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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休闲。
食色天香的门口挂上了暂停休业的牌子,苏灿一早蹬着三轮就出了门。
原本苏灿打算好好练练刀工,毕竟拳不离手曲不离口、再怎么流弊的厨子三年不拿菜刀,也会手生。虽然这次的厨艺大赛只是牛刀小试,但他可是卯足了劲。王琳一句话就让苏灿放弃了——练什么,参加比赛的连位像样的高级厨师都没有。
于是王琳就拖着苏灿来到了城南的淠河水库。
三轮上装的是用电瓶打渔器。
这玩意是苏灿临时做的,电瓶也是从电动车上拆下来的,连上两截电线,往水里一捣,就有鱼会翻着白肚子往上漂。半个月前他看人这样打过鱼,心里痒痒,也就试着自己做了个。
今天正好带来尝试一下,当然——这也是王琳极力要求的。
“苏灿,我不得不说你。你这样一个萝卜一个坑的赚钱方式实在是太慢了,想要成为‘澳门豆捞’、‘老乡鸡’、‘永和豆浆’那样餐饮连锁店一辈子都未必成功。”王琳直叹气。“想尽办法赚钱,这才是王道。”
苏灿把橡胶裤往屁股上一提,背起了看似书包模样的电瓶就往水里迈。“赚钱,嘿嘿……我起码有上百种方法。关键是钱来路正不正。我跟你说,如果我真想要钱,上一趟公交车,起码能收入七八千!”
呲呲。
水里一阵电光四溅,几条肥厚的鲢鱼浮了上来。
“要不就像蛇头那样收保护费,一年也有百来万的收入。咱们是良民,哪能做那种缺德事情。”苏灿一兜,把电晕的鲢鱼装进网兜里。“高姐要在咱们新店铺那里开洗头房,我为什么没同意,就是这个原因。”
“想赚钱,那容易。”苏灿瞅着愁眉苦脸的王琳笑了起来。“只是这些事情我不乐意去做,过段时间自然有人来替我做。”
“谁?”
“秘密。”
苏灿撇下了电瓶。
算算日子,他也应该就在这几天要到了。
这不一会小三轮里面就装满了鱼,起码有两三百来斤,看的王琳直瞪眼。
草鱼七八块钱一斤,这一车足足能卖两千多块钱。
“要不咱们改行吧,你就专业打渔。”王琳捣鼓着苏灿改行。“这来钱快。我还看过新闻,那些捕鱼的,一年只下一次网,每一网少说也得赚上百万。”
“得了吧,我才没兴趣。”苏灿直摇脑袋。“走,骑到菜市场卖了。”
……
拥挤是菜市场的代名词。
各处的吆喝声连成了一片,苏灿咬着烟屁股把卖鱼得来的钱塞给了王琳。“装好咯。”
“怎么?”
“有扒手。”苏灿从三轮车上面跳了下来。“瞧见那小子了没有?”
“嗯?”王琳顺着苏灿的目光瞧了过去。
那是个十来岁的小年轻。
戴着眼镜,一副清秀模样,论是谁也没有办法把他和扒手联系到一起。
他往朝着人多的地方一挤,王琳都没看清怎么回事,那小子就已经转头离开了。
“好手艺。”苏灿一阵冷笑。“我估计他指甲里面应该藏着剃须刀片。”
真正的扒手是靠技术吃饭的。
他们能用藏在指缝里的刀片划破苦主的腋下,把手伸进去从内衣口袋里面掏出钱包,而不被人察觉。动作之快,甚至要放慢数倍的镜头才能看清楚。
“要去抓他么?”王琳问了句。
“哼,没那么容易。这样的扒手基本上都有同伙,到手之后立刻把赃物转移。捉贼捉赃,没有证据,谁也奈何不了他们。”苏灿吐掉了烟屁股。“像这种人应该直接抄走老窝。”
正说着,一个领着四五岁孩子的少妇从旁边走过。
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一个不小心扑倒在了王琳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少妇赶紧扶起孩子向王琳连连道歉。
“不碍事。”
王琳乐呵呵的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苏灿也在看着。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少妇低口的V领上,两团白花花的肉葫芦晃的他心头直痒痒。这不是好色,这是每个男人与生自来的本领。
直到少妇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苏灿这才回过了神。
“走吧。”踩上了脚踏子。“我打算去新店铺看看,那些施工的家伙别偷懒,叮嘱一下,千万别拿假冒伪劣的材料来糊弄咱们。”
装潢公司大多都是这样。
最喜欢干偷梁换柱,以次充好的事情。
“完蛋了,钱不见了。”王琳摸了一下口袋,下意识的叫道。“我哪都没去,怎么会丢?”
苏灿也反应过来了。
这哪是丢了,分明就是被人给偷去了。
这狗日的扒手居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而且还居然成功了!苏灿恨的直咬牙。
不用说,肯定是那对母女脸干的,甚至连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可偏偏这样的法子对很多人有用,因为他们专挑男人下手。因为很少会有人防备带着小孩的少妇,再加上她们穿着暴露,会不自觉的将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
饶是苏灿不也是这么轻易的上了套?
“你等着,我去把钱要回来!”苏灿从三轮车上一跃而下,叮嘱了一句,就奔着人群冲去。
王琳急的直跺脚。
等她想追上去的时候,苏灿已经没了影。
钱到了扒手手里哪里还能拿得回来,这不是苏灿的原话么……可是她不知道,苏灿早已经看清了这些扒手的结构。因为一般的扒手都是结伴出现,由他人作掩护,然后暗中实施扒窃。
但是这群人不一样,他们是各自为政。
而今天的菜市场扒手尤其的多!
……
避风塘,八楼。
二十四人的包厢内放着优雅的轻音乐,巨大的圆形方桌上搁放着不少东西:钱包、手机、钥匙链……
三长一短敲门节奏之后,出现在菜市场的少妇领着孩子走了进来。她瞥了一眼桌上顿时笑了起来。“呦呵,大家伙的收获都不错。我在菜市场转悠了半天,只找到了卖鱼的怂包,两千块钱。”
“秋雁姐,要我看,今天的盗门大会肯定是您赢得头筹。谁让洪老爷子选哪个地方不好,偏偏挑菜市场。”戴着眼睛的小年轻指着桌上的手机。“我还以为苹果5呢,结果是冒牌货,顶多值五六百块钱。”
一众人纷纷笑道。
今个是农历九月十九,盗门大会。
所谓的大会,也不过是群顶尖级的扒手比试一下手艺而已。这旁门左道发展了近千年,莹然成为了一种规模。今天还只是小聚而已,像是前年八月十七号舞汉的盗门大会规模才算是浩大。
足足五六百人。
不过这些家伙也算是倒霉到家了,偷了不少便衣,没想到被跟踪上了,到头来被警察给一锅炖了。
“好了,洪老爷子来了。”
伴随着一声齐齐的问好,发须皆白的老头晃着癫痫步走了过来。
这位可是七安的盗门的头子,洪爷。
“大家都到齐了?”洪爷杵着拐杖扫视了一眼包厢。“怎么挑这个地方,太显眼了。要不是我一路上寻着燕子纹,还真找不到这。”
燕子纹,那是盗门的接头的暗号。
“洪老爷子……您的那一套过时了。现在谁还窝在山神庙开盗门大会,时代在与时俱进,咱们也得进步才行。”包厢的角落里面站出来个年轻人,一身西装革履。“好了,按照规矩,咱们这次可是决定盗门把舵子的位置。洪老爷子,把您的拿来的东西让咱们展示一下吧。”
盗门把舵子,这可不只是个名声。
在如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唯独这些旁门左道还坚守着老祖宗的传统。每个想要进盗门的人都得先拜过祖师爷,见过舵把子、拜码头,然后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扒窃。不然那就是言不正,名不顺。
被逮着的话是要砍大拇指的。话说蛇头左手的残疾正是这么来的……
作为盗门的把舵子,每月还可以从收到不少的孝敬,基本上是吃喝不愁了。
洪爷默不作声的把一枚玉坠搁在了桌上。虽然只是普通的货色,但市场价也得好几千。关键的问题是这坠子的红绳还是完好无损,由此可见洪老爷子的手艺之高。“张继元,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盗门落进你手中。”
“嘿嘿,洪爷。何必死守着盗门的老规矩不放呢,瞧那些寒门的人可是混的风生水起。要知道自古盗门和寒门还是一家呢!”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上前笑道,目光中全是诡谲和阴影在闪烁跳动。“不过我得告诉您,不管您乐不乐意,这盗门终归还是我的了。”
张继元啪嗒一下,将一枚钻戒丢到了桌上。
洪老爷子脸上刷的就白了。
他是千不愿、万不甘,盗门要是落在这样的人手上那就全毁了。
‘咔嚓’。
门开了。
屋内人的目光齐刷刷向门口扫去。
“呦,这么多人,再开会啊?”苏灿探头探脑的往里面一瞧,瞧见了少妇,紧皱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终于找到你了,钱拿来吧。”
少妇的脸一白,连忙装傻道。“钱、什么钱?”
“咯,桌上的。”苏灿把手一指,落在了圆桌上还散发着鱼腥味的一沓百元大钞上面。“既然在开会,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慢聊……”
苏灿说着就向前走去。
可是有人偏偏不开眼,挡住了他。“你凭什么说这钱是你的?”
张继元带着一脸诡笑瞅向了苏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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