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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到奶奶我绝不会走!”
“你奶奶就在石室的第三口石棺里。”小二向身后一指。
风冲跌跌撞撞跑进石室,冲向第三口石棺。找到石栓拼命一拉。棺盖一点一点划开,风冲看见奶奶穿着一身凤冠霞帔的寿衣,安详的躺在石棺中,身旁还放着一只骨灰盒。风冲认得,那是爷爷的骨灰。
“奶奶!”风冲扑在奶奶的身上,放声大哭。
元琳站在身后,有些手足无措。她还不曾经历过与亲人的死别。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与自己匆匆分别的爷爷,想起了她从未谋面的亲生父母。
与亲人的生生分离,有时比死别更令人心痛。
“人死如灯灭,你奶奶走的很平静。”小二叹息道。
“我从小跟着爷爷奶奶一起长大,他们虽不是我的血亲,对我毕竟有二十年的养育之恩……他们一生无儿无女,如今都走了,终究还是葬在了一起……”风冲极力克制着心中悲恸。
元琳向石棺中望了一眼,幽幽自语道:“这便是‘生同衾死同穴’么……”
“我奶奶走得好吗?”风冲转身问小二。
“很好很好!”小二忙答道,“昨日卯时刚过,我见她穿着那霞帔抱着那盒子进了这石室。我隔着大门看的清楚,她自己打开石棺,放好盒子,然后躺了进去,又从里边盖好了石棺……她是知道自己大限到了……”
“奶奶没和你说些什么吗?”风冲声音低沉的问道。
“不曾不曾!”小二使劲摆了摆小手,“她不知道我在这里的,我也不会让她看到我……”
“你说什么?”元琳感到很是意外。
“你奶奶确是玄族后人,可她没有任何法力,就是常人一个。”小二说着指了指石室中的另一口石棺,“这里边躺着的是你奶奶的父亲,从他这辈开始,这支玄族血脉就已经没有法力了……哎呀,这个说来话可就长了……”
“你究竟是谁?”风冲望着小二的大眼认真问道。
“我……咱们真的得赶快离开这里了!”小二急的抓耳挠腮,“回头我定和你们细说!再不走只怕来不及了!”
“怎么?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元琳问道。
“不然怎样?小姑娘?”小二呆呆望着元琳。
“你说谁是小姑娘!”元琳有点不高兴。
“我四五百岁的人了!叫你小姑娘有何不可?”
“你还是在这里守着好了。”风冲说道。
“你们不能这么不仗义啊!妖界已然发现这里,这里自然是极不安全的了,你们把我扔下不管,我怎么办?”小二跳到元琳肩头,“况且,我三百年来一直遵守与主人的约定。那个宝物,也给了还能除妖的玄族人,我的使命已经完成,再留下来已是毫无意义啦!”
“带你走很不方便。”风冲说道。
“别呀别呀!”小二急的上蹿下跳,“不管你们去哪儿我都跟定了!我可是个好帮手啊,我能吐火,能透视,不吃不喝省粮食……哦,对了!”小二说着窜上风冲脚面,死死抱了他小腿,“我曾经到过妖界的恨戾域,那里的路我熟!你们要是到那里去杀妖,我还能做你们的向导!带上我啊,行不行?”
小二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看元琳又看看风冲。
风冲忽然想起了石棺上的图画,知道这桀无确是所言不虚。看了一眼元琳,见她轻轻点了点头。
“你这个模样,怎么把你带出去?”风冲看了看小二,面露难色。
“乔装打扮不就行了?挡住我胳膊大腿上的毛,再用被子把我裹起来,只露我这张脸。放心,别人不会怀疑的……谁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说我是你们的小宝宝!”
“这……这是什么馊主意?!”元琳的脸已经通红。
“主意馊是馊了点。”小二坏坏的笑着,“可是管用啊!没听说过吗?管它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嘿嘿嘿……”
“我们走了,这个地方怎么办呢?”元琳问道。
“不妨事。妖魔来此,一为棱锥,二为那匣子里的宝物,这两样我们全都带在身上,给他来个人去楼空!”
“那个关一鸣怎么办?”
“唉!”风冲一声长叹,“他和我爷爷是多年的好朋友……就把他留在这里吧……”
“那我就关闭所有机关,封死入口。”元琳说道。
风冲点了点头,转身慢慢跪倒在奶奶的石棺前。
“爷爷,奶奶,我走了……”
风冲弯下腰去,对着石棺深深的叩了三个响头。
石室墙壁上的灯火倏地一亮,微微闪了几闪……
……
北风凛冽。
一轮新月高高挂在夜空。
蓟北。一座小小村落静静卧在三山环抱之中。
一条千年古道,横亘三山,迤迤逦逦,蜿蜒回转。
村中空地上高搭着一座戏台。上百名村民踩着厚厚的积雪,憨厚的笑着聚集在台下,仰脸看着台上。舞台上一个快板书艺人正手打竹板卖力的唱道。
“数九寒天冷风嗖,转年春打六九头。
正月十五龙灯会,有一对儿狮子滚绣球……”
村民们看得十分高兴,台下不时响起阵阵喝彩声。
……
山中古道上,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正在行色匆匆的赶路。
老者左臂衣袖内空空如也,不住随风摇摆,右手拄着一根齐眉拐杖。拐杖触地,铿然有声。他转过前面的一道山弯停了下来。将拐杖靠在怀里,伸出右臂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低头看见山脚下的村落有灯火闪烁。
“石磨村……”元凤章自言自语道,“终于到了……”
……
石磨村里的戏台上,那中年男子还在起劲的唱着。
“羊愁从小把胡子长,牛愁愁的是鞭子抽。
鸭子愁扁了它的嘴,鹅愁脑门上长了一个疙瘩头……”
台下传来村民们阵阵的笑声。
“不对不对,说的不对……”人群中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怯生生说道。
“别吵吵!看节目呢!你懂个啥?”旁边有人吼了一声。
男孩嘀咕了几句,在台下又看了一会,觉得很是无聊,撅着小嘴悄悄离开了人群。
“说的根本不对么……”小贵儿边走边嘟囔,“我见过的羊就不长胡子,我见过的鹅就没有疙瘩头!你们懂个啥……”
男孩穿过一排排冷冷清清的农院,不知不觉走到了村口。
村口伫立着一棵老榕树。那树干已经不能只用粗壮来形容了。就算是十几个成年人围成一个大圈圈,恐怕也难以合抱。正值隆冬,老树的叶子已经全部掉光,繁密的枝桠纵横丛生。
小贵儿来到老榕树下,手扶着巨大的树干,低着头无聊的踢着脚下的积雪玩。
“嘿……嘿!”
一个男孩儿的声音传进了小贵儿的耳朵里。
他抬起头四下里张望着。
“我……我……我在这呢……”那男孩竟还有些结巴。
小贵儿抬头循声望去,看见高高的树杈上好像蹲着个穿着黑衣裳的小孩儿。由于枝杈太过繁密,又是晚上,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那小孩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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