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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琳也低低惊呼了一声,忙和众人一起将脑袋聚在一处,看那绢帛上的文句。无须通读全文,便知定是《出师表》无疑了。须臾,众人缓缓抬头,俱都惊疑不定。
元琳从风冲手中接过绢帛,又仔细看那落款:“时五年秋七月”。凝神静思微微点头。风冲说,你看出了什么?元琳说,建兴五年秋,诸葛亮起兵北伐,临行前写下了《出师表》,上达后主,以表其心。
风冲低下头想着什么,忽然开始动手翻看起其余的绢帛竹简来。元琳、阿彩上前一起帮忙。见有的竹简上记着屯田之事,有的绢帛上写着刑狱之事,甚至还有随手写成的家书等类。有的落款只一个“亮”字,有的写着“亮书”,也有落着官衔的。
“元琳!看看这个!”风冲托着一张绢帛忽然说道。
元琳接过绢帛细看,见又是一份《出师表》。字迹比那草稿工整了许多,开头却多了一行字——“臣,平北都督、丞相、武乡侯、领益州牧诸葛亮言……”
风冲元琳呆呆对望。却听阿彩说,你们看看这个!
风冲接过阿彩递来的绢帛,见还是一份《出师表》!字迹工整,款识分明,开头处只比草稿多了三个字:臣亮言。
众人愣愣怔怔望着三份《出师表》,竟一时无语。
小二忽然说,隧道里那两具死尸,可是为这些丝绢竹片来的么?!
半天无语的老石龟此时开口说,能找得到入口,进得来隧道的,无一不是为了《八阵图谱》……
“无一?”元琳扭脸死死盯着老怪,“那两个死人竟然不是一起来的吗?”
老石龟点了点头,说,丞相曾和我说过,他们若是摒弃贪念接受警告,哪至于殒命呢?!
“你说的《八阵图谱》,在这里吗?”风冲问道。
“当然当然!就在此处!”老石龟用手一指最底层的一张绢帛,“不过,你们都能进的来这里,还要那《八阵图谱》有何用?!”
风冲忙抽出绢帛打开查看,见上面确实勾勒着一幅八阵图。黑线描图,红字作注,详细解析“八门变化”以及驱动八阵的要领!
元琳忽然想起了什么,指着图上“云垂阵”对风冲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图上的云垂阵,怎么和八面棱锥演示出来的阵势大有出入呢?
风冲也似乎发现了不同之处,扭脸盯着老石龟,说,这八阵图可是假的?!
老怪愁眉苦脸的说,你若觉得是假的我又能说什么呢?不瞒你说,在这洞里,我只见过这一幅八阵图,丞相也只给我一人看过。
“你开口丞相闭口丞相,你的丞相却在哪里?”阿彩冷冷问了一句。
“在,在我心里便足够了……”老怪支支吾吾的答道。
“我呸!”阿彩啐了老石龟一口,“你嘴里真的没有实话吗?”说着便举着断簪刺向老怪。
“停停停!我说我说我说!”老怪一边躲闪,一边叫道,“你们破了八阵石门,来到这里,丞相已飘然而去了,走了!走了走了!”
“那人去了哪里?”阿彩将断簪又是一晃!
“不知道不知道!只说是走了!没告诉我去哪里!不信,不信你就弄死我吧!”
“我偏不信你!”
阿彩说着飞身冲向老怪,举簪往下就刺!胳膊忽然一滞,却被飞身赶到的元琳拦住了。元琳说,他不曾害人,不过是个闲散的精怪,再饶他一回。阿彩便不好说什么,收了断簪插在头上。
元琳俯身问老石龟,刚才和你谈笑之人可是丞相?老怪惊魂未定的使劲点了点头。元琳说,他是人是妖?还是魂魄?老怪又使劲摇了摇头。阿彩在一旁冷笑说,你多余问他!他一身贱骨,不吃些苦头哪里会讲实话?!老怪顿足捶胸,说,我虽是精怪,但也是有底线的!我是不会出卖朋友的!
阿彩刚要发作,却听风冲连声呼唤自己和元琳。二女便一起走了过去。
风冲托着图向二女说道:“一直看图却疏忽了这几行小字,你们看看这倒是什么意思?”元琳、阿彩就仔细去看绢帛最下面的几行小字。
片刻,阿彩忽然说,这上边怎么说这八阵图是得自一个风姓之人?!元琳心中一动,看了一眼风冲。阿彩接着说,上面还说此图变化无穷,他竭尽所能也只推演了八八六十四种变化。元琳说,这上面还说,希望有朝一日此图能交还给那风姓之人的后人。
阿彩说,风冲,你姓风!你莫非就是那个人的后人?!
风冲沉沉不语,若有所思。
元琳忽然指着最末一行小字说,绘图之人竟还占了一卦,留了四句谶语?!风冲说,我就是不明白是何意思,让你们帮着一起想想。二女只见那四句谶语写得也确实奇怪!
其谶曰:千里中行,一虫有边;一木世界,山海连天。
后面又附着四句:夭分漫日月,女气横山水。三四草头玄,太平一双鬼。
几人看了半天,直看得一头雾水。小二在一旁却说,既然是谶语,就不要死死去解它了。众人觉得小二说的在理,就都点了点头。
风冲将图画叠好,转身去寻那千年石龟老怪,却哪里还找得到?!
风冲说,嘿!老怪怎么又不见了?阿彩哭笑不得,恨恨的说,那老东西!想是又开溜了!下回不要再让我碰见!元琳不觉哑然失笑,说,那老怪倒是蛮有趣!小二也说,性子倒是不坏!
风冲挠着脑袋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说不见就不见了,咱们还一点察觉都没有?!阿彩说,别管他是怎么出去的,我们可怎么出去呢?众人这才想起,入口已然被封住了。
元琳却忽然笑了,说,诸葛亮用兵谨慎,向来是“未思进先思退”,我们却是勇往直前,不给自己留半条后路。
阿彩说,我倒觉得做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些才好。
元琳忽然看了阿彩一眼,嘴角就带了三分冷笑,说,人?你是说,你是人?
阿彩微微一怔,风冲急忙打岔说,我们分头找一找,看有无另外的通道!那老怪出得去,我们也出得去!
……
夜色正浓。
黑漆漆的天幕上,一轮血色的月牙低低挂在黑虹之畔。
洞外,二女的哭声早已不闻。寒风掠过洞口的荒草,草头的冰棱连连相碰,铿然有声。
山坡上,金刚杵平放在地,行囊犹在,道净不知去了哪里。
山坡下,武侯墓孑然独卧,双桂肃立,二女竟也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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