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很大方,扭着屁股走到我跟前,还飞个眼说:“你就是憨弟?”
我慌忙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让那比科主任抢了话。
他说:“就是他,我可告诉你小丫头,别看他人小那东西可大哦。”
我脸上也热了起来,一阵火辣辣感觉袭来,至于脸红了没有我就看不见了。
好在那个女孩没有再瞅着我,她转过身去,回手就给了比科主任一指头,说:“滚你老娘的!大不大的与你有啥关系,还不是姐姐自己说的算。”
然后她转过头,看了我一小会儿,突然牵住我的手,还轻轻捏了我一下,娇嗔道:“谁说这人小,这不也长得人高马大的,还挺英俊哦。”
傻乎乎的我一听,不由心花怒放,以为那期盼已久的好事真来了。
她放下我的手,又问:“告诉姐姐你几岁了?”
我说:“十五了。”
她说:“呀!你十五就啥事儿都懂得了?”
我说:“不一定,那也得分是啥事儿。”
她神秘地一笑:“咯咯,那你懂得是啥事呀?”
我说:“这事儿我不能告诉你。”
她说:“你要是不告诉我,那我就不让你看那地方。”
我一时无语,嘿嘿笑了。
我一边笑着,一边盯盯看着她。那两只眼睛跟陀螺一样,一直在女孩身上打转转。从她脸上一直看到她那旮旯儿地方。我每看上一眼,那颗心就会砰砰地一阵乱跳。待我看到那紧绷绷裤裆之处,甚至连下面那家什器也热火火起来了,竟然还不由自主跳动了两下。
只是我哪里知道,接下来发生的和自己想象完全背道而驰,不但那比科主任忘记了自己曾经发过的誓言,连一向吐口吐沫就是钉的石五儿,也好像忘记了他那天说过的话。在那女孩连拉手带摸脸和我聊得正欢的时候,石五儿猛然站起身来,抬手还打了一个响指。
他叫道:“走,我们出去玩!”
我一愣,怔怔的看着石五儿。
石五儿说:“你傻小子儿还愣着什么,走哇!”
他大手又一挥,带着我们大家就往门外走。我回头一看,比科主任和那女孩并没有跟着出来。很显然,石五儿是打算把这间房子留给比科主任和他的小马子用一用。我的心也悠地一沉,一盆凉水从脑瓜顶浇到脚根底,刚才那一股兴奋劲儿立马就没有了。
其实,不光我一个人不高兴,那个大熊掌也特别不高兴。他下面的两只脚一迈出屋外,上面那张大驴脸也跟着拉了下来,没好声地骂道:“妈个比的还有脸说别人,就他一天才竟想这个*事呢!这么大冷天的让我们去哪里玩。”
他说完,还挥了挥那大如“熊掌”一般拳头。
然而,石五儿却很平静,他像根本没听见这句话一样,一双眼睛瞧着天空,还故意晃了晃自己那个奇特大脑形,笑道:“咱们看电影去,我负责给同志们买票。”
“好啊。”
“好啊。”
立马有人叫起好来,但不包括我和熊掌。
于是,我们一行人鱼贯而行,直奔“人民电影院”去了。
在去电影院路上,我那眼睛一直盯着石五儿,盯着他那颗叫人不敢恭维的脑袋。
天地之大,无奇不有。比如说我们大多数的人,本都长着一个圆滑的头围。可那个石五儿却偏偏长一个酱块似地脑袋。哈哈!如果单单长成一个酱块子也就罢了,偏偏这酱块子又好像故意被人用刀削去了一角,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个芥菜疙瘩。
那一会儿,我依然还处在气头上。
当然,我生气的并不是石五儿那个脑袋。而让我愤怒的是,说一不二的他竟然也说话不算数,把曾经许诺我的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那时候,我还很天真。我以为比科主任能随便玩玩的女孩子,我也是可以碰一下两下的。
人一旦在气头上,就很容易胆大妄为起来。一时间,我又忘了自己是干吗吃的,就顺口大声咧咧叫道:“五儿哥,你的脑袋长得咋像个芥菜疙瘩呢?”
众人一听,皆大惊。
熊掌急忙走到自己跟前,他还特意拽了拽我。不过,我没有反应过来不说,而且还更加胜起脸来,一边笑嘻嘻说着,一边伸过手去摸石五儿那脑袋。
人颈上的脑袋,毕竟不是身下面那个揽子,岂能容他人随便乱摸。
石五儿抬手一挥,顺势就打飞了我的手。还好,他并没有直接就“炮”我,只是瞪着大眼珠子,足足瞧我了一分多钟,才咬牙切齿道:“叫我妈的比给挤了一下!”
我大骇。
石五儿他妈那旮旯儿地方,究竟挤没挤着石五儿的脑瓜子,这件事得去问他妈,他又不是我生下来的崽,我怎么可能知道呢。巧的是,石五儿他妈也是一个医生,还正好在管生孩子的妇产科工作。这让我产生了另外一个猜想。我想,肯定是他妈看生孩子的人多了,自己才不愿意再多生,只生了石五儿这一个人,还长了这么一个奇怪的脑形。
石五儿家住楼房,毗邻我们那地方最宽的一条大街——劳动大街。
不过,他家住的是“旱楼”。所谓旱楼,就是那个年代一种十分简易的架子楼,红砖墙面,预制板搭层,除了生活离不开的上、下水管道和照明电路外,没有安装煤气,也没有配备采暖设施。楼也不高,大多是三层或四层。石五儿家那幢楼是四层,他家住在三层,拥有两间居室的一个套房。
我和石五儿一块混的那一段时间,非常愿意去他家呆着。
他家非常干净,洋溢着一种十分安静的氛围,让人感觉非常舒服。那整洁的房间,四面雪白的墙壁,脚下一尘不染的水泥地面,还涂抹上了一层红色地板漆。屋里仅有的那几件摆设,也颇具几分不同寻常的特色。一个充满了神奇、莫测和高深的栗色书橱,一张亮眼的天蓝色钢丝床,还有两把古香古色、会折叠的竹椅。总之,这屋里的一切,都让我这个睡火炕走土地长大的男孩羡慕不已,甚至有种一脚踏进天堂的感觉。
石五儿很少带人去他家。大多的时候,他只领着我一个人去。
让我激动不已的那一本《人类生殖学》书,就是我从石五儿家书橱中翻出来的。他家书橱很高、很宽,分好多层,密密麻麻摆满了很多种书,属医学类书籍最多。我眼贼,一眼就看中了那本《人类生殖学》。当然,还是封面上那五个醒目大字吸引了我。只是我根本没有料到,一向不喜欢读书写字的我,这一读竟然完全沉醉进去了。
石五儿说:“干吗看得那么入迷,想当医生?”
只要一看到我如痴如醉的样子,他就常常用这句话逗我。
我脸上热火火,连连说:“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石五儿又说:“别只顾着看,先填一填肚子。”
每逢赶上中午的饭口,他还怕我饿着,就会给我半个面包或几块饼干充饥。
石五儿是他们家的唯一香火,得到的待遇自然要优厚,兜里面总装着几个零花钱,手头上要比我们这些“穷人”阔绰多了。况且,他家生活条件也比我家优越得多,常常会备一些点心和水果吃。石五儿一点也不吝啬,他不但舍得给我吃,还经常会分给大家一块吃。
那时候,我常常会读上停儿,只能一边吃一边看,肚子和眼睛两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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