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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聊上了兴头。
小劳改油子觉的这话痨司机是个妙人,居然和师父一个喜好,抽的都是红塔山。
“对了,还没问三位来天门镇干什么?”话痨撇着苏灿鼓鼓囊囊的腰间。“这位兄弟,你钱塞怀里太不安全了……最好赶紧存银行里面。天门镇乱的很,比汽车站还乱。”
“敢,我剁了这群金手指的爪子。”小劳改油子俩眼一瞪。
“打听个事。”苏灿瞪了一眼小劳改油子,这混蛋小子天南海北的乱侃,早把来天门镇的目的给忘了。“我们是打算来买生姜的,您看看我们应该找谁?”
“那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同陵的白姜那可是出了名的好!”
这倒不假。
同陵白姜是安徽地方性的品种,栽培的历史足有六百年之久,早在明朝时期就远销东南亚。
要不然苏灿和小劳改油子也不会专门跑到这地方来。
“你应该找麻六。”话痨司机嘴里崩出个名字。“麻六是咱同陵的种植大户,瞧见那个山头了没有,整座山都是他种植生姜的地区。手底下好几百号人……不过我估计您未必能够从他手上买到货。”
“为什么?”
“最近来了不少外地人,都想从麻六的手里拿到生姜。”话痨司机比划了一下。“不少都是开着宝马来的大人物。”
小劳改油子和苏灿俩人一阵面面相觑。
他俩早就知道这投机倒把的生意没那么好做,既然自己能够发觉生姜的价格有攀升的势头,那么别人肯定也会发现。
“后来怎么样了?”小劳改油子迫不及待的问道。“麻六卖了没?”
“卖?”话痨司机摇了摇脑袋。“他哪敢卖,这次来的都是过江龙和坐地虎。把生姜卖了的话,他这条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苏灿拧起眉头。
没想到这一趟同陵之行,还是一池浑水。
“师父,看来不好办。别到时候逮不着狐狸,还惹了一身骚。”小劳改油子直咂嘴。“我来之前就打听过了,麻六在这里算是头,每年从他手底下走的生姜起码有两三千吨,连他这样的种植大户都在悠着办事,咱仨是不是有些势单力薄了?”
“怕了?”
“怕毛,我是担心小师弟。”小劳改油子被师父说的话气的一蹦三尺高。“要不打发他回去,再把四脚蛇给喊来,人多好办事。”
“这回带徐星出来,只是让他见见世面。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回去,那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苏灿把腰板一拍。“管他是过江龙、还是坐地虎,咱师徒仨干挺这些家伙。”
“师傅,在前面的厨具店停一下。”苏灿说完,转头拍了拍话痨司机的座椅。
苏灿跑了下去。
挑了几把锋尖背厚的杀猪刀,当着店员的面塞进了后背。
“好家伙,这玩意放血很。”小劳改油子拿着杀猪刀左右打量,尖头、宽刀身,刃尖摸起来扎手。“师父,知道农村里面怎么给猪放血么。拿两条大马札,把猪给吊起来。刃尖抵着猪喉咙,直接抹进去。不过这玩意吓吓人还可以……真要是砍人,比起巴拉拉小魔仙杖好不到哪去。”
苏灿直翻白眼。“暂时没啥好使的,你将就着用吧。”
话痨司机听的是冷汗直流——咱不是碰到劫道的吧!
到了天门镇。
司机死活不肯要钱,苏灿塞给他两张老人头,拎着睡的迷糊的小徒弟就下了车。
……
延绵不绝的铜官山脚下,一栋豪华富丽的六层西式洋楼驻足而立。
斜角的山坡上人来人往,将一筐筐收好的生姜送上卡车,再运到洋楼前。不少前来游玩的旅客们盯着师徒三人,如同从从汉书中走出的大夫。
“师父,麻六的窝就在那。”小劳改油子指着洋楼。“管他们是过江龙、还是坐地虎,敢挡咱们财路的家伙一律不放过。”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手。”苏灿拍了拍小徒弟的肩膀。“咱们刚来同陵,人生地不熟,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这回主要是做买卖,不是来喊打喊杀。”
大徒弟白了师父一样,这家伙嘴皮子上说的好听,真要是欺负到头上了,保管是苏灿最先动手。
抬起头。
洋楼前的一个身穿唐装的老头正吧嗒吧嗒的抽着烟,身后站着六个身材魁梧的保镖。
麻六……很好认,这老头正好是满脸麻子。
三人快步走进。
在这个过程中小徒弟指了下麻六,这个动作坏了,就像是让鲨鱼嗅到了血腥味……麻六把烟头重重的往地上一丢,黑衣保镖们蹭蹭蹭的从小洋楼里面跳了出来,包饺子般围住了师徒三人。
“小逼崽子,刚才指我干什么?”麻六脸上挂着解不开的愤怒。
麻六很不爽。
11月末就能够全部卖出去的生姜硬生生的被拖到了12月中旬,几条过江龙就在这天门镇的山头不走了。阴雨连绵,不少生姜都已经发霉,这个把月,他足足损失了好几百万。
麻六不敢找那几个过江龙的麻烦,但是欺负几个过路的游客倒是没问题。
“麻六?”苏灿试探着问了句,顺手把小徒弟拨到身后。“小孩子不懂事,老人家何必一般见识。”
“你认得我?”麻六愣了下。
小劳改油子吹了个口哨,找对人了。
“我们是来找你买生姜的。”
“买生姜?”听到苏灿的话,麻六眉头一挑,忍不住嘿嘿的笑了起来。他打量了一样看起来瘦不禁风的苏灿,又瞅了瞅小劳改油子和徐星,目光中写满的尽是不屑和嘲笑。“都在这,有能力就全买去。老头子我按照绝对优惠卖给你,五块半一公斤。至于买完过后,你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天门镇,这又是另一说了。”
徐星正乐呵呵的心算呢,五块半一公斤,六十万这就能够买下一百来吨。
听到麻六最后一句,他懵了下。“什么意思?”
“妈蛋,给老子滚……”麻六显然没有心情再和苏灿纠缠下去。“我烦着呢,再废话,打断你们的狗腿。”
麻六双手一背,晃着步子就往小洋楼里走。
几个保镖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来撵人滚蛋。
毕竟人高马大,小徒弟一个不稳,摔了个屁股蹲,插在腰后的杀猪刀哐当一声砸地上了。
麻六歪起脑袋。“嘿,小逼崽子,出门居然还掖着家伙?”
苏灿拧起了眉头。
这老头也太不识好歹,自己好声好气的上门买东西,干的也不是什么敲诈勒索的混蛋事情,这老东西左一句小逼崽子,又一句小逼崽子,指着自己骂,再好的脾气也得发怒。
“老头,我们是来买生姜的。说吧,怎么才能卖给我们?”苏灿把拳头攥的咔咔响。
小劳改油子倒是怒了,扶起小师弟,指着麻六叫了起来。“妈蛋……你这个老不死。师父,咱们和他客气什么。你早就应该听我的,他们不卖,咱们就抽刀砍到他们卖给我们为止。”
“好大的胆子。”麻六不怒反笑,伸手挡住了准备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子的保镖。“想买我生姜的可不止你们一个人,告诉你——他们每个人都是道上有名的滚刀肉。不是你这样的小混混能够比的。”
“从现在开始……你的买家就只有我一个人。”苏灿也拦下了准备对麻六实施暴力的小劳改油子。“你还卖不卖?”
“滚!”
麻六压根就没有听苏灿说完,一嗓子嗷了出来。
保镖们跳将出身,毫不客气要赶人。
麻六抱着双臂,眉头直挑。“小逼崽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瞧瞧自己什么德行。告诉你,老汉我这上千吨的生姜就算全烂在这,也不会卖给你们。”
苏灿怒了。
步步相让并不代表他畏惧对方。
不想惹麻烦,也并不代表苏灿害怕麻烦。
做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杀鸡取卵明显是只有傻比才会做的事情……只有和麻六打好关系,同陵生姜才能尽数归进自己的手。这是一条长久的财路,也正是出于这些原因苏灿才早就对小劳改油子三令五申不许使用暴力。
好说歹说,这老头压根不理,苏灿的胸膛早就憋了口火气。
现在居然还敢动手赶人……这下算是引发了他这座即将喷发的活火山!
几个保镖也不是善茬,这几天被那些过江龙给欺压的有气没处撒,将怒火尽数放在了苏灿一行人身上。揣起徐星的杀猪刀就冲着苏灿捅过去!
一阵银光闪过。
持刀的保镖当场被苏灿砍翻在地,一绺断裂的头发伴随着鲜血在麻六的脸上浇出了一片血色的‘耐克’商标。
小劳改油子一见师父动手,把杀猪刀塞给了小师弟,抡出怀里掖着的匕首,就捅向了冲过来的保镖。伴随着一阵惨叫,保镖捂着小腹倒在了地上,肚皮上插了四五把巴掌长短的冷兵器。
徐星更是不甘示弱,把从师父那里学来的本事尽数的用在了这些保镖的身上,半米长的杀猪刀直接将保镖捅了个对穿。
六个大汉眨眼间就被打到,顿时让满脸笑容的麻六目光越发的老年痴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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