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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这晗妃娘娘与自己一样,很想置颜妃娘娘于死地。上次她派出的刺客,还是自己的埋伏为其引的路,所以表面上的装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必要。
带领了一众仆人奴才,来到晗妃面前道:“姐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品茶的功夫!”
晗妃幽幽地把茶杯放下,对惠妃道:“妹妹你来得正好,看到了吧。就在那边,颜妃宫的方向里,刚刚人家还心情特别好地放烟花呢。哎哟,皇上都并没有去宠幸她,她也能够这么高兴,而且在这深沉的夜里面,有些耐不住寂寞地自我表演一番,想把皇上吸引了去。”
惠妃见晗妃到这个时候,还在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无名火起,把自己的属下和晗妃的属下都给挥退了后,对晗妃怒道:“好你个晗妃娘娘,别人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我惠妃还能不知道吗?上次刺杀颜妃娘娘没有得手的,就是你那个老相好孟有劳干的好事。告诉你吧,你的那小三点破烂事情,我都全然地知道了。”
晗妃惊讶到这惠妃怎么如此这般的态度,对自己好似一个敌人一般。而且在这个时候前来自己的宫殿里,照她自己的计算,应该是来求自己的才对,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泼妇一样,骂起了人来。
也是生了一肚子的气,对惠妃道:“你最好是看清楚点,认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没有了长幼尊卑,连先来后到的规矩都给忘记了。我可不是善男信女,不会任由别人辱骂,也不会不还手的。”
惠妃一听,气儿更盛大了,但她知道,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马上对晗妃道:“姐姐,无论事后您要怎么惩罚妹妹,妹妹都认了。但现在妹妹是大难临头,没有了任何办法才过来求姐姐的。望姐姐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救我惠妃一回可好?”怔怔地望着晗妃,但换来的并不是如意,而是一阵子的数落。
晗妃得意地没有了形状地道:“惠妃娘娘,您可是这后宫里的皇妃娘娘啊,你手里的权力大着呢,还能有你解决不了的问题吗?再说了,你刚才对本宫那么不尊重,本宫就算在其它的地方有些能耐,也不想帮这样一个不懂规矩的人。你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本宫今天没有任何的心情见任何的人。”正说话间,刀剑相交的声音也隐隐地能够听得到,更清楚的声音,是那遍空的喊叫声,有刺客三字,就像一个锤子一样,狠狠地砸在了惠妃的心里。
刚刚好,这晗妃殿门口处,一队队的禁卫军开过,往返于颜妃殿而去。惠妃更是吓得不轻,狂笑了几声,再对晗妃道:“我的好姐姐,好吧,你爱帮不帮,不帮拉倒。到时候这刑部的大牢为妹妹打开时,妹妹怎么都不会忘记咱们姐妹一场的,要知道你的人马,和那个叫做孟有功的北直门将军孟有功,孟有劳两兄弟,都是你的坐上宾,到时候妹妹也一定,且必定不会对人说起的,谁让我们是姐妹呢,你说是吗?”
就要准备起身离去,晗妃果然被她给威胁到了。她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人,只是判断了一下形势,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置诸惠妃以死地,现在她还没有这样的本事,只得同意一声,免费地答应下来道:“妹妹慢着,本宫忘记了,你我还是皇妃娘娘呢。这颜妃殿里有事,我们身为这宫里的后宫主事,都有不可推御的责任。因此之故姐姐想和妹妹一起去这梅花宫里面,把这事情给看透了,摆平了,也好为皇上分担一点忧愁,妹妹你看可好?”很大大方方地从高高的阶梯上下来,亲手挽着惠妃的手。
惠妃欣然一笑,先向晗妃福了一福,做足了表面的功夫后,对晗妃道:“我的好姐姐,还是您遇事淡定些,妹妹全听姐姐的安排,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整个后宫里的所有人,全都脱不了任何的干系,就此妹妹一定会配合默契,以姐姐你马首是瞻,任何事情都站在姐姐你这一边,不敢有半点忤逆。”
晗妃不在说话,叫人准备了轿子,一行在禁卫军的后面,往这颜妃的梅花宫而去。
此时的张锋范战斗更激烈,自己和手下等十几人,正苦苦地支撑着敌人的进攻。而禁卫军,和自己的那支袖箭想招来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看来在禁卫军到来前,敌人就可以全面突破自己等人布下的防御网,要知道这十几个高手,都是御前侍卫里武功和能耐最为出色的人,但对方在速度和武力上,比之自己等人,更是胜上一筹。而且已经有两个手下毙命于敌人的剑下,形势逼人,不容他有任何思考的机会。
一个高手迎了上来,看来他是这些黑衣人的首领,见自己一身的总管打扮,立即寻找了上来。只一脚,就把自己的手上长刀给踢飞了,果然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样的人,武功可以用超凡入圣来形容也一点也不为过,要知道能够在御前侍卫的眼前,把颜妃娘娘给伤了的人,其武力和资格,必定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才可以做到。眼前这个半老者,就已经做到了。
自己看来实在是太轻敌了,没有想到第一个回合,换了个对手后就让对方给制住。心想要糟时,自己的一个手下,拼死抵挡住了那老者,张锋范暗自道谢了一声,后退回飞几步,左脚一伸,自己的那把趁手的刀长又重新落回手上。
再一个腾飞,已经跃地而起,长刀下击,从头顶上往那名高手老者,黑衣人砍去。
那黑衣人也是了得,把张锋范的那个忠心手下一刀了结,在拼着左臂受伤的同时,硬接了张锋范一刀。
“当”的一声巨响,在半空中的张锋范被震得飞退了回去,落地后还退了三五步,才堪堪地站稳了脚跟。没有想到老者强悍到了这个地步。
但那老者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又是在受伤之下做出来的绝地反击,因此之故他自己也决不好受。伤上加伤的情况下,一双手的两个虎口已经颤抖个不停,鲜血从裂缝里流了出来,那腥红的液体,就像一个点燃怒火的引信,让老者发起了狂来。
禁卫军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不停地接近,张锋范这边,虽然只剩下了不到六个人,但是他们越点越勇,成功配合下,也斩杀掉了对方的两个高手。但形势比之刚刚对敌时,只凶险不吉祥,看来有全军覆灭的危险。
老者心儿七上八下,对眼前这个高手的认识明显的偏低了些。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有如此高明的一招先手,让自己在没有时间回气下,偷袭成功,一举配合着自己已经死去的手下,再次让自己付出了流血的代价。
但以老者的判断,自己等人即使是成功地刺杀了颜妃娘娘,也休想活着离开。因为禁卫军的到来,已经把所有能够逃走的退路给封死,唯一的希望就是抢劫了颜妃娘娘,把她做为人质,好和皇帝谈判,以求挟人自保。
又有两个兄弟被杀,张锋范苦于自己抽不开身来,被老者死死地压制住了,而且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
老者比之他更要着急,要知道此刻如果不在第一时间里把张锋范给解决,或者说是制住了,那不要说劫持颜妃娘娘,就连杀她都没有了可能。因为禁卫军就在百步开外的地方,几个眨眼间,就可以到自己等人的进前。
但张锋范并不是一般的庸手,恰恰相反地,他的武功比之一般的禁卫军更要高强一些。要是李明海在的话,自己这边的人,还不知道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但张锋范他们实在是太强悍了,他们并不是武功比自己等人高,而是一种精神,一种战斗的意志和不怕死的勇气,一种为主子尽忠的信念在支持着他们,勇敢地抗击入侵者,保护自己的主人。
颜妃此时在几个太监的保护下,正襟危坐,不知道如何才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做什么都不是,即不能够出去,又不能够让李明海送信,不知道他能不能够恰好地赶过来,没有李明海在身边的日子,真可以说是度日如年,而且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可言。
现在看来,自己当初把李明海放走,让他去执行皇上的命令,被皇帝宇文皓月叫去而没有反对,真是太不应该了,下次一定不能够这样,这么草率地就让李明海离去。如果有下次的话。
小晴儿也吓得不轻,这样的事情已经是第三次出现了,正因为自己跟的主子不是一般的人,她可是这大银国的皇妃娘娘,而且是深受皇上喜爱的皇妃,其地位和受宠的程度都要超过其它的皇妃。这样一个厉害的主儿,成为了众矢之的,自然是在预料之内的。但她也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会大胆到这样一个地步,要知道这颜妃刚刚才被刺杀过,而且受了重伤。
皇上因为此时,食不甘味,夜不能寐,调了整整一千多禁卫军,日夜不休地保护在了这梅花宫的外围。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所以在平常的时候,大家才放心地照常过这后宫里的生活,一切都按日出日落的作息时间来安排,过得井然有序的,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地方。
但现在让他们主仆二人都为之不安的事情是,那外面的一千多个禁卫军,居然离他们是那么的远,远到了要靠步行,且是半盏茶的功夫后,才可以赶到这后宫梅花宫里面,来保护自己等人。
眼见外面的张锋范就要不支,在付出了牺牲十一人,斩敌六人的代价上,就只剩下了张锋范和另外一个御前侍卫了。两人还在苦苦地抗争。
但那个黑衣人老者明显地放过了张锋范,只把他交给了自己的手下来对付。自己一个腾飞,往内殿而去,赶在了众禁卫军之前,先一步靠近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颜妃娘娘。
那老者威武的形像投出在宫殿内,地板上,他的人影在光亮的照映下,接出一个长长的黑影。那个黑影离颜妃娘娘宋小颜越来越近,近到了几乎接触到了她的地步。
小晴儿一声尖叫,见到来人一袭黑衣打扮,长里托着一把长长的带血刀剑,眼神中像要把人杀了一样,是那么凌烈地望着自己和主子,还有护在前面的几个忠心耿耿的太监。
众太监们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把眼睛一闭,死命地守住这最后的地盘,不让老者有丝毫的怀疑,怀疑他们对颜妃的不贞和放弃。
这样一种精神,让老者为之一惊,但丝毫改变不了他想手刃颜妃的想法。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爱,也太可怕了。这么多的人,都能够让她团结,不知道从她那柔弱的身体里,美妙的身材中包裹着多么强大的魄力和能量,能够让自己的手下们,个个都奋不顾身,变成了这不怕刀剑,不畏生死的勇士。就连太监们都宁愿为她去死,拼了命也要维护她的周全。
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了,今天终于是见到了。也立即明白了惠妃为什么要这样做,派出自己这样的高手来对付颜妃等人。原来此人有如此能耐,能够团结一切身边的人,把自己的力量在无形当中得到放大,对惠妃和晗妃等其它的皇妃,已经产生了深远的不利影响,皇上也深受其妹。
还能自拔地爱上了颜妃娘娘,看来自己也动心了。如此女子,能够与其共守一生,那当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偏偏命运捉弄,让他很不爽的事是,这个颜妃娘娘就要死在自己的刀下了。
暗算叹了一口气,在禁卫军们都还没有攻入这宫殿内来时,手起刀落,把五个太监一刀斩死,顿时尸体躺倒不干,鲜血流了一地。整个内殿,顿时变成了修罗地狱,比之真正的地狱还要让人害怕。
老者那脸上,甚至没有因为杀人而改变一下脸容,至少是一个轻微的情绪变化都没有。对于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任何的一个更让变化,都能够让其它的高手看破他们的破碇,因此之故,习惯了做高手后,他才能如此利落地解决没有兵刃,又不会武功的太监。
小晴儿这个时候,也已经顾不得生死,太监们倒下后,自己主动地让了出来,挡在了颜妃娘娘的身前,对老者颤抖着声音道:“你不要过来,你要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那老者更是迟疑不已,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动手,他将失去永远的机会。
长刀扬起,一刀斩下。小晴儿闭起了眼睛,场中唯存在的三人,包括小晴儿在内,都认为老者这一刀,必然会取了小晴儿的性命。
没有想到的是,异变突然生起,一把长刀像长了眼睛一样,从宫外的殿门处像一道闪电一样射往老者。从后背而来,眼看就要射中他的背脊,如果射中,据老者自己的判断,那破风声的质量足以让自己从此之后,再也下不了床,不死也要瘫痪。如此厉害的角色,进来大殿直到现在,还是首次遇到。没有想到这颜妃的梅花宫里,还藏有这样的高人。
一闪身下,避开了去。那射来的长刀居然没有能够把老者击伤,但确准确无误地从小晴儿的右臂膀处划过,留下了一道小小的伤痕。那已经是来者能够做到的极致了。判断的准绳,和老者的反应都在他的计算之内,而且是那么的精准,没有一点误差地制住敌人,保住了主子的性命。
一个熟悉的影子出现在了五米开外,小晴儿眼尖,首选叫出声来道:“李明海哥哥!”
颜妃娘娘一喜,也已经认出来了来者正是李明海。那老者迟疑地回首望了李明海一眼,怔怔地道:“你就是李明海?”手上丝毫没有放松,一刀扬起,已经先李明海一步,斩向了颜妃宋小颜。
李明海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一招似的,手上陡然地出现了几个飞镖,刷刷刷地连射三支,分别取向老者的上路双眉处,有中段胸口,还有下阴处。
速度即快,准绳又高,老者不敢有丝毫的怀疑他的能耐。只因先前的一手,李明海虽然失去了武器,但成功地在那个唯一的内殿对手心灵的最深入,留下了令人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心灵震憾。更知道了,再这样的情况下,如果再不出手击杀颜妃,自己到死,都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完成惠妃交下来的任务。
但他的想法和行动又全然地落空了,李明海的三支飞镖,全是针对他而来的。如果适里迎上去,那在击杀颜妃之前,自己得先中了镖。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在自己拼死一战下,有击杀颜妃的把握。但自己要付出的代价就是以命抵命。
直到此刻,他的心里突然的意识到了,自己这样的做法,是那么的自私。因为颜妃直到现在,都没有骂他这个刺客一句,眼神中也并没有责怪的神情,充满的只是不解,和那种像是小狗小猫受了谑待,却不明所以的眼神。
清澈见底,又不着一丝的人意烟火,颜妃娘娘宋小颜的无辜美丽眼神顿时把老者秒杀,长刀下意识地改变了方向,迎向了李明海的三支长镖。
当当当,一声清脆的呼声过后,老者把李明海的这第二手给破解开去,他知道,自己身后站着的两个女人,再也没有了任何借口和理由,让自己狠下杀手。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冷血的人,久违了的温暖感觉居然会是从她颜妃娘娘那里获得,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可这样一种缘份,毕竟是要用性命作为交换的代价的。
一个冷血杀手,最怕的敌人不是死亡,而是仁慈,化作动作,那就是在面对敌人时刻的犹豫。老者他动作慢了下来,刚好遇到能够通天的李明海,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没有任何疑问地,李明海并没有对老者有太多的兴趣。他最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主子的安危。和自己那个认来的小妹妹小晴儿的安危。
可以这样子说,李明海在此刻,如果老者愿意坐下来谈的话,他愿意让老者生还,以换取颜妃娘娘的受到威胁的性命。
但老者显然让他给低估了,主动地跳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好让他进补上去,护住颜妃娘娘宋小颜和小晴儿两人。
他的想法决不是出于仁慈,更不是君子风范地,想和李明海来一场单打独斗。而是处心极虑地把李明海放了进去,然后以牙还牙,长刀陡然间闪电射出。与李明海不同的是,他并没有撤手,而是人随刀走,那速度却并不比李明海先前的投刀慢上半步。
速度之快,当让人叹为观止,即兴之作都如此厉害,李明海也大呼过瘾之极,能够与这样的对手过招,无疑是天底下最最快乐的事情。但现在他快乐不起来,原因为是自己的身后有个颜妃娘娘还有个小妹妹小晴儿。
如果自己一时间里避开了却,那小晴儿和颜妃娘娘宋小颜就会首当其冲,成为老者的刀下亡魂。但如果自己不避开,这挟带了老者无上功法,和已经聚集了他毕身功力的长劲,就会全然由自己收授,没有任何办法避开和转移掉。
既然事情快线以了这样一个地步,李明海在深不可测的功法指引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地左足踏地,从地下借了十倍于已的力量,那一股巨大的力量,顿时透体而入,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给灌满了来。
这是一种十分取巧的劲力,平常的人是很难做到的。即使是做得到,也不会能够像李明海一样,借来几倍乃至十几倍速于自己本事的力量,再把它运转一圈,转化成自己手中的力量,迎面向老者针锋相对地投去。
他踏足的地板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达寸许的足印,让小晴儿为之一振,知道这李明海哥哥厉害得紧,再也没有了先前的紧张,只是心中把对自己和皇妃娘娘宋小颜的担忧,变成了为李明海的祝福和祈祷。她小小的嫩心很想让李明海把敌人给打败。
李明海也必须得这样做,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了。
眼前的老者,可以说句丝毫不夸大的话,他要是能够进宫来当御前侍卫的话,至少是总管级别,甚至是禁军教头级别。要知道在这大银国内,能够得到李明海称赞和暗自称许武功的人,已经没有几个。而这来历不明的老者,就是其中之一。
长刀下错,李明海的武器是由下而上,往老者的高下长刀迎去的。两个人的武器都是一样的,但他们的方位,和速度都有所差异。老者表现的是一个速字,而这李明海的长刀却是那么的慢,慢得不合情理,但却让老者为之震惊,不知道自己这威力无比的一刀,能否把李明海击退。
从交战直到现在,他还是首次发现自己出现了失查的错误。而这错误惟命是赌下,恰恰正是让他付出血的代价的罪魁祸首。
李明海借来的力量,已经是绝霸无比,到底是李明海,他的武器是精钢打制而成。虽然说老者的武器也是这宫里的上品,但与李明海的长刀相比,明显地在质地上差了许多。不是老者的疏忽,也不是他的武器不如宫里的其它侍卫。而是这李明海的武器,的确是百里挑一的极品,这是一把名叫开天斩的厉害长刀,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能够让人浮想联翩,沉醉其中而不能够自拔。
老者到底是在速度上占了点优势,但这唯一的一点优势,都被李明海的准绳给抵消掉了。他看起来很慢的速度,在两兵刃相错的情况下,陡然地增加了速度,迎上了老者的武器。
再一声“当”的巨大响声后,老者的长刀应声而断,出来了一个让他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情况。那就是宇文皓月的这个高绝手下,李明海的力量丝毫不比自己差。
虽然说在内力上,李明海比不上苦修了一辈子的老者,但他七情六欲上面,巧就巧在运用了常人连想都想不到的美妙办法,把从地底下借来的力量,化作自己的力量,二者合而为一,把自己的长刀给震断,从而差点让老者一个正面交锋的回合,就吃了大亏。真没有想到,这李明海比之传说之中,还更要厉害得紧。
之前有的优越感,一种对别人性命的掌握的感觉顿时全然化作了虚无。再也生不出任何的骄傲之心。外面的禁卫军战士们,在肃清了门外的七八个黑衣人后,潮水般地涌了进来。为首者已经与颜妃娘娘取得了联结,颜妃命令他道:“一切都听李明海总管的。”
而此时的李明海,正与老者双眼四目交投,针锋相对之下,两人都一动不动地做着这高手相互抗争的对抗。
是个战士都会知道,他们正在进行着动辙会让人失去性命的高级游戏。最残酷,也是最终极的斗争方式,就是双方之间,不再言语地拼个你死我活,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的。
但是,颜妃娘娘的一句话,顿时让本可以有一个完美结局的事情,了再了李明海不想看到,但却不得不面对的现实。颜妃娘娘见到那老者,虽然手里抠着的只是半把断刀,但他的双眼,都像能够把李明海给看透一样,没有丝毫波动地注视着李明海,像随时都会把李明海吞了一样。
李明海刚才的奋不顾身,让自己身有所感,就此之故,她也很为李明海捏了一把汗水,对侍卫们道:“给我把他给活捉了。本宫一定要问清楚他到底是谁派出来行刺本宫的。”
听在别人的耳朵里,这只不过是一句命令而已,但在老者耳里,像是震耳欲聋的警告一样。立即让自己想到了惠妃娘娘的话,不成功就成仁,万万不可以让对方给活捉了。要不然,自己命丢,惠妃身亡,自己的家人性命也会受到没有休止的威胁。
因此之故,他突然间地哈哈大笑一声,对李明海道:“年青人,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前途的人,老夫今天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天,人外人。就此别过,愿来生有机会认识。”
那半柄断刀变成了长虹,在高速度下的转身中,已经用断刀上发出的劲气,杀死了一片迎上来的禁卫军。李明海和颜妃几乎是同时出声,大叫不要。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老者在袭杀了十几个侍卫后,也被十几柄长枪,狠狠地刺入了身体里,顿时七窍生血,再也没有了半丝生机。他是睁着眼睛死的,李明海从他的眼神中,似乎读懂了些什么。只是自己无从把握,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自己的心灵最深处,留下了那么一个地方,违心地专门用来存放老者的眼神。
再也不能够镇定,对着整个大殿怒吼一声,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无休止地杀戮,为什么……。”
所有的禁卫军们都惊呆了,场面一度变得非常的诡异。此时此刻,只见殿外一个声音响起道:“让本宫来看看,这颜妃妹子到底怎么样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晗妃娘娘,还有惠妃娘娘。此次刺杀颜妃的主要和次要策划者都到齐了。他们见到躺倒一地的尸体,惠妃脸上多多少少起了些变化。但因为见着了一共十五人,全部清一色的失败身死,而颜妃则好好地立在对面,在李明海和小晴儿的守护下,向自己这边望了过来。
惠妃马上装出很关心的样子道:“呀呀呀,这些应该千刀万剐的贼子,怎么又来找颜妃妹妹你啦?妹妹你怎么样了,没有事儿吧?”
小晴儿没有好气地帮主子回答道:“托惠妃和晗妃的洪福,我家主子暂时死不了,而且会比任何人都长寿。”小晴儿也是气极了,这两个人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她们的虚伪让场中的人都知道,刚才说出的一番语话,都是那么的言不由衷,而且不带半点同情和可怜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讨厌至极。
但颜妃到底是颜妃,比之自己的丫头,她的心地要好许多。淡然一笑,俏丽的脸上有些发绿地道:“多谢你们二位皇妃娘娘了,这个危险的时候还来看我,本宫一定会上报皇上,着他老人家好好谢谢你们才好。”
这话一说出来,晗妃立即不留意了,醋酸着口舌道:“妹妹,这皇上可不能够惊动啊。他老人家现在是为了忙国事,没有半点功夫来我们这后宫之中。就连晚上就寝,都是在太极殿内,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让我等众妃子们靠近。更不要说宠幸了,妹子你神通广大,能够上通皇帝,下达我们姐妹。本宫和惠妃真是要好好感谢你才对。”
对于这样的对话,李明海是没有半点兴趣的。他更不想参与到三个女人的战争中来。
张锋范抬了抬受伤的右脚,对李明海不无心虚地道:“李明海总管,我……。”
三个女人一场戏,足足有半个时晨之久,宋小颜与晗妃还有惠妃唱完后,终于把这两个瘟神给送走了。
李明海这才狠狠地瞪了张锋范一眼,这一眼中,有无限的责备某人的意思。张锋范当然心知肚明是指的谁。把头狠狠地埋在了怀里,又涨红了脸,大声地道:“你以为我想啊,我的十几个兄弟们都死了,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更不要说血淋淋地去面对了……”
李明海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上得前去,一把将张锋范给抱住,张锋范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顿时变得混浊湿湿的,粘在肩膀上的不知道是口水还是什么。忙伸手摸了一把。顿时吓得禁声起来。
原来他摸到的,入眼处赫然是李明海的鲜血。只见李明海虚弱地道:“不要让主子发现我受伤了。扶着我,慢慢退出殿外……。”
“你们俩给本宫站住!”宋小颜的话适时而到,张锋范吓了一跳,心想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为李明海治疗伤情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讲究。扶着虚弱的李明海,转身对面宋小颜道:“主子,李明海将军他……。”
小晴儿首先尖声大叫了起来,宋小颜也一起上来,紧张之神情溢于言表。查看了一下,对李明海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重的伤的?”用手帕给他抹了一把,然后对旁边的小晴儿道:“小晴儿你快点去给本宫把太医找来,要快点。”
李明海虚弱地道:“主子,我没有事情。你不要担心。”
宋小颜道:“都这个样子了,还要逞强。你难道当我宋小颜不是个有情有义,不知道感恩图报的人吗?告诉你李明海,就算是张锋范还有其它的侍卫们受了伤,本宫也会像对待你一样照顾他们。因为你们都是这梅花宫里最忠心的勇士。张锋范,传令下去,所有阵亡将士人等,一律十倍的抚恤金,子孙后代凡有儿女者,都优待,可录为宫人或者为禁卫军效劳。”
张锋范一抱拳头道:“是,多谢皇妃娘娘体谅我等……。”
“本宫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们及时敢来救驾的,一律官升一级。由本宫代为转达到皇上那里,你们就等着这个好消息吧。唉,没有想到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李明海用力一甩,对宋小颜道:“我不要你帮我抹汗水,我也不要升官。我来救你,不是为了获得什么名或者是利。也不是为了报答主上。你不要像对待他们一样的对待我……。”
此时皇帝宇文皓月刚刚进来,一看到李明海受了重伤,从御前侍卫口中他早已经知道事件的经过,城内城外全都已经戒严,并且下令着人立即全力捉拿其它逆党。相信不久就可以还宋小颜一个明白。但见李明海说出了这么暧昧的话来,心中很是气愤,噢了一声道:“那你想皇妃娘娘如何对你?”
包括张锋范在内,众人注目下的宇文皓月威严无比,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神已经瞪上了李明海,宋小颜求情道:“皇上,李明海只是无心之说,您不要怪罪于他。”
宇文皓月伸手制止她求情下去,对李明海道:“想不到啊,你刚刚一个时晨前,还在太极殿内向朕表明你的忠心。没有想到回了这梅花宫,才过去没有两个时晨,你就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好你个李明海啊,居然敢对皇妃娘娘宋小颜这般无礼。朕就成全了你。来人啊!”
宋小颜吓了一跳,加上身体本来就虚弱,又受了刚才刺客的惊吓,听到皇帝下令,要将李明海交由刑部处理,听候发落,顿时整个人都觉得一轻,就这样委颓下去,倒地不起。
宇文皓月惊道:“来人,快点把皇妃娘娘扶起来。”自己亲自上前,把宋小颜给扶了起来,关心的神色告诉宋小颜,宇文皓月是在乎她的,并且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以牵动他的心。这个大银国的人王,原来也是如此的多情的。弱弱地问了一句道:“皇上……您……如果真要把李明海关入刑部大牢的话,先把本宫关了再说吧。”
宇文皓月脸上青一阵绿一阵,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挥退了手下,见太医进来梅花宫里,先让他帮宋小颜诊断了一下,但见只是受惊吓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时,才道:“你帮李明海看下吧,朕也担心他的伤情。”
脸上的神情已经好了许多,李明海知道,这皇上很多时候都能够理智地对待自己的臣下,唯独在自尊心受到了刺激的时候,才会不顾一切地下令,让自己这个得罪了他的人下大牢。感激之情现于五官,道了一声谢后,在张锋范的扶助下,出了梅花宫,往自己的宿卫营房去了。
宇文皓月但见宋小颜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又着小晴儿去准备了一碗姜汤。这才服侍她用下,对小晴儿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让皇妃娘娘弱成这个样子?”
宋小颜示意小晴儿不要说,但小晴儿哪里看得贯晗妃和惠妃两人,一而在,再而三地来祸害嘲弄宋小颜,对皇帝宇文皓月道:“皇上,是晗妃和惠妃两人,连袂而来,刚刚才离去的吧。她们进了宫殿就对皇妃娘娘大不敬,不顾情由,冷嘲热讽一阵,然后又毒舌骂街。小晴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子您不想让小晴儿说,小晴儿也要说,即使皇上走后,您要打断小晴儿的腿也无所谓。反正总比主子你一直这样受晗妃和惠妃欺负下去的要好。”
宇文皓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朕还真就不信了,她们居然如此的刁钻狠毒,到这样的时候,全然的不顾姐妹之情,还要来在你的伤口上撒盐。”
宋小颜震惊地道:“皇上,您可以不信,但不能让小晴儿受这欺骗圣主的委屈。欺君之罪,小晴儿是万万不会犯的。”
宇文皓月呵然一笑,对宋小颜道:“朕不是不信你的委屈是真的,朕是感慨,同样是后宫里的皇妃,她们晗妃和惠妃的待遇,和你宋小颜一样,朕什么东西都并没有短少她们。晗妃的晗妃殿,惠妃的惠妃宫。其规模和形制,造费之高,全然不下于你的梅花宫。怎么她们就如此的还要死死的缠着你不放呢?朕也一时间里想不清楚,讲不明白。这样好了,颜妃你好好休养着,等等一些时间,朕忙完了国事后,一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朕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朕在前线指挥千军万马,运筹帷幄的时候,后院里居然有人在不停地搅风搅雨,让朕不得安宁。”
宋小颜还想再劝几句,无奈这宇文皓月主意已经下定,对小晴儿道:“小晴儿,帮本宫送送皇上。皇上您劳心国事,也不可太过操劳,得小心身子骨儿。要知道你的健康,可不关关是与自己的家人有关联。这大银国的天下,万亿百姓们都在等着您为他们主持生计呢。”
宇文皓月欣然点头,招来了张锋范,又对他叮嘱一回道:“朕现在给你二千铁卫,要是颜妃娘娘再出半点差池,朕一定不会饶了你的。由现在开始,你就是这梅花宫里的总管了,副字就拿了吧。”
张锋范大喜,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同样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无论如何,在这梅花宫里面的侍卫里,总管李明海的武功才情,和对宋小颜的忠诚,李明海都不在自己之下。因此之故,才觉得有些突然。但皇帝宇文皓月有令,自己又不得不依,当下询问的眼光望了宋小颜一眼,宋小颜幽幽地点了点头,遂喜道:“是,小的谢皇上赏赐。一定尽心尽力为皇上办好每一件差事,决不会再让颜妃娘娘再受半点惊吓的。”
宇文皓月哈哈一笑,大迈步去了。留下了一脸无解的宋小颜和小晴儿,张锋范退了下去,小晴儿上得前来道:“皇上看来真的把李明海哥哥给恨透了,要不然怎么会让副总管接了他的位置,不让李明海哥哥再来保卫娘娘您呢?”
宋小颜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她知道,以宇文皓月的为人,是不会这么小心眼的。又不知道这内里有什么隐情,很想知道李明海的伤怎么样了,带了小晴儿出得梅花宫殿门,到了宿卫的内里,打听了李明海的住处,这才迈着莲步,轻盈地敲敲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校卫,见到是宋小颜颜妃娘娘到了,忙进里面去通知了李明海。
李明海尴尬地道:“皇妃娘娘,不要进来。”但一切都已经为时以晚,宋小颜带小晴儿一进来,就看到了赤裸着身体的李明海,只见他用一块小床褥子把身体的重要部位给挡住,脸儿涨得飞红,又不知道是伤痛的还是害羞的。甜甜一笑道:“呆瓜,本宫都进来了,你才叫。”
帮李明海摸了摸额头,太医此时刚好把药给配了来,宋小颜亲自接手过来道:“让我来熬吧。”带着小晴儿出去了。小晴儿调皮地小声对李明海道:“哥哥,娘娘可一直没有忘记您呢。但愿不管什么时候,您都不要怀疑娘娘的用心。很多事情,她也是做不了主的。”
李明海猜疑之心顿起,可这小精灵早已经跑了,抓抓头发,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了?”
太医此时还帮李明海把了把脉,见一往如前,顿时心里微安道:“将军,您已经伤成这样了,不可血气方刚,见了人就犯儿女之情。”
李明海真想给这老头来一下,尴尬地道:“连这个你都要管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不是我一定得喝你那苦得要了命的药的?”
太医道:“良……。”
“良药苦口利于病也,这你前几次在给本将军疗伤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回了。好吧,本将军喝就是了,太医,有劳了。”
太医知道李明海这是在下遂客令,很是感慨地叹了一口气,临出门再回望了一眼李明海,顿时消失在转弯门外。
房间里顿时只有李明海一人,整个人感觉到空虚起来。安静的四处,让自己真有种非常宁静的感觉。刚才宋小颜说的那句话,和小晴儿说的话好像不是她们的一贯口吻,怎么会那么奇怪的?张锋范推门而入,见李明海在发呆,把手里的酒给递了过去道:“给你的,祝贺我吧,皇上让我代替你,出任这梅花宫的侍卫总管了。”
李明海接过酒来,惊叫一声道:“什么!怎么会这样的?”
张锋范叹了一口气,也学他般坐在了床沿处,道:“我也不知道的,但皇上的命令,谁又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这般的。当时颜妃也在场的,我张锋范是推无可推,更怕一个不小心,就冒犯了皇上。那后果,不用我张锋范说你也是知道的。”
“你说得对,也做得对。兄弟我不怪你,真的。”
其实张锋范也并没有把此事太放在心上,他知道李明海是个怎样的兄弟,接过了李明海刚刚喝了一口酒的壶儿,也灌下了一口道:“这是不是就是帝王之术?真是让人无从逐磨的。”
李明海点点头,突然间想起了自己有伤在身,不适合喝酒的。顿时尖叫一声道:“做兄弟做成你这样的,也算是太够意思了。本将军有伤你还拿酒来诱惑我。”
张锋范哈哈一笑,道:“这点小玩艺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别再装了,来和我张锋范干一架吧,我知道你心里窝着气,不出一身汗水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平静的。”
李明海打眼望着他道:“噫,这你都知道的?好吧,就算是我的错好了,兄弟,别有负担,我李明海告诉你,皇上是一定不会把我投闲置散的。要知道这大银国,现在正是缺少像我这样有担当的人的时候。”
张锋范见他回复了常态,有说有笑,又幽默地说出这么高傲和自嘲的话来,顿时也引为笑果,呵然道:“好兄弟,我张锋范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浅水里的小虾。不过话又说回来,皇上的心意,实在是太难猜了。我张锋范当了一辈子的侍卫,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如此这般,有功不赏的。”
李明海极心无二虑,不明白张锋范为何如此抱怨,不解道:“皇上不是升了你的官了吗?你还不满足?当个总管难道委屈了你吗?”
张锋范一言不发,只怔怔地望着李明海,这个自己的顶头上司。见他果真是没有想到那旮旯里去,顿时心里一沉道:“你这人,叫兄弟怎么说你才好。就是太心善了。对敌人如此,对每一个人都一样。我来问你,皇上连那前来救驾,但并没有怎么出力的三千禁卫军都赏了个遍,为什么就独独没有赏到你?这一点才是问题的关键。我觉得吧……。”
“够了,是兄弟的就不要在觉得下去,要知道皇上如此这般安排,自然是有他的考量的。如果事事都让咱们做下人的猜透看穿,那做主子的还有什么骄傲和自尊可言?你啊你,我说你张锋范是不是真糊涂了?要知道这样的事情,宁愿烂在肚子里面,也不要轻易地说出来的。
幸而你述说的对像是兄弟我,李明海呢从来也不是个出卖兄弟的人。如果换成了其它的人,保不定去告你一状,到时候让你小子有得受的。”
张锋范无奈地徒然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此时宋小颜入得门来,手里拿着一碗热汤,对李明海道:“小心烫。”温情脉脉的眼神,还有那独有的美态,让张锋范都为之一咽口水,李明海哈哈一笑,对宋小颜道:“皇妃娘娘,我看应该喝药的是总管张锋范才对,你看他的形态,都已经是醉得不行了。”
宋小颜回头望了张锋范一眼,顿时闻到了一股酒味,又怀疑地道:“李明海你居然喝酒了?天啊,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张锋范你说,是不是你拿来的酒?”
张锋范不好意思地道:“皇妃娘娘,您要骂就骂吧,要打就打吧。反正我张锋范已经做出对不起兄弟的事儿来了,只好拿了酒来赔罪。而总管他又对属下照顾极周,舍不得说上我张锋范半句。就此我张锋范更加的内疚……。”
宋小颜顿时明了,知道这张锋范也是个铁血的汉子,顿时什么气都没有了。感慨一声,对张锋范道:“你们的兄弟情义,本宫自然是知道的。但却没有想到亲到如此地步。好吧,本宫代李明海罚你一回,在李明海疗伤的这几天,你一定要多来看望一下他,好解解他的空虚之苦。”
张锋范一脸的不知道所以然,李明海把五官都挤到了一起,喝了一口药后,脸色更是难看得像要把碗儿给摔了。宋小颜愁肠百结,望了张锋范一眼,又狠狠瞪了李明海一眼,这才在他们二人的企盼下幽幽地道:“皇上已经决定了,要李明海出任征北行军大总管,节制北方的一切军马人等,替皇上屯兵北疆,备战金国入侵。”
“什么!”“铛!”李明海手上的药碗终于砸了下来,掉到地上碎成片片。宋小颜连眼尾都没有抬一下,双眼不知道瞪在哪里在看。张锋范知道,这是她与李明海在这有限的时间时,表达自己的情义的时候。当下咳了一声,轻轻挪着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沉寂起来,房外,小晴儿拉着张锋范的手道:“皇妃娘娘怎么啦?”
张锋范不解地道:“你为何不进去自己一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小晴儿怨道:“本小姐要是能够进去,还用问你。快点告诉我一声,好张锋范,好好张锋范,求你了。”
张锋范终于被她的无敌神功给打败,顿时脸上一红道:“除非你肯叫李明海将军一样,叫我张锋范一声大哥。否则我一定不会告诉你的。”正一个人得意地把头昂着,小晴儿没有好气地把手一松,顿时走到一边,抱了粉臂,翘着娇俏的小嘴儿,就是不理张锋范。
张锋范见她生气了,顿时心里一急,有些没有原则地道:“小晴儿你听我说,皇妃娘娘现在很是伤感呢。也不知道怎么的,反正你的李明海哥哥,在这后宫里恐怕是呆不长了。我就知道这么多,不过你放心,皇上只会重用李明海兄弟,决不会惩罚他的。”
小晴儿脸上终于变得好看了一些,道:“张大哥,那你说李明海哥哥到底会被皇上派往哪里执行任务呢?前几次都是往东边,还有几个势力强大的诸侯国。这次难道还要再让他跑一回不成?”
小晴儿小心翼翼地套着话儿,想从张锋范那里知道得更多。但张锋范有关李明海的一切,都是听宋小颜刚才说的,已经全部都说了出来,再也没有了料供自己报,老脸一红道:“你终于肯叫我一声大哥了,放心吧,一有李明海的消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和主子的。”这才哈哈大笑着去了。
小晴儿很想推门进去,想知道主子和李明海哥哥到底在说什么。
正想探头到门缝里边望上一眼时,木门儿吱呀一声,顿时打开了来。只见主子皇妃娘娘宋小颜一脸的忧伤,眼俭处挂着梨花带雨的泪水,明显的哭红了眼睛。顿时上了前去,递上一块手帕道:“娘娘……。”
门内,宋小颜走远的脚步声音越来越弱,李明海虚弱地往墙上一靠。没有想到自己刚才一番话,会让小晴儿的主子,也是自己的主子那么的激动。
自己刚才对她道:“无论皇上叫自己去做什么,都是一个主上对臣下的合理适当要求。李明海决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宇文皓月的事儿来。将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战死在沙场。因为李明海知道,有些事情,已经是注定了的,缘份断了,就再也没有可能再续接了。有些事情,一旦用一种原始的仪式固定了下来,就表明一切都已经为时以晚,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任宋小颜再能够忍受,顿时也是泪如雨下。要知道李明海的此番话,比之刺客的利剑更能够让宋小颜受伤。她原本是对李明海抱有极大的希望的,现在一听到他这么决然面对自己的感情。又伤心地做出了永远的决定,要以死来祭祀他们之间的爱情。顿时整个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沉重起来,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躲门而出。
李明海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巴掌,他知道经此一说,宋小颜肯定是死心塌地地不再对自己抱有任何的幻想。自己也能够安心地去做一些事情。皇妃娘娘的安全他是不担心的。有了前次的刺杀和这次的接踵,敌人三番五次要对颜妃娘娘不利,皇上早就已经坐不住了。把自己身边的几个近卫都给调了过来,可以想见宇文皓月对宋小颜是多么的重视。
自己的这个皇帝宇文皓月,还真是让人感慨不已。他的大度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大银国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了。自己空有一身的谋略和本事,连东峻王都对自己赞叹不已,可见是能够有资格做一些事情出来的。现在从颜妃娘娘处知道了皇上的安排,心中高兴之余,又难免为自己的一番看似绝情,又怀有无限情义的话给折腾得够呛。
身体的疼痛加上精神的折磨,他有些支持不住地往墙沿一靠,把褥子披近了些,深深地入睡了过去,再也没有了醒来。一觉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时分,皇帝宇文皓月的管事太监刘大安来了,传旨道:“皇上着大哥我送来了这个,李明海兄弟,你到了边关,可得全靠它了。”说着把一方虎符交到了李明海手里。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上,沉重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要知道北疆行军大总管一职,那可是比之王侯都重要的。几乎大银国所有的兵马,都归化到了自己的麾下,皇帝宇文皓月对自己的信任,那是不能够用言语来形容的,自己几乎就成了宇文皓月理想的延伸,看就看这一百多斤的身体,到底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了。
对刘大安道:“你老哥可倒安逸得很,要知道这北疆外的北安城,可是查尔森老贼做梦都想拿下的地方。经略北安城,一直是他的最大理想,以此为跳板,金国从此以后可以对我大银国形成全面的战略压制。是进是退,全然不同。其主动都将让查尔森给掌握。”
刘大安深感他的谋略和眼光,李明海早就查觉到了他有话还没有说完。这才催道:“李大哥,你也是这宫里的老人了,有什么事情还是你老哥不敢开口的。就明说了吧,是五天后出发还是一个月后出发?”
刘大安再望了李明海一眼,无力地低下了头,顿了一顿,终于下定决心,迎上李明海的目光道:“李明海兄弟,北安城已经被查尔森拿下了,皇上着你立即出城,投北而去……。”
此时此刻,李明海突然觉得脸上一热,脑袋一空。又有一股清气儿自丹田内发出,周游全身。他已经很久没有统领大兵进行国战了,机会终于到来。
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与皇妃娘娘宋小颜道别一声,但知道与其开口,还不如不说的好。一来自己会更不舍得宋小颜,二来也不愿意让宋小颜伤心。从床头的墙壁上取下长刀,向刘大安道:“告诉皇上一声,就说我李明海这条命,就与北安城共存亡了。北安如彻底失去,从此世间没有李明海此人。”决然夺门而出,刘大安这才记起了李明海还有伤在身,追出门时,尘土轻扬,一骑快马已经沿宫道绝影而去。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自言自语道:“李明海啊李明海,也就是你小子,能够虎胆龙威,全然不知道你的头上还有个皇帝。咱家在这里祝愿你的手臂能够像你说的话那样有力量。”摇头一声,回宫复命去了。
宇文皓月听了刘大安的回话,顿时一呆,又全然在他的预料之中,喜道:“李明海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朕还能有什么不放心的。哈哈哈哈,朕今天晚上终于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刘大安不无担心地道:“李明海到底是年轻,不惑之年都还没有到呢,皇上您一下子就委这么重大的责任给他,这斡旋的功夫可谓是下得非常的足,连朝廷里的那一班坚决反对的大臣们都没有了声音。老奴担心这外乱刚刚有了决议,这朝廷里又会生出些什么事儿来。”
宇文皓月脸儿一偏,刘大安敌机地道:“兵部主事已经连合了十几位省部官员一同上书,要求辞去官职,从此不在归朝。皇上,这是他们在无声地对抗朝廷,威胁您啊我的皇上。”刘大安脸上愁苦一片,从此他就看着这个皇帝长大,很多时候自己的感性表达都无形中超出了一个宫人的本份。但宇文皓月从来没有怪过他,只是事后提点他醒目一点,不要坏了规矩。
宇文皓月也是一惊,道:“这前次,西北大旱,朕好不容易想了个法子才把他们的心给拢到了一块,没有想到,胡惟当他还真是大胆包天,居然敢公然抗拒朕的旨意。你去传令,着刑部把这带头的十几个大臣全都给朕抓了,限五日之内审核完毕,菜市口里一体处斩。”
刘大安还怕皇上没有想通想透,事后后悔。忙再补充了一下道:“皇上,得有一个由头才行,这胡惟当也不是那么无能之辈,他们几个人的势力和兵权还是有一些的。虽然说此事的背后,不知道是谁的主谋,但能够敲打一下也好,对皇上您的龙威更是有利无害。老奴担心的是,这冰山是敲掉了,那沉在底下的部分又浮出来。到时候皇上您更得忙活,这朝廷得乱到什么时候啊。”
宇文皓月怵目惊心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朝廷里已经有人在谋反了?”
刘大安这才小心翼翼地道:“皇上,据奴才的探子回报,西峰王联合了北幕王,已经在清风城里誓师了。而且朝廷里很多托故没有上朝的大臣们,都暗地里在观望着,不知道是皇上您胜出,还是二王胜出。就此在您朝会决议出兵北安城时,他们都没有来参加就是这个原因。”
宇文皓月再一声什么,双眼怒瞪道:“难怪朕在做这个大决定的时候,他们一班的老臣中,居然有五六人之多突然托病不来上朝,原来是有如此一事啊。这考量真够小心谨慎的,哪边都不得罪,哪边都能够讨好。不管是朕赢了还是二王赢了,他们都能够高官厚禄,高枕无忧啊。传旨,着上朝听政,并同意北征的大臣所有人等,全体降职一级,处罚俸禄半年。所有人等,全都写罪悔书一封,然后交到朕这里来。”
刘大安一脑袋的浆糊,他摸不清楚宇文皓月这个皇帝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亲者痛仇都是快的事情来。但一向来,宇文皓月就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的做法自然是有道理的。这么多年来,宇文皓月做的每一个大的决定,都是做了充足的考量的,而且效果都能够如预期一般的好。因此自己也不担心,就是有些哆嗦,不知道此次还能不能如以往一般的起效,达到平衡朝堂的目的。
心里叹了一口气,出去传旨去了。这一天下来,他已经跑了差不多七回腿了,辛苦一点倒没有什么,还帮宇文皓月捏了一把汗水,怕把一班坚决拥护皇帝,并誓死不二地赞成出兵的忠臣给伤害了。
不得不厚着脸皮儿,逐磨了一下措辞,这才带了几个小太监,一起往大臣们的府里面跑去了。
天空再次地暗了下来,与以往不同,宇文皓月此次再也没有了心情舒畅,他知道朝廷里现在如刘大安所说的那样,涌动着一股非常难以架御的势力。如果自己控制不好,一定会让大银国自伤。
北安城那边,宇文皓月是不怎么担心的。有李明海代为理国,这查尔森也一时半会不能够对皇城作寸近。但国内的西北二王,他们合兵一处,又与朝廷里的诸多大臣有染。如此重大的威胁,随时都有政变和易主的可能。要是被西峰王或者是北幕王其中任何一人给得逞,在多方合力下,恐怕李明海都不得不做出痛苦的选择,要久自杀来尽忠,要么站在逆反一边,先行对付了查尔森再说。
整个天下将不再是自己的,这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接受。所以现在最最重要的就是控制事态的进一步发展。要让那些个反对自己的大臣们看到一线希望,就是自己也不是全然不照顾他们的感受的。而打压忠心于已的其它大臣,就成了一个势在必行的选择。但愿他们能够顾大局,一如前往地支持自己。
刘大安也是个心灵透亮的人,知道宇文皓月不会做出表面这般愚不可及的事情来。要惩罚忠心的大臣,这不是真正的皇帝可以做得出来的。而且这些个老臣子们,个个都不是妥协者,与那默默抗议的大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己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皇帝,如果此事处理不好,伤了皇上的心,更伤了重臣子们的心,到时候怕是整个朝廷的枪口都是要对准自己了。当下想好了措辞,先把皇上的明旨宣读一回,然后神秘兮兮地把人往秘处一带,四下张望一回,装作很是神秘地道:“皇上的真正意思,你可明白了我的大人?”
大臣们都是忠心的人,刘大安这一番话,顿时让人有些希望又摸不着头脑,刘大安只是谓然长叹一声道:“难怪皇上说你们是忠心得糊涂了,如来被皇上说对了啊。咱家的话就到这里,刘大安还真就看你这个人忠心耿耿的,咱家就给你透露一个底儿吧,这罚就是赏,谁能够在这次危机里被皇上罚到,日后那福报是如这天上银河之圣水,滚滚而来啊……。”呵呵长笑一声,一点都不是来报恶消失的样子。
望着刘大安消失的背影,大臣们突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般,心儿喜得和什么一样。但一有下人们出现,立即又装出一副像被开水烫了的样子,愁眉苦脸,私下里却是高兴得日头都开了花。
这种奇异的情绪像兴奋的瘟疫一样传开来了,第二天上朝的时候,宇文皓月望着站得满满的朝臣们,大声地呵斥那些个对自己忠心的臣子。却出奇地没有得到半句怨言。连那些个一向来反对自己的臣子们,都莫名其妙起来,觉得这皇上改性了,变连带这大多数拥戴皇帝的人都改了性子,不像以往般,只要有理,争得哪怕被满门抄斩都不怕。反而出奇地一至向皇上请罪。
可宇文皓月却说道:“都是你们这一班没有用的东西,来叫朕出兵攻打查尔森那老贼。要是听兵部侍郎他们的话,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吗?我看如果我们不出兵,派人去与查尔森和谈,说不定这大金国的皇帝,早就已经退兵了。甚至是把北安城都还给朕了。”
以兵部侍郎和一班人马为首的人立即站出来道:“皇上英明,如此一来,现在追回北疆道行军大总管李明海将军,应该还来得及的。如此大银国甚幸,天下甚幸。皇上能够为万民着想,不把点火引向我大银国,臣等一致以为,皇上是英明神武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皓月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那却没有那么的明显,没有让一位大臣给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皮笑肉不笑地道:“爱卿们辛苦了,爱卿们平身。你们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李明海一事,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了。朕和李明海打赌,说他决不能够打败查尔森,可李明海却说,皇上你连试都没有试一下,怎么又知道的情况,确定臣就一定会输呢?而且皇上您可是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哪怕是赌约也一定要遵守才成。刚才你已经答应臣了,让臣带兵出征,现在又出尔反尔,是不是有些太过戏言啊?朕能够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吗?决然不是。朕想啊,既然朕已经把话给说出去了,自然是不能够收回来的。朕就和他道:那好吧,朕可得把赌码加大些,如果你李明海输了,那就不用朕动手,你自己把脑袋砍下来,送到查尔森皇帝的脚下去吧,到时候朕再带众臣工们,集体北拜,从此与大金国和谐相处也无不可。”
朝臣们中,虽然涌动着一股不小的骚动,但明显的没有平时那么大的反应。连那些想劝告宇文皓月立即把李明海追回来的人都没有了反对的理由。既然皇上都已经把话说出来了,说打不赢大金国,就立即和谈,那自己等人的官位和俸禄也没有了任何的威胁。自然是拥戴一声道:“皇上英明!”
宇文皓月摆摆手道:“还有一事,你们一定还不知道。朕已经决定了,着西峰王宇文乘火和北幕王宇文成羽立即进京,朕要拜他们为皇叔,统御朝政。从此以后朕再也不上朝了,可以享受一下清福。你们认为如何?”
以兵部侍郎为道的人立即赞成道:“好,皇上英明无比,臣等无有异议!”
今天的一切都反常得很,虽然如此,刘大安和众忠心耿耿的大臣们早就有一番心理沟通。但他们还是很不情愿地站了出来,反对道:“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如此啊……。”
宇文皓月还不等反对的人多起来,指着其中的三位道:“来人啊,给我抓起来,交刑部大牢关起来。”宇文皓月很有分寸,如此一来,既对朝廷里的众位大臣们有了个交待,又能够至少能够在表面上把众人都拢到一起了。而且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让西北二王进京,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圈套。西峰王和北幕王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如愿前来的。一旦前来,那就得成为自己的阶下囚,没有人愿意如此的。
即表明了自己愿意向众王侯施恩,明里迎了众反对的臣子一把,暗里却把西峰王和北幕王给拒得远远的。偏偏这群没有远见的小人们全然没有发现。
反而是有一个大臣,一个极力主张北征和忠心耿耿的大臣想出来说话。就连他想说什么,宇文皓月都猜到几分了,忙打个机会打了个眼色给他,着他不要在这个时候发表任何的意见。在大臣的配合下,散朝的时候,宇文皓月把他招进了上书房,对张掖道:“你也是老忠臣,在朝堂上朕制止了你的发言,你肯定是心有不满吧。现在你想说什么,就把苦水全都倒出来吧,朕已经苦成这样了,不怕再被你苦一次。”
张掖只是不开口,跪下去,老泪纵横地道:“皇上啊,老臣现在才知道你的苦啊。老臣一直以为皇上只是年轻刚正,没有想到您想得那么深远。老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要诉也是述乐,而不是苦啊。”
宇文皓月哈哈一笑,道:“倒被你张掖给看透了。好,你说说看,说得不准,朕可得把你也下大牢去。”
张掖自己站了起来,欣然道:“皇上能把老臣下大牢,老臣还真就想去里面清静一会。要知道那朝堂上的几个忠臣,都是直肠子,皇上把他们装进去,让他们冷静冷静,又不会惹祸,又能够把以兵部侍郎为首的几个奸臣给挡回去并拢在自己的掌中,如此用心良苦,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想得到的。”
宇文皓月假装不解道:“为何你会认为朕是如此这般的用心,而不是真的想把他们都斩了的。”
张掖哈哈一笑道:“皇上您在朝廷上,只说把三人下大牢,并没有着刑部审理,也没有说明他们犯的什么罪状,因此臣大胆断言,皇上您好是有意为之,好对方方面面都有一个交待。至于臣为何不担心皇上斩了臣,那是因为当今圣上,能忍旁人之所不能忍,连对查尔森那那老贼让步臣服的话,和对西北二王怀柔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有有什么羞辱是能够打击到圣上您的。如此一来,老臣算是彻底的放心了。先皇啊,您可以冥目了,直到此刻,老臣才看到了皇上的雄才大略……。”
宇文皓月过去安慰一声,道:“见不得你这样的,又笑又哭的,张掖你到底累不累啊。好了,朕也给你交个底吧,李明海是朕放出去的。西北大旱要不要救,朕想了三天。可出兵北安城,对抗查尔森老贼,与金国决一死战,朕想了整整三年哪。也多亏了有你们一班公忠体国的老人能够理解朕。朕心理舒服多了。这样吧张掖,朕要赏你一个七品小官做。把你的吏部尚书让出来,让兵部侍郎常山去做,你看如何?”
张掖很是有深意地望了宇文皓月一眼,往下一拜道:“皇上,老臣遵旨。”
宇文皓月诡异地一笑道:“你就没有半点抗议?”
张掖哈哈一笑道:“与皇上您的委屈比起来,臣这点小小的教训算得了什么。臣明天就去县令的任上,皇上准备把臣安排到哪里去?”
“扬城”
“啊!皇上……。”
宇文皓月道:“朕知道扬城是西峰王的重要粮食产地,正因为如此,朕才不得不派一精明又忠心的人去,只有把朕的意思理解透了的人,才能够做某事,迷惑住西峰王那个叛逆。”
张掖知道,皇上此去让自己出任扬城令,其实就是让自己明里投降西峰王,好引为后用。如此一来,自己随时都有被西峰王识破杀身的危险,而且事后朝廷中的大臣们都不了解事实的真像,把自己指责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这委屈实在是有点大,但皇上把如此大任交到自己手上,摆明了是大用,而不是贬谪。
张掖顿时坚定地道:“张掖一生,从来没有做过忘恩负义的小人,这回事出突然,老臣就特事特办,当一回奸臣得了。哈哈哈哈……”昂然而去,身影消失在了宫灯之后。
宇文皓月不无感慨,这忠臣就是忠臣,其只身赴死,都连眼都不眨一下。但张掖不但忠心,而且为人正直,又有些手段。要不然也不用被自己出任为前吏部尚书。
要对付西峰王,除了东峻王的那些人马外,还得再做其它的功夫,把西峰王的势力范围之触角给暗暗地斩断了。
这张掖被贬的消息,一旦传入到了西峰王耳朵里,一定会让他高兴得发狂。要知道张掖一向来都是极力反对王侯自治的,早有灭王之意,并且几次向朝廷提出异议,着立即削番。只有这东峻王一家外姓王,才欣然接受了宇文皓月的命令,其它三家包括自己在内,并不买这儿皇帝宇文皓月的帐。之所以看不起宇文皓月,正是因为自己是他的父辈。先皇都是自己的兄长,这个皇帝却要夺叔叔的权利和封地,太过份了。
因此之故,张掖一到西峰王的封地就职,身为地头蛇的宇文乘火,在众朝廷的官员眼里,已经是死尸一条,死人一个了。因为西峰王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一个曾经极力反对过自己的人,活着并且很好地活在自己的封地上的。宇文皓月此举的意义再明显不过了,张掖被贬,正是有意向自己等王臣服的信号啊。此事一出,西峰王宇文乘火不知道多么的高兴。
出乎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宇文乘火不但没有杀张掖,反而重用了他。因为种种原因,身为大银国吏部尚书的张掖不但掌握着皇帝宇文皓月的许多秘密,更是一把治国的好手。尤其是在统御百官,查贤任能上有许多外人不及的优点。
宇文乘火到底是个极其精明的人,上书了宇文皓月,表示自己绝对忠心。又大力赞扬了张掖一番,除了托病不入朝之外,还求请宇文皓月让张掖能够升任西峰王主事。宇文皓月喝斥了再者,再着他传话给宇文乘火道:“朕让这个皇叔好好地帮朕打理大西北,让他的触角不要伸得太长了。此事下不为例。”
那宇文乘火派出的人回去后,宇文皓月暗自为张掖高兴了一把,要知道如果自己非常爽快地答应宇文乘火,那张掖的小命可就难保了。因为一向来都小心谨慎的宇文乘火,是决然不会相信皇帝会这么爽快地让一个曾经的重臣为已所用的。见到宇文皓月说了那么重的话,才答应下来。顿时对张掖再也没有了不放心,推心置腹,这大西北的什么事儿都让他参与。唯一不让其染指的就是军事。
张掖也不负使命,一来二往下,不知道为宇文皓月传递了多少有关西峰王的情报。都是一些征伐和管理西峰王封地时用得着的。宇文皓月自然高兴得连连叫好,要知道如此重要的情报,自己轻易地一个计策就让张掖,如此重要的一颗棋子给打入了西峰王内部,再也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了。
当下又配合着张掖,把张掖的儿子,在朝廷里面任小职文书的张亮也给贬到了远地,在一个小县城里,东峻王曾经的封地上当师爷。这由京官一下子成了一个没有品的地方小员,张亮这心里直叹世态炎凉,人心不古。想当年自己的父亲在位时,这吏部包括大银国的所有大臣们,没有一个不叫自己一声小公子的。现在可好,自己出职师爷的时候,前来送行的,只有一个美女,就是皇妃娘娘宋小颜的丫头小晴儿。
有人送,总比没有人送要强得多。小晴儿对张亮道:“狐朋狗友就不要交,要知道将来你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而且现在小晴儿对你说的话,是皇妃娘娘亲口说的。你可得对得起皇妃娘娘说的这一番话儿才是啊,皇妃娘娘在皇上那儿,是能够说上些话的,也能够探听到一些消息的。因此之故小晴儿决不是无的放矢,乱向你胡说一通。”
小晴儿的一番言辞,顿时让张亮找到了希望。很是信心满满地上任去了。
马车驶出了皇城,小晴儿终于松了一口气,还担心着张亮会闹情绪呢。没有想到皇妃娘娘宋小颜的几句话,就让张亮找回了自信,并且打心底里乐意到边远的地方地历练自己。
宋小颜听到小晴儿说起张亮的事儿,道:“他能够这么开朗,还算本宫没有看错他。但愿他能够像他父亲一样,将来为我大银国做出一番大贡献来。”
小晴儿心里早就忍耐不住了,对宋小颜道:“皇妃娘娘,您好像对张掖张大人一点怨恨都没有,但小晴儿听到,这宫里面都传开来了,很多人都说张掖是个小人,把皇上都给卖了呢。”
宋小颜点点头道:“不错,现实也的确是如此。皇上正是要让这样一个重臣去西峰王那里捅自己的搂子。捅得越凶越彻底,对皇上就越有利。”
小晴儿一时无解,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儿。宋小颜呵然一笑道:“你这丫头,都跟了本宫那么久了,这几年来,你就难道只学会了照顾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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