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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的解放路。
来回过往的车辆特地绕开了贴近‘清平乐’那一边的绿化带,攒动的人头宛如电影《古惑仔》中出现的场面。
警花镇定的神情在瞬间崩塌就像是挺立已久的比萨斜塔,终究到了极限。
她靠着墙,深如马里亚纳海沟的‘事业线’不断的随着激烈的呼吸而起伏着。
苏灿拨开人群,站到了杨雨说面前。“为什么要坏我的好事?”
“你这个笨蛋。”气急败坏的杨雨说指着苏灿的胸口。“我为什么不能来,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了。今天这压根就是杜胜友特地为你设的圈套,你居然还眼睁睁的钻进来了……知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警察来?”
“为什么?”
“杨队等着给你收尸!”杨雨说狠狠的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路边一辆警车踩上油门就溜了。
苏灿咀嚼着这句话,没有开口。
十二月的寒风外加雪子一打,让他冷静下来了。
“散了吧,都回去。”苏灿摆了摆手,“小天,蛇头,陪我走走。”
插着口袋,几人一晃三摇的向食色天香走去。
苏灿叼着烟,琢磨着刚才的话。
现在这么一想,确实觉的杜胜友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要不然谈崩了之后,这头笑面虎也不会左次三番的逼自己动手。
“灿哥,我现在是想明白了。”蛇头勾了勾脑袋,把目光从一位穿着超短裙、踩着高跟鞋的90后美女身上挪了回来。“我也总觉得不对劲,一开始咱们以为张继元和杨队合计着对付我们,现在看来这杨队根本就是和张继元一伙的。”
“怎么说?”
“你瞧。”蛇头掰起手指给苏灿算了起来。“七安五雄,有四个向咱们宣战,就他杜胜友坐山观虎斗。现在最大的赢家是谁?肯定是这头笑面虎!他吞了张继元名下所有的财产,仅仅咱们知道的二十一家茶楼,就值一千多万,其余咱们不知道的呢?”
“杜胜友现在这是卸磨杀驴。把咱们利用完了,能收编就收编到自己手下,不能收编就除掉咱们。”蛇头把大腿一拍。“现在这就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师父,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去哄哄杨姐。”小劳改油子蹿出了脑袋,捏了把冻的发红的鼻子。“你今天可算是吧杨姐给气坏了……”
苏灿一脑袋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又和杨雨说扯上关系了?
小劳改油子瞅见师父这迷糊样,做了个脑门中枪的动作。
“我天。师父,你不会到现在都不明白怎么回事吧……你真以为自己帅到天理不容了么,杨姐、王姐和高姐,就这么恬着脸、哭天喊地的要来帮你解决麻烦吗。她们那是喜欢你!”
小劳改油子一脸愤世嫉俗。“知道刚才高姐打电话给我说了什么吗?”
“说什么?”
“今天中午十二点三刻的时候,报案中心的电话系统全部瘫痪。杨雨说她是担心你,自个跑过来的。我要有个妞这么倒贴着追我,我巴不得天天腻歪着。”小劳改油子气的哭天抢地。“妈蛋,我出狱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泡到妞,我听说冯大刚要来七安拍电影,我去报名。说不定还能一炮走红,当个大明星。”
“我也去。”蛇头巴巴的举起手。
“你丫长的歪瓜裂枣,当背景和路人甲都磕碜人。”苏灿没好气的笑道。
……
下午三点一刻。
如絮、如幕的大雪让喧闹、繁华的街道鲜有人烟。
这个时间点正是各大饭店难得休息的空荡,一辆保时捷缓缓的停在了‘清平乐’的门前。司机钻下了车,将帽檐压低,来人似乎相当的低调,并不想让人认出自己。拢紧了黑色风衣的衣领,默不作声的钻入了厨房。
肩上缠着厚绷带的杜胜友正在吆五喝六的指挥着马仔用毛刷清理地上的血渍。
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但厨房内总有冲洗不掉的血腥味。
“杨显明,你来了?”杜胜友抬起脑袋。
杨队皱了皱鼻子。“好重的血腥味。”
“我的十二红棍,全被废了。”杜胜友把拳头攥的咔咔响。“全部是最能打的马仔,你猜怎么着。仅仅被扎成气胸的就有八个,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下床去趟厕所都得喘气。还有四个也废了,肾被扎穿了,基本上丧失劳动力了。”
“血流了一地。”杜胜友用着夸张的语气,概述着中午发生的那一切。“看见我肩膀这绷带没有?医生说幸亏砍在锁骨上了,不然这一刀能把我给劈成两截。”
“废了,现在我没一个能打的马仔了。”杜胜友直叹气。
“去洪拳道场看看?”杨队扭了几步,用擦着蹭亮的皮鞋蹭着地上的血渍。“那里的人倒是不错,各个都是敢打敢杀的玩命仔,只要你给钱,卖命不成问题。”
洪拳道场?
那可是炮哥的地下拳击场。
杜胜友不是没有打过洪拳道场的主意,可是炮哥还没有进去那会,道场里压根就是铁板一块,是个泼水不进的主。自打炮哥因为‘组织聚众赌博’被抓进去之后,杜胜友也就更没有想过那里了……
“洪拳道场还没有关门?”杜胜友半信半疑的问道。
“怎么可能关门。每年这座道场至少能给炮哥赚足七八百万,有一半的利润还是上面的。”杨队用手指了指天花板。“你说那群大人物舍得让洪拳道场关门么?走,哥俩先泡个澡,过会再去看看,给你挑几十个能打的红棍,干挺丫的!”
……
晚六点半。
大雪间歇,雪子在路上铺就了一层厚厚的地毯。
闪烁着的霓虹灯上挂着‘洪拳’二字。
不大的停车场上挤了近几十辆车,有的还顺着绿化带一直延伸出去。
苏灿打着酒嗝,半眯着眼。“这是什么地方?”
“明里是教练跆拳道的地方,不过私底下是地下拳场。灿哥,你感兴趣?要不咱们进去瞅瞅?”蛇头勾着脑袋,竖着大拇指。“这是炮哥的地盘,每晚都有比赛,外围还有赌盘。好赌的客人可以参与,有些自认为流弊的家伙也可以上去和拳手对打。不过我可听说,道场里面可有几个泰拳的高手。”
“放屁。我一个能打仨!”小劳改油子啐了口吐沫。“师父,咱们进去看看。”
“那就进去吧。”苏灿摆了摆手。
沿着电梯,一直上到六楼。
开门处赫然挂着‘洪拳道场’的招牌,一群半大的小屁孩正在‘哼哼哈嘿’的打着拳,踢着脚。大厅的尽头有一条通往楼上楼梯,三人晃着步子踩着不锈钢楼梯,蹬蹬蹬的到了七楼。
推开门。
赫然是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以及迎面飘来的刺鼻烟味,一扇门隔开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环视一圈。
这是有七楼、八楼打通过中间楼板做成的小型竞赛场。
足有五米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排遥控探照灯,超强的灯光不停的在人群中来回扫过。正中央是个如同拳击赛台般的擂台,周围是形似剧场环绕的阶梯型看台。大约数了数,少说也得能容纳三四百人。
“师父,那边有空位。”小劳改油子指着第一排,最靠近擂台的地方说道。“正好仨,咱们一人一个位置,赶紧往前挤挤。”
一路喊着借过,三人挤到了擂台前。
擦掉了凳子上的吐沫星子和烟头,蛇头一屁股坐了上去。“灿哥,咱们也跟着炮哥学,开一个拳场怎么样?”
听着震耳欲聋的音箱、以及足以掀开天花板的吵闹声,苏灿白了蛇头一眼。“知道炮哥是怎么进去的么,聚赌……杜胜友还没有除掉,咱们这么做不是往别人枪口上送么?”
小劳改油子摇了摇脑袋。“私人道场是不会被强制关闭的,师父,你的思维太局限性了。”
“知道国外的黑市拳赛有多么火热么,它几乎会出现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打出名声,咱们根本不必像炮哥那样从外围开赌盘赚钱,仅仅收门票费就够咱们吃喝不愁。”小劳改油子掰着手指。“其实招揽拳手也容易,咱们只要抬高奖金就可以了。”
苏灿瘪了瘪嘴,示意俩人别啰嗦。“先看看吧,有杜胜友这头笑面虎在身边,我做什么都没有心思。”
蛇头和小劳改油子对视一眼,表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事实上苏灿考虑的也对。
身边有个强大对手的时候率先考虑的不是如何扩张,而是固守自己的地盘以及怎样干掉对方……积极的扩张不是正确的选择,反倒会给对方窥见破绽的机会。再者,七安只是个地级城市,连安徽省的省会城市都比不上,开黑市拳场的局限性也大的很。
想要开黑市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促成,七安总共十六家地下黑市,最短的也有三年的历史。
“来滴森…俺的…杰特们,今晚的比赛正式开始……”司仪用着蹩脚的英语拉开了拳赛的帷幕,探照灯从座位上打过,扫在了擂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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