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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说一个刚出狱的小劳改犯值得咱们寒门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对付么?张爷这回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别乱猜,张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苏灿什么来历?”
“据说以前是天巧堂的一个小扒手,做了三年牢,现在胆子肥了,居然敢对咱们寒门下手。”
“天魁堂的兄弟自打老佛爷出了事,就连夜到了安徽,现在消息已经传回来了。这小扒手现在已经成了七安市的扛把子了,混得不错,倒是有几分本事。”
“再有本事又怎样,现在天罡堂的兄弟满世界的去找他。张爷可是放过话了,逮着这小子要拿他点天灯。”
“哈哈,我倒是有好几年没见过张爷点天灯了。”
啥叫点天灯?
这酷刑早在三国时期就有了,董卓就是被王允给点了天灯。
也有一说,这天灯是川湘一带的土匪首创的,在烦人的脑袋上钻个窟窿,倒进灯油点燃。当然张爷用的天灯更残忍,把人给扒光衣服,用麻布包裹起来,放在油缸里面泡上两三天。再待入夜后,把人给脑袋朝下脚朝上的吊起来,从脚点燃。
这一烧,足足能烧个三四天,让人生不如死。
三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咔嚓一声,厕所被从内锁上了。正狐疑的转过脑袋,苏灿从一旁走了出来。
“三位好久不见?”
“你是?”
“满大街贴的都是我的画像,现在见了面倒不认识了,三位香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苏灿笑嘻嘻的抬起脑袋。
在厕所的三位自然是寒门麾下三十六天罡的香主。
苏灿只在几年前撞过照面。
混江湖的人往往过目不忘,尤其是苏灿这种恐怖的记忆里,这几年三位香主没啥变化,最多也是发福或者消瘦所以他能一眼认出来。
“知道我们是香主,你还敢冒出头来,小子是狗胆包了天吧!”也不知道是天爆、还是天慧堂的香主站了出来,指着苏灿就是一通怒骂。
苏灿乐的嘿嘿直笑。
寒门的三十六座香堂,苏灿虽然不是了如指掌,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刚才他们口中说的天魁堂,这是张坝头手下一只专管情报。街头巷尾、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会从他们的手中经过送到张坝头的手里。
至于天罡堂,这就是寒门最有力的一支队伍,总数在五六百朝上,各个都是骁勇善战之辈。要么是退伍军人、要么是穷凶极恶的劳改犯。
而天机堂,则是寒门的八根系——八根系。八根系是道上关于理财管事的称呼,掌管钱粮的‘八根系’是帮派的命脉。一般都是由一个人担任,但天机堂却也足足有千八百人,分布在四川、甚至是全国各地做生意,源源不断的钱粮滚入寒门。
这三个香堂是由张坝头一手掌握,也是寒门真正的核心所在。
至于其他那些香堂,顶多也就是马仔、外围成员而已。帮着张坝头管理各个区域,每年按时按月的上交供奉。
“我当然知道是你们。”苏灿走到洗手台前,往嘴里送了跟烟,点着。“因为我这次就是对准你们来的。”
“老子废了你。”
一位香主二话不说,右手抹过腰间。虽然已经喝的醉醺醺了,但是身为江湖大佬的他们却有着惊人的反应力。
精致银亮的左轮在他的手中转了个圈。
“反正是点天灯,缺胳膊少腿,张爷也不会说什么。”
正欲开枪,寒光迎来。
苏灿甩出了三棱军刺,锋利的刃尖穿破对方的手掌,带着左轮的扳机一齐钉在了墙壁上。洁白的瓷砖上顿时出现了大片的蛛丝状纹路。
“你想干什么?”几位香主有些慌了。
“不想干什么,马上就是张坝头的六十大寿了,我想给他备一份礼物,三位香主赏点脸……”苏灿笑了起来。
“你孝敬他老人家要我赏脸干什么?”
“我要从三位身上取一点东西……”
……
振奋的音乐通过音箱从四面八方传来,震的杯子的酒水一个涟漪接着一个涟漪的散开。好在夜总会各地方的隔音设施做的还不错,要不然投诉早就会一波接着一波。
苏灿走到水龙头池不紧不慢的洗了洗手,面池里一股红色的涓流顺着坡滑进了旋转的不锈钢开口。
打开门,迎面撞进了三两个急着上厕所的寒门马仔,相视一笑,点了点头,擦肩而过。
不做过多的停留,到了拐角,拍了拍发愣的赵老三。“走吧。”
“这么快就完事了?”赵老三回过神,忙站了起来。“你等会,我去趟厕所。”
“出去找个电线杆子对着撒,憋一会不会死人。”
苏灿拽起赵老三的衣领,不由分说的向门口走去。赵老三还想说话,瞅见厕所里面跌跌撞撞跑出来个寒门马仔路过身旁的柜台使劲的拍着桌子。
赵老三竖起耳朵,只听到对方再喊。“别他妈放了,赶紧把音乐给关了。老大出事了,在厕所里被打晕了,还被剁了小拇指。”
听到这,赵老三眼皮子一跳,瞅见苏灿脸上淡然的笑容,再也不做挣扎,忙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走出夜总会。还没走几步,身后的震耳欲聋的音乐戛然而止。舞池里摇摆、吧台前拼酒的马仔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带着通红的双眼四处寻找着凶手。
赵老三吓的大气不敢出一口,直等到两人完全走出夜总会,心里头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
心有余悸的瞅了眼气势汹汹的寒门马仔,赵老三压低了声音,用着哀求的语气说道。“我的灿哥儿,你下回有动作提前跟我说一声,别这么闷不做声的动手,我差点没被你吓死。”
“那好,我现在得去一趟华西医院,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苏灿停住了脚步侧着脑袋问向赵老三。
“干什么?”赵老三即刻警觉起来。
“拿一样东西。”
“好。”赵老三直点头。
穿过两条马路,走过一家西餐馆,再加几步,这就到了华西。
和七安的医院不同,华西医院即便到了晚上,门前都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队伍沿着紧闭的窗口开始排开,大有越来越长的势头。
这是自然,作为全四川,乃至全国有名的医院,这里的病人自然是络绎不绝。
有重金求子的、有疑难杂症的……
你在这里能够听见全国各地的方言,甚至还有不少全身跟涂了酱油似地非洲鬼佬。这里排队的人往往都是连夜挂专家号的病人家属,当然这都是普通人。
有钱的就直接从黄牛手上买了专家号,有权的就直接进了特护病房。
走进医院,赵老三就察觉有些不太妙了。
苏灿的底细他可都是清清楚楚,在四川,他压根没什么认识的朋友,非得说有,那就是仇人。所谓的老朋友,赵老三也从苏灿的一系列动作猜到了大概——寒门扛把子。
正想着,苏灿拐进了储物间,不多时,换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
“你这又是唱哪一出?”赵老三有些发懵。
“到医院外面等我,不要乱跑。”苏灿丢下一句话,开始挨个的查着病房。
苏灿的动作很专业。
虽然胸口上没挂着值班医生的胸牌,但他依旧‘尽职尽责’。
路过走廊的时候,苏灿很贴心的给一个输液的病人调整了一下滴流。病人是个柔弱的女孩,卧在男朋友的怀里。
“医生,还有多久能输液完?”
“不要着急,治病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苏灿安慰着戴着眼镜的男孩,男孩很文弱、身上有股很浓的书生卷气。“对了,你们的病历呢?”
“病历被主治医生拿走了。”女孩接上话头。
苏灿注意到女孩的小腹微微隆起,虽然很小,但已经很明显了。“怀孕了?”
“是的。”女孩点了点头。“我们被一家小诊所给坑了,他们给我用了孕妇禁用的药。我想要这个孩子……”
苏灿听出这一对小情侣是七安口音,笑了笑,安慰了几句。
男孩在一旁不停的说谢谢。
如果兜里还有钱,苏灿肯定会掏点给他们,可是他的怀里只有一只塑料袋和一柄军刺。直起身子,苏灿开始查夜。
跳动的灯管让医院的走廊很像是恐怖片的场景,或敞、或紧闭的病房门内传来沉稳的呼吸或是低声的痛苦呻吟。
苏灿挨个挨个的推开,替病人掖好被角,叮嘱病人家属不要大声喧哗,也制止了几个抽烟的小伙子。很快,他就找到了这次的目标。
一个门前守着木桩似的寒门马仔,早在钻进对面一个病房的时候苏灿就看见了这两个人左眉上有着伤疤,所以他立刻确定了目标就在这间屋子里。
“干什么的?”马仔拦住了苏灿。
“查房。”
苏灿拧着眉头。很自然的推开了马仔拦在身前的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屋内的三张病床空了两张,只有最中央睡了个人。
两旁沿着床位齐排排的坐了七八个马仔,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陪着老佛爷闲聊。
苏灿走到床前,掀了一下病历,那上面写着病人的名字——钱守章。
“钱守章,是吧?”苏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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