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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人?
一屋子人用着惊愕、不解的目光盯着高丽,这话是啥意思?
“你们别用这种眼神来看我,我真的是说实话。”高丽有些恼怒,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眼神来看自己,难不成自己是嫉妒么?
“别笑,让你们高姐把话说完。”苏灿按了按双手。
一众人坐好。
徐星给高姐斟上一杯热茶。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夏明玉的身材?”高姐浅酌了一口。
“这妞身材很正点啊。”蛇头插了句嘴。“没啥不一样的。”
高丽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立刻勾起了所有人的兴趣。
“夏明玉的骨架很小,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她的肩膀比较宽,臀部的位置比较窄,整体的线条看上去有些男人。”高丽比划了一下。“自打夏明玉进了门之后,我就注意到了……另外她走路的姿势也有些怪。”
“怎么怪了?”小劳改油子连忙问道。
“说不上来……你让杨雨说从门口走过来试试。”高丽赶忙招了招手。“放松点,就跟平时那样,自然点。”
杨雨说硬着头皮从门走到了桌前。
这一个来回,众人立马感觉到了确实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杨雨说的步伐总是有种说不出的飒爽英姿,没有那种妖冶妩媚。
王琳也试了个来回。
毕竟是博士后,她的步伐中的气质充满了知性和理智。
“可是我还是觉得没什么不同……”小劳改油子摇了摇头。
“女人。”高丽抬高了嗓音。“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举手投足之间。打个比方,苏灿说话做事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沉稳、威严、令人兴不起反抗的念头。陈震天则是毫无顾忌的嚣张,蛇头这货就是油嘴滑舌、没半点正样,就跟咱们说的魏大蒜一样。”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男人刚硬、女性柔软。”高丽加了一句。“用我一个长达八年老鸨的经验来看,夏明玉是个极力模仿女人的妖妖……虽然她伪装的很像,但是男人女人与生自来的那种感觉并不一样。”
妖妖?
那是人妖!
也是嫖客们对这第三性别人的统称。
高丽的手下可并不缺乏妖妖。
“如果是男人的话,那她应该是谁?”蛇头拧起眉头。
小劳改油子和苏灿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了答案,短暂的沉默之后,俩人异口同声道:“夏克治!”
既然对手是夏克治,这就已经足够让天香堂引起重视了。
“这饭还吃不吃了?”蛇头扒在桌前,瞅着这一桌年夜饭。
“我想去吃羊肉串……”小劳改油子舔了舔嘴唇。“切糕也行。不知道为毛,现在想吃的很。”
“走吧,咱师徒俩一起。”苏灿站了起来。
……
年三十的城北显得有些安静,比平时冷清了不少。
也是。
现在家家户户吃完了团圆饭要么窝在家里看春节联欢晚会,要么就跟着朋友一起去逛街,这略微显得偏远的郊区也没有多少人会来这里。搁着水行社不远,就是一大片用彩钢瓦盖起来的临时住所。
一辆辆三轮车停在门口,三轮车上玻璃展台上还贴着火红的‘切糕’。
几张架着小红棚的烧烤摊里面也没人。
一阵冷风吹来,吊在棚顶的白炽灯呼呼的摇来摇去。
“日。”
小劳改油子一个踉跄差点摔趴下。
“怎么了?”
“妈蛋,这地上有个坑,脚被崴了。”小劳改油子甩了甩脚踝,龇牙咧嘴的骂着。“怎么也没人来修修?”
“修个屁,这条路每天晚上都有拉沙的车开过,再好的公路也能给压断了。”苏灿冲小劳改油子翻了个白眼。“等我干挺了夏明玉这人妖之后,就再也不给拉沙从这条路走了。”
说着,俩人往红棚里一跨,坐在里面瞅着春节联欢晚会的西瓜皮帽子的新疆人瞅见来了客人立马站了起来,用着并不纯熟的汉语招呼道:“二位先生,你们要吃些什么?”
“羊肉串、啤酒、再给来两条烤鱼。”小劳改油子挥了挥手。“多放点胡椒,辣子要多。”
“好嘞,马上来。”
一筐啤酒被搁在桌前,系着围裙的新疆妇女把桌子使劲的擦了擦,一口气给俩人开了十几瓶啤酒。
小劳改油子攥起青岛咕嘟咕嘟的往嘴里灌,一口气就抽干了整整一瓶。
这一幕被烤着肉串的新疆人瞅见了,他瞥了瞥眼睛,一个鼻涕邋遢的小孩偷偷的从后棚里面钻了出来。瞅见大人的脸色,这小孩往后缩了缩,没动弹。
“你们不过春节么?”苏灿有一搭没一搭的问。
“我们只过开斋节,汉人的年,我们不过的。”如同俄罗斯般的饶舌的话从这位新疆汉子的嘴里冒了出来,他一边翻转着烤架上的肉串,一边撒着胡椒。
“听说没?”苏灿抬高了嗓音。“天香堂打算这个年过完就要把‘清平乐’给干挺了。”
“那是……以前杜胜友在的时候,‘清平乐’还能跟天香堂做个对手。现在他那死鬼寡妇也想支撑起‘清平乐’,我看有些扯淡。”小劳改油子又抽干了一瓶青岛,冰冷的酒精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妈蛋,夏明玉那寡妇妖里妖气的,整天跟杨显明混在一起,是不是有一腿。”
“我看像。”苏灿重重的点了点头。
这俩人的表现十足的流氓和地痞。
本色出演。
“羊肉串烤得了。”老板把一大串用铁签插着的肉串用盘子装好搁在了桌上。“烤鱼还得慢点,得烤熟。”
“这真的是羊肉吧,我听说现在有些烤羊肉串的都拿假冒伪劣产品来坑人。”小劳改油子挑高嗓音。“用死猪肉、有的还用老鼠肉。”
“怎么会,我们这里是正宗的羊肉。”
老板的脸顿时涨红了,说谎的人通常都会这样,或许因为灯光的关系,或许是因为天色的问题、亦或许是因为皮肤的关系,不大能看出来这位老板红了脸。
“算了,算了。”苏灿拍了拍小劳改油子的脑袋。“大过年的,没事找什么茬?”
“不是看你们是个实在人,我就打断你们的腿了。”老板嘟嘟嚷嚷回了句。“在我摊位上的全部都是正宗的羊肉,不带半点掺假的。哪有你们这么说人,太伤自尊了。”
老板拿起蒲扇噗噗的扇着烤鱼,棚子里面立刻蔓延起了浓郁的香味。
屋里的老板娘正忙着把一盆盆死老鼠往床肚下藏。
“真有这么回事?”苏灿挑了挑眉头。
“怎么没有?”老板把蒲扇一搁,翻着脑袋瞅向了苏灿。“草,上回这里就来个几个小子,非说我给他们吃的是死老鼠。你们说像我这种老实的人怎么会干那么缺德的事情,妈蛋,最后吵起来了,非让我踹他一顿才老实。”
“要是我早就捅他几刀了。”小劳改油子嘿嘿直笑。
‘啪’。
老板从腰里掏出了一把乌黑的折叠刀,重重的拍在桌上。“我这把战术刀花了七八百块钱,扎那些小兔崽子我都嫌掉价。”
说这话的时候,新疆老板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他还在偷偷瞄着苏灿和小劳改油子,可当他发现俩人的目光中并没有半点敬畏和羡慕之后,又有些失望。
“这么流弊?”小劳改油子用着夸张的口气说道。“对了,兄弟打听件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说。”
“我有个兄弟是天香堂的,今晚听他说——你们要和天香堂开战是不是,战书都下了?”小劳改油子一脸期待的盯着对方。“好像在二月二龙抬头那天,就在这摆开阵势,兵对兵将对将!”
“正月十五。”老板一听到这顿时来劲了。“这狗日的天香堂居然想把咱们给赶出去。凭毛,这又不是他们的地盘。”
苏灿和小劳改油子对视一眼,心里一个劲的冷笑。
“你说话这么流弊,肯定是这里的老大!”小劳改油子对着老板直竖大拇指。
“不,我不是,那个才是我们的头。”老板指了指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汉子,他正推着一辆写着‘切糕’的三轮车。
俩人又对视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相当的胸有成竹。
“嘿,老板,给我们弄点切糕。”小劳改油子挥了挥手。
听到切糕,推车的汉子连忙来了劲,蹬着三轮赶紧到了烧烤摊前。“要多少?”
“半斤。”
“咱们一刀切,切多少算多少成不?”骑着三轮车的老板问道。
“好。”小劳改油子点了点头。
老板不说二话,推开三轮车上的玻璃门,掏出了一大块切糕,手起刀落,一块切糕被切成了三角形。头也不抬,直接往磅秤上面一丢,哐当一声,磅秤上的指针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
“两斤半。”
“我不要这么多。”小劳改油子直翻白眼。
“不给退的,刚才说过了切多少算多少。”老板摇了摇头。
“多少钱?”
“一两二十块钱,两斤半是五百。”老板对着俩人样了样巴掌。
“我不买了。”小劳改油子把钱包往屁股兜里一揣。
切糕老板和烤肉摊的老板对视了一眼,也笑了。“不买不行,今天你要么付钱走人,要么就别想走了……”
苏灿抬头脑袋,拿着白眼瞅着这位新疆大佬。“看来你是打算强买强卖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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