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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在我看来,只要这两根鱼线拧在一起,真的能像周宇说的那样结实到足以承受上百公斤的重量,我们便一定可以成功爬到对面的石幔上去。但是话说回来,这一点其实也一直是我最怀疑和担心的。
果然,当本身体重便有八十几公斤,在加上身上所背负的气瓶,实际上总重量几乎已达到一百公斤的周宇,整个身体全部挂在鱼线上的那一刻,我看到那原本已被拉得绷直的纤悉鱼线,立刻被坠的变成里下弓的弧形。
“小心!”我的心立刻提到了喉咙。
“嘿嘿……放心肯定断不了,咱们不是都计算过了吗?嘿嘿……要相信科学!”周宇满不在乎的朝我做了个鬼脸。
眼望着周宇的身体缓慢的向对岸移动过去,在手电的光线中,我看见随着周宇身体的不断前移,细绳的下弓弧度变得越来越大,而他后背距离水面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我的心几乎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尤其当他爬到一半距离的时候,我看到他后背上那原本高出水面一尺有余的气瓶甚至已低到与水面不足半尺的距离。说老实话,当时我几乎有种错觉,就是如果我当时朝他大声喊上一句,都可能立刻把那细绳震断。
不过好在这只是一种错觉。随着周宇的身体继续迁移,他后背的气瓶距离水面的距离也逐渐缓慢拉开;终于,在我紧张的注视下,周宇爬到了对面的石幔上。
“怎么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见周宇已经敏捷的登上石幔,并稳稳的站住了脚。我朝他挥了挥手电,大喊着问道。高悬着的心,总算多少的放下了一些。
“我先看看啊!”周宇朝我做了个手势,朝那漆黑如墨的洞口转过身去。
在我这个角度望去,那洞口仿佛一个恶魔的巨口,静静的张在那里,漆黑无底。不仅可以吞噬一切光明,更随时等待着自己送上嘴边的猎物;比如已将大半个身子爬进洞口的周宇。
很快周宇的整个身子都已没入在那一片漆黑幽黯之内。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隐约中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我心底缓慢升起。
“土拨鼠!土拨鼠!!周宇!!……”感觉中似乎足足过了有一分钟的时间,仍不见周宇从洞里出来,我终于安奈不住心底的焦虑,开始朝着对面的洞口大声呼唤起来。然而嘈杂震耳的水流声却将我的每一次呼喊都瞬间淹没,让我心底的焦虑愈发难抑;焦虑很快变成了焦躁。
更重要的是,我突然感觉到体内有一阵突发的燥热,正随着自己无故出现的心跳加速,而缓慢产生;并且随着这种燥热感觉的出现,焦躁的心理似乎正在转变成一种无缘由的愤怒;这感觉几乎与之前在陆军总院看到突然出现在我窗外的“陈大勇”时一模一样。
这让我立刻意识到,或者说至少是开始怀疑到;此时周宇必是遇到了某种难以应对的突发危险。甚至正在遭遇着那个他自己在船上时所说的,那种潜藏在阴气汇集煞气沉积的湖底,并引发了天象突发异变的妖邪怪物!
当然我这种猜疑并非仅仅出于对周宇长时间不对我做出回应的焦急所无端产生,更是因为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北京的时候,林鹰曾对我讲过的那些话。他说,他当初就是因为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突发异样感觉,才判断出观界是一个变异的怪物。而且观界其实也是凭着这种感觉,才会准确的感应到我的护身符,并追踪至我乡下的家中。至于我们之所以会被组织上挑选派来俄罗斯帮助军方搜寻那个与双鱼玉佩相似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如果我在帮助军方寻找的过程中,只要这种感觉突然产生,便一定意味着自己附近必然有一个因生物能量脉冲而变异的人或动物,甚至是一个能够释放这种特殊生物能量脉冲的东西和生物;比如我爷爷的护身符、大蛇碟盘,这些与双鱼玉佩同属一类的东西。
想到这我顾不上再继续调整和恢复自己已几近虚脱的体力,立刻抬手拉住细绳,准备全力爬到对岸;虽然我自己也知道,此时如果周宇真的遭遇了我想象中的那种危险,那么就算我立刻爬到对岸,其实也可能根本于事无补,只会白白搭上自己。可是无论如何我必须做点什么,而不是继续象个壁虎一样把自己挂在这里,一味的逃避。
可是当我真正开始沿着细绳向对岸移动时,我才发现,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远远不像我之前曾在普通绳索或单杠上完成的同等动作那样容易。首先还是因为这绳子实在太细了,细到当我用双手抓住它,并将整个身体连同氧气瓶的重量通通附于其上的时候,感到这细细的鱼线仿佛如一根纤悉而锋利的刀刃,在我自身重力的挤压下切割着我的手掌,仿佛再过一秒钟就会切入我的肉里。
此外,就是来自心理上的压力或者说是恐惧。因为当我迅速运用腰部的提拉力量,将身体弓起并将双腿挂到细绳上,以便立刻将身体的重量部份分担给有潜水服包裹的双腿,从而减轻因重力而导致的细绳对手掌的勒割时,我明显的感觉到,在我发力的瞬间,这原本紧绷的绳子出现了一种可怕的整体下弓弯曲。虽然之前我是亲眼看见周宇在爬行的过程中,这细绳的形态也曾出现过同样的状况,但最终却还是承受住了考验,让他成功爬到对岸的先例。但是当这种千钧一发绳索随时甚至仿佛正在被拉断的感觉,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这担心和恐惧却绝不是旁观他人时所能相比的。
为了客服这种担心和恐惧,我迅速将右腿向前移动,并随即松开左手,然后借助右腿的力量推动身体向前,再将左手探出,拉住细线的前方,开始缓慢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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