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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冲示意众人紧紧贴着石壁徐徐向下,自己反而加快了脚步!忽觉元琳、阿彩一左一右赶了上来,将自己牢牢夹在了中间。当下也不好作声,屏住呼吸向前疾走。那谈话之声也越发听得真切了。
风冲听出那是两个老年男子的声音,一个又高又尖,一个既低且沉。
只听那声音低沉的老者说道:“国之兴亡,因天而定;战之胜败,因谋而定。古往今来,你可曾见过有凭借奇门方术而成就大事的人吗?即便乱世之时,你可见过有皇帝、将军、丞相死于敌国的诅咒厌胜之法么?”
那尖声老者却说,即便如此,奇门方术在人世却一直流行,也颇灵验!数千年来,不论哪朝哪代,方术毕竟没有失传,这又是为何?
那沉声老者呵呵一笑,说,奇门方术星相之法,终非人用。我也颇通些奇门星相禳星遁甲的小术,又岂能逆命回天?
尖声老者嘿嘿笑了起来,说,我自然说不过你,不与你舌战!沉声老者也呵呵笑了起来。
风冲猛然觉得二老的声音自己竟十分熟悉!忙挺身向前紧走了几步。不想手中妖刀偏偏碰了石壁,发出“当”的一声轻响。
笑声戛然而止。
侧耳再听,寂寂无声。
“是谁在那里说话?”风冲心里一急,大声喊了一句。
冷火光一闪,元琳阿彩小二赶了上来。
阿彩说,我听那尖声老头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好像是……
元琳冷冷一笑,说,你们都忘了驮碑的老石龟了吗?
风冲恍然说,对!就是他!
阿彩忽然笑了,说,这老东西!竟跑到这里来故弄玄虚,看我一会不捅了他。
小二说,另外一个人又是谁?
阿彩说,怪石阵里的笑声,洞口外的声音,不就是他么?
风冲扭脸又看元琳,元琳望着风冲莞尔一笑。
小二忽然手指前方,说,在那里!
众人凝神看去,见前方黑暗中竟渐渐起了一片光亮。急忙赶到近前,见面前竟是一间天然的石室。又见那光亮来自四周天然石壁,蓝光绿晕,光线柔和。石室正中卧着一块半人高的天然大石。石上整整齐齐像是码放着层层绢帛卷卷竹简。
风冲抬腿就要进入石室,却被元琳一把拉住。风冲顿觉诧异,元琳却用手一指脚下,说,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风冲忙一低头,见脚下东一块西一块乱摆着些青石,一直延伸到屋中大石近前。
风冲看了看青石摆放的位置,笑着说,多亏你提醒!这当真是一座小型的“怪石阵”。你们都跟在我身后吧。风冲说完,又看了看青石方位,这才向左迈步,斜斜的跨进了生门。众人紧紧跟着风冲,不敢落下一步。
进了生门,众人只闻水声潺潺,脚下七转八转,又恍惚看见四外火起,烈焰飞腾;又直直前行两步,山石相击之声不绝于耳;接连右转三回,只觉狂风呼啸刮得脸上生疼……
从石室入口到中央大石不过三五十步。众人却随着风冲不知转了多少圈圈才最终来到了大石面前。众人站稳身形,回身看去,但只见愁云惨雾风雷隐隐,却再也找不到入口究竟在何处了。
众人立在大石前环视四周。阿彩说,怪了,这里并无人迹,谈话声却是从哪里来的?狐疑侧目,却猛然看见大石一角露出一抹灰色。急忙忍住笑,说,我看这里颇不祥!反正也没人,不如我们一把火烧了这里!
“别烧别烧别烧,有人!有人!”
石后身影一闪,一个矮墩墩肉乎乎的身影直窜上了大石。一身灰布小褂,不是那千年石龟又是谁?!
老石龟皱着满脸的碎纹,眨着一对小肉眼,尖声说,朋友们!你们好你们好,咱们又见面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我想你们想得都白了头了!
阿彩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说,老东西,废话怎么还恁多?元琳和小二也捂着嘴忍着笑。风冲将手中赤血刀一摆,刀尖直指老石龟的咽喉!
“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是谁在和你说话?说!”
老石龟斗着一对儿小肉眼死死盯着刀尖,两腿突突打起颤来,说,这刀,这刀刀刀,您用着可还顺顺顺,顺手?
风冲心里忍着笑,将刀尖往前一递抵住了老头的咽喉。
“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
“说!”
“你刚、刚、刚才问的什么……忘了……”
风冲手腕一拧,老石龟忙说,我来这里就是找朋友聊天刚才和我说话的人就是我朋友我告诉过你们的!
“他是谁?”风冲质问道。
“我告诉过你们啊?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如此之差?!真真让我又是气来又是恼!又是头疼又是……”
阿彩从头上拔下断簪在老石龟眼前狠狠一挥!
“我说我说!我就再说一遍啊,我朋友就是那“通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的后汉三国蜀之丞相诸葛亮啊!”
小二已经笑得不行,捂着肚子说,老石龟!你是说书先生派来的救兵吗?
元琳忽然说,你怎么证明?
老石龟伸出两个手指头,夹住咽喉上的刀尖轻轻移开,又伸手一指大石上的绢帛竹简,说,那就是凭证!
风冲慢慢收回妖刀,看了一眼元琳。元琳点点头,说,那些竹简绢帛到底是些什么?老石龟说,都是我朋友的东西!足可证明我所言不虚!
众人将信将疑,俱都围拢在大石旁。风冲取了一卷竹质简册,拂去上面的尘土,露出了暗沉的颜色。仔细看了那色泽,分辨出确是历经千年之物,这才从右向左轻轻展开,见一列隶书小字,圆润古朴,跃然在目:夫知人之性,莫难察焉。美恶既殊,情貌不一……
风冲未得细看,又急急展开竹简,元琳忽然说,等等!风冲捧着竹简呆呆看着元琳,只见元琳盯着竹简小声念道:“辨人之道有七焉:间之以是非,而观其志;穷之以辞辩,而观其变;咨之以计谋,而观其识;告之以祸难,而观其勇;醉之以酒而观其性;临之以利而观其廉;期之以事而观其信……”
阿彩说,说得好啊!很有道理!是谁写下的?风冲急忙将竹简展开到尾部,见此文却并无落款……
老石龟忽然说,这是丞相的手书啊!写于章武元年!怎么?你们不知道?!阿彩说,什么章武元年?
元琳淡淡的说,章武是蜀汉皇帝刘备的年号。
阿彩冷哼一声,说,我们凭什么相信他?又没有落款,我还说是我写的呢?!
老石龟大瞪着俩眼看着阿彩,说,这这这,分明就是……就是……
风冲瞪了老怪一眼,合上竹简,伸手拿起一方绢帛缓缓打开。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与竹简上字迹如出一人,只是略显潦草了些。又见文字有几处涂抹圈点,有几处又似有泪痕,似是草稿。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敝,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风冲心里陡然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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