好了,臣愿意全力以赴,但臣有唯一的一个条件。”
查尔森高兴地道:“说。”
“臣觉得,第一,皇上不可以杀那三万人的先统帅,这是其一。”
查尔森怒道:“他犯了事儿,朕不杀他,何以管制其它的将军们?今天不是谁都可以打败仗了吗?”
“皇上,此一时彼一时也。当下我军正是处于爬坡的阶段,不能够让自己的将军们互相斩杀,没有寸功却先自断手臂,于已是害,于人是利。还请皇上三思。”
“那你的意思是说要朕放了他了,行。但是朕听到你刚才好像是说一件事情,怎么,你好像还有话说一样。”
阿鲁那那一点都没有为自己的争取权力而有半点犹豫,道:“皇上,臣最想说的就是这第二件事情,皇上必须得答应臣,这三万人可以让我一个人专断。而且什么事情都不必向皇上您好请示。皇上只要管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就是看战役的结果。”
这个查尔森倒还真的犯难了,要知道这二十万骑兵,没有哪一个不是在自己的全部掌握下。现在突然之间的,自己的表弟就要分走整整三万人马,一时间里还真犯了难。有些不舍地道:“也许大多数时候,朕都可以不过问的,你看如何?”
阿鲁那那断然地摇摇头道:“不行,皇上,臣要给皇上送上的,是一个大大的礼物。而这个礼物,如果没有一双足够有力气的手去把它给抓到手里,随时都会掉下地去,而且摔成个粉碎。”
查尔森终于动心,问道:“你可是说李明海的人头?”
阿鲁那那哈哈一笑道:“如果仅仅是他的人头,臣也就不用向皇上要如此大的权力了。臣想送给皇上的,是皇宫里的大银国皇帝的人头。”
查尔森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年青的表弟,一向来都是沉默少言的,怎么才一开口,就如此大的口气,自己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他怎么可以凭着那区区三万人马办到?这是打死他都不相信的。但是阿鲁那那却说道:“皇上,您要是犹豫不决,那就当臣没有说过好了。本来臣是有好的计策的,现在看来,也已经没有献上的必要了。”
查尔森很慎重地把自己的左右都给挥退,这才走进了阿鲁那那,并且狠狠地道:“如果你的计策很平庸,请不要怪朕不但不同意你的要求,而且要把你给下放,到后方给朕当奴隶去。”
机会终于到来,阿鲁那那自然是不肯错过的。
他把嘴巴堂而皇之地凑近了查尔森,一阵耳语后,查尔森的脸上,疑问变成了笑脸。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坚定了让阿鲁那那出掌三万大军的决定。
只见十几个大银国的将士,抬着一个受伤的大金国士兵,从远处的草原上朝自己这边的营地里走来。
手下们已经向他报告过了,因此知道得很清楚,来的人有多少,并且是怎么一回事。以他的脾气,本来是想立即把所有的大银国士兵们都给处死的,但是阿鲁那那没有同意。他对查尔森道:“皇上,此事与李明海有关,你既然已经封末将为东征军的先锋,那就让末将来处理此事吧。皇上只须如此……再如此……。”
查尔森全然听众了他的建议,而且阿鲁那那的建议是那么的新奇。都感觉到有些不真实一般,见到那十几个敌方将士们过来,立即对手下们道:“来人啊,给我全部抓起来,一齐处斩。”
但见十几个人,大银国的将士们连眼尾都没有眨一下。好像就等着被砍头一样,把那个伍名给放下后,没有丝毫抗拒地配合默契地迎向众大金国的卫士。好像演习了很多次一样,是那么的默契。
查尔森疑问之心顿时生起,也知道先锋官阿鲁那那的猜想是正确的。这些个大银国的战士,果然不同凡响。如果不是有阿鲁那那这样人年青而心机重,有智慧的人给镇着场子,自己说不定还真就把来人一齐全给砍了。
阿鲁那那配合地道:“慢慢来,不要急。把他们都给放了。我来问你们,这是谁的主意?为什么要把敌人给放回来。”
一个大银国的领头士兵道:“回将军的话,我们是大将军李明海手下的副将军司马小菜的手下,大将军差我等把受伤被俘虏的贵方将士给放回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让你们大家知道,我大银国的将士们,并不是只会打仗,更多的时候,我们还有其它更好的办法来对付入侵者。”
“放肆!”查尔森震怒,后果很严重。阿鲁那那只是打眼斜斜兜了这个皇帝一眼,查尔森就突然不说话了。对阿鲁那那道:“先锋,怎么处置,你自己看着办吧。”转身进帐,没有再理会这件事情。
阿鲁那那欣然地道:“来人啊,都给我绑了。”
那二十几个士兵们,果然很配合。当大金国的将士们把绳子给拿出来后,他们主动地把手伸入到了绳子里面,一言不发。
阿鲁那那也是暗暗称奇,敌人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自己却反要把送还俘虏的敌人给绑了。恩将仇报下,自然在道义上就输了一着,因此他有些气恼,本来想照查尔森的意思,把几人都给重办了。但一想到自己刚刚一上任,就与李明海的关系搞成这样,这个不是自己想要的。至少在马刀没有扎进李明海的胸口时,他不能够如此小家子气。
对手下道:“把他们都带到本将军的帐篷里去,烤羊肉吃去。”
阿鲁那那的帐篷果然够大够气派,看得出来,他的帐篷只比大金国的皇帝查尔森的小一点,并没有小得太多。从这里面都可以看得出查尔森对他的器重。
可是阿鲁那那想着,自己虽然不会杀了这二十几个士兵,但也决不能够让他们小瞧了自己。着人给他们喂食羊肉,那香脆可口的羊肉一入口,就命令士兵们抽他们一鞭子。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实在是太过瘾了,二十几个士兵,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胃口,他还强令他们多吃,而且振振有词地道:“你们一路辛苦了,得多吃一点。补充一下,要不然这么长的路,你们回去来来回回的跑也这么多趟,即便是马儿都会变瘦的。
如此一来,你们的大将军不是要说本将军太不够意思了吗?因此你们还是多吃一点的好,能够让李明海看出本将军的厚爱来。”
一个大银国的将士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叫人用鞭子抽打我们?”
阿鲁那那哈哈一笑,道:“见过可爱的,没有见过你这么可爱的。本将军来告诉你吧,那个大金国的受伤战士,是不是被你们用过刑罚?如果是,你们就得受与他一样多的刑罚。否则本将军怎么向部下们交待?况且皇帝刚才被你们给惹怒了,杀了你们也只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怎么样?现在知足了吧。”
众人无奈,只得受敌人的毒刑罚。
见抽得差不多了,阿鲁那那喜道:“好了,本将军不像你们那位没有什么功劳,只凭着一个女人上位的李明海大将军一样,只是把人平安送归而已。本将军要赏你们每人一锭大金子。看好了,是每人一百两。你们二十几个人,人人有份。回到了营里,可得让自己的兄弟们知道,我大金国别的不多,就是金子多。”
所有的士兵们,眼睛都绿了。要知道这么多的金子,足以让自己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了。但是一想到是大银国的敌人所送,都有些不自然起来。虽然一时半会想不通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机关,这大金国的先锋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拿了金子,又被一齐装上了马车。一路上,在几个附近农夫的护送下,回到了大银国大将军李明海的营地。
当李明海得知了此事时,司马小菜也是心里的石头落下,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
但李明海却愤怒了,他不是在后悔伍名被自己放走,而是看不习惯所谓的先锋阿鲁那那用这么卑鄙无耻的方法,只区区的几千两黄金,就几乎一时半会间把自己的所有军士们给收买。看得出来,大家都羡慕得很,对那二十几个能够得到大金国重赏的兄弟们,真是羡慕得很。
司马小菜虽然一时间里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知道送这么多钱,一定是不对劲的。果然,李明海下令道:“着人把这二十几人都给本将军给招来。”
齐刷刷地二十几个手下们,一字儿排开,站在了李明海和司马小菜的对面。
李明海呵然一笑道:“恭喜你们,贺喜你们了。兄弟们,你们发财了。这是好事儿啊。”
众人都瞧出来了,是个傻子也可以听得出来,李明海在说的,全然是反话。看来果然心里的不安就要变成现实。
在赞叹了一番后,李明海大声地质问道:“他们这样侮辱你们,你们却这么没有骨气的全然接受了他们的赠送吗?有没有这样的事情?天底下还有没有骨气二字?你们自己说!”
司马小菜这才想起,整个军营里已经传开来了。自己这二十几个亲卫,只往敌营里跑了一回,就赠了二千多两金子给他们。看来这没有理由的赠金之举,已经让敌人给利用上了。从此军队里的人,都想着发财,没有心思打仗。这可绝对不是一个好苗头。
但李明海却说了,把所有的兄弟都聚集到了一起,晚上的时候,利用一个空闲的时间对大家说道:“现在,我们这里整整的二十八万战士。大家说说,是不是人人都想发财啊?”
自然有一些声音,但并没有完全地表现一至。有气对的,有赞同的。但还是反对的多一些,因为大家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再有钱都是屁事,没有一点儿用处。
几个被点名的手下,一一回答了李明海的问话后,这个大银国的大将军才道:“你们刚才回答得,都非常地坦率。说句老实话,如果换是在和平年代,看到这么多钱,本将军都会动心,更不要说你们了。”
底下一阵哄笑,知道更重要的发言在后面,大家都静心地听李明海发言。
“可是,你们都知道。现在咱们的皇城都被敌人给围困住了,现在是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你们谁来告诉我,谁能够用这金子买回来一斗米吗?不能。现在的这附近的几个小镇,都已经因为战争而人去楼空。许多人都是这里的本地人是吧?我来问你们,现在就算给你们钱财万贯,良田万亩。如果我们的军队们打了败仗,请问一下,你们还能够安然地享受这些财富吗?”
司马小菜彻底地放心下来,知道大将军的这一番深入浅出的话语终于把大家给打动。李明海没有用刑罚,也没有用命令,只是与大家说理,一时间里,都被他给说动了。所有的人等都明白了大金国如此这般作为,到底是为的哪一班。因此之故大家都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不能!我们不要大金国的钱。我们要自己的铜钱。
李明海哈哈一笑,道:“钱哪个能不爱?但是得取之有道。君子爱财,一定要从正路上去爱。但现在我们的这二十几个兄弟,他们这钱虽然说来得并不太阴暗,多多少少还是让人有些不舒服。我希望他们能够自己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压力骤然上来,司马小菜知道应该是自己出马的时候了,来到众亲卫们面前,刚刚要开口,就被李明海制止住了。怔怔地回望了大将军一眼,有些不解地道:“大将军!”
“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你我都是他们的上司,要相信自己的手下们。”
二十几个手下,决然地把所有的金子都给掏了出来。往那中央围成的篝火中投去。大家的态度都很坚决,并且没有带一点情绪。把此事一办,所有的军士们,整个大银国的军营,顿时沸腾了。通过此事,李明海能够化被动为主动,成功地把这阿鲁那那射来的无形一箭给挡了回去。
当听到敌人的军营里传来阵阵叫好声时,刚刚上任的阿鲁那那奇怪地问手下道:“他们是不是每天都有篝火晚会?怎么还那么兴奋呢?”
属下道:“将军,要不要组织些人,我看可以偷袭。”
断然地摇摇头,阿鲁那那道:“不行,现在敌人的工事做得太好,防得太死。而且有重兵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营地百米开外,就是针尖对麦芒的敌人。大银国的士兵们,每隔半刻钟就要来巡视一回,不让对峙中的大金国将士作寸近。
可阿鲁那那很是好奇,不知道为什么敌人突然之间就全体都兴奋起来。他变情势有变,因此命令着手下们前去打探。刚刚布置完毕,就有探子回来报道:“回新将军,敌人的核心集团正在搞晚会,而且听说是大将军李明海亲自主持。”
那个前来报信的属下被自己的亲卫给赏了一个耳光,当然这是在暗处的。那人十分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来报信都还要被打。阿鲁那那的亲卫道:“小子你听着,将军就将军,什么新的旧的。如果下次再让将爷听到如此这般叫先锋将军,那你小子就是死尸一条了。”
骂了他,又赏了他。亲卫来到阿鲁那那身边时,阿鲁那那道:“赏了多少?”
“回将军,一两银子。”
“多了,最多十个铜钱。不过这次算了吧。”亲卫吓了一跳,一向来阿鲁那那就御下极严,一旦有人犯错,不是断手就是断脚,赏嘴巴子是最轻的刑罚了。因此才吓得出了一身的汗水。
建议道:“先锋将军,是不是可以赚敌人一回呢?还有李明海参加的晚会,敌人的主要将领一定都到齐了。咱们只要足够的速度,一定可以突击到他们的中军大帐,把李明海给生擒了的。”
“你说什么?那你拿什么给本将军保证,这不是李明海的一招欲擒故纵呢?他是明里篝火晚会,暗地里,已经布下了口袋阵等咱们呢。你看。”
亲卫一点也看不出来,不明白所以然地望着眼前的敌人,百米开外,一队队无精打采的士兵们,像走过场一样巡逻而至,两队士兵错身而过,都好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一样。有的人还打起了哈欠。
亲卫一喜道:“正是好机会啊,这样的军纪,这么疲劳的军队,咱们还怕不能够把他们给一网打尽吗?”
阿鲁那那怒视那人一眼,再狠狠地道:“给老子看仔细一点,他们的脚下穿的是什么。”
手下大气都不敢出,知道自己之前的判断完全的失去了准绳。差点没有误导将军。原来敌人,就刚才那两队巡逻的战士,身上穿的虽然是普通之极的军服,而且老旧的样子,都是自己这方经常见到的。但是他们的脚下穿戴着的,都是统一的禁卫军军靴子。要知道这种靴子,只有身为西北道行军大总管的李明海近卫才有。如此这般的安排,还真不知道李明海是故意为之还是有意为之。
要是他早就已经布置好了口袋阵,自己这边的人,在表面的迷障下,突入了这外围。深入到了敌人的中军去。那不被李明海给包了饺子才怪。
一些普通的士兵穿上了禁卫军才有了靴子,这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了。幸好大将军阿鲁那那眼毒,否则在误判下,不知道会让自己这三万人马陷入到一种什么样的不利姿态中。甚至是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想想就让人后怕不已。
但是阿鲁那那却说道:“也不是全然的不可以的。这样,你组织一千人的敢死队,先把敌人的箭楼给扒倒了。不计损失。”
一千人的队伍,在亲卫的带领下。马儿的蹄子被包裹着布片,战士们的刀枪都用一些不会反光的东西给包着,在突然的奔驰下,整个道路两边没有半点动静。突然地出现在了大银国最前方的营地边上,顿时换来了一阵的箭雨。让他们没有作寸近。这是没有可能的。远远地超出了阿鲁那那的预料。
看着那自己派出去手,死着回来的几十名手下,他陷入了深思当中。记起了当日里,被敌人给送来的已方战士,忙把伍名给叫了过来,问道:“李明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伍名也是一惊,没有想到这么晚了,堂堂的大金国先锋大将军居然会把自己从被窝里弄出来,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回答一声道:“他是个很特别的人。而且……。”
“而且什么,说!”
“大将军,您的口气很生硬。而且这个大银国的大将军,他是个非常和善的人。与小的说话时,都是以一种近乎商量的口吻来说话的。”
“大胆。”伍名的话,深深地把阿鲁那那给弄愤怒了。他知道,这是伍名在借李明海之名,来暗中骂自己不懂得与下人说话。
但他现在要问的是其它的事情,没有时间在这样的小事情上与伍名计较。转往它处道:“你你说说,仔细一点地说。本将军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个特别法。而且现在我们正处于两军对峙的当口,一时半会间也是打不起来的。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对方的将领。比如说为将者的品性习惯,还有爱好等如。你来说说,李明海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伍名认真地回忆了一下,但李明海给他的最深刻的印象则是此人极其的没有架子,还是有些尴尬地道:“大将军,小的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说起了。要知道小的被伍名叫去,并且给毒打了一回,又赏赐了一些牛肉给小的吃。这才放了回来的。可是要说起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小的也不好说。
一来李明海似乎在大银国军中,并没有什么地位一样。下属都可以反驳他的意思。但是有一点却很特别。就是下属们都很喜欢听他讲道理。而且一听一个准,最后不合群的意见全都被他给统一到了一起……。”伍名才说到这里,阿鲁那那就叫停,并且亲自取出了一支笔来,记录下这个臣子所说的,有关李明海的一切自己认为有作用的信息。
没有想到阿鲁那那这么好学,而且此时此刻看来,他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伍名对他的态度,顿时有了很大的改观。
阿鲁那那记好后,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伍名道:“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本大将军会为了收集敌将的信息,作这么麻烦的小事情?本将军告诉你,虽然说这看起来是小事情,但是如果无数个这么小的事情给汇聚到一起,那它就能够变成大事情。到时候掌握了所有敌人将军们的情报,再根据他们的品性习惯来制定作战计划,那不是一件很有利于我军的事情吗?”
他的这一番语话,主要是说给旁边的亲卫们听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如此语重心长与一个小兵说这么多的道理。再问道:“还有呢?”
伍名再回忆地道:“还有,就是此人眼光很深。”
“奇了怪了?眼光很深这是什么意思?”就连一向都十分厉害,而且智慧非常高的阿鲁那那都觉得一时间里摸不到头脑,让伍名给击了一记很郁闷的棍子一般,脸上五官都给凑到了一起,怔怔地问着他。
“噢,小的的意思是说,李明海此人,身为大金国的西北道行军大总管,却是虚怀若谷,很是谦虚。不但如此,他每次问人事情的时候,都不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给表达出来。总是以一种近乎鼓励的口气,让大家都把话给说完了,他才做最后的总结陈词。大将军,小的这样子说,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
阿鲁那那气愤地望了自己的手下一眼,那个刚刚就把别人一个小探子给掌掴了的亲卫,刚刚要出手教训伍名,却被给叫了回来。
阿鲁那那道:“算了,原谅他了吧。他只是一个不关于组织语言的人。你先退下。”
伍名吓了一跳,要知道刚才他们一主一仆,刚刚这几秒钟的时间里,自己就差点经历了要被打的事实。幸好有阿鲁那那的阻止,否则还真不好说,自己会被他的手下打成个什么样子。
迎上了这个厉害角色阿鲁那那的询问目光,不等他开口,自己就识趣地先道:“还有,就是他的猜测很准。他甚至算准了,大将军你会赏赐给送小的来的兵士们大量的钱财。”
“啊”阿鲁那那终于意动。直到此刻,他才是第一次失态。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都不一定说得中的,而且自己当时,也是在被皇帝查尔森给招去升官担职的情况下,无意插手了这份事情。所以一切都可以用巧合来形容。但李明海此人,就连巧合都被他必然地料想到。这样一个人,智慧深到了什么程度,才可以配得上把偶然看穿成为必然啊?
头顿时感觉到痛得就像要炸裂开来,阿鲁那那痛苦地道:“本将军的脑袋好痛,你,你……。”
“大将军叫你先退下。滚!”亲卫大喊一声,自己上前照顾起阿鲁那那起来。
阿鲁那那怒道:“应该惩罚的是你。滚!”亲卫吓了一跳,道:“将军,你的头痛。”
阿鲁那那道:“滚,再不滚本将军就要行军法了。”再也不敢停留半刻,那亲卫知道,这样的话一出来,接下来要么没有话说,一说出来,针对自己同一个人,那就是一个杀字。因此没有犹豫地退了下去。
伍名再次被询问起来,他已经是第三次经历阿鲁那那情绪的变化了。知道这个大将军,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也是个把别人的生命掌握在手掌上,随时都可以做出生杀予夺的事情来的人。不敢有半点隐瞒,也不敢把自己想向李明海投诚的事情说出来。
但接下来,自己向阿鲁那那透露的,都不是他感兴趣的。听到自己说起了李明海穿的什么衣服,而且头发上似乎有几根白色的头发,阿鲁那那顿时失去了兴致,也知道这眼前这个人,只与李明海见过一面,并且谈了半许时晨的士兵,并没有深入到了李明海的所有习惯中去,刚刚从他口中套取的,也只是一个大概而已。但已经足够了,至少现在对李明海,并不是一无所知,而且是知道得比较的细致。
看来可以做一下战略布置了。准备第二天把将军们都给叫来。要给大家从新安排一下手里的工作,而且之前的先锋刚刚被皇帝查尔森给撸了,自己也是刚刚到来,新官上任三把火,怎么着也得与属下将军们熟悉一下才行。
当夜,听了一晚上的对阵敌人的篝火晚会。李明海的人一直闹到了凌晨三刻,这才声消影消,许多士兵都被安排休息去了。
当然,在战场上,对峙的双方中,谁也没有闲下来。都像是恶狼一样,来想对视着对方。不敢稍稍放松。
从敌人的帷幄上来看,李明海终于知道了,旗帜中的变化说明了敌人已经换了新的将领。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可是,司马小菜的亲卫们探听回来时,告诉他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说那大金国的皇帝查尔森,已经任命了自己的表弟,左贤王阿鲁那那为先锋官,统领江左的三万大军。就是与自己对峙的这几万人马,全都在阿鲁那那的统领之下。
李明海好奇地问他们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才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了,原来当日送他们金钱的,就是这个阿鲁那那。李明海心叫一声好险。如此厉害的人物,居然被查尔森拿来对付自己了。看来查尔森是真的危机了。他已经是坐立不安,要把最最重要的棋子都用在城外的二十八万人马中。
任谁都知道,这样的对峙下去,对双方都没有什么好处的。因此他才借花献佛,让伍名这个大金国的兵士重新回到自己的军营里面。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人问起伍名,好让他把自己说的话给全然地透露给当权者。从而达到一个目的,就是与敌人决战的目的。如果敌人知道得有自己暗中透露的那么多,查尔森一向来都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因此自己几乎可以肯定,大金国一定会举国出兵,与自己这二十八万人,在平原上作最后的决战。
但没有想到,天差人意下,偏偏让这个伍名给错打错着下,居然把一些有关自己一切私人的东西给说给了阿鲁那那听,那自己想让他传的话,却并没有一句传到阿鲁那那口中。看来伍名还算是个男人,对人信守承诺,并且很有一种乡民的纯朴。到时候如果有机会,甚或把查尔森给追逐出去,自己再遇到伍名此人,一定要给他一个正当的,他自己本身喜欢的身份才可以。
想到这里,他也问得差不多了,觉得阿鲁那那一到任,就已经对敌军做了如此多的改变。看来自己也要全然地应对,把主要的注意力用在这个大金国的新先锋将军身上。
阿鲁那那不想动兵,他更不愿意轻易动兵。但谁都知道,这样的蜇伏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没有人愿意,却又不得不如此。怪就怪双方的将领们,都对对方,与自己交手的将军不了解。与其说李明海对阿鲁那那不了解,倒不如说是不懂。因为他能够获得的有关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少。
因此之故,他还得想些其它的办法。从其它的渠道上来了解这个大金国的先锋大将军阿鲁那那才行。至少他与阿鲁那那已经有过一次交锋了。阿鲁那那是在明,刺向他的一枪。他李明海在暗,用一个铁盾把这一枪给挡了回去。
这就是送金钱事件的处置。可以说他是以高超的统御术,把手下们的心都给聚集到了自己身边。而且那二十几个,司马小菜的手下亲卫们。自己并没有全部的没收他们的金子。只是说明了,要让他们活着,到时候战争一结束,原来有的金子,全数照样原封不动地还给他们。
所有的战士这才知道,当李明海带头,从火里取出了金子,与众手下们开玩笑道:“现在,这金子已经没有了大金国的牛粪的味道,可以说是真正的金子了,你们也可以要了。这样吧,先交由军务处保管。到时候战争一结束,本大将军答应你们,一律放归你们手里。如果你们战死了,则由你的子孙,或者是亲人来继承它。
但是得有一个前提,就是上了战场,你们一定要多立战功。而且立了战功,奖励是双倍的。因为本将军知道,你们都是对敌人了解的勇士,因此更应该做出一个榜样来。”
他的说话,让众手下们心服口服。即便是其它更多的没有受到关注的兄弟们,都为李明海的大度而感到高兴。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会把那二十个人的金子没收。甚至是把他们给治罪的时候,李明海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加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又重新,以一种非常地创造性的办法,把金子重新还给了众人。无疑,这是对整个军队的一种极大的鼓励。
大家都为那受到了李明海肯定,并且许诺的二十几个兄弟而高兴。
此事更是在三天后,传入到了阿鲁那那的耳朵里。他很惊讶地问手下们道:“你们说说看,这个李明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会者,都是阿鲁那那的新手下。有些还是大金国里的故旧。因此说起话来,并没有太多的拘束。左将军忽儿汗道:“大将军。李明海既然能够能如此巧妙的方法,化解了大将军您出的第一招,打天下的事儿,在接下来的对决中。一定会是一场非常精彩的赛事。因此末将很是期盼,这一天能够早早到来。与敌人的决战,终究是要有一个最终极了了断的。无论如何,末将先把话给摞在这儿,杀李明海,这是末将的一直以来的最大心愿。”
阿鲁那那欣然地道:“左将军说得好,本将军也认为,此人是一定要杀了的。但是我想问左将军的是,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他呢?除了他是你的敌人外,能给出本将军第二个,第三个理由吗?”
忽儿汗道:“这个还不简单?大将军你知道吗?敌人已经知道我们换了新的大将军了,而且在布置上,也有了很多的改变。都是针尖对麦芒啊,一点也不含糊,这个李明海的确是个应该千刀万剐的人。”
另外一个将军哼了一声道:“我看是你想公报私仇吧?”
阿鲁那那一听就不耐烦,现在是议政的时候。不是斗嘴的时候。看来这两个将军,一个左将军忽儿汗,一个右将军马铃儿,他们之间还有些误会,甚至是彼此互相不服气对方。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顿时和稀泥地道:“两位将军,你们说的话,放在一定的角度去看,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请听本大将军一言。对付李明海之事,不是哪一个人的任务。更不是一句话,一句怒骂就能够让他身死人亡的。我们必须得做出精密的布置,只有做到了万无一失,才可以让敌人的大将军身首异处。你们以为然否?”
“但凭大将军军令!”
“好,本大将军现在就向众位将军们下第一道军令,着你们立即休整,所有人等全体放假三天。”
所有来参加会议的将军们,全都吓了一大跳。要知道这样一来,三万人等于成了三万颗没有战斗力的脑袋。就专门伸长了脖子,等敌人来砍了。
但是阿鲁那那态度很坚决,并且了解他们为什么有这么多的顾虑。虽然说表面上都很喜欢,但每一个人都已经在心里边把自己骂了一回了。这左贤王也不懂兵啊,居然敢如此放纵自己的手下。
阿鲁那那看看左边,又再看看右边。这才哈哈一笑道:“你们放心。只要把本将军的军旗,把所有的小包给插满了,敌人就是借他们一个胆,也断然不会进攻我们的。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众人都怨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如此重要的事情呢?而且阿鲁那那的方法是那么的绝妙。一来可以让自己等人好好地休整一番,二来可以让那遍地的旗帜把敌人的将军们给吓着了。三来,也可以借此事体现出新的大将军,是如何的料事如神。有此事成功实施下,阿鲁那那的威信将漫延到整个军队里。用空旗来惑敌,这真是个绝妙的主意。
酒水放开了上,所有的士兵全部都聚集到了军营内的你宴会场所。个宴会的气氛非常热烈,阿鲁那那看得出来,自己所请的所有人都已经到来。阿鲁那那满意地对所有的手下道:“大家能够来,参加今天这个宴会,本大将军是非常地欣赏的。今天不但是我阿鲁那那氏第一次当上大将军,而且是我任职这河东三万铁骑的统领的第一天。所以意义非常地重大,大家如果信得过我阿鲁那那,那今后我们就是兄弟。
阿鲁那那愿意与大家一道,把这三万精兵给运用好,向皇帝查尔森有一个很好的交待。大家以为如何?”他的话,不疾不徐,很是让众将军兵将们受用。而且语出有因,正因为三万人马,刚刚换了统帅,所以得有一个磨合的过程。
阿鲁那那的一番发言,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有些想巴结他的将军们,早已经上得前来,举杯道:“大将军,我们唯你的军令是从。谁要是有敢不服你的,本人立即杀了他。”
阿鲁那那哈哈一笑,但一个声音顿时在宴会里响起,道:“我看未必吧。大将军,你要真是有能耐,今天晚上就带领我们大家,去袭击李明海的军营。你看如何?”
宴会场所里,所有人都震惊了。要知道胆敢公然违抗阿鲁那那的人从来没有过,但现在已经有人跳出来,要来赶这一趟混水,看来此人活得是有一些不耐烦了。
阿鲁那那轻轻地瞧了那人一眼道:“你是左营的将官吧?本将军见过你。上次在皇城外,对李明海的作战中,你也有份参加。本大将军想象不出来,一个被李明海打败的人,能够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指责本将军?”阿鲁那那也到有人敢挑衅自己,刚刚开始时,也没有用自己的官威去压制他,而是以一种讲事实摆道理的方法去,希望可以把他给说通。
那人道:“我看现在要失败的,不是我左营骑将了,而是你阿鲁那那氏。如果你不信,可以试试。咱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就赌你能够单挑李明海与否。”
众将军们没有想到,宴会才刚刚开始,就有人来挑战阿鲁那那的权威。都为这个左营的将军给捏了一把汗水。知道那只是通向死亡之路的语言。如果他不道歉,并且把阿鲁那那给彻底地惹毛了的话,那他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因此,有人出来小心翼翼地劝说他道:“雷明将军,小心慎言啊。”
那叫雷明的道:“我才不怕呢。听说了吗?咱们北边老城里的牛羊都不产奶了。你们知道吗?诸位将军们,这意味着什么你们能够清楚地知道吗?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现在都还一味地沉浸在对大银国的占领上,却完全没有想到,一张无形的大手,已经握着一把锋利的马刀架在了我大金国的脖子上了。你们知道吗?”
说到这里,雷明有些小小的激动。阿鲁那那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也并没有太多的介意他,把几个立即上前,要把雷明拿下来的卫士们给挥退了道:“雷明将军,请你把自己想说的话,不管是什么话,不满也好,意见也罢。统统地说出来吧。大家能够有幸,在这有生之年里,相聚一场。也算是一种缘份。
本大将军最讲的就是兄弟情义。不管你说得有理没有理,本大将军都不会怪罪你的。因为你是我的兄弟。脱下这身军装,我们就是手足兄弟。但是,如果本将军一旦把军装给穿在了身上,你已经死过很多回了。”
雷明也没有反驳阿鲁那那,按他的话说下去道:“好吧,那我雷明拼了这一身官服不做,把将军的位置丢了,哪怕还要把命都丢了。也要把心里面的话给说出来。要不然,这多憋屈在心里一刻,我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诸位,你们知道吗?刚才我说的,我们的牛羊们,都已经不产奶了。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咱们的军粮就要告急了。不但如此,而且雷明发现,皇帝查尔森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不英明了,这是实话……。”
众人哗然,要知道敢公然攻击查尔森皇帝的,他雷明还是第一个。连阿鲁那那的表情都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众将军们知道,雷明这是死定了。
阿鲁那那一字一句地道:“你最好能够把话给说清楚,要不然,本将军一定会按你所犯的罪责,把你给砍了的。”他还以为皇帝查尔森在任职自己为先锋大将军的事情上,让雷明产生了不快,所以借了这个机会来发难。好让自己难看,也让皇帝查尔森留脸。对自己也好,皇帝也好,都是一个声望上的不小的打击。此事决不能够助长,只能够靠自己的强力把它给压制下去。如果换成上查尔森在这样的场合听到了别人的指责,雷明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雷明还真个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他是属于那种直肠子的人,而且为人一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从来没有弯弯绕过。他也不懂得奉承曲迎,因此在军中,虽然说不为众将军们所喜爱,但却有一帮性情相投的好兄弟。他们之间都是查尔森手下的最勇敢的将士,每次出战,都能够以最锋利的姿态,为皇帝查尔森赢得战斗。
唯有上次,在皇城之外,对李明海一战时,自己这方面,由于一贯来的胜利,把大家的头脑都给迷糊住了。因此之故,上昏下晕,才导致了一场大的失败。但查尔森已经做过检讨了,并且处死了几个将军。
可此事,一直以来就是雷明心里头的一根刺,他不把它给说出来,就是对自己良心的摧残,所以借这个机会,他再也按压不住了,要把它给表达出来。管他生死,管他什么先锋大将。
雷明道:“你给老夫听着,在你三岁的时候,老夫还扶你上过马背。你还记得吗?雷明不是在向你索恩,而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情,战争一事,从来不是由嘴巴说了算的。得真刀真枪,与敌人杀个分出胜负才有用。
本将军刚才说了,皇帝,咱们的皇帝在战略上,已经犯了个大的错误。现在是祸不单行,加上我们大金国已经断炊多月,现在连军队的粮食都已经供应不上了。可你倒好,还把所有的酒肉都给拿了出来,让将士们饱餐一顿。这本来要是换在平时,当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现在,你们大家知道这是一餐有上顿没有下顿的饭,还有心情吃下去吗?”
他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所有的将军们,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阿鲁那那,想从他那里讨要一个说法。阿鲁那那看了看众人,亲自上得前来,握了雷明的手道:“好兄弟,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而且本将军现在就要告诉你,不但我们现在的形势,如你刚才所说的困难,而且其难度比之现在你们知道的还要大。但为什么在这么困难的时候,本将军还要这样做呢?你们大家想过没有?没有吧?那好,就由本将军来告诉你们。
现在的情况,相信不用本将军说,大家也知道大银国的皇城,已经被我们围困了半年,但却没有从城墙上捞下来半把粮食。这是为什么呢?就是因为我们遇到了强大的对手。在事实面前,任何的狡辩都是徒劳的。雷明你说得对,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最危急的关头了。因此之故,再也不能够出现新的危机。
现在本将军想要告诉你们的是,本将军已经放出风去了,并且制造了一系列的烟幕。目的就是要把大银国送粮食的南方军队给抢劫了。”此言一出,所有的军士们都变得骚动起来。要知道前几次,皇帝查尔森下令却抢劫这大银国的粮食,一次次的都成功了。
但是接下来,几乎所有的大银国南方的官员们,都不敢再把粮食给北运,以供应自己的皇城。这阿鲁那那刚刚到来军中,主理这三万的先锋军,他怎么就有如此大的口气,确信敌人就会把粮食给北运,让自己军队有抢劫的机会呢?
这是值得怀疑的地方之一。另外一事是,阿鲁那那空降到了这军队里面,在前几天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表示。也没有把所有的将军们招集起来。而是在帐篷里研究着什么。这在情理之外的事情,在道理上是说不通的。要知道所有的新任职的将军们,首要之务就是与下属打成一片,让上级与下级之间,能够顺利地沟通。大家之间彼此都互相了解。只有这样的将军,才可以称得上是好将军。
可是,既然阿鲁那那已经自己把事情给提了出来,大家都平心静气地,争吵了一阵后,都安静下来听他到底有什么妙计。能够赚这大银国一回。
所谓的真金不怕火炼,阿鲁那那到底是个英雄,还是个狗熊。就得看他能不能够拿出让所有人都信服的手段和方法了。
阿鲁那那果然没有负大家的期望,他与参加宴会的三十几位将军们,一起秘秘地说了一阵话后。连对他指责的雷明都脸现喜欢神色,对阿鲁那那刮目相看道:“大将军,您治末将的罪吧。末将没有了解大将军的苦心,却在这里横加指责,实在是罪该万死。”
阿鲁那那大度地道:“雷明将军,你的坦率,本将军早就已经听说过了。而且很喜欢你的为人,这样吧,此次行动,你是先锋。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本大将军定斩不饶。你可愿意担这个责任啊?”
“哈哈哈哈。”雷明豪爽地大笑一声道:“脑袋断了,不就是碗大一个的疤痕么?我雷明什么时候怕过?大将军,你就放心吧。”
阿鲁那那欣然地道:“那行,就这样说定了。到时候一定第一个安排你参与到抢劫的任务中来。那现在……。”
所有的人都轰然举杯,与阿鲁那那对饮起来。刚才阿鲁那那也并没有把握将所有的人都给说服,但没有想到,自己的主动出击,对手下们还真是一招非常有用的手段。这些个将军们,因为前大将军没有能够很好地带他们打几次漂亮的胜仗。所以都有些儿心不在身的感觉。自己的一席话,就立即把众人的心给聚拢了来。看来对李明海一战,这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了。
要破其军,必先抢粮。这是阿鲁那那的战略。他刚才向将军们交待道:“你们知道吗?敌人现在也已经是饿得头晕眼花了。他们的困难一点也不比咱们的泪。因此双方在军力上,都是五五之数,但是我们胜在马儿多,而且清一色的全部都是骑兵。这样我们的优势就出来了。其根底要义就在一个字上。”
大家怔怔地问道:“什么?”
阿鲁那那哈哈一笑道:“那就是一个字,速度!”
还是不明不白的,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阿鲁那那。
再笑一声后,解释道:“我们把南边的口子,不要堵得那么紧。然后放开一条战线。好让敌人给发现了。以为有机可乘。这样一来,粮食必然从产粮的南方,源源不断地北运。到时候,咱们埋伏在边上,一旦他们的车队经过,咱们放过小头,等大头到来时,再听我号令,一鼓作气把所有的粮食都给抢劫了。我军缺少粮食的困难,不就立即解决了吗?”
雷明欣然同意地道:“好办法。哎哟,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实在是太妙了。大将军,刚才是末将太过鲁莽了,在这里向您陪不是了。”他还真是个有错就改的人,而且改得那么快,顿时引来了一阵兄弟们的轰笑。
阿鲁那那并没有把此事记在心上,对他来说。能够把三十几位主要的军事将领们,给集中到自己的麾下,而且能够绝对地控制他们。让他们听众自己的号令,命令他们向左,他们决不敢向右。这才算是达到了自己的初始目的。如此一来,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就得从抢劫军粮开始了。好马还得配上好鞍,阿鲁那那知道,现在虽然说有自己想像中的机会出现,但说到底,都是在大银国的大将军李明海的眼皮底下办事。一个不小心,就得被李明海给连锅端了。如此冒险的事情,换成是前任将军,一定是不敢去做的。
也幸好他没有去做。否则阿鲁那那到任。就只能够领导着三五百败兵,没有任何的脸面见自己的皇帝表哥了。因此之故,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此次夺粮之战中,好好地表现一回。让查尔森刮目相看。
夜宴进行到了一半,一些个将军们,已经是微微地有些醉了。在言语上,虽然说刚刚把阿鲁那那给重新认识了一回,但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有些人,甚至把刚才阿鲁那那的话都给忘记到了一边了。立即原形毕露地骂起人来。
有骂大银国的,有骂前将军的。也有骂阿鲁那那的。更有甚者,把皇帝和所有的大金国将士们,包括自己在内都给骂了个遍。阿鲁那那哭笑不得,知道他们实在是憋屈得太厉害了,才会在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借着这酒一次性地把心里的话都给暴发了出来。
因此他也并没有罪责手下,并着人前来,让大家饮下了醒酒的汤水。
众将军从中,唯一没有醉的就是雷明。他知道,自己从此刻开始,身上的担子就变得要多重,就有多重了。因此他没有敢放纵自己。这一点刚好被阿鲁那那给捕捉到了。
也不管其它的将军们丑态百出,带了雷明,把他让到自己的内帐中道:“雷明将军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大醉一场的?”
雷明道:“主将都没有醉,末将更是不能够醉。要知道现在的天下还不太平。就算是太平了,当将军的,都得时时刻刻都记住自己的责任。自己手下的儿郎的命,都捏在自己的手里。如果我醉了,万一发生点什么,不就是把兄弟们的命往火里推吗?”
阿鲁那那赞叹一声,又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我们大金国也有你这等勇士存在的。”
雷明有些没有话找话说地道:“大将军,你现在才知道啊。但是……。”
“战役的事情,你先不要考虑。现在本将军最担心的,就是大家已经很久没有战斗一回了,一旦发生惊天动地的大战,接连的扫国灭军,不但能够激起所有将士们的热血,而且能够让久违的战神重生。如果你愿意,本将军想委你一个前敌先锋的职位,你看如何?”
雷明知道,与阿鲁那那的一番话,刚才在帐外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阿鲁那那会重用他的。没有想到还真是这样,如此一来,至少五千的人马,都成了自己的手下。比之现在手里面的区区一千人马,那威风不知道番了多少倍。他当然是愿意了,但是阿鲁那那刚才好像有事情没有说出来,而且是以向自己许诺的方式,来转移自己想表达的意思的。
急忙问了一声道:“大将军,刚才你到底想对末将说什么?”见阿鲁那那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直率地道:“您是大将军,有什么顾忌也是应该的。如果不方便说,那就不要说出来好了。”
阿鲁那那怔怔地望着雷明,再瞅了他几眼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好吧,那本大将军就告诉你。你的任务,不但关系重大,而且随时会有送了性命的危险。因为本将军着你去办理的,不是一般的抢劫。而是要冲入到大银国的腹地,与西北道行军大总管李明海一战。你可敢?”
雷明哈哈大笑一声,无比痛快地道:“这有什么不敢的。刚才末将不是已经表明过心迹了吗?头断了,也只不过是碗大个的疤。没有关系的,大将军你就放心吧。”
阿鲁那那还是不能够放心,对雷明道:“你只说对了一点,虽然说让本将军感动不已,但却并没有说到要点,把此次任务的征战给理解透了。”
“要点?”雷明顿时傻眼,刚才自己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决心都已经表了,还有什么要点不要点的。静心听阿鲁那那说下去,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知道在大将军的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鲁那那继续地道:“要点就在一个字上,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搞到敌人的粮食。这是最最重要的。要知道这粮食不仅代表着有吃的……。”
“那还能够代表什么?”雷明一时间里,确实没有去想得更多,他只知道,抢劫粮食就是现在最最重要的事情。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件事情上,所以没有像阿鲁那那那样,考虑得什么都详尽仔细。
到底是大将军,他的考虑问题的方式方法和角度,就是与雷明不一定。当阿鲁那那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后,雷明把大腿一拍道:“对呀,怎么我没有想到呢?大将军,幸好有你提醒。如此一来,末将得把作战的计划更改一下才行。”
阿鲁那那点点头,很是欣赏雷明的作风。这个人能够让自己一点就透,算得上是一员可以塑造的好苗子。到时候再多加提点,一定会成为自己的得力臂助。因此之故他特别看重雷明,没有要多少时间,两人就成了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朋友。
一时间里,阿鲁那那突然记起了雷明的前话,道:“你刚才在帐外的时候,说什么单挑什么的,是什么个意思?”
雷明老脸一红,还以为是阿鲁那那要番旧帐。刚刚想解释,阿鲁那那早已经瞧破了他的顾虑,笑道:“本将军不是在和你算旧帐,而且刚才一事,本将军现在已经忘记了。你也不要再提起。本将军感兴趣的是,你刚才说的什么单挑,这到底指的是什么?”
雷明这才明了阿鲁那那的意思,一拍大腿道:“大将军,既然你问起,那末将就与你说了吧。是这么一回事,在这皇城平原东南方,有一座终南山,终南山上的顶峰里,终年都有积雪。因此又名太白山。这太白山上,经常有猛虎出没。我们的将士们,在初次番过这太白山时,没有想到居然遇到了猛虎,一时间里,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性命。
直到现在,都是我军的一个大威胁。现在在军营里面,有两个传言。一个是这大银国的西北道行军大总管是只老虎。另外一个,不用我说您都知道了吧。”
阿鲁那那当然知道,但没有想到这山上的老虎,对兄弟们的打击居然是如此之大。他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得找个机会,上山去把老虎给消灭了。等老虎消灭后,再去把李明海给消灭。这样一来,就可以对这皇帝,也就是自己的表哥查尔森有一个交待。
而此时的大银国去发生了一些变化。皇帝宇文皓月突然把自己的国号更名为大宋国。而且许多的地名和人名,风俗和文化都为之一改。一时间里,整个天下都有些不适应起来。
查尔森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宇文皓月突然之间就要作如此一番改革。这不是在火中跳舞么?
冒险性实在是太大了。因此之故,自己急忙地寻找起这宇文皓月的弱点来。想从他改革的这些漏洞里,找到突破口,好把大宋国一举消灭。
宇文皓月的改革,不但影响到了皇宫里的每一个人,而且连带宫外的另外一个人,就是颜妃娘娘的弟弟秦文强也受到了影响。他本应该是一个小官员家里的儿子。两岁的时候,变故中,与自己的亲人们,全都失散了。现在又突然被颜妃给得知了这个消息。因此她很着急,想立即把这个弟弟给认回来。但是,攻城之战还在继续,哪里是说能认就能够认的。他只好下令,让皇上命令李明海去找。
李明海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候,皇上居然会命令自己去找一个少年。要知道现在的自己还是西北道行军大总管兼这天下兵马大元帅。如果自己此时离开,说不定会天下大乱。
非常巧妙的是,这个事情,居然让查尔森知道了。他立即向宇文皓月表示,如果他愿意把李明海给撤了,并且杀了,或者把命交到自己手里面,那可以立即退兵到三十里外,让城外的粮食运送到了城内去。好解现在的皇城燃眉之急。
皇帝居然还真就答应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与颜妃等人商量一声,自己就作了主张。
当颜妃知道此事时,连李明海都吓了一大跳。要知道现在的大金国,还处在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都有被金国给吞灭的危险。
自己真是一千万们不愿意。但架不住颜妃的劝告,又着他可以出城去,暂时逃避一会。到时候皇帝气消了,或者是查尔森又有了其它的主意,合适的时候再返回这宫里来。
颜妃知道,皇帝突然之间地性情大变,一定是与晗妃还有惠妃有关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女人,同样是皇帝的皇妃,为什么就不懂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浅显的道理。偏偏是拿他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李明海出宫去了,这一切都在宇文皓月的预料之内。现在看来,晗妃与惠妃的进言已经表明了,李明海是没有反心的。但是自己着实被前一次李明海没有听从命令,立即与查尔森展开大决战给吓怕了。刘大安向李明海传达命令回来时,禀报宇文皓月道:“皇上,李明海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他想……。”
从此,宇文皓月对李明海再也不信任。刚好有晗妃与惠妃来进言,说李明海是个祸害,又有查尔森的配合,也把矛头一体指向了李明海。所以才做出了个决定。即便是李明海逃到了宫外,都要继续地追杀下去。
颜妃见李明海已经平安地逃亡,忙把最新的消息一并传递给了他。李明海立即知道自己被追杀的事情。但是在路过一个市场上时,不小心被十几个黑衣人给追上,他们全体都使用一种厉害的兵器,那兵器叫做圆月弯刀。
李明海受伤并且晕死过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地醒来了。
但是,他突然地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而且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只有一张纸,带血的纸在自己的手上。
上面写道:“从你接到信的一刻开始,你就改名为卓超彦……。”
一个少年进来了,见到李明海这副模样,很是吃惊。帮他止了血,又治疗好了身上的伤。一个月后,两人成了好朋友。但是,李明海之前的所有回忆都没有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一年后,卓超彦与那个叫做秦文强的人成了生死兄弟。
但是,卓超彦的命运并没有那么好。他只成了一个没有什么钱的兄弟的朋友。而且这个秦文强,相处习惯了后,他才知道,秦文强也是一个人。就像自己一样。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底是怎么样的。巧合的是,秦文强就是颜妃的亲弟弟。可他并不知道,而且连自己的原来姓名什么的,都已经不知道了。现在自己就依秦文强所说的那张小纸片上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卓超彦这个名字,还真心的很不错的。到底是兄弟,秦文强对卓超彦非常地好。
卓超彦空有一些蛮力,但之前学习的任何武功都已经忘记了。
两人在街市上混,又值战乱,所以投身了一个小帮会,过着饱一餐饿一餐的日子。
洛阳城南效有坐东平市场,这天正好是赶集的日子。
东平市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由于地处洛阳城南北交通不远处,因此迁客骚人南来北往,中外客商俱云集此处以作贸易流通。
东平市南面有个马驿街,故名思意,这里就是全洛阳最活跃的马市之一。
这天,两个少年,一个衣裳破旧,一个脸花发乱。一看就知道是附近的市井混混。
他们一个手拿破马鞭,另一个则抓只老鼠在手里。神态样子非常惹人。
一看到有人进市场里问马,立即上前推销起自己来,一个说自己叫伯乐;另一个说是伯乐他哥,伯乐的本事都是自己教的。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两人一叫卓超彦,一叫秦文强,十六七岁的样子,却是这马市里的名人了。
这两人以马市为谋生之所,当然有他们特异的地方。如果是外地客商来挑马,一遇到他们口若悬河,不停地推介,多少都会有几人上当,让他们从中捞到点份子油水,年景不好的时候甚至兼职做起梁上君子。附近经常来此驻地贩卖马匹的人都知道,他们对马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只能说是认识马,而不能说熟悉,更没有两人自吹自擂般有伯乐一样的眼光神通。
这一天,哥俩又到马市里来赚些外快贴补肚皮用,却发现以往经常来的胡商马贩子少了许多。因此整个马市冷清不少。卓超彦道:“兄弟,今天怎么了,市场里怎么会如此少人?”
秦文强四下里望了望,皱着眉头道:“没有道理呀,平常都人挤人的,马都挤到茶馆里去了。走,咱们问问去。”
两人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宋辽开战,导致边关封闭,中外贸易一齐俱停,朝庭和大辽一派剑拔弩张的样子。
卓超颜急道:“我们的钱已经不多了。虽然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这样下去也终究不是办法。”原来他们从小就是孤儿,因为彼此对脾气,所以拜了把子做兄弟,秦文强是小弟,卓超彦比他大半岁。
秦文强道:“没有错。你前些时间不是还说要去考科举吗?咱们大宋有的是秀才举人,好像却不差我们两个。”
出了市集,卓超彦摸摸扁扁的肚皮,道:“咱们还有多少钱,不如去买些马来贩卖吧。”
秦文强叹了口气,道:“早知道你如此志大,上次我们就不去赌钱了,输了整整一两银子。”
勾了勾手指头,望着卓超颜继续道:“约三十个铜钱!”
“什么?才三十个?”
“是啊,只够咱们吃几碗馍,吃完就成两袖清风了。别说贩马,就是一张马皮都买不来呢。”
卓超彦抓了把头发,道:“不如我们去拜师吧,学点武艺,为人家看家护院。”
秦文强道:“说当大侠也是你,说开妓院也是你。到底你想干什么。现在倒好,没有钱了,你才想起要去学武。”
卓超彦吱吱唔唔一通,然后道:“我只是不想让咱们挨饿而已,你知道的,东平市场西北方有个“飞龙道场”,那里收徒不要份子钱,而且管吃住。”
秦文强停下脚步,比较有原则地说道:“不可以。你知道的是他们管吃住,你不知道的是飞龙道场的乌道长,他和官府勾结,专门干些为人所齿冷的事。”
卓超彦解释一声,道:“我当然知道那乌道长是什么人,只不过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是想从他那里搞点路费,然后去终南山拜师学艺也好。”
秦文强眼睛转了几圈,道:“大不了重操旧业好了,我打死也不去干那种欺善怕恶的事的。你要不要一起?”
卓超彦骂了一声,然后道:“我们是兄弟,两兄弟,一条心。当然干什么都一起了。来吧,小子,去找皮老大报人头。”
“先吃饭吧。真是的,要不然三十个铜钱都要让皮老大给收了。”
两人起出钱来,重新找了个地方藏好。三十文铜钱只拿出十文来,去市场边上的“汉轩食舍”各吃了一个大馍,刚好把十文钱花光。
卓超彦拍拍肚皮,和秦文强商量道:“不去找他们行不行,我们单干。”
秦文强比较谨慎,道:“这是道上的规矩。我当然也不想那样做了。但你看到的,经常一些外地外来小贼被皮老大他们抓住,哪个不被打个半死?”
卓超彦咽了一小口,道:“所以说吗,我带你去乌老大那里偷学功夫是为你好。如果我们是高手,哪还用被皮老大那恶贼管。唉,不入行不知道,连偷钱都要向人报户口和人头。十有八九都进皮老大那老贼的口袋,想想就有脾气。”原来两人是想重新做回小偷,而东平市场一带的小偷都归皮老大管。但凡想做这一行的,都先要去他那里登记人头,然后偷了多少都要上报,由他抽去八九成。最后剩下的才是自己的,所以两人很是愤慨不平,但也着实是没有办法的事。
秦文强眼睛一亮,道:“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也许换个地方可以不用缴人头费。”
卓超彦同意一声,又道:“但我们已经习惯了在这里的一切。虽然说家无片瓦,但到底是在东平生活了十几年,想想还真是舍不得。你也知道的,换了地方也不一定好。咱们暂时忍忍吧。”
秦文强只得同意道:“那好吧。走,找皮老大那恶贼去。”
由于天下污浊,贪官横行,又遇兵锋战祸,各种苛捐杂税使普通百姓的生活更是百上加斤。像卓超彦和木这样的小混混都不得不走上做小偷的行当,可以说大宋的气数,传到高宗一代,已经更是腐朽没落。
天底下能混得好的,除了贪官地主外,就数那些平日里欺压百姓,寄生于民的土匪恶霸了。
皮老大是洛阳城东平市场里的恶霸,东西纵横数十里的集贸市场,他的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当卓超彦和秦文强来到皮老大的宅院时,正见一道士从他府门出来。门口几个恶奴,人人趾高气扬,像当奴才都无比风光一样。
那道士见了两人,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异色。瞬间消失在大街深处。
两人并没看出什么,卓超彦看了看门口的大汉,小心地对秦文强道:“文强,等会见了皮老大,话可以软一点,但份子得保住。要不然真的十抽九,那我们不都得饿死啊。”
秦文强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想想看应该怎么和他说。如果我们说上有老下有小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皮老大对我们知根知底。”
卓超彦道:“那就说最近行情不好,肥羊少得可怜。我们朝不保夕的,本来就搞不到多少钱。”
秦文强点点头。两人一起告知恶奴一声。有人通报去了。在门口的时候,又看到有几个人,被打得奄奄一息,让几个人架着抬出门外。
秦文强打个寒颤,道:“皮老大太狠了吧。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手下?”
卓超彦心里直打鼓,道:“拼了,如果他不答应,那我们就换地方自己单干。我就不信不在他皮老大的地盘上混就会饿死。”
两人之前来过皮老大的府弟,所以是轻车熟路,正要往皮老大住的地方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叫传来:“不好了,老大让人给杀了!”
秦文强和卓超彦两人你眼望我眼,都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整个皮府里的恶奴家丁和护院手下全都聚拢到一栋建筑里。秦文强道:“不会这么巧吧?”
卓超彦脸上一喜,道:“那以后至少可以一个月不用出份子钱了。我们就钻这个空子。”
两人正准备抽腿离开的当儿,一声大喝传来,道:“所有外人给我通通拿下,老夫要亲自为大哥主持正义,捉拿凶手。”
发言的正是皮老大的手下陈让,他是除皮老大外,整个东平市场的二号恶霸。
两人吓了一跳,想起皮老大及手下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无不冷气直冒。遇到这样的事,自己怎都脱不了干系,那不得都让这暴戾的恶徒给杀了?
卓超彦低声沉吼一声:“快跑!”秦文强早有此意,两人趁着院内混乱捉人的当儿,立即开溜。把门的大汉们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才反映过来,但已经晚了。两人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再一通追堵后,终于完全消失不见。
卓超彦在平时休息的地方找了个靠背的地方,顺着墙壁坐倒在地,和秦文强一同喘着粗气道:“太险了。他娘的,要不是我们跑得快,早让那几个恶奴拿着点天灯。”
秦文强拍拍自己的胸口,又帮卓超彦拍了拍,道:“幸好我们腿脚快。要不然真如你所说的,不被点灯也要被放半桶血。唉。”
卓超彦奇怪道:“人都跑出来了,叹什么气呢。别想太多,我们还有二十个钱呢。”
秦文强道:“那二十个钱,吃两天就见底了。不过皮老大一死,这东平市场将要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
卓超彦眼睛一亮,道:“那不正是我们发财的好机会吗?”
秦文强同意一声,道:“那我们就放心大胆地干,找到肥羊,到手就拿钱远走高飞。”
卓超彦道:“这次可是说真的啊,别像上次一样,见人家哭天喊地的,又把钱还给人家。”
秦文强道:“我只说把钱还人家。并没有拒绝人家打赏我们的啊。”
卓超彦回忆起之前当小偷时的乐事,道:“但愿还有那么通情达理的人。我们偷了他钱,把钱还给他时还有赏钱拿。”
秦文强道:“我们又没有告诉他是我们干的。赏两个小钱算什么呢。走吧,找肥羊。”
“对,找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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